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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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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苏晓晴踮脚去关仓房的窗户，雨水已经打湿了新进的包装盒。程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臂越过她头顶，将窗栓扣紧时，袖口擦过她的耳垂，带着晒过太阳的棉布味道。
"账本！"她突然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程远已经弯腰从抽屉里取出塑料膜包好的账本，封面上还粘着片四叶草——是上周小雨硬要夹进去的。雨水在铁皮屋顶敲出鼓点，程远突然说："明天去领证吧。"
这句话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苏晓晴捏着账本的手指微微发颤，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程远的手背上。他粗糙的掌心向上摊开，里面躺着枚用渔网铅坠改的戒指，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浪花纹。
小雨的欢呼声从里屋传来。孩子举着个铁皮饼干盒冲出来，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彩色糖纸包的钱币。"给晴姨买婚纱！"她骄傲地宣布，小拇指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蓝墨水。程远蹲下身，用袖口擦掉孩子脸上的墨水渍，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潮水送来的海月水母。
王婶的骂声穿透雨幕："死丫头把野种当宝..."院门被猛地推开，债主疤脸男浑身湿透地闯进来。他盯着程远手上的戒指，突然咧嘴笑了："当年你爹也是这么..."
程远猛地站直身体，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衬衫领口。苏晓晴第一次看清他锁骨上的疤——是道清晰的牙印。疤脸男突然噤声，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丢下张泛黄的借据走了。
深夜，苏晓晴在灯下补程远的工装裤。针尖挑开线头时带出张照片，画面里年轻的程父抱着穿红兜兜的小女孩站在船头。照片背面写着："晓晴周岁留影，程家代养"。雷声轰隆炸响，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在档案馆查到的资料——1995年台风"白鹿"过境，渔村有对父女失踪。
小雨的梦呓从里屋传来："爹爹，北斗星掉海里了..."程远轻轻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姜汤。他右手的绷带松开了，露出掌心陈旧的伤痕——那分明是救生绳勒出的印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