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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奸官坠崖篇(二十二) ...
伶人阁发生了命案,且被害的是婉娘,这消息如长了翅膀没多刻便传遍了整个龙首关。
西堂顶上,郑印淮正坐在窗前榻上自个与自个对弈,见着匆匆而来脚踏踢地的莽撞属下时,眉头刚刚蹙起,便听属下惶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关主,婉娘被人杀了。”
郑印淮拿着棋子的手顿在半空,拧着一双清隽的眉头,问了声,“谁被人杀了?”
“婉娘,伶人阁的婉娘,”下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形消瘦,面容忠厚,带着几分焦色与不忍。
“婉娘,婉娘死了?”
郑印淮手中的棋子惶然掉落,清脆敲打棋盘的声响在屋中回荡,然后是一双空洞的没有焦距的眼,“是谁杀了她?”
“不知,”中年属下摇摇头,见郑印淮欲起身便要上前搀扶。
郑印淮却一把推开中年人,踉跄着从榻上坐起,只是还没等走两步,“呕”的一口鲜血便顺着唇角落在了地板上。
“关主......”
中年人声音颤动,急忙两步上前将摇摇欲倒的郑印淮扶住,“关主,你当注意自个身子。”
郑印淮用掌心抹去唇边血迹,在中年人忧心的目光里缓缓摇了摇头,“罢了。”
这句罢了不知是在说谁,还是在回应属下让他注意身子的言语,只见他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拂开中年人的搀扶,直起了背绕过一旁的桌角慢慢走到了桌子后,然后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去将萧......”
一个萧字刚刚出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郑印淮眉梢微动,朝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中年人当即意会,几步到了门口,迅速拉开紧闭的门扉,屋外一人正要离开。
“阿察?”
中年人眸中闪过一抹阴色,但出口的话却十分温和。
那被唤作阿察的手中正端着一只托盘,见中年人突然开门唤他,他旋即转身将手中的托盘朝身前举了举,“郑叔,小的来给关主送药。”
郑叔打量一眼托盘上的药碗,见碗中乌黑的药液还泛着热气,于是点点头,将身后的门稍稍开了开,“进来吧。”
阿察不疑有他,赶紧摆正了托盘从门口到了屋中,只是在他刚进门的瞬间,他身后的门便悄无声息的阖上了。
阿察微惊,回头望向身后的郑叔,却只瞧见一双阴冷的眸子。
他虽觉屋内情形有些诡异的不寻常,但仍是将手中托盘放在了书案上,再将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碗送到了郑印淮面前。
如往常一般,阿察放好了药碗,并不等郑印淮饮用,便要转身离开,可是今日,郑印淮的声音却突兀的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阿察,”郑印淮端坐在桌后,将手中挥墨的笔挂在一旁的笔架上,吹了吹手中的纸张,声音虽轻却仍制止了阿察离开的脚步。
阿察眸中闪过一抹惊慌,急急转身垂首而立,“关主。”
阿察从前来给郑印淮送药,向来都是送了即走,从不见郑印淮与他多说一句话,此刻乍见郑印淮这般和颜悦色的唤他,阿察并未觉得受宠若惊,只如受了惊的兔子般颤了颤。
“怎么,怕了?”
郑印淮并未抬头,只对阿察慢悠悠的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是谁让你下的毒?”
阿察头顶忽如炸开的霹雳,被那个毒字吓得双手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似再禁不住托盘的重量,随着一道沉闷的托盘坠地的声音,阿察面露惊恐之色,“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关主饶命,小的,小的没下毒。”
“嗯?”郑印淮扬起一边眉角,神情漠然,“不说?”
“咔嚓”声乍响,方才还站在墙角的郑叔箭步上前,单手便卸了阿察的一只胳膊。
阿察冷汗直流,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呼痛,只翻着白眼瞧着便要被疼晕过去,身后的郑叔却用两指捏着阿察的后颈,让即便痛的欲死的阿察仍无比清醒的感知着这份痛苦。
“还不说,”郑印淮不缓不急,面无表情打量一眼阿察的神色,又朝郑叔颔首。
郑叔手指微动,阿察只觉自己整个身子除了那断了胳臂处仍透着无法忍受的痛楚外,身子其他地方竟慢慢没了知觉。
“你想变成瘫子?”
郑叔的声音在阿察身后阴恻恻的响起,阿察恐惧的瞪大了双眼,那未知的甚至能想象出来的可预见的变成瘫子后的处境当即便让阿察妥协了,“小的说,小的说。”
阿察半身已渐觉麻痹,慌乱之下脱口说道:“是西堂主,是西堂主让小的给关主下的毒。”
“西堂主?”郑印淮手中执笔的手微顿,眸中厉色忽现,“当真是西堂主?”
“是,是,就是西堂主,”阿察只觉自己身子似已不听使唤,但脑子却无比清醒,“是西堂主让小的给关主下毒。”
“为何?”
郑印淮的双眼不复方才淡漠,此刻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死死盯着阿察,只待阿察说一句谎话便要倾身而上将之咬死。
“是,”阿察自然感觉到了危险,忙不迭的解释:“西堂主欲取关主而代之。”
郑印淮眸中的阴鸷却在听了这话后竟突兀的又消失了个殆尽,他垂眸半晌,才轻飘飘的又问阿察:“他当真有取代我的想法?”
“正是,正是,”阿察急不可待的点头,“小的不敢撒谎。”
“哼,”郑印淮却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也不比方才的阴鸷好上多少,至少在阿察眼里这笑容更似在宣判他的死期。
“你还不敢撒谎?你明明就在撒谎。”
郑印淮道,然后似觉疲惫的朝郑叔摆了摆手,“带下去吧。”
阿察跟随郑印淮时日不算短了,下刻便明白了郑印淮这个摆手意味着什么,在郑印淮话音刚落的瞬间身子便软倒在了地上,“关主,关主饶命,小的真没......”
但郑印淮却并未抬头,阿察也再未说出一个字来,因为他被郑叔一下点在了哑穴上。
郑叔如拖着牲口般扯了阿察一只脚将已软成一滩烂泥的阿察轻轻提了起来,惊恐,后悔,不甘,垂死的恐惧让阿察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用那只仍完好的手想去抓住可以拯救他性命的东西,但却徒劳,地板上几道透着白印的抓痕便是阿察在这个世上存留的最后的印迹。
不多会,郑叔便去而复返。
“关主,”郑叔垂手立在桌前,欲言又止。
郑印淮见状道:“你认为阿察并未撒谎?”
“属下不敢。”
郑叔自是明白郑印淮的想法与决定,并未解释。
“你道我为何不使叩心盘问阿察?”
郑印淮却背靠在了椅子里,目光睃了眼郑叔,又望向了紧闭着的窗扇。
“关主身体不适,那叩心极耗体力,”郑叔诚实回答。
“非也,”郑印淮的目光似能穿透窗户,落在遥遥的群山之巅。
“我不用叩心,是因为她,我信她教出来的徒弟,就算萧问再阴险狡诈,亦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况且啊,萧问根本不屑这关主之位。”
郑印淮的声音透着无法琢磨的苍凉与空寂,似近却远,恍惚拨弄着郑叔的记忆。
郑叔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背影。
女子风尘仆仆立在一座新起的坟冢边,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孝衣的男孩,两人正在祭拜坟冢里的人。
而他与关主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郑叔忘不了关主双眼中的痛悔与懊恼,还有身旁树干上关主徒手抓挠留下来的累累血痕。
郑叔知道那女子是关主心爱之人,也知道因着坟冢里躺着的人,两人自此分道扬镳,关主再没了女子的消息,直到多年后萧问的出现。
“呵,”郑印淮见郑叔默默不言,知郑叔也想起了往事。
“自萧问出现,我便知她已不在人世。”
否则她绝不会让萧问再回那个家。
“关主,往事已矣,”郑叔想劝,却被郑印淮止了。
“我知你心中想法,”郑印淮摆摆手,怔仲片刻,低叹声道:“我并未预料到婉娘会突然出事,我为她留了退路,然......”
郑印淮闭了闭眼,敛起胸口的一抹涩意,“到底是我亏欠了她。”
人死如灯灭,往前婉娘活着的时候他便亏欠她良多。
郑印淮在初初听闻婉娘被杀时,所有的自责与懊恼瞬间袭上心头才致他吐血,可现下缓过神来,他知再多难过与哀伤也于事无补。
江湖之人,从来都是刀尖上舔血,生死看淡便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凶手我自不会饶他,”郑印淮淡淡道。
婉娘既死,他从前还剩的几分顾忌似在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郑印淮说不清此刻他的心里到底是解脱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但想起不久之后他也会死,便又觉得日子尚还有些期盼。
“去吧,去将萧问唤来。”
郑印淮疲惫的闭上眼,思绪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他初见她的那个午后。
彼时,他第一回出任务,在路上却遭遇埋伏,奋力击退敌人疾驰数十里后,累及寻了大树背靠休憩。
树影斑斓间,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警惕抬首,便见一女子斜卧于枝间,慵懒的捋着自己的长发,望着树下的他,朝他挑眉,“要不要与我比试一番?”
他已不记得那回到底谁赢了,但自此那个从树间盘旋而下的身影却深深刻在了他往后的生命里。
随着她烟灰色的裙踞飘飘落地,她的名字也成了他此生最无法舍弃的眷恋。
她说:“我叫云翳,你叫什么名字?”
他鬼使神差的张了张嘴,“郑印淮,我叫郑印淮。”
他代号红袖书生,
也有人唤他关主,
但他似乎更喜欢郑印淮这个名字。
因为郑印淮只属于云翳啊,
呜呜,我的云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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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奸官坠崖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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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柒开新文啦,主打悬疑探案,喜欢柒文风的可以收藏看看,另外还有几篇完结文,可放心入坑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