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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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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照清笑着看他：“你是不是上课没认真听？”
许渡：“……”又被抓包了。
他是没认真听来着，不然也不会把越人是男子这个重要的信息给漏掉了。
没认真听课的许渡同学痛定思痛，决定下次不管杨全民多满嘴跑火车也要一字不落地把课听完。
“那……”许渡有些难以启齿，“两个男的？”
他看向余照清，表情有点扭曲。
许渡对这方面的事情可谓一片空白，他对两个男孩子能谈正经恋爱这件事情存疑。
余照清拍他的后脑勺，把他拍得一个踉跄：“很正常，这种事情一半是天生，还有一半就是喜欢的人恰好和自己同一个性别，不用觉得疑惑或者奇怪，尊重就好。”
他说话时许渡看着他，轻而易举望见他那双褐色的，剔透的眼睛。
很漂亮。
许渡的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偏过了视线，楼下有学生刚从小卖部那回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余照清低头将已经喝空了的杯子塞进塑料袋里面，在许渡面前晃了晃：“吃完了，可以放心了吧。”
紧接着他用小腿轻轻碰了一下许渡的膝窝：“要上课了，快回去吧。”
许渡方才如梦初醒，傻愣愣点了下头，然后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劈手夺下余照清手里的塑料袋：“我拿去扔！”说完一溜烟下楼了，影子窜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儿就不见了。
徒留余照清站在原地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
他走进教室，看见座位那里黎韫玉正捧着一个小相机看，旁边是严姻和她的好朋友梁羽洁，还有黎韫玉的冤家伍小明。
“你们在干什么？”余照清拉开椅子坐下，抬头问还在看的三个人。
“看你和你便宜弟弟的照片，”黎韫玉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咱学委刚抓拍的。”
严姻有些不好意思地卷了卷自己的头发：“我刚看你们站那儿就特别有那种氛围感，就顺手拍了，羽洁你说是吧。”
梁羽洁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边黎韫玉一边把相机递给严姻一边说：“特好看！都比我帅了！”
伍小明补充：“他说得对，真的很有氛围感！”
这俩冤家都认证好看了，余照清不免有些好奇：“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严姻把相机递给余照清。
照片抓拍得确实很是时候，他们穿着校服并肩站在一起，两边的三角梅开得正旺，阳光斜斜穿过走廊照在他们身上，余照清侧着脸，细软的发丝遮住长眉，眼角弯弯，正在笑，许渡的耳廓不知是不是被太阳晒的，透着红，此时也刚好看向余照清，看起来有少不更事的生涩，眼神专注而认真。
确实是一张很有氛围感的照片。
余照清将相机递回去：“可以麻烦你把底片发给我吗？”
“当然，”严姻看见余照清看得很认真，“我还可以把这个照片印出来给你，我家开文印店的，你要几寸都可以。”
余照清弯了弯眉毛：“谢谢你，那印照片要多少钱？”
“哎呀！不要钱的，”严姻收好相机，“都是同学，你等着明天我给你拿照片啊。”
说完赶紧抱着相机拖着梁羽洁溜了，与此同时，上课铃也响了起来，英语老师抱着一堆卷子走进来，全班大部分同学顿时像失去梦想的咸鱼，生无可恋地瘫在了桌子上。
高三的复习生活如火如荼，高二的学习也十分紧张，许渡送完早餐回去摇头晃脑背了一整个早读的语文必背古诗词，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因此一节课就背了一半《琵琶行》。
周兰英下课回来坐在他旁边，正喝自己上课前没喝完的早餐奶，下节课是语文课，钱延被蓝岚拽去办公室搬练习，凌清、黄天旭、刘志鹏几个趴在桌上正对着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怕吵醒补觉的同学，只能靠在一起小声讨论。
许渡忙着翻自己上课要用的课本，刚一抽出来，就从书页里面哗啦啦掉下来一封信和一张明信片。
粉红色的信封有着小心心，少女心的明信片上面有着在草地上并肩坐着的卡通少男和少女。
这一看，就是情书啊！
许渡：“……”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收到情书。
他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把这信和明信片给捻起来。
周兰英这会儿也发现了这边发生的大事情：“许渡，这是……情书？”
许渡：“……”
他艰难地“嗯”了一声，刚从办公室那回来的钱延听着音过来：“儿子你出息了！都收到情书了！”
许渡无语凝噎地拍了一下钱延的肩膀。
钱延伸头去看了一眼那明信片，上面画着两个小人，用粉红色的水笔写了“我喜欢你”四个大字，不过没署名。
“儿大不由人啊，”钱延装得一副深沉的模样，“你现在都能受到情书了，等明年再长高点，岂不是能俘获更多少女的芳心——就像你哥那样。”
许渡把明信片收起来：“我肯定……收得比他要多。”
后半句明显底气不足，周兰英和钱延发出一阵大笑，然后两个人识趣地溜了，给许渡一个人空间去看这封情书。
说来许渡收到情书并不算奇怪。
他人长得是很好的，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睛虽然略有下垂，但因为又大又有神，所以看起来总带着点无辜感。再加上他平时穿着也干净整洁，性格也还算不错，身边熙熙攘攘总是有一群朋友，是一些青春期的小女孩会喜欢的男孩子。
而最近这些日子里面，他成绩又提了上来，在老师那也算有好评，据说有时候还会被熟悉的老师拿去给学弟学妹们做正面教材。
这么算起来，他倒还算得上是不错。
只是许渡自己不这么觉得。这主要是因为他身边站着个余照清，珠玉在前，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被递情书的。
信纸上是整齐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感觉是个认真细致的女孩子，信中全篇表达了对许渡的欣赏和喜欢，还说了自己是谁，希望能在今天下午和许渡在学校六楼的走廊那里见面。
学语文学得头疼的许渡看的时候只觉得这女孩子语文成绩一定很好。
看这优美华丽又准确的辞藻，他要是会一半，上个学期作文都不至于只拿二十五分 。
看完之后，许渡将信纸仔细地折好，重新放进了信封里面。
信纸里面诉说的那种泡泡碎开的一刹那怦然心动，面对喜欢人时不敢说话，紧张颤抖时的手足无措，心中如同二月草长莺飞的思念，辗转反侧时总是想起的身影，这些真挚而动人的少年心事，许渡费劲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几年的人生，很肯定自己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女孩的约定许渡没打算去。于是乎许渡抽了张平整的草稿纸，给女孩写了封回信，然后一扒拉自己的抽屉，没发现有信封，干脆就将这草稿纸连带着明信片塞进了粉红色信封里面，决定等到下午有时间拿去六楼走廊那个约定的三角梅花盆底下压着。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许渡吃完晚饭，顺带着用餐盒给余照清打了一份，然后火急火燎从食堂赶往教学楼六楼。
那里很安静，教室里面满满当当的人。
六楼七楼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学校安排错峰吃饭的缘故，他们还有五分钟分钟才能下课。
约定见面的这个走廊是连接两栋教学楼的，干饭人基本不会从这里经过，许渡抱着饭盒在那三角梅那蹲下，费劲地把情书塞进花盆底下，还贴心地露出来不少。
正当他为自己最后的成果而满意的时候，头发被人蹂躏了一番。
熟悉的手法让许渡吓得一下子蹿起来，看见人时怀里的餐盒差点就摔地上了：“余照清？！”
余照清被他这么大的反应给惊了，目光放到那露出半边的粉红色信封，心下了然，却又有点隐隐的失落感。
他将这失落感归咎为“儿大不中留”。
余照清对着许渡露出一个略带促狭的笑：“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不抓早恋，你急什么？”
许渡：“……？！”
少年急得把那餐盒放到了一边，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我真没，我没……”
余照清好整以暇地看着许渡，见许渡这一脸着急样更加确信他这是做贼心虚。
“你别着急，你看你都结巴了”余照清忍不住弯了眼角，“我又不会告诉阿姨。”
许渡见余照清不信，手足无措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抓住了余照清校服的下摆，还攥得死紧，像怕跟丢大人的小孩子一样，皱着眉头说：“我真没早恋……我……我这是在体面地……对，体面地拒绝早恋。”
他话音刚起，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众多学生夺门而出朝着楼下跑，只有被“体面拒绝早恋”的高三一班梁羽洁跟着自己亲友团闺蜜严姻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们听见了许渡的话，并对这看着这神似小情侣吵完架一方挽留的场面陷入了沉思。
严姻十分淡定地举起相机咔了一张照片，道：“我之前说了多少次你肯定没戏了，你还不信，非要装知性优雅大姐姐去钓一钓人家优质男高中生。”
说话声有点大，三角梅那两个人听见动静正准备回头。
梁羽洁眼疾手快啪一下捂住了自己闺蜜的嘴，一个回旋拽着严姻走了。
这可不兴让人知道是她送的情书，知道了可得丢大脸了。
严姻欲哭无泪：“我没拍够呢！好不容易有俩帅哥给我——”
话没说完就被梁羽洁拖下了楼梯，干饭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