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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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后，许渡又去接受了两次心理辅导，但成绩仍然没有回归正常的水平。
孙浩杰让他之后去校外的心理室那边去接受一些矫正训练，许渡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期末考试结束就是放假，余照清跟盛予白请了假，去到四中接许渡。
许渡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一沓试卷，余照清把他从教室那领回来的试卷分门别类放好，许渡坐在床上，正在把被子卷起来。
宿舍门是开着的，黎韫玉歪着脑袋看进来：“找到了！”
余照清有些惊讶地看过去 ，黎韫玉笑眯眯的说：“就知道你会来接你家便宜弟弟！”
黎韫玉跑过来锁余照清的喉咙，余照清摆摆手把他给扔下去了。
他语气欣然，是见到好朋友的雀跃：“你怎么过来了？”
黎韫玉理所当然：“过来看你呗，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我可想死你的物理笔记了！”
余照清闻言没好气地拍了黎韫玉后背一下。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黎韫玉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跟余照清吐槽几位科任老师疯狂给他们扔试卷考试的骇人行径。
“老宋还天天念叨你，”黎韫玉扶额，“我每次去他那交作业，他都絮絮叨叨说这群大逆不道的学生里面还是你最省心！”
余照清淡然一笑。
那边还在收拾东西的许渡默默听着余照清和黎韫玉欢声笑语地聊天侃地，偷偷偏头看过去。
余照清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眼角眉梢挂上了不自觉的笑意，黎韫玉讲到好玩的事情的时候，余照清会情不自禁笑起来，伸手杵黎韫玉一下。
很鲜活的样子。
许渡喉结滚动，突然发现余照清很少在自己面前这个样子。
一股苦涩的感觉自心中升起，深埋于心愈演愈烈的愧疚又漫上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那高昂的医疗费，也许余照清根本不用在这逼仄的宿舍里面和费劲找到自己的好友聊天。
余照清会坐在明亮的教室里面，老师也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时时念叨，等到开学不久后，他就会参加百日誓师，等到六月份，他就会参加高考……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许渡抿紧嘴唇，手指骤然有点无力。
他心上乱得像是一洼泥沼。
收拾完东西，黎韫玉送余照清和许渡出去，许渡东西不多，但也算不上少，余照清想接过他手里面的尿素袋子，许渡摇摇头，坚持要自己拿着。
于是余照清的手略带无措地悬在半空中。
“嘿呦，”黎韫玉揶揄，“你家弟弟还挺坚强。”
坚强的许渡不说话，越过他们两个走到前面去。
余照清笑了笑，温和道：“你别逗他了。”
说话时，余照清的目光一直落在许渡身上。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许渡身上有一股别扭的气息。
黎韫玉在一旁伸懒腰：“你家弟弟会不会是看我跟你走一起，吃醋了？”
许渡踉跄了一下。
余照清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拍了黎韫玉一下：“你乱说什么呢？”
黎韫玉嘿嘿一笑：“打个比方而已嘛，你俩急什么？”
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往校门口那边，半路上还碰上了钱延。钱延一直是走读生，看见许渡扒拉着一个书包一个纸袋子装书一个尿素袋装衣服，连忙上前帮忙，许渡推脱了一下，塞给钱延手上的纸袋子。
余照清手指颤动了一下。
黎韫玉在一边摸下巴，小声地和余照清嚼耳朵：“嘶——这破弟弟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余照清看着马路：“没有。”
“不过他最近，”余照清想起那一晚上的“楚河汉界”和这些天来许渡的举动，声音有点闷，“……好像有点疏远我。”
黎韫玉闻言差点蹦起来，余照清一把把人给按下去了。
“疏远你？！”黎韫玉十分震惊。
许渡以前不都恨不得黏在余照清身上么？一天上十几节课，下课时间黎韫玉有一大半都能在自己家教室窗口那看见一个盯着余照清看的许渡。
许渡还能疏远余照清？！
黎韫玉对此大为震惊。
两个人都是小声说话，再加上钱延正跟许渡说话，所以这边的动静倒是没被他们注意到。
黎韫玉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疏远你，不应该啊！”
余照清顿了顿，有些无力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他有些沮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猜不出许渡的心思了。
“可能是长大了吧，”黎韫玉难得看见自己的好友露出沮丧的神情，出言宽慰道，“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难免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唉，不说这个了，”黎韫玉挠着头，“年后你还去我姐姐那吗？”
盛予白那个摄影工作室说来也是零工，余照清趁着有时间才会过去几下，工资也是日结的。
余照清想了想：“我有时间而且盛姐姐有需要的话，我还是会去的。”
他神色温和：“也谢谢你和盛姐姐，我知道按我的水平，其实拿不到那么多钱。”
黎韫玉诶了一声，摆摆手道：“没事的，我姐她有分寸的，给你这么多一定是因为你值得！”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校门口走过去。
等到了公交车站，钱延把书袋子递给许渡，一脸兴致勃勃：“儿啊，多写点，爸爸回来要抄的！”
许渡失笑：“知道了。”
而后他装模作样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等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傍晚。
钱延和黎韫玉半道就下车了，黎韫玉还嚷嚷着放假要去平镇找余照清玩。
两个人把东西摆好，本就逼仄的出租屋显得更加窄小。
“今晚吃什么。”余照清问。
“随便，”许渡指了指小桌子上面的面条和两颗鸡蛋，“鸡蛋面吧。”
余照清垂下眼：“那——我去下面的菜市场买点青菜。”
粉面菜蛋是永远不会出错的组合。
居民楼下去不远处就是超市和菜市场，余照清在菜市场里面逛了一圈，买了把小青菜和青椒，顺便还买了块肉。
买完回到出租屋，余照清一开门，一阵刷刷的搓衣服声响起来。
许渡已经洗完澡，穿着短袖短裤蹲在卫生间里面，拿着个绿色小盆洗贴身的衣服。
一双手在冷水里面冻得通红，脸倒是冷白了。
余照清的目光停在许渡红透了的指节上。
后者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向余照清，还甩了甩手上的水，他声音被冷得有点抖:“回……回来了呀。”
“我很快就好了，”许渡接了盆冷水把衣服涮干净，“你先煮吧，待会儿我晒完衣服给你打下手。”
余照清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那小窗户是外扩的，许渡把自己的衣服晾在上面。
两个人忙活着炒了盘青椒炒肉，然后煮了一锅面条。
吃到一半儿，出租屋的门被人哐哐哐砸得响了！
那架势跟追债似的。
余照清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面条，站起身想去开门:“兴许是找错人了……我去……”
“看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门外传来许嘉鸿洪亮的声音:“许渡！你是不是在这住着呢！！！”
余照清脚步一顿，后头许渡被这声吓得差点把碗摔了。
许渡神情变幻莫测，白了青，青了黑，眼神也沾上点戾气。
“是你……是许嘉鸿。”余照清干巴巴地轻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chapter3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