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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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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沟还没挖好。"他指着墙角一堆工具，鞋尖无意识地碾着颗小石子。苏晓突然发现窗台上摆着个粗陶花瓶，插着几枝野姜花——正是她前天随口提过喜欢的。
回去时雨势变大，程远把伞整个倾向苏晓那边。路过小卖部时她突然拽住他袖子："等等。"玻璃柜台里摆着新到的塑料雨衣，苏晓挑了件明黄色的，"你总这样淋雨..."付钱时程远抢先把皱巴巴的纸币按在柜台上，收银员笑着找零，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
晚上清点库存时，苏晓在装香料的麻袋里发现个小布包。打开是枚贝壳雕的吊坠，粗糙但看得出用心打磨的痕迹。程远在门口探头，见她发现立刻缩回去，撞得门框咣当响。夜风送来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那、那是我妈让给的..."
渔业协会的封条在晨风中哗啦作响。苏晓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玻璃罐，碎渣划破了指尖。程远一把拽住她手腕，从工具包里翻出纱布包扎，动作粗重得像是跟谁赌气。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憋出一句："我去找张干事。"
"不用了。"苏晓按住他颤抖的手，"林阿婆说现在要办食品生产许可证。"她声音很轻，却让程远猛地抬头。男人眼眶发红的样子像头受伤的野兽，指节捏得泛白，半晌突然转身踹翻了装酱料的塑料桶。
红褐色的酱汁汩汩漫过水泥地，散发出浓郁的蒜香。程远僵在原地，肩膀垮下来："这是最后两桶..."话没说完就被苏晓拽进怀里。她踮起脚把男人汗湿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感受到他脊背剧烈的起伏。远处渔船鸣着汽笛进港，惊起一群海鸥。
暴雨在傍晚突袭渔村。程远冒雨跑来时，苏晓正在漏雨的仓库里抢救账本。他浑身滴水，却从怀里掏出个干燥的油纸包："老刘家最后两个红糖馒头。"馒头还带着体温，苏晓咬下去时尝到咸涩的味道，才发现自己哭了。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程远欲言又止的脸。他忽然单膝跪地，从裤兜摸出那枚贝壳吊坠："我、我重新打磨了..."银链子在漏雨的屋顶下泛着微光。苏晓弯腰时发梢扫过程远鼻尖，他呼吸骤然急促，系扣子的手指抖得厉害。
"我妈说..."程远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二十年前渔港西头的苏记酱铺..."又一道闪电劈过，苏晓突然想起穿越初期的梦境里，总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在石臼旁捣香料。
第二天程母破天荒地出了门。老人枯瘦的手抚过仓库的砖墙，突然从袖中抖出块褪色的蓝布帕子："苏家的方子，少了一味石莼。"帕子里包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毛笔写着"渔汛期取中层海水"之类的字迹。程远震惊的目光在母亲和苏晓之间来回游移。
林阿婆的外孙女周芸是踩着高跟鞋闯进这个谜团的。省城来的姑娘嚼着口香糖，把一叠文件拍在掉漆的八仙桌上："先办个体户执照过渡，厂房达标再换生产许可。"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划过超市采购意向书，"前提是能做出符合检测标准的产品。"
程远连夜改造了过滤设备。苏晓蹲在旁边递扳手，看他用焊枪接不锈钢管的专注侧脸。凌晨三点试产时，新酱料的香气惊醒了隔壁的虎斑猫。程远突然笑了，沾着机油的手背蹭过苏晓脸颊："成了。"
周芸带着样品去省城那天，程远借了辆摩托车送她去车站。后视镜里，苏晓站在晒场上的身影越来越小，他突然急刹车冲回来，当着全码头人的面把苏晓搂得双脚离地。"等我回来"四个字烫在她耳畔，混着柴油味和海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