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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折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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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平,你真是装也装的不像。”
常桉嘴角微勾,定定望着他,似乎非得瞧出些什么。
傅平瞬间就败下阵来,却仍嘴硬,“装个屁,老子就是烦了,厌了,看你一眼都败心情……”
“哎,别哭啊……”
“不是厌烦了,还管我哭作甚,便是哭死在这儿你就欢喜了。”
傅平心焦起来,“是我胡言乱语了,你别生气,别哭了。你打我都行,别自个儿哭成这样……”
常桉这才慢慢止住哭声,其实她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在那儿唬他呢。
“那你就乖乖地让我帮你。”
“只这点不行。”
“为何!”
“我纵死都不愿。”傅平微怒,“你若是执意如此,那便是……便是折辱我!莫不如一刀捅死我,给我个痛快!”
“我既能救别人,自然能救你!”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再如此逼迫我就自个儿一刀了结!”
傅平说着,真摸出把刀抵在脖颈,此刻反倒有些力气了。
常桉也慌了,收住的眼泪又往出冒,又听到他软声说起话。
“你乖点。若真是放心不下,便在这儿待到我退烧,可好?”
她别别扭扭点头。
两人闹了这一场,旁边人有看好戏的吹口哨,一脸戏谑。
常桉脸红了个彻底,在那儿拽衣角。傅平瞪完那些人,瞧她一眼,笑了,“现下反悔还来得及,快跟了她回去,这儿可不是女儿家待的地方。”
“不回,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也罢,犟不过你。”
她要留这,傅平再待这种大通铺就不好了,他去找了莫副将讨赏,得了个单独的营帐,同他这两个“妹妹”在里头住着。
里头搭了两个床铺,傅平特地讨了床软被来给她们铺着,自个儿奄奄一息在稻草铺的床上瘫着,却只看着常桉笑。
常桉守了他一夜,额上的冷巾替他换了一道又一道,总算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消散,烧也逐渐退下去。
傅平一醒来就看到身上扒着个人,有些喘不过气,“喂,快醒醒啦,人要被你压断气了……”
常桉手下枕着的“肉”晃晃悠悠地,给她晃荡醒了,半眯眼看,“你没事了吧?再让我看看。”
她说着,手下意识往傅平额头上凑,指尖触到又忙收回,望着他探寻的视线,反说不出话来。
“盯着我作甚?”
“许久没看到你脸红,新奇得紧。”
常桉瞪他,“看来是不疼了,还满嘴胡说呢。”
傅平就笑,胸腹一抽一抽地疼,还装作若无其事,“总归烧是退了,你也不必忧心了。快去找莫副将,将宋书鸢的身份告知他,他自会安排你们回去。如今军营正乱,你们混在那车侍女里来,须得小心些……”
“小心些?”常桉疑惑,这有什么可小心的。
他叹气,犹豫着开口,“你那话本子里不是写了嘛,军营里又都是男人,送些女子来,他们那心思肯定不纯良。”
常桉红了脸,她虽看话本子里荤黄情节少,但也是曾看到过的。这会儿子脑里闪的都是些芙蓉帐暖,鸳鸯红被,春宵几度……
傅平瞧着,也红了脸,支支吾吾不开口,将她们三言两语打发了出去。
宋书鸢同她寻莫副将的路上,又开始调侃,“怎的还脸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脸红不够啊。”
“少说些吧你!仔细口干没人给你水喝。”
“我家桉桉能舍给我一口水喝的。”
“我可不管你……”
常桉剜她一眼,眼前却猛然出现个彪型大汉,这人穿着一身褐色衣衫,衣料上隐泛油光。
“两位姑娘怎么在这儿啊?”
“你是谁?”常桉语气冷然。
“二位不是要去找莫副将吗?小的带你们去。”
宋书鸢上去跟了他要走,被常桉拽回来,她语气依旧不太好,“不用劳烦了,我们知道该往哪儿走。”
她拉着宋书鸢走另一条路,又被这大汉挡住,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一双汗手捂着嘴拖走,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塞进一个营帐。
常桉赶忙去看宋书鸢,见她也被一个男子捂着嘴,同样被按在地上,干净的裙角早沾了泥水。
男子与女子的力气实在相差甚大,更何况是常年当兵的五大三粗男人。转眼间,他们就将两弱女子用麻绳捆了,嘴堵住,放在营帐铺满稻草的角落。
这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常桉看他们猥琐的视线,定定神,冷声道:“我们是傅参将的妹妹,你们想动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是他妹妹又如何,总归只是个女的,便是送来给我们玩的。老子管你是谁,跟谁交好。”他说着,开始解他那脏褐色衣物,旁边那人也不甘落后,视线在两女子身上打转,挑肉一般说起些□□乱事。
常桉听得直皱眉,恶狠狠咬牙。宋书鸢也气得彪火,一个劲嚷着她是公主,敢动她他们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公主?我还王爷呢!”他嫌解扣子太慢,开始撕扯起衣衫,“我要这个,那病恹恹的给你。”
常桉沉声道:“你们纵然不识得公主,皇家玉牌总识得吧?”
两大汉懵然,呆立在那儿光了半个身子,有一人回道:“识得又如何,你还真能变一块出来?”
“你替我松松绳子,我自然能给你变一块出来。”常桉怕他们对宋书鸢动手动脚,打算自个儿去搜她衣衫,“怎的?莫不是怕了?我区区一介女子,难不成你们两个还怕制不住我?”
“你说什么我们便信什么吗?”
“她若是真的公主,你们动了人,往后该埋在哪儿可想好了?”
对面人又开始踟蹰,常桉乘胜追击,“将帘帐挡严实些,自然也不必怕我跑了。”
里头有一大汉面色松动,走了过来,“敢耍花招过会儿有你好看。”
常桉忙道不敢,视线紧盯他解绳索的肥大手指,却在只有最后一扯时被另一双手按住。
那大汉的手在她手上摸一把,顺带又原样给她捆回去,常桉挣脱不得,对着他那肥脸干呕一声,忙撇开头。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蠢啊!管她是公主还是别的什么,吃完了收拾干净点不就行了。谁能查到咱们头上来。”
常桉慌了,“你们可想清楚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当真要为了女色而断送前途吗?”
“我们还有什么前途。”他说着,掀开裤脚,露出一小截断腿,其下有树枝插着作支撑。
“我丢了腿,他没了半截手,都是废人,哪还来什么前途!我劝你啊,少做挣扎,好好享受才是……”
他狞笑着走来,每走一步脸上横肉都晃荡不休,像一头白花而油腻的老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