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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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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突如其来的手将季洵大力拽出来，反手重重推上玻璃门。
“殿下！”白卓扶着季洵的肩膀焦急的晃了晃，见他眼神逐渐聚焦，彻底清醒过来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可他这气还没彻底松到底，便震惊的发现季洵眼底微微变红，一滴清泪从眼眶溢出，顺着素白的脸颊滑下。
白卓以为这是五步闻的后作用，满脸恶意的盯着玻璃房里的邵祺，正要责问该怎么解除这种情况，就被季洵可怖的笑声打断。
季洵眉目森冷，笑容不带丝毫温度，白卓不寒而栗，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邵祺若有所思地盯着季洵，对于刚才的情况也有些意外。
五步闻厉害的从来不是能制造幻觉，而是通过眩晕让对方意志薄弱，从而放大内心的欲望。
邵祺见过很多妖族出现幻觉时的反应，大部分的妖除了身体不适，都能极快意识过来，从而破解幻觉，邵祺只需要利用这个间隙躲避危险。
季洵给他的感觉并不是普通的小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你看到什么了？”邵祺好奇的问道。
季洵寒色瞳孔瞥过去，邵祺登时一抖，慌里慌张的垂下眼眸，心说不该多嘴问的。
从古至今，妖界只有一个种族的眼睛是那种颜色。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众妖一哄而上。
“白主任！”“老白。”
毛宁就差变异成壁虎趴在白卓身上了，耸着鼻子四处闻，纳闷道：“千年劫真的过了吗？我感觉没什么不同的啊？”
熊禁把毛宁薅下来：“这些话之后再说，先处理正事。”
24小时已经到了，路禾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邵祺和白落英死亡事件有关，邵祺所签署的娱乐公司为这起案子请的律师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长尾兔一族数量少，生活隐秘，很少会选择在种族规定范围外活动，办公处前几年汇总过在人界生活的濒危妖族，宗卡西长尾兔好像就这一只。
不是所有妖族都能体验一次幻觉，但体验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看季洵的表情就知道了。
熊禁从季洵的身上收回视线，让其他成员都出去，抬手拍了拍白卓的肩膀：“老白，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白卓不了解这案子，留下也帮不上忙，而且熊禁办事他放心，他走到季洵身边，在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继而一前一后离开了。
办公处门口，邵祺戴着墨镜坐在车里，律师在外跟熊禁周旋。
“既然邵先生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办公处现在就没有理由再追查了，而且邵先生是公众艺人，希望办公处能尊重邵先生的隐私。”
熊禁听出言外之意，循着律师的目光往身后看，一只毛手毛脚的耗子倏的把脑袋缩到树丛后，掉头跑向更深处。
尾巴是黄色的，应该是毛宁最中意的那只，之前帮助办公处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跑什么，反倒显得他们不正规。
来时这位律师就给了名片，熊禁客气道：“陈律师以前应该很少给妖族打官司，不了解也正常，办公处有权利对质疑案件进行12小时的监察。”
在对方开口前，熊禁又补了一句：“尽管对方是艺人。”
陈律师扶了扶眼镜，不甘示弱道：“我是不经常为妖族服务，但这并不是第一次，熊先生，我了解到的质疑案件应该要有部门上级的监察令才行，请您给我看一下，否则我们有权利就侵犯邵先生生活隐私而起诉办公处执勤部。”
“……”
白卓刚回来，不清楚案件的前因后果，这种情况下让他签字监察令不太可能。
无奈之下熊禁只能暂退一步：“抱歉，慢走。”
陈律师回以一个假笑，趾高气昂的上了车。
车屁股消失在白桦林深处后，草丛里传出悉悉索索的的声音，毛宁从草堆里跳出来，顺势落在熊禁的肩膀上，体型硕大的亚地蓝鼠趴在上面非常违和，却完全撼动不了熊禁挺括的身板，亚地蓝鼠尖锐细长的两棵门牙一上一下，忿忿不满道：“一个小小的人族神气什么！”
熊禁拍了拍他的头，有安慰的意思，毛宁还在较着劲，下一秒，熊禁说的话让他鼠躯一震。
“跟着他，”熊禁眯了眯眼，“咱们执勤部什么时候按照规章制度办公了？”
如果白卓听见了，估计得为自己之前沉甸甸的信任而流泪，但毛宁满眼崇拜：“熊哥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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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禾麒从昨天就没有来公司，中午在楼下面馆吃饭时，同事聊起来他以前的女朋友，觉得熬夜追星够神奇的，现在还有为了追星不来上班的，真是大开眼界。
既不追星也没有前女友的路离完全插不进去话，只能安静吃面，同事聊得口干舌燥，中场休息喝水的时候看了眼路离，才突然反应过来路离半晌没说过话，后意识到路离可能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
他们之间说是多熟悉并不算，但进公司以后，路离就是被他带着的。路离聪明反应快，话不多有眼力见，几乎不需要他多费口舌，但同时也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看不到路离从懵懂到娴熟，以至于从路离身上找不到成就感和师徒感，这让他没办法在路离面前拿出前辈的架势，相处起来只能是朋友。
但仔细想想，他们可能连朋友都不算，他们互不了解，由于路离很少拒绝，所以使他忽略一个问题。
路离的主动程度约等于零。
聚餐、集体活动等等都是被他拽着去的，也没问过对方愿不愿意。
路离的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下班就走，想抓得提前一点，否则逮不到人，休息日也不回微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同事趁着这个机会准备挖一挖他：“小路啊，你今年25了，家里没催过你吗？”
“催我什么？”路离放下筷子，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
同事：“相亲啊，结婚啊，我大学毕业工作还没多久，家里就迫不及待给我安排相亲了。”
路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表情遗憾道：“现在三四年过去了，还没找到？”
同事愣了愣，这才第一个问题就被路离绕回来了，他抓了抓头发干笑一声：“我是被逼的，而且你看我都工作三四年了，也没晋升个主管经理什么的，没钱没房怎么结婚啊？没有物质的婚姻就像没有水的拖布，很多污垢都是擦不掉的。”
路离心说你还挺会比喻。
同事撑着下巴，笑嘻嘻的把话题又绕到路离身上。路离的长相在他认识的人里比较独特，五官深邃，面无表情时很疏冷，冷的周身一米之内不敢近人，但只要稍微做点表情就很生动，无论什么样的状态，都是帅的。
说起来奇怪，他最中意的是路离烦闷却又不得不忍的样子，尤其在加班的时候，这种表情真的很吸引人，凶是真的凶，连他看了心跳都会快几分的程度，但帅也是真的帅。
平常不爱做造型，头发抓一抓，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就能出门，穿衣风格简约，没什么讲究。
一旦被这种长相吸引，很难从里面逃出来，同事庆幸自己不是个同，否则得被吃的死死的。
同事满脸八卦的拱拱他：“你上学的时候，收过多少情书？”
路离笑了笑，摇摇头：“没有，一封都没有。”
同事断然道：“不可能！你这张脸说一封都没有我才不信，说吧，不用顾及我的面子！”他意味深长的挑挑眉，“也不用不好意思。”
这种话题路离以前压根不在意，但不知怎么的现在还真思考了一下。
他高中成绩并不拔尖，也没有多大志向，存在感并不高，高中男生聊天的话题有局限，翻来覆去也就异性考试和游戏，他倒是听过不少传闻，但实际的情书和表白，还真没有。
于是路离摇摇头，神情认真且谨慎。
同事傻了眼，狐疑道：“是太多了数不过来还是没有？”
“……真没有。”
路离也不知道自己二十多年都在干什么，简单概括就是“活着”，连恋爱都没试过，也没有暗恋的女生，倒是在季洵那有个挂名的虚拟女友，还给这虚拟女友买了两件衣服。
同事瞪大了眼睛，实在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呢，难道你上学不长这样？你整过容？”
没等路离否认，同事一拍手，自顾自地下了结论：“我知道了！性格原因！”
同事搭着他的肩膀，一幅喝大了的样子：“你啊，不知道吧，你刚来公司报道的那天，市场部就有人来打听过你，还想组局一起出去玩相互认识认识，冲着你来的，但你，”他在路离面前比划了个圈，“得动一动，得有社交，别老闷着，还有啊，跟女生说话的方式要改一改，积极点主动点——”
这些车轱辘话，以前不知道多少人在他耳边说过，路离听着听着开始走神，直到周遭沉静下来，他才回过神看向同事，纳闷怎么不继续说了？
就见同事的目光落在他身后。
他们吃饭的位置在门边，从门缝涌进来的冷风不断攀爬上来，空气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香味。路离下意识回过头，看见黑色的冲锋衣，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忽而那只手在路离的注视下抬起，舒展开，缓缓落在路离的肩头。
路离猛地抬起头，看清对方，是季洵。
“巧，你来这吃饭？”路离主动打了招呼。
季洵冷淡的目光在同事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才低头冲路离笑了笑，温和道：“嗯，你们午休？”
路离点点头，迎着同事诧异的目光，简单的介绍了下。
同事伸出手臂在半空跟季洵握了握，被对方手掌的温度惊了下，但又想到最近都在降温，季洵刚进来，凉一点是应该的。
季洵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路离肩膀上，路离却没说什么，或许是忘了，这个动作本身不足为奇，但同事盯着这两人，觉得气氛怪怪的。
尤其是季洵进门，静悄悄站在路离身后，他投放在自己身上那股带着敌意的视线，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季洵弯下腰在路离耳边低声说了句“等我”，转身去了叫餐区。
声音低低沉沉的，在不算安静的面馆里干净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路离莫名捏了捏耳垂。
同事没有注意到陆离的变化，抻着脖子低声问：“真是你朋友？”
路离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毕竟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同事又问：“你朋友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路离放下胳膊：“可能吧。”
同事表情有些别扭，索性吃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把外套披上：“那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时正巧跟回来的季洵碰上，同事讪讪道：“我有个报表要在下午两点之前交上去，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背对着路离，季洵连笑都懒得给，极其敷衍的点了下头，绕过同事坐到路离对面。
等到同事离开面馆，季洵撑着下巴垂眸怅然道：“你同事好像不太喜欢我。”
路离扯出个冷笑，随口道：“他喜欢你才恐怖吧！”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