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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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考还有145天。
眼看着就要放寒假，当然这次的寒假只有一周，顶多让他们回去过个年。
方念对过年兴趣不大，甚至还打电话跟母亲商量好，只回去住三天。
在林若家里住下后，方念便把自己的手机交由林若保管，要用的时候再打申请取回。
林若为她这般麻烦而不解，她只得把之前对老王的说辞再说一遍。
“我不信你自制力这么差。”林若说，但还是收下了她的手机和充电线。
“我信。”方念叹息，她可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
打完电话后自觉把手机再次上交，林若给她放书房的柜子里，依照她心意地落了锁，顺口问道：“不是放七八天假吗？怎么不在家多住一阵？”
“我要学习啊，若姐。”方念煞有介事道，随即神思低落，喃喃如自语，“另外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林若盯了她一会儿，没多问。
方念从老王那里，问出了黎晴归处的具体位置。
老王感慨道：“你这孩子还挺重情重义。”
方念可承受不起这么重的帽子，只道：“总是要去看看她的，趁现在还没有忘记。”
倒是再次把老王噎得哑口无言，好一阵才无奈笑道：“说得也对。”
“上次听你说，最近搬家啦？”
“嗯，最近和林若合住。”方念老实坦白，“您别指望我劝她最后一学期回来上课。”
老王深吸气：“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和她爱咋地咋地。”
欸，这话说的仿佛她和林若之间有什么似的。
为保持对班主任的尊重，方念忍耐住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冲人认真地鞠了一躬，跑回班级准备下一堂课。
不出意外身后便响起女王和乔老师善意的调侃：“方念这女娃娃，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那么真诚，哪里有套路？方念腹诽着，迎面见着出门来透气的隔壁皓月。
“月亮，我感觉好久没看见你了！”方念夸张地冲人挥一挥手。
“那是因为你眼里只有学习，没有我。”皓月矜持地摆一摆手，话音落时又勾出一丝丝狡黠，“哦，还有你那位亲爱的同桌。”
“唉，你还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方念挨着人旁边站，不服气地反怼，“另外，这次可不是我先提的林若啊。”
“是是，是我没话找话。”皓月笑笑，“新住处如何？”
“很宽敞很不错。”方念说着，不自觉便流露出些许嘚瑟的意味。
惹得皓月嫌弃咋舌，“咦惹，你们这些丑恶小情侣的嘴脸。”
“什么跟什么啊？”方念玩笑地推搡了把好友的肩膀。
却见皓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是想起我认识的一对儿情侣，没事儿就在我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他的另一半。”
“我说的可是实话，哪里有炫耀。”方念选择性忽略掉其句子里的主语，“还有那对小情侣是谁啊，我认识吗？”
“不怎么认识 。”皓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敢情你这么会抓重点？”
“我阅读理解很好的，语文拿一百分没问题。”方念晃晃脑袋，被好友抓住肩膀拍了拍。
“友情提示，”皓月忍下叹息，“语文满分是一百五。”
但方念一直觉得，语文拿到一百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百二那是大佬，皓月时不时能当一把大佬；一百四……真的会有语文一百四的神人存在吗？
“若姐，你过年会去哪儿啊？”
到底犹犹豫豫地，方念还是问出了这一关键问题，主要眼见着快到年关了。
她放下计算的圆珠笔，用手指在桌面心不在焉地滚来滚去。
书页纸张的摩擦声中，林若回答：“以往都是去锦官，我在那边有个院子。”
“喔。”方念发出意为“好有钱啊”的感叹，但也注意到林若只说了个“我”。
于是多此一举，甚至有点欠揍地追问：“和家人一起么？”
“不，我一个人。”林若合上她的笔记本，起身将本子放到书桌上。
方念忙忙抬了脸，正好对上林若晦暗不明的眼，她捋了捋垂到下巴的卷发，蹙了好看的眉头：“但你只在家里住三天，我就想着今年不去锦官了。”
留在云山陪她么？显而易见。
方念咬了咬下嘴唇，不识好歹地再问：“你家人呢？”
“妈再婚，爸死了。”林若淡淡道，“写你的作业吧，到点了好休息。”
眼见着她如云如梦般，轻巧地飘离自己的视线范围，方念起身，一把拽住了她手腕。
随即耷拉了脑袋，狡猾地委屈道：“抱歉，我不知道。”
“这又没什么。”林若说，“也不关你事。”
“若姐，我很过分的。”方念轻声道。
“所以我有一点生气。”林若说，“不想被打，就松手。”
方念不松手，不松的同时反而得寸进尺地将人圈入怀中：“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哪怕我那么过分。”
林若拍了她后脑勺一下，“我要去睡了。”
方念这才松开胳膊，低眉垂眼道：“晚安。”
林若转身迈出书房，还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晚安。”
不过，姐姐仍然生气了。
或者说也不叫生气，只是没有迈过因为方念的莽撞，而砌起来的心里的坎儿。
方念这回学了乖，不多说不多问，林若唤她便开心地应，不搭理她也能摆正好心态，按时给人早安午安和晚安。
“方念。”
一天晚上，方念照常靠着椅背扑棱胳膊，忽地被林若点了名。
她立马端正坐好，手搭在膝盖乖巧微笑：“怎么了，若姐？”
“你是真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林若一字一顿道。
方念轻轻地摇了头：“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作为朋友。”
“了解我了，能干什么？”林若勾了下嘴角，眼里依旧晦暗不明着。
“能想办法，让你开心点儿。”方念说。
她保持着端正的坐姿，视线未离开林若半分，直直盯着人向自己走来。
而后被捏起了下巴，也没躲避。
“要是你为之付出的努力都失败了呢？”林若问，眼里那晦暗不明转变为怆然欲滴。
“失败了重新再来。”方念郑重道。
“我不会给你再来的机会。”林若手上的力道分明重了些，但是不疼。
方念应答：“我会自己创造。”
林若撒开了她，手撑着椅背欲站起。
方念抬手，只勾到了一掌柔软的衣料。
“姐姐，我想抱抱你。”方念说。
林若低头躬身，脆弱得像只被雨打湿翅膀的鸟。
方念硬下心肠来再唤了声：“姐姐？”
于是果不其然地让鸟儿完全收敛了沉重的羽翼，栖息到了她肩头。
“你真狡猾。”林若说，扣着她肩胛骨的手微微发抖。
方念嗅到她衣服上薰衣草的冷香，轻声说：“抱歉，姐姐。”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开心。”
把不会说话的责任左右摘了干净，她也果然被林若擂了一下。
但林若并未因此松开她，反而紧紧搂住，像她是救命的稻草。
“你别哄我，方念。”林若说。
“我不会。”方念说，“如果要哄你，我一开始就不会那么莽撞，直接找上门来。”
“姐姐，其实你帮我拿回零钱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大会上。那时候我就想，要我能结识到你，那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林若站起了身，手还搭在她肩膀：“认识我了，好帮你打架？”
看来是想起当初学校大会举行的具体内容。
方念忍了忍笑，实际上表情还略微严肃地说：“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人，于我而言，你就像一个梦。”
“林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证明，你是真实的存在。”
“可惜我本人呆板无聊，生活按部就班，除了学习外竟也没有什么别样的爱好。”
“所以我知道，我完成不了这个证明，哪怕我一厢情愿，让你我的世界产生交集。”
“明明有交集就够了啊，有交集就足以证明我其实是幸运的，但人往往贪心，往往得寸进尺。”
“我想让你开心，想让你别离我那么远，想让你别那么像一个飘渺的梦，让我看见了，又在我眼前破碎。”
“谢谢你离我近了些，但我不敢保证之后，我不会有进一步的贪心。”
面上明明有笑意，可是眼眶依旧湿润，方念吸了吸鼻子，“让你见笑了，姐姐。”
“你这么说，”林若别开眼，方念瞧见了她眼尾的绯红，“总感觉我是特别的那一个。”
“什么感觉啊，”方念笑着呛出了鼻音，“你本来就是。”
“谢谢。”林若轻而快地说道，让方念都恍惚，是否是自己幻听。
“姐姐……”
“我是说，”林若转过脸来，收回了搭在方念肩膀的手，“快做你的复习，还有半个钟。”
“哦哦。”方念胡乱抹一抹眼角，“若姐，那你先去休息吧。”
“我等你一起。”林若把她桌面的笔记本拿了，又窝回了懒人沙发里。
欸……总感觉她们俩的关系有了不得了的进展呢，方念忍不住得得瑟瑟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