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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太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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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方望着老鹰张开双翼飞去远方，往下看有没叶子的深色树干。 一片宁静的草原上，蛋白色的雾气缭绕，成年赵月的身体陷入草地里。神情恍惚，他渴求一种想象的回忆，却感觉那段回忆早已从这世界消失。
露水的气息弥漫整个区域。黏稠的藻类植物发出独特的气味与露水结合。背后森林像是吸住一些树叶，它们一开始游荡、晃荡 、起伏、 变化自身，像一群自由的学生们跑到赵月身上，推着他往前冲。
赵月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短发小孩。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吃阳光蘑菇啊？”一个儿童的声音响起，光一点点盖在他嘴上和膝盖上有着泥巴，穿乱糟糟的衣服。 他的棕色眼睛眨眨，撅着嘴，歪着头，一点点往自己妈妈方向移。
赵月感觉自己双手可以移动，便揉揉自己眼睛，盯着小时候的自己。
不同的鸟叫规律唱着诗歌 ，拍打着树枝。从中抖出一群虫子和雀巢，小孩拽出来一只麻雀，眼巴巴看着蠕动的虫。浅绿色的它们晃动身体，小孩抓起一只，靠近麻雀。麻雀你摇摇头，小时候的赵月仍在地下，死命踩。它的血液散发臭味，小赵月捂住自己的鼻子。
一个长发男人从后面出来，脸上全是黑丝，丝线之间不断旋转着，赵月感觉像是被吸入其中。那个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西服，低声回应： “因为，因为我们是植……”
这些昆虫没动静，等待着，感觉到规律性的微微跳动，慢慢从树上脱落，就死了。
“老婆，你快点过来！我找一个宝藏。”
一个强壮的男人阔步前进，去他老婆那里。他皮肤晒得通红，他肩膀上扛着一个称职木制的箱子。整个箱子沉甸甸，他轻松搬过来，放在地下。整个人剃寸头，深海一般的蓝瞳，腰板直，很有精气神。穿着白色短袖黑色短裤。
赵月眼里那个男人的模糊面孔慢慢重新有了光芒，而赵月感觉树叶停止移动，制止他往前，靠近他的母亲。那个男人微笑着，慢慢地伸懒腰，回应道： “ 赵天水！我等会过来！”
赵天水望着他，眼神里充满着喜爱。
“看爸爸，又在挖宝藏。” 小小的赵月呼喊到。没注意，被石头绊倒，弄得膝盖红彤彤的，流着眼泪。他妈妈抱着，抚摸着他头发，往他摔着地方吹一口气。
“老婆，我也受伤，给我吹吹！”
“那么大个人，别跟小孩争这些有的没的。”
赵天水舔舔自己的嘴唇。他抓着老婆的手，一边手拉着手，十指相扣，紧紧凑在一起。
轰！轰隆！
像大海的火焰燃烧着草原……
赵月的眼皮在发抖，不想睁开。努力的挤着肌肉。
白色的天花板散发光芒。泡在热水里的赵月，抚摸着水面。浅蓝色水里的映射出一具行尸走肉模样。他翻滚在巨大的锅里。感触渐渐远去，整个人站起来。浑身通红，像根火鸡的羽冠。他用浴巾擦干身子，一脚踏向浴室外。一口气套上白色衬衫，透露健壮的身体。
一呼吸，在那几分钟里他感受周围，根本无法改变回忆，即便刻意将它藏起来，忘却在战场上，梦境反复编织回忆，干扰和冲击始终影响赵月——是一颗颗钉子敲打墙的声音。
小蓝鸟舔舔羽毛，叫： “赵月，怎么还没醒啊？”
女孩和小蓝鸟坐在沙发上，播放器里演奏着宏大的管弦乐，让整个房间震动。小女孩用手指比划着屏幕，将自己最新的设计图发送给他人，关上屏幕。
“人生往事随风飘散……” 小女孩小声说，盯着墙上的闹钟。指针按照规律往前移动，仿佛推开世界的尽头。一切也没有所谓的尽头，只有不确定的未来。
赵月扣住自己最上面的扣子，一脸茫然。他扫视空旷的客厅，摆放一张简单的沙发和桌子——还有地球仪。虽然，现在帝国的人们已经找不到地球，但是他们保存过地球的照片。赵月对历史一直保持好奇，在简陋的家里留着地球。他旋转地球，漫不经心拿起酒和他们酒杯放回厨房。 他心想，我真的不理解。每周末都跑到我家干什么？可能是为了星舰核心里白色能量核？可能是帝国不放心他们这种老兵会透露23号星球一事。
帝国在那个区域本来想一枪干掉他，他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劝告持枪者放下枪。他就被运送回来，转移到工厂来设计星舰。
小蓝鸟咳嗽几下，缩脖子，眼睛瞪得大大，从原本的黑色的眼瞳变成圆溜溜的彩色玻璃窗。赵月撇开他眼睛，这模样又刺眼又难受。
女孩和小蓝鸟等待分针指向十二，赵月无奈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小蓝鸟：“谈换岗位的事！ ” 它飞起来，搭在赵月的肩膀上，小女孩闭着眼睛，将小蓝鸟放手里。她脸上无光，蓝色头发夹杂着羽毛。一只手握紧拳头，但紧绷的身体暴露出她的紧张，像刚准备起跳的弹簧。赵月拍拍她的肩膀，跟她一样坐下，稍微安慰一下她。
“冯将军拿订单数换你们，所以我们同意了。 ”
他肩膀耸起，双臂微张，手掌朝上，疑惑地问：“军队着急什么？” 小蓝鸟转动自己眼球，朝上做了白眼问： “没看新闻？ ”
五小时后。
死去的沙漠组成星海，让一颗颗白色的沙粒迷失在夜里。沙粒等待太阳降临后，在星球里消散。天空中闪烁不同飞船，一个水滴形状透明模样的飞船显得比一般飞船大，飞行速度很慢，围绕天空。
在这个水滴的空中飞船里的工程师们急急赶路。他们就10人加上5个士兵。 穿不适应自己的鞋子走到脚疼。飞船很大，能容纳1000人，但是比星舰体型小很多。飞船一般只能围绕一颗星球。 有三层，每层电梯位置随着时间更改，除非紧急情况。
一般电梯口只会出现在空旷的无人区，出现前，有透明的指示牌，告示无法进入此区域。 倒霉的是，听完鬼故事回宿舍那帮人，标志一出现，以为鬼来了。不停地大喊，忘记这里隔音好，一般人不会出现。最后，多亏监控室和巡逻机器人。
楼梯门是反锁的。对于他们来讲，就算能进去，爬一层像是马拉松。
他们要去三楼，却连电梯口的位置没有找到。徘徊一小时，带头的士兵只能高喊一声，坐下，工程师们跌倒在地上，腿都麻木的回到老家。
赵月整个人神经气爽，唯一一个对这折磨人的运动毫无感觉。他摸了摸脖子，拉伸胳膊，拉着一个喘不过气的人坐下。
一个士兵向下竖大拇指，一脸嫌弃地说：“连这点路都走不了？”
戴着眼镜的工程师站起来，揉揉镜片，一本正经说： “我们平时根本不需要走路，有辅助工具。”其他人玩着屏幕，与飞船自拍，顺便发给朋友们看看。他们玩着进入的时候，士兵给他们发的手环。
小蓝鸟和小女孩累的人摇摇晃晃，士兵扶着，她只能扎马尾。
“诶，你说军队里有什么？ ”
“我们是不是入错队伍了？ ”
“管他呢。”
三个工程师因为运动而汗流浃背，讨论着加入军队事情。他们被室内风吹的不舒服。赵月拍拍带他们入队的长官，指着上面的排风扇说：“能关掉吗？”
工程师们跟着点点头，他们不理解一个飞船，还要自己行走。科技水平提高，帝国军队不应该是人手一个核弹头，我在人间随便移动吗？
“我们军训是这么过来的。 ” 友好的士兵扶起戴眼镜的工程师，“发了战斗服会好很多， ”眩目而刺眼的白炽灯，一望无际的飞船内部，有几个士兵跟带头的打招呼。他们点点头路过不同的种植区，种植室里的阳光蘑菇摆着鬼脸。走廊整体很安静，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聚集在宿舍里和休息室打牌。
飞船和天空仿佛融合在了一起，从外看除了一片黑色，什么也没有。
“喂，你几岁？”一个手上插着兜的军人问道。他食指抚摸着小刀。 小女孩仰头，让赵月过去一点，她靠近士兵，微微一笑说： “14岁。 ”
小蓝鸟顺带骄傲地说：“她12岁读完博士！”
“怎么快读完博士？这宇宙也太卷了。 ”那个军人说完，快速翻转小刀，有个士兵打断他的发言问：“你们工资多少？”
工程师们说：“不多，但包吃包住，能休20天假。 ”
士兵脸上微笑瞬间僵住，本来戏弄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 心想，我也当工程师算了，老子这边啥都要太阳币。每天都要交房租，医疗，武器修理，等费用。不过，入伍简单，退伍难。没有特殊情况，帝国军队一般不会给人办理手续。
“你们工作时长？”
“四小时，不过周末也工作。 ”赵月回答道，他人盯着小机器人走动。
“你说什么！”
“别吵了，我看一眼电梯口！”士兵标记刚刷新出来的电梯口，距离他们才5米远。
“你们有定位不早说？”
新兵和应征入伍的人太多了，考核不过来，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跟很多队伍隐瞒测试，上飞船进行直接体力训练。有些队伍已经远去，或者在训练室里直接开始决斗。赵月的队伍选择最简单的走路，因为报告显示工程师们最不擅长运动。
日常工作进行得很好，机器人每天准时种植阳光蘑菇，洒水，清洁整个楼。三楼属于行政区域，有些机密文件和长官们乱扔，导致现在是人工清理。晚上出门，没注意容易跟机器人撞上，磕的头破血流。
赵月进入后勤部的办公室，好奇地打量着一张张陌生的脸。一个威武的将士盯着自己报告，扔给下属，径直从赵月身边走去，跟人联络。没有注意到赵月这群人，盯着他的胸章。
一名长官烦闷不安地来回走动，咬着指头。还有一名士兵凝视窗外；整个办公室一名中尉跑着对带头的士兵说一句话，两人都兴奋要命，但带头的带他们敲最里面的大门。
“你们直接进，我们先走了！”带头士兵对一个高点士兵说悄悄话。他们跑出去，办公室里的人见怪不怪。
男人背对赵月他们，给人第一印象高大。留一头不常见的武士头，他的残酷、剽悍的气质印象深刻。他站姿标准，双手靠背。他穿着挺拔军蓝色的军装。 办公室却是红木质的书桌和柔软的椅子。他设置巨大的玻璃窗，正在反射虚拟的夕阳西下的背景。
赵月等待他说话。
小蓝鸟直接说：“叔，送他们来入伍！ ”
他转过身，低头对扫一眼她和其他人。他摸摸小蓝鸟的脑袋，轻轻地拍拍小女孩的肩膀。他仔细观察着赵月，剩下的人没看一眼，挥挥手表示离开的意思。
“他留下，其他人走。 ” 他的声音流露出狠劲。让人不得不服从，工程师们虽然很遗憾，但是快步离开。小女孩递给他一张纸条，微微鞠躬，退出他办公室里。
“赵月！ ”
“报告！长官！”
“自我介绍一下，李家的亨利·李·亚历山大。军职是帝国第八运输部队，中尉。”他先伸出手，两人握30秒钟的手，提一嘴， “家族的人一般不用统一姓氏，防止人认出来。”
“委托你一件事。 ”
赵月心里想李家不应该在帝国中心区域吗？这么跑这荒郊野外来干什么。而且冯家交换人员，按照规定本该是冯家来决定，李家人这是干啥。算了，管我屁事儿。
“帮我调查内部的间谍。”
亨利·李·亚历山大将虚拟屏幕转化成一排排数据，上面显示：估计联邦间谍数量为5000个，具体位置不知，预计泄漏情报未知。
近几年，太多的错误和较劲让亨利·李·亚历山大疲惫不堪。现在他就像加班的情报部一样，整理自己部门混乱和整顿情报部门的事情，然后准备休息。在内心深处，亨利知道休息是不可能的，卡尔和他上司的计划太大，人也难找。决策者拍拍屁股做出一个决定，他们怎么都要完成。他毕生经验告诉他，赶紧分点任务给新人赵月。
赵月心里吐槽我之前是运输部队，并不代表我现在愿意冒着风险，落入你们的阴谋之中。对我有什么好处？联邦只是一个幌子。这个帝国热爱欺骗自己的公民。喜欢夸大自己的军事，制造死亡，美其名曰拯救。 我们获得只有虚假的荣誉和死去的朋友与家人。不过，该查的事情还是要查。
赵月：“具体，怎么操作？”
亨利·李·亚历山大切换虚拟屏幕，这个星系的样貌出现在眼前。上面是不同的星球，小的点点闪闪的星舰，一根指示线走，介绍名字叫XPSS-08。赵月觉得自己好像曾经见过这个星舰，身体里的水流到脑袋，就像河流从逆行一样，直到结束。
“你先在我部门下查询XPSS-08，过几天重要人物来。到时候 ，我把你交给他。 ”亨利·李·亚历山大一脸严肃地说，整理一打纸质报告给他。又提一嘴，“你最好听从命令，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身份。”
赵月点点头。亨利双手放在书桌上，一口气说：“对了，记得把报告给我。 ”
“是，亚历山大中尉。 ”赵月行军礼，便走出办公室。
亨利将屏幕切换回夕阳西下的样子，他转头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说：“那件事刚办了， 切·卡斯特罗。 ”
“行喽，亨利。下次一起喝酒 ！我欠哈利斯人情终于还完了！”
赵月走回去时，想象着假如在百年之中，三家族只知道互相怀疑 ，民众将如何相信和崇拜帝国？
路过的士兵对赵月说：“听说你要加入我们了”
而旁边长期熬夜的工程师们死死瞪着赵月。他们歪着脑袋，正等着赵月回来讲讲。赵月一脸无聊的神情，他们顿时没兴趣问下去。就等着小女孩。她双手叉腰，不知道说什么语言：“?%*……”
小蓝鸟翻译： “恭喜你，幸运地踏入军队！”
懂的一声，小蓝鸟没有知觉。不对，作为ai是无法感觉知觉。 它掉在地上，从本来的圆形模样变成椭圆形形状，身上的蓝皮肤变成紫色。
一个士兵摇摇头，指着小蓝鸟问：“它是怎么回事？”
工程师以为是小女孩，便双手合十地解释： “我们的总工程师有失去母语症，想不起自己语言是这么说的了！ ”
“这是死了，还是关机？” 刚这个士兵继续问。赵月皱着眉头，对着小女孩脑子轻轻地敲了下说：“怎么回事？”
小女孩：“?E?%……&。”
赵月蹲在小蓝鸟旁边，查看着小蓝鸟身体，翻过来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被黑客攻击了？”工程师也跑过去，检查一下，发现没问题。他们不搞机械技术，只能查询型号，发一个帖子，寻找在线解答。
“它这个型号就没关机或者死机这回事。”他们查完回答道。赵月点点头说：“不如先让我们总工程师回去看一眼。 ”
赵月就走了，留下他们大眼对小眼站着。
正在工作的士兵盯着屏幕，赵月正在登记信息。士兵点点头查询赵月的搜索记录，显示着赵月s身份和地址都正确。翻到网络记录的时候，一个月都在搜索广告：“只要999阳光蘑菇，主播小姐姐在线送福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说： “对不起，走流程。哈哈哈哈哈！”
赵月那红透的脸，汗淋淋的，像是煮熟的鸡蛋。他不知道往哪边走，大家实在没想到沉默寡言的人往往喜欢尺度大的东西。
赵月用手指揉揉太阳穴，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
飞船朝着前方，早已升起在银河中，像一颗流星快速穿越。白色沙粒与黑色紧紧靠在一起，赵月看着星球，思索自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