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越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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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一句稀松平常的小荤话逗得耳尖发红的鹿老师，现在主动提出如此不符合“仁义礼智信”的请求，陆时生一刹那明白了何为勾人心神。
若非此刻人间清醒还有别的客人，他一定要把鹿时深按在卡座里吻个尽兴。可此刻，他选择卡着旁人视线死角，凑近鹿时深脸颊，轻轻吻在鼻尖上。
鹿时深喝了酒，五感变得迟钝，眼见对方吻上来，也不闪躲，反而眯上了眼睛，很享受似的，像小狗一样鼻尖耸动。
陆时生觉得可爱窝心，忍不住又伸手替对方整理滑落的刘海。
整理罢，他又着手顺了顺对方头顶发丝，略过额头鬓角，滑过耳后，最后停在鹿时深薄薄的耳垂上。
鹿时深很享受这样被温柔抚摸的感觉，皮肤有温度的触碰不断向他输出真实感。他此刻甚至能理解为什么大陆总爱凑在自己身边求抚摸了。
陆时生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那片薄薄耳垂，揉捏轻捻，玩红了，再一看，发现鹿时深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累了？”陆时生轻声问。
鹿时深趴在手臂上微微点头，闭眼听着对方说话，停止了烦恼与思考。低沉声音有安抚烦躁的魔力，像海潮熨平沙滩上的沟壑皱褶。
他终于不用再像以前一样，用幻想世界逃避现实的无奈，因为此刻，陆时生就在身边。
“鹿老师，我说说我的想法。”陆时生的眼神有点宠溺。如果此刻鹿时深睁眼，兴许会被这热切眼神烫到。
陆时生语气诚恳：“年轻时，都想做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见不对的事，总想着要伸张正义。
“后来才发现，大侠之所以是大侠，是因为他本就武艺高超，无人能敌。伸张正义之前先得足够强，至少能保护好自己。否则，很多时候，都是两败俱伤。”
陆时生发现对方呼吸平稳起来，大概是睡着了。他又轻吻对方鼻尖，那人无意识地耸了耸鼻尖，是舒服的意思。
……
鹿时深昨晚一夜未眠，心情憋闷，又喝醉了酒，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梦到他在滨中广播台播放了一首爱情歌曲，被全校家长投诉。
梦里，班主任把他大逆不道的行为告诉了鹿教授。鹿教授暴揍了他一顿，疼得他下不了床，只能趴着睡觉，睡得腰酸背痛。
他在酸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折叠行军床上，怪不得梦里睡得这么不舒服。
一个囫囵觉睡醒，已是半夜两点多。
屋里没开灯，街道灯光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照亮家具轮廓，隐约能看出是间办公室。他起身，探头窗外，发现此刻身处人间清醒二楼。
屋里有另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他循声望去，发现陆时生躺在办公室正中的小沙发上。
沙发不够长，陆时生的半条长腿搭在地面，支着快掉出沙发的半边身体，睡姿看着十分累人。
他蹑手蹑脚走到陆时生身边，见对方一手搭在胃上，一手搁在额头，眉头皱着，明显睡得不安稳。
陆时生的电脑被随手搁在地上，他捡起来时碰到了触控板。屏幕亮起来，显示电话会议结束的界面，右下角是系统提示的未读邮件，有39封。
鹿时深忍不住愧疚。
也许就是因为他临时起意约人喝酒，才让陆时生耽误了这么多时间。自己喝够了就睡，陆时生却没怨言地陪着他。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哪怕游刃有余、事业有成如陆时生，也不过是在看似体面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罢了。
陆时生皱着眉咳嗽了两声，声音粗粝，又下意识着手拢了拢西装，大约是觉得冷。
鹿时深赶紧去取自己盖过的毯子和陆时生的羽绒服，小心替人盖好，在沙发边的地上坐下，陷入沉思。
幻想世界里，陆时生是他臆造的完美男友，对他好是自然的。可在现实里，他不明白这样平凡的自己，凭什么担得起陆时生这样深沉的喜爱。
“鹿时深？”陆时生翻了个身，险些掉下沙发，被惊醒了。眼睛还不适应黑暗，先哑着嗓子叫了声，又支着身体坐起来，一阵眩晕。
“你醒了？”鹿时深替人把掉落的羽绒服披好，双手攥着羽绒服两侧衣襟，舍不得放下，又去探了探对方额头，“好像发烧了。”
连日出差，加班，应酬，又淋雨着凉，又酒后熬夜，饶是强健如陆时生，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他不着痕迹地就着这眩晕感，示弱道：“鹿老师，我想喝水。”
鹿时深赶紧去找水，又想去开灯，手却被人抓住了。陆时生又说：“想喝热蜂蜜水。”
办公室里摆设简洁，显然没有蜂蜜，也不知道能不能烧热水。
“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得远不远？我帮你叫车？”鹿时深边说边回握那只手，发现对方掌心滚烫，让他心口也发烫。
“回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晕倒了也没人知道。”陆时生继续装可怜，故意咳嗽了几声，又压着嗓子说话，“害我病成这样，咳咳，就不管我了？”
“是你自己不行，我都没事。”鹿时深玩着对方手指骨节，在心里说服自己别上了眼前的大尾巴狼的当。
……
陆时生只说了住得近，没想到这么近，就在云苑小区斜对面几百米远的高层公寓里，更靠近汇隆广场，物业管理更高端，是鹿时深喜欢但租不起的公寓。
陆时生高高大大一个人，压在鹿时深肩膀上一路踉跄，两个人都走得吃力。
不过最后，陆大尾巴狼还是得逞了。鹿时深稀里糊涂就被人带回了公寓。
公寓铺的大理石地砖，开着地暖，脚踩着，一股暖意往上涌。
陆时生脱了鞋，光脚就踩在地面上，边往洗手间去，边对鹿时深说：“随意就好。”
他失礼地急急冲进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对着水池干呕了一会儿，漱了口，洗了把脸才出去。
见鹿时深还局促立在客厅里等着，他走过去，牵着人往客厅沙发边去。
他嫌大吊灯的光线刺眼，只开了客厅角落一盏落地灯，昏黄灯光照亮一角沙发。
也许因为生病有些迷糊，也许因为酒精还在作用，陆时生没注意脚下，被沙发前的长绒地毯绊了脚。
两人手还牵着，来不及松开就一起跌在地毯上。
鹿时深又压住了对方半边身体，趴在人胸口，右边小臂还被陆时生压在肩下。
“没事吧？”陆时生没动，先垂眸问伏在自己胸口的人，“摔疼没有？”
鹿时深摇头，想起来，手却用不上力气。
“有点起不来。”陆时生抱歉说，“让我缓缓。”
这回他不是故意的。刚才在酒吧里，他的虚弱有五分是装的。现在，走了一路，吃了冷风，在洗手间干呕，又猛摔了一跤，他真有些脱力。
可鹿时深不这么想。他只以为对方想趁乱使坏，心里却不再拒绝。他抬了那只灵活的手，手指点在陆时生锁骨下一寸的位置，写写画画起来。
陆时生定神感受了一会儿，发现那人是在反复画着一颗爱心，当下一怔，像被人推了一支肾上腺素，一瞬间血脉偾张。
他试探地先搭了一只手在鹿时深腰上，感到对方没有抗拒，这才把两只手都环上了对方腰肢。
见对方仍不挣脱，陆时生心一横，圈着人的腰，就地一翻身，两人调换了位置。
“你……不是起不来。”鹿时深小声咕哝，只敢盯着陆时生不断滚动的喉结。
“开了地暖，贴着地更暖和。”陆时生答非所问，手臂一曲，倾身下来，吻住了鹿时深，撬开牙关，张狂地索要回应。
鹿时深也不知对方吻技缘何如此娴熟又霸道，笨拙又努力地回应着，却还是在这场口/舌之争中迅速败退，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身体彼此挨紧，陆时生不正常的高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
“陆律师，你好烫。”鹿时深趁着能喘口气地瞬间，轻声埋怨。
“嗯，我发烧呢。”陆时生敷衍回答，复又更用力吻上去，一边吻，一边着手轻轻按压着鹿时深脊椎的末端。
“唔……嗯？”鹿时深在深吻中含混地表达惊讶。
胸口快速的起伏，暴露了陆时生镇定表情之下的紧张。他不想让人觉得他霸道无礼，一举一动都透着试探。
可鹿时深不拒绝，哪怕陆时生不再以吻封唇，他也没开口说一句不情愿。
鹿时深的毛衣织纹太松散，有些透风，加绒阔腿裤落在了地毯边缘。
“学长……陆律师……”鹿时深的大脑混沌起来，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陆时生的手指沿着小沟渠一厘米一厘米滑动，一下一下按压，惊起一阵阵细微战栗。
这一刻的感觉，即虚幻又真切。只几分钟，鹿时深紧张燥热起来，大冬天的，皮肤上竟蒙上了一层细汗。
陆时生的手指最后停在鹿时深的世界尽头，坏心眼地一圈圈逡巡起来。
鹿时深已被吻得气喘，又被这么一刺激，几乎窒息，结巴道：“你……干嘛？”
陆时生凑近他耳边，说出四个往后他再也无法直视的字：“开，疆，拓，土。”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越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