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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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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想到过的,她可能是他培养的一个杀手,一个好用的棋子。
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身边最忠心温顺的狗最后却培养成了反客为主的狼。
连他自己,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冷一,当初在白城,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突然软和了他的语气,又问道她。
白城,白城,她其实很喜欢大海,大海很包容,装得下一切,包括她这样残缺的人。
“当年我父母,把我卖到白城,我的养父母,他们,”
她顿了顿,下一句,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该怎么用一副很平静的口气说出来。
“我,,”
她还在停顿着,邢白琛等待着,尽管身边的人都在催促尽快出结果,他转了过去,示意他们别心急。
她只是需要时间,她需要想该怎么说出口。
“当初在白城,我的养父母对我不怎么好。”
“我八岁那年,就已经失去了我的童真,我才八岁。”
她虽然笑着,但是她的面子下是掩盖不了的凄伤。
“后来,我的养父母虐待我,将我遗弃,我一个人流落街头,再后来,就被一个人贩子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哪儿?”
“不知道。”
“只知道那个地方是一个海岛,似乎很偏远,但是实际位置在哪儿,这个我也不清楚。”
“把你卖到那儿做什么?”
“很多啊,你能想到的都有。”
“那你呢?”
“我?”
“我要学会如何杀人。”
她说完就抬起了眼看着对面的他们。
邢白琛看着她,听着她讲完她经历过的一切,她所经历的,说不定会给他们寻找那些被害人一点线索。
要是跨国贩卖组织,这就有些麻烦,就光路线,都要一一的排查清楚。
“杀人?”果然,她应该就是在那儿被培养出来的,可是那个地方,她也不清楚。
“那后来,你和冷爷?”
“他也是一个买主啊,后来,就选中了我,我就离开了那儿,到了冷家。”
“在那个地方,还有你认识的人吗?”
“我说过了,一切关于那个地方的东西我都不清楚,你再问一百遍我也还是这样说。”
“你在那个地方,待了大概多久?”
“忘了,或许是三年,或许是四年。”
“我现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年纪了。”
看她的样子,也就是二十多一点,这都不记得了。
邢白琛仔细的观察着她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变化,他觉得,她虽然看着正常,但是她又好像在吊着一口气,底子下却是一张病态沧桑的脸。
连同她的身体,也呈一个枯萎衰败的迹象。
“所以,你后来就一直跟着冷爷?”
“这还需要猜吗?”
“他对你,怎么样?”
“就是一条狗,一条听话温顺,可以帮他杀人的狗。”
“然后,你就设局杀了他,扳倒冷氏?”
“这怎么看都好像是一个励志为自己复仇的范例啊。”
“哼,刑警官,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当好人,我做的这些,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是为了拯救什么失足少女,我也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感。”
“我就是想要他们给我陪葬。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注意到了她最后的一句话,怪不得,她设的局里,每一个环节都会有人死。
“所以,你注意到了顾氏这个目标?”
“顾氏,也只是一个备选而已,我也是盯了好久,这位顾氏新主倒还是跟我目标一致,一点也不像他那个废物叔叔。”
冷一之前也接触过顾氏的人,那时候,她也原本打算故技重施的,只是,顾家陈太废物了,宁可跟他们同流合污也要委曲求全。
而且那时候,时机也不合适。
要不是知道了顾清方的事儿和顾家跟许宗民的关系,她也没有想到会利用他们。
想要扳倒冷氏是真,只是她一直都在寻找时机。
“他就像是一个炸弹,只要他一引爆,那所有的炸药都会被点燃,所有的东西都会被爆出来。”
“怪不得,对于你来说,现在只有顾氏,才能真的帮到你。”
“毕竟他们家那复杂的关系,每一个点都很值得利用。只不过你采取的方式除了威逼利诱,就只剩下警告和死亡的威胁了。”
“我也只是那顾清方的事儿稍稍诱惑了他一下,对他来说,这可能很重要。”
“现在顾延还在医院躺着,人还没醒呢。”
邢白琛提及到了顾延,她听后也只是稍稍抬起了眼看了他一眼,根本都没在意,有人不想她杀了顾延,在那一刻,她突然跳了出来,冷一也没有办法。
“还有设计杀了他的叔叔顾家陈,照片威胁他的妹妹。还有顾延的姑姑顾安媛,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也都能被你利用。顾家真是遭罪啊。”
“还不止。”听他说了一连串,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做了这么多。
“还有?还有什么?”
“许宗民,还有他的女儿,许冉星。”
“许冉星?”
邢白琛想起了她,是那起西街绑架案。
那个女孩,他还有印象。
“那起绑架案,是你指使的?”
“绑架案?”她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那起绑架案的事儿,当时她也听过。
“我要是想欺负她的话,我可能早就杀了她了,那个绑架案,不是我。”
他也在想,那个时候,如果真的是冷一的话,那对她的计划那是弊大于利的,而且,许冉星的身份太招眼了,这个李清毅虽然是波头的人,而波头也一直在为冷行办事,到底是不是她指使的,也很难说。
毕竟,失踪案摆在那儿。
她曾经问过,自己会不会也是失踪案受害者之一。
这不大符合冷一的做事风格。
“但我确实利用了她。她手机里那些短信是我发的。”
许冉星最后一次来报案,提到了那些短信,一直在说姐姐的事儿,这个姐姐,应该就是顾延的妹妹,顾念了。
“你还真是把这两家人耍的团团转啊。”
“是他们太蠢,又或许可以说是他们互相之间有怨念,对彼此有仇恨,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们一下而已,最后怎么选择,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
“你是想说,你只是利用了他们的恶念来帮助你的计划,你以为自己是神吗?还可以拯救他们?”
“我当然不是了,但是我确实是最能帮他们的那一个。”
“有些人,你只是推了他一把,你也不会想到他能做出什么来。”
“毕竟人的邪念,到底会挥发出什么样的力量来,你也猜不准。”
“强词夺理,他们都是被你利用的人,说什么邪念不邪念的。”
“还有吗?”
“什么?”
“冷氏跟远门市的走私也有关系,你会不知道?”
“哼,冷家涉及那么多的产业,你随便一查,都有问题,你刚刚说了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远门市的走私涉及到周边好几个城市,夏城也位列其中,我想问的是,你们走私的货品当中,有贩人交易吗?”
“如果有,说清楚。”
“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有些白热化,刚刚她说的那些,都只是在夏城发生的事儿,如果他们能拿到他们走私的记录,那就能很快的掌握贩卖的信息。
只是,将冷氏彻底的搜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些可疑的资料文件。
“怎么可能没有呢?”
“远门市整个海关都被他们侵蚀了,他们什么不敢卖。”
“东西呢?”
“藏在哪儿?”
邢白琛的眼神愈发的变得凌厉起来,刚刚那些供述,他们也都已经掌握了,可是她不肯说,不肯再说出最关键的。
第一次审讯他们想知道,已经说够了。
“我,,我,,”她突然低了头,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她忽地变了脸色,变得狰狞痛苦起来,脸一下就变得惨白起来,额头微微的冒出了汗,她很痛苦,十分的痛苦,她双手抱着头,手抓着头皮,好像很头疼。
“冷一?冷一?”
邢白琛看她突然变了个样,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起身。
她最会骗人,说不定又是什么新招数。
只是这样看着她,在那里挣扎痛苦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冒出的汗越来越多,看样子不是假的。
“冷一?冷一?”
邢白琛丢下了手里的笔,朝她走了过来,他先是轻轻的拍了一下她,可是她没有什么反应。
“冷一?冷一?”他又叫了两声,她这样异常的样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高队也觉得有诈,在外面说让邢白琛看看是不是真的。
她双手都在颤抖,突然拿下了左手,欲狠狠的往上咬一口,邢白琛看见了她这样的举动立刻制止了她。
“冷一!别激动。”
这是自残的行为。
刚刚她的眼睛都发着如血一般的红。
是对自己的恨。
邢白琛抓着她的手,她死力反抗着,周边的人也上前帮忙制止了她。
“她很不舒服,叫医生吧。”
“你觉得她不是演的?”
“不大像,她刚刚那个样子,应该是发病了,想要通过自残获取痛感来麻痹自己。”
“刚刚抓着她的手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上还有几道伤痕,应该也是发病的时候自己咬的,伤痕还很明显。”
“你是说她有病?”
“你觉得,她经历过那些,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事吗?”
“人格分裂,精神分裂,精神病,反社会心理,都有可能。”
“行,那请医生来鉴定一下。看看最后结果到底是什么吧。”
高队同意请医生办手续给她看病,只是她一定要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