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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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众人暂且不知，水镜跟随在神主身侧向明神殿的方向走去。
明神殿是神主用来检测天下重大变故的地方，在这里，只要神主想，随时能看见九州大地任意一处发生的事，从而做出对策，护卫众生维持六界平衡。
只是神主无事时向来不会寻她，小事也不会，来寻她定是发生了大事。
“神主。”水镜慢悠悠开口：“此次寻老身来，可是天地间又出了变故？”
上一次变故还是魔族出现，也不知道此次变故与那小家伙还有没有关系，毕竟魔族的出现，就是在她出现不久后。
神主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一侧，在水镜目光转过去的一瞬，原本空荡的殿内突然被一股力量包围，致使外界一切被隔绝在外。
这样充满压迫感与规则的气息，对水镜来说，并不陌生。
尽管这明神殿内可见的身影依旧只有她与神主两人，但水镜知道，另一个“人”也存在着，并且正在注视着她们。
“神主。”水镜面色凝重起来：“到底是什么变故，需要你们一同出面商议？”
万年之前，神主与天道同治九州大地，天道为“履行者”，负责惩戒，神主为“赎救者”，负责带去福祉。
两人向来不会一同出现，若是一同出现，那便说明这个世界将会发生重大灾难。
这由不得水镜不郑重对待。
神主神色不辨，只是问道：“九州大陆存在多少年了？”
水镜一怔，回道：“约莫十亿年。”
水镜原是昆仑山顶的一块石头，在大陆形成之初便已存在，她是世间存活最久的生物，甚至在天道未曾诞生前，她便已经存在。
水镜不知道她忽然问这是什么意思，但神主向来不是话多的人，这般问，也自然会有她的考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神主便回过神，道：“灵气不仅是修士修炼所需的天地能量，更是维持规则稳定的存在。灵气磅礴时，天道清朗，人间繁荣，灵气衰弱过少，天道便会消散……”
惩罚束缚世间的规矩削弱，灾难便会频发。
而在万年前，九州大陆由于修真者众多，以致灵气日益稀薄，天道规则减弱，将有消散之势。好在魔族横空出世，虽然为人间带去了灾难，令修士死生大半，但于世界而言，并非坏事。
但坏就坏在，天道衍变出千年后九州大陆将有一劫，度过，则世间安然，若是度不过，不仅九州大陆会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也将化作一片虚无。
而那场灾难，正是由魔族引起。
水镜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消灭魔族，永诀后患。”
这下，神主没再说话，耳内却响起一道虚实不定的声音：“这，就要问神主了。”
水镜于是将目光转向神主：“神主？”
神主静默片刻，轻轻挥袖，那一侧的水幕便一分为二，重重深雾下，一面是浣神池所在，另一面定格在一片幽深阴暗的山林密脉处。
浣神池处，原本该呆在那清扫池内水源的小狐狸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流窜在池内黑气，在水面时隐时现地浮动着。
水镜并未看出什么异样，疑惑道：“这是……”
话还未曾说完，她忽然止住话头，目光紧紧盯着其中一缕黑气。
只见那缕黑气与另外几缕联接，而后从池面涌出，短短几秒间穿越神庭，自朝圣台上钻入去往人间的通口。
画面一直追随在那缕粗壮的黑气上，随着往人间的深入，它的形态肉眼可见地发生着极为迅速的变化，先是变大，再是撕扯着向外，而后发展处头颅，手臂，腿腕……
最后落在人间时，已然是一个婴孩的模样。
水镜尚未来得及震惊，便发现那两个水幕之中的画面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浣神池内的黑气跃下人间后，最终落在了右侧画面显示的地界内。
而这处地方，正是墓渊山脉。
水镜目光中终于有了震惊之色，几乎在一瞬间，她便联想到负责清扫浣神池的乌啼。
说到清扫浣神池，水镜便有想到另一件事。当初在选定清洁人时，并非没有选过旁人，只是旁人清扫的效率远远不及乌啼，乌啼对这些秽物似有天生的压制。
难怪她会与天机有关。
水镜道：“神主，这件事要让乌啼去吗？”
神主缓缓点头，既然天机指引在她，那么由乌啼去做再合适不过。
水镜也觉此举甚是合理，此事便算作这般商定。
虽然决定由乌啼下凡，但此事涉及天机，又不能直接告诉她，水镜前思后想，问了神主的意见。
神主道：“便以擅自离职守为由，罚她下凡将功补过。”
水镜得令先行离去。
明神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神主一人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兀地响起一道声音：“神主，劫难的根源不在凡间的魔族身上，而在你们神界。”
天道这话说的并不算委婉，任谁都能听明白。
神主只是道：“明日我会收回浣神池。”
没有了浣神池，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从根源解决问题。
天道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得出来，它对神主的这个处理不是很满意，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它并没有说，只在停留相当一段时间后，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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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乌啼在神宫后园得知这个消息时仿佛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在处于蒙圈状态。
只是短暂的蒙圈，她拔地而起，怒气冲冲地要去找神主对峙：“凭什么？我只是没有打扫完而已？神主竟然因为这种小事就要贬我下凡？”
水镜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好在她身侧有一个小女孩拉住及时拉住了她：“乌乌，你别急，我觉得神主不是那样苛待旁人的人。”
“水镜婆婆，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内情啊？”小女孩死抱着乌啼，扭头看向一边的水镜问道。
水镜摇了摇头，神色悲悯：“这就是神主的原话。”
乌啼，乌啼气炸了，她伸手去推小女孩的脸：“清蘅，你不许拦着我，我要去找神主问个清楚！！”
清蘅：“里补药几冻……”
两人拉拉扯扯，扯扯拉拉，片刻后，双双坐地吁吁喘气。
“清蘅，你说，神主是不是最近看我不爽？不然我先前那么多次半路逃跑她没管，现在突然来了个这么大的惩罚，哦，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把之前的都累积起来了！神主竟然是这么锱铢必较的人……”
乌啼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清蘅面上附和，心中却有些心虚，这些要是被她主人知道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再者而言，这么些年她一直在乌啼身边充当神主的耳目，要是被乌啼知道了，那可就完了。
清蘅陷入沉思之际，自然没再注意身边的动静，待她回过神时，乌啼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慌张地站起来：“婆婆！小狐狸去哪了！？”
水镜微微一笑，指向明神殿的方向。
清蘅当下也顾不得身份的事，一溜烟就化作剑身飞速追击出去，速度之快，身边的云彩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然被吹散。
水镜看着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长望。
她没拦住乌啼也是有着私心在的，毕竟与乌啼相处了近千年，若说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正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她才不忍心此行让她一人下去，若是能因此让神主指派人在她身边陪她一同，比如清蘅，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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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乌啼风风火火地闯到明神殿门口时，已然冷静不少。
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如今的举动实在有些冲动，神主是谁，那可是与天道同齐的神，上一个冲撞她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乌啼心中的火消了大半。
可彼时，她一只脚已然踏入明神殿，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乌啼咬着牙进了明神殿。
明神殿内并没有多少摆设，显得空荡地很，因此来回巡视两眼后，乌啼便知道神主不在殿内。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一口气松下没多久，她脚底抹油就要装作没来过时，殿后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过来。”
乌啼几乎在一瞬炸了毛，险些逃走，但她到底稳住了，手脚僵硬地往明神殿后方走去。
明神殿后是一处净土，参天的梧桐树一年四季飘着红叶，神主就站在梧桐树下，遥望着无边际的云海，不知道在看什么。
乌啼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走到距离神主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还没开口，神主已然侧过头看向她：“找我什么事？”
乌啼一个激灵，心理建设全面崩塌，正要信口胡诌，一阵风从身后急速追击而来，将她的衣裙连带着她的话一同吹得飞起。
一切尘埃落定后，清蘅那张震惊又急切的脸出现在乌啼面前：“乌啼！你竟然真的找主人算账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