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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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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在家里等到深夜，沈南征都没过来。
威廉说，“先生今天忙于公事，恐怕不回来了，小姐还是早点睡吧。”
“我没有在等他，只是睡不着。”
周薇看着自己辛苦完成的画作，今日送不出去，便白费一番心思。
她趴在窗口，看着夜色里寂静的花园，晚风卷动着窗帘，在她心头卷了一圈又出去了，心里便空了一块。无言的寂寞。
“早知道我就不辛苦画画了。”
周薇突然有一种“郎心似铁”的感觉。
也许只因钱财来得太容易，懒于劳作，空下大把时间就容易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明天要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功课上，不能再这么继续荒废，蹉跎自己。
周薇回房间睡觉，刚准备拉上窗帘，骑车喇叭声响，沈南征的车子开进了花园。
她马上去捧了一本书，假装彻夜读书，并不是在特意等他。
等沈南征走进书房，她才抬起眼睛从书本后面瞧他，说，“沈先生今天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来？”
沈南征脱掉大衣，说，“要是不来的话今晚有人的心血可能就白费了。”
周薇翻着书，说，“哦？什么人的心血还值得沈先生去珍惜？”
沈南征走到画作前，未等周薇亲自拆开礼物，他便将罩着画的红布一掀，这份准备了多日的“生日大礼”便展现在他面前。
“自然是周小姐的。”
周薇忽然觉得紧张，她怕自己画技拙劣，沈南征不喜欢。
沈南征驻足看了一会，说，“我很喜欢，看来那匹汗血宝马送得值得。”
周薇过去和他一起看画，说，“你真的喜欢？不是恭维我？”
“嗯，很喜欢。”沈南征说，“虽然比不上名家，但是光影色彩的运用生动明亮，很有生命力。”
她偷偷看沈南征的表情，他的欣赏不像是假的，他沈南征什么古董名画没看过，不必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而阿谀奉承。
周薇觉得心里开了花，从未觉得“付出”是如此让人开心的事情。
沈南征说，“你要是想进修绘画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国外最好的美术学院。”
他觉得周薇有天赋。
周薇却说，“画画只是爱好，我没想过要以此作为终生事业。”
她学的是传媒，但同时觉得当记者也格外无聊。
被金屋藏娇后，生活一下子有了着落，便失去目标和动力。
“今晚还走吗？”周薇问沈南征。
“不走。”沈南征说。
“还准备在书房看一夜书？”
“莫非你有好玩的娱乐项目？”
周薇摇摇头，“没有。”
夜已深，游泳太凉，健身房缺乏情趣，她又实在不想陪着他看书。
沈南征看到书房里的留声机，说，“来跳舞吧。”
周薇露怯，“我只和书妮跳过两次，经常踩到她的脚，后来她就不愿意教我了。”
“我教你。”沈南征说。
“你不怕我踩你的脚？”
“你那点重量不打紧。”
*
留声机放起古典音乐，周薇脱了鞋子，光着脚和沈南征跳舞。
他们跳的是华尔兹。
沈南征搂着周薇的腰，一步一步引导着她，周薇踩了几下沈南征的脚，因为紧张动作变得僵硬，沈南征安慰她，“放松一点，踩脚没关系，就怕不敢再迈出脚。”
月色洒进书房，即使关了灯，也足够明亮。
周薇不再踩沈南征的脚，但她踩住了他的影子，影子在屋里旋转，她在他手心旋转。
沈南征的眼睛像月夜下的湖畔，温柔浪漫，燃烧着宁静的火焰。
周薇有点沉醉，她心头有一江春水在动荡。
气氛正浓，情欲在灼烧她的理智，她说，“沈南征，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不可以。”沈南征平静道。
周薇的心沉了沉，“为什么？”
“我除了钱以外什么都给不了你。”他说。
音乐嘎然而止，周薇梦醒，觉得很荒唐。
自己忽然就对他表白了，然后忽然就被拒绝了，一支舞的时间，她经历一场悲剧。
她尴尬地不知怎么去摆正自己的表情，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最终只得笨拙地大笑，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她转过身去，表情难看，“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沈先生，我就只是一个情妇而已，唯一的工作就是哄你开心。”
她又转过脸，已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态度，说，“今晚你开心吗？”
沈南征点头。
周薇笑笑，“开心就好。我该去睡觉了。”
跨出书房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他说，“生日快乐。”
“谢谢。”
*
周薇回去自己房间，心上像裂了道口子，有点疼。
她怎么会奢望有钱人有感情？真是可笑。
她现在不过是他的一件新鲜的玩具，他觉得好玩解闷，愿意付出一点时间和精力，她却错把这当成是真心。
有钱人的心也是钻石做的，又贵又硬，臭烂石头。
她用被子蒙上头，告诉自己，她其实并不喜欢沈南征，只是一时冲动。
她不再做这种荒唐美梦，只做个聪明女人，智者不入爱河。
其实没那么难受。
*
第二天一早，沈南征就离开了。没过多久，一辆开车停在了大门外。
保安打开大门，威廉认识来人，她对周薇说，“是先生的秘书，王起先生。”
“沈先生的秘书？他来做什么？”
王起身后还带了好几个人。
周薇疑惑间，王起已经走到她面前，说，“你好，周小姐，是沈先生叫我来取画的。”
“取画？”周薇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您送给沈先生的那幅画。”
“哦，在书房，我带你们去。”
周薇把他们带去书房，王起身边那几个手下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把画抬下楼。
搬一幅画都要出动自己的秘书，如此兴师动众。
“那么不打扰了，周小姐，我先走了。”
次日，王起又送来一幅画，他命人将画小心翼翼地挂到周薇的书房。
他说，“这幅画是先生回赠给您的。”
周薇对于绘画只是业余，并不十分了解这些艺术作品，只觉得这幅画十分好看。
她只知道这是来自于文艺复兴时代的印象派画作，至于出自哪位画家之手不得而知。画中阳光明媚，人们穿着华服载歌载舞，相谈甚欢，热情而自由。
威廉介绍说，“小姐，这幅画是雷诺儿的《红磨坊的舞会》，是几年前先生在法国拍卖会上拍来的的。”
周薇说，“沈先生还真有艺术鉴赏细胞。”
想来她那点绘画本领实在只是雕虫小技，幸好他不嫌弃。
威廉又补充，“这幅画当时的拍卖价格是七千八百一十万美元。”
听到价格，周薇惊住。
壕无人性。
“沈先生把这么贵重的画挂在我这里不怕损坏吗？”
王起笑说，“沈先生相信周小姐会好好保管画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
周薇看着画，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多了千斤担。
周薇拍拍威廉的肩膀，说，“威廉，保管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威廉点头，“小姐放心。”
于是一下午，周薇都在书房呆呆地欣赏这昂贵的艺术品，昨夜心头不快消散了很多。
没有爱，有钱也是好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