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白泽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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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翡！宫翡！”
“快点出来觐见花花五圣陛下！”
花花五圣从窗户飞进来，竟然破天荒满屋子找宫翡。
“少叽叽喳喳。她出门了还没回来。”蔡文强在桌前铺开好几张纸，以及一桶加了鲍鱼的泡面，要开始研究他自己的创业大计划。毕竟朗怀臣被识破身份，稽查项目结束，他也没法再大手大脚花钱，吃完最后一点鲍鱼，就得继续找法子赚妖界的钱，反正比人界的钱好挣。
他说完就见白泽开门回来，一愣，“你啥时候出的门？”
“刚刚。”
“白泽！”大花抢先一步飞到白泽肩头，扯他的衣领，“叫宫翡出来买老鼠！我们有钱！”花花五圣不听宫翡的话，但是肯听白泽的话。白泽不允许它们去打劫宠物店了。
“什么钱？”白泽问。
二花落到蔡文强的创业蓝图上，呕了两声，扑通吐出来一根带血的套着金扳指的大拇指，吓得蔡文强一跳三尺高。“卧槽！拿走拿走！”
“不能拿走！这是我们捡到的。”大花认真地说。
“……你们在哪儿捡到的？”白泽问。在花花五圣的脑子里，能够被他们拿到的东西，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最后统统都会变成它们捡到的。
二花费劲想了半天借口，还是歪头问他，“你猜呢？”
“树上？”白泽给了个丝毫不可能的答案。
“对耶。”二花瞬间高兴起来。
“卧槽，骗鬼呢！”蔡文强疯狂地掏抽纸擦桌子，突然又见门锁响，是宫翡回来了。
白泽立即抓起那几张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节手指裹住丢进垃圾桶。结果那团纸飞到半空，手指又掉出来，扑通一声落进蔡文强的鲍鱼泡面里。
宫翡打开门，突然发现屋子里两人五鸟齐齐瞪着她，鸦雀无声。“……你们在干什么？”
“吃泡面。”白泽说。
“啊，对。”蔡文强擦了把头上的汗，坐下来看到自己眼前的桶面，突然脸涨得紫红，反胃到差点呕出来。
“话说，冯伟说过‘既做不好妖，也做不好人’这个话吗？”宫翡将包挂到衣钩上。
“没吧。”蔡文强忍住反胃，将桌上剩余纸张资料全丢进垃圾桶。
“好像有人这么骂朗怀臣。”
一听到骂人，花花五圣立刻来了精神，四花尖叫着，“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妖精什么都报》！”这是妖界的报纸。
为了证实自己正确，三花和四花从小区围栏外的一棵茂密高大梧桐树上揪了一片绿叶子，抬着往窗口飞。
宫翡将窗户开得更大，正好让几只鸟飞进来。
二花自从被雷击后头顶的炸毛就没平过，依旧顶着爆炸头。它吭哧吭哧将叶子推到白泽面前。
“这是你们的报纸？”宫翡问。
“对啊，每个人类城市都有一棵报纸树，好让住在这里的妖怪能知道妖界最新的消息。”大花说。
“可是这树叶子已经长很久了。”
“笨蛋啊，你哪天摘叶子，看到的就是哪天的新闻。”
“那冬天叶子掉光呢？”
“冬天好多妖精都冬眠了，还看什么报纸。大家都放假。”
小花认真地踩到叶子上，撅着屁股努力读那片在宫翡看来没有任何字迹的树叶，“人……嗯……妖……”
“白泽你读。”大花听得费劲，他们的汉字词汇量没有白泽多。
“他既做不好妖，也做不好人。”白泽淡淡地说，“记昨日兰城地坑事件。”
虽然没有点名挂号，但都知道是谁。在身份曝光这一天，朗怀臣救下两命，然而获得妖界的极尽嘲讽。
几只鸟却听得很激动，大花尤为振奋，“听到了吗？只要炸地洞就能上报纸！”
“冲啊冲啊，我们也要去炸地洞！”
蔡文强等着他念正文，“然后呢？”
“没了，就这些。”妖界的新闻就是这么简短。
“你的泡面要凉了。”宫翡提醒蔡文强。
蔡文强僵住，盯着泡面发蒙，“我……突然不想吃了。”
“鲍鱼很贵。”宫翡又说。蔡文强平时抠门得紧，怎么今天开始浪费高级食物了。
“那个什么，还是妖怪牛逼啊，把兔子精往死里踩。”蔡文强极力将话题从他的泡面引开，“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是个招摇撞骗的玩意儿。怪不得想当人哈，就好比洋垃圾到咱这儿当上等人，结果哎，垃圾到哪儿都是垃——”他眼睁睁看着白泽刷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进卧室，哐当甩上门。
“咋了这是？”蔡文强一脸莫名其妙。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花花五圣蹲在盆景上，望着侧卧，出奇地安静。
“以后别说这话了。”宫翡垂眸倒茶，看着杯子里的绿茶缓缓沉底，映出她沉静的面庞。
……
深夜，宫翡洗好脸出来，看到蔡文强在沙发上打鼾。他错过了末班车，又不舍得花钱打车，只能在此挤一夜。
而侧卧还有灯。她迟疑片刻，过去敲敲门。“睡了吗？”
“没有。”
屋子里没开灯，白泽迎着月光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数学书和一堆小木棍。
她第一反应是开灯，但想到白泽的状态，又收回手，坐到床边，“能看清吗？”
他淡淡嗯了一声。
“怎么今天这么努力？”她坐过来，忍不住揉揉他的乱糟糟头发，手感很好。
“我不想被那么评价。”
几秒后，宫翡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妖界报纸评论朗怀臣那句做不好妖，也做不好人。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问，“你是讹兽？”
白泽看着她，没有说话。沉默便是默认。那么这两天他一切反常行为都能解释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谎。”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我相信你。”宫翡也盘腿坐到他对面。曾经白泽坐到她床上，会被她教训。而如今她已经主动坐到他这边。“别信我堂哥说的那些话。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妖也没有。我们不必理会那些声音。讹兽也罢，麒麟也罢，想做妖就做妖，想做人就做人。”这便是她的想法。
“我想做人，”他凝视着宫翡的眼眸，“陪在你身边。”
宫翡笑了，拿出做姐姐的姿态，“等你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有很多种职业，你都可以去尝试。”
“我以为你想让我当道士。”白泽说，所以才让他读《庄子》。
“怎么可能？我不能干涉你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她想着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理念，“希望你更加平和。庄子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因为刚刚见面的时候，宫翡感觉白泽的戾气很重。
“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白泽认真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宫翡点点头，依旧眼含笑意，“不过，为什么你有变身为其他妖怪的拟态能力？”
白泽沉默，思考良久，才勉强记起来，“很久以前，我被赋予这样的能力。”
“谁赋予你？”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是一个女人。”
“女妖？”宫翡很是诧异。
“对。时间太久远，其他的我记不清了。七年前我在人界苏醒，就此从来没有回去妖界。花花五圣说在妖界女性实力更强。我想也是这样。”毕竟从妖这个字就可以看出来，以女起笔，因为她们更厉害。
宫翡感叹一声，“那你‘苏醒’之前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连为何沉睡都不知道。”
宫翡思考片刻，安慰他道：“没事，反正眼下生活更重要。不过朗怀臣也拥有你这样的能力吗？”毕竟他俩是一个种类。
“不可能。”白泽一口否决，“我本来以为世上的讹兽只有我一个人。但没想到还有他。但就算如此，赋予我能力的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有她会七十二变，将这个能力传给我……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学会。”他还需要继续历练。
七十二变这个词让宫翡的脑子空白了一瞬。“……美猴王？”
“我不知道。”白泽说。他看了电视剧《西游记》。既然孙悟空会七十二变，那么她跟猴子有点关系也说不定？
“对了，我发现我以前去过即翼山。”他语气肯定。识字多了以后，会看宫翡的那些道教相关书籍，上面记载了很多妖怪秘史。
“你是说《山海经》里盛产各种怪兽的那座山？”宫翡想了想。根据书中记载，这座山非常凶险，连妖怪都绕道走。
“对。我有纹身。”
还不等宫翡说什么，白泽便脱下身上的宽松白背心。银色月光里，他右侧锁骨下方，缓慢浮现一个盘踞起来的异兽图案。
“这是进入即翼山才会出现的图腾，我有一个。据说如果打败山上某个地方的怪兽，身上就会出现这个地方的图腾。打败所有的妖兽，身上就会出现完整的即翼山地图。”
宫翡盯着那个图案，竟然觉得异常眼熟。她下意识用指尖摸上那图腾——
“啪——”房间里的灯突然被打开。
“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蔡文强抱着枕头睡眼惺忪，看到宫翡坐在床上摸裸着上身的白泽，他一愣，哐当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扑向沙发继续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白泽的真实身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