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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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尚还未刺穿云层，绿眼的侦探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根横滨中华街特供棒棒糖，竹下屋的粗点心。”窗户外发出悉窣声，向窗外望去，什么都没有。
“两根。”悉窣声更大了一点，似乎在讨价还价。
“三根。”
“好嘞，钱款请交给我，乱步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绿眼的黑猫从窗户翻了进来，露出谄媚的笑容，从江户川乱步手里接过了棒棒糖，当即拆开一根放进嘴里“啊，是薄荷味的。”
“你昨天回来又干什么坏事了？”侦探没有笑，难得严肃起来。
“我的信誉在乱步那就那么差吗？”青年露出委屈的表情，“你们人还是好少啊。”
“不，信誉很好。”乱步睁开眼睛，锐利的盯着青年，正是因为对莫如的信任，所以才会这么问，对于能将人捆在港口Mafia的承诺，大概是，约定好了一起走向该走的结局。
莫如是耸了耸肩“我只是单纯的提了一个建议，采不采纳是首领的意思啦。”
“不要做的太过火了，横滨已经够混乱了。”乱步眯起眼，自然是会被采纳的就像他对莫如是的信任一样，作为定下承诺的另一半，港口Mafia的首领就算再不会交付信任，对于莫如是能力认知也是清楚的，一个站在局势外的独特视角，对于大局的参考意义可想而知。
“真奇怪，乱步你也会考虑这些事吗？”莫如是在侦探社里环顾四周，江户川乱步没有说话，对于侦探来说，最重要的是社长的看法，横滨混不混乱对江户川乱步来说差别不大，但是侦探社的社长，政府前任杀手银狼可不会乐意见到横滨混乱起来“明明不在意嘛。”青年做到沙发上，和侦探对视。
“我只是单纯觉得三角形有点太多啦。”笑眯眯的对侦探说，“我不喜欢三角形，虽然说是最稳固的形状，但是这是在体量差不多的情况下哦。”起身，从窗户外翻了出去。
侦探看着黑猫离去的身影，只有桌子上的糖纸证明曾经来过，“啊啊，好麻烦，既然走了就以朋友的身份回来看看就行了，结果比留在横滨的时候搞出来的麻烦还大。”按着帽子抱怨。
莫如是反对三刻构想，就像他说的那样，侦探社虽然有一定的名气，但是远远做不到和港口Mafia抗衡，而能拉住他的人却选择放任，“可是侦探社名声很大会很麻烦的欸。”侦探抱怨，他决定去找社长商量，这件事必须告诉社长，如果三刻构想其中一角不打算继续进行了，那该怎么办？
救救！救啊！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救不了，他现在正在镭体街的孤儿院窗户上蹲着，而他那在不久前通报的全横滨都知道死去了的弟子正在院长办公室奋笔疾书。
这事就整的挺离谱的，三花猫想，被自己的下属和学生夺权后自己的弟子非但没有生气，在孤儿院沉思了两天后，就把自己关进了院长办公室，照顾孩子的工作全部交给了爱丽丝，夏目漱石偷偷看了，写的居然是教育相关的论文。
森鸥外现在很冷静，从多年前失败后，从登上港口Mafia的首领座位后，他再一次的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原本想着回不去港口Mafia，只能看着自己的梦想在时间里慢慢死去，像一只受伤的狮子，疲倦，但仍然想要咆哮，却因为现实无力反抗。可是不久前那场暗杀前的谈话，给他带来了新的思路。
“虽然森先生你一直在呐喊着复兴国家，保护横滨，可是你从来没有去想着建设过它啊。”暗杀者指着横滨最大的伤痛，“哪怕获得了如此大的巨款，你也从来没想着去建设它，你只看见了表面最上层的花枝，忽略了底层已经被啃噬的根，港口Mafia里有多少人是因为没有念过书，没有上过学，因为没有别的出路，所以不得不走上这条除了死外没有办法解脱的路呢？
你憎恨着上层的管理者，怨恨着他们制定的规则，妄想着去改变规则，却从来没有想着怎么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教育啊。”暗杀者发出叹息，“只能看着自己功劳在落到别人的头上，很痛苦吧？但是混黑就更没有出路了啊，虽然这个国家Mafia是合法的，可人民不会认可一个Mafia出来的领导者吧？这是一个资本的国家，想要拥有话语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握住经济命脉，明明森家也是名门吧？”
“而且国家，国家的话人民才是主体，愚民政策真好用，社会脱敏很成功，只有人民的意志觉醒，才能自下而上的革命啊，教育是很重要的啊，森先生，而且别的不说，你光改变横滨能有什么用呢？一个成为异类的城市？
除了成为高层的眼中钉，然后被拔掉外，没有别的出路啊，你要看就要看这个国家的全部，当然这只是我的拙见罢了，相比您一定能有更好的看法，毕竟您已经是个合格的资本家了。”暗杀者摇着头，发出悠长的叹息。
这些当然只是莫如是的拙见，瞎鸡儿编的，实际森鸥外的想法他搞都搞不懂，说这些主要是为了之后暗杀成功，不要搞事，能否说服这件事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现在看，效果挺成功的。
森鸥外从这场谈话中找到了新的思路，想要改革这个国家，需要思想，从教育上改变，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进不去政治圈，但是谁说一定要他进去政治圈，他的学生，思想继承人进去就行了，到时候，这个国家将会在他的思想纲领下走向新生。
夏目漱石看着奋笔疾书的森鸥外，又叹了一口气，就是说，话术挺成功的，不仅被绕了进去，还绕出了新的道路，就挺离谱的。
东京米花町，书店已经开门，织田作之助收拾着吧台，正在营业的牌子已经挂上，竹下屋的人有点多，给侦探送去，自然上班就迟到了，站在落地窗前，莫如是看见织田作之助在里面给花瓶换水，花菖蒲的花期不是很长，花瓣已经褪色，需要换新的花材，就这样就很不错，莫如是想，这样就很快乐，平淡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日常。
注意到有人在看着里面，织田作之助抬头，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莫如是，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看到这个笑，莫如是也笑了起来，走上前，推开门，“辛苦啦，织田作。”
“还好，不算很忙，没有很多人来。”
“这很正常嘛，这才是周一的上午，大家都在忙，闲暇的时候才会看书啊。”熟练的修剪枯萎的花菖蒲，“需要换新的了，织田作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对此没什么了解，除了几个需要特定场合才能插的花外我觉得都一样吧。”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他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现在一时半会被问起还真答不上来。
“问题不大啦，问题不大，到时候去问一下妖怪小姐就知道了。”莫如是放下剪子，将花枝丢到垃圾桶，“和插什么花相比更大的问题是谁来丰富菜单这件事。”
“我只会做中华街的食物，效率还低，织田作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织田作之助苦思冥想了一下，“咖喱和特辣咖喱？”
“啊，那还是算了吧，可是书店做麻婆豆腐这些真的很奇怪欸。”莫如是将笔竖起抵在唇边思索“辣口的做的话，油烟味会太重了，排风都救不了欸。”
“麻婆豆腐的话不是有甜辣口的吗？”织田作之助对此产生了疑问。
“织田，不可以，草莓麻婆豆腐可是邪道啊！就像是在意大利人面前往披萨上菠萝一样！哪怕是你的话我也会生气的啊。”莫如是放下笔，看着织田作之助。
果然生气了阿，称呼都变了，织田作之助想，“那还是招一个厨师吧？”要不然点心这个想法就只能放弃了。
“唔，不是很想专门招个厨师，万一存在那种拥有家的味道的手艺超棒的服务员也不是不可以，可以考虑工资多发点。”莫如是苦恼的说。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走了进来，给人不拘言笑的感觉，一双蓝色的猫眼沉静。被两个人齐齐的盯着也没有退缩。
“我看到门上有写要招一名新店员。”他指着门上的招新启事，“是来应聘的啊。”莫如是了然，从某些角度来说这也是个正确的选择，那么——
莫如是神色凝重，诸伏景光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如果自己暴漏的话，那么……“会做饭吗？”莫如是严肃的问，
啊？出乎意料的话打乱了诸伏景光的思绪，“会一点家常的饭菜。”他拘谨的说，莫如是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眼，“那么就去试一下。”将人不由分说的推进了吧台后的厨房。
看着明亮的厨房，任务目标还贴心的带上了门，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店主到底有没有发现，至少现在，完成成为店员的任务，拉开冰箱，看着齐全的食材，那么至少先按要求做饭吧，简单又快的还是三明治吧。
莫如是凝重的盯着面前的三明治，织田作之助已经吃了一口，对前来面试青年的手艺表示了赞扬，诱人的香气飘在鼻尖，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考虑把人留下当店员了，警察啊，也好，从某些角度来说可以把自己不方便交给官方的情报交过去，想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一般来说，官方的卧底很少是自己的真实性格，那么现在表现出来的不拘言笑，沉默寡言，必然是假的，而性格这个东西，要想模仿到位，那么至少有一位关系近的观察对象。
这个对象，莫如是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诸伏景光，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这个年纪，看样子是第一次出来卧底，必然是从警校出来就直接进入培训，能在几年培训后还能模仿，是幼驯染啊。
漫不经心的咬下一口三明治，翠绿色眼睛因思考变的更加不像人类，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不仅是幼驯染，因为存在几年没有接触过的时间，那么在大胆的推测一下，两个人毕业于一个地方，官方居然真的派了一对幼驯染去卧底了欸，这个想法让莫如是吃了一惊，沉默了一下，在心底竖起大拇指。
六六六啊，玩的真花，是我们这些人不敢想的了。
诸伏景光突然不安的抖了一下身子，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样，定了定神，发现任务目标没有任何异动，安静的吃着三明治，一切都像是错觉。
三明治吃完，织田作之助端着盘子走到后厨，面试这种事，还是交给莫如是比较好。
“好啦，面试开始了。”莫如是指着对面的座椅，示意诸伏景光坐下，会做饭，且做饭好吃，虽然是快手的三明治，但是这个效率非常高，刚刚的火腿薄厚也切的刚刚好，是做饭的熟手，不知道是不是有兄弟姐妹，但是和父母的关系很有可能不好，甚至父母已经去世了，微笑着看着诸伏景光。
“名字？”
“绿川光。”
“家在附近？我们不提供住宿。”莫如是从旁边拿起一支笔，从桌下摸出一张白纸，开始涂涂写写。
“是的，家在东京。”绿川光点了点头。莫如是吹了声口哨，家不在东京，看来是在东京有可以寄住的地方，不排除现在租房子的可能，但是在东京是有熟人的。
“对于工资有没有要求？”在纸上刷刷的写着。
绿川光没有说话，露出腼腆的笑容，莫如是了然“啊，我明白，不会低于平均工资的。”
“那看一下吧，能否接受这个条件。”将写满字的白纸递了过去。看着绿川光脸色巨变。
“就像你对我印象深刻一样，我对你也印象深刻。”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绿川光却觉得遍体生凉，对面，年轻男人在阳光下微笑，绿宝石般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绿川光眼里却如恶魔一般。
“应该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我叫莫如是，当然，你可以叫我山崎威士忌。”男人上半身前倾，贴在绿川光的耳边，带着喜悦的声音传入绿川光的耳中，“这位不知名的警官先生，不知您对我这份拙见有什么见解呢？”
“我对于组织是否有没有老鼠这件事并不关心，毕竟只是兼职而已。”莫如是拿着笔，在空中比划“但是呢？想要让我帮忙需要诚心，不用急着否认，毕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你一否认我反而能确认啦。”
绿川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蓝色眼睛里像有火一样燃烧，“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一个幼驯染，我父母也的确不在了，家也不在东京，但是凭什么说我是条子呐？”
听到绿川光这样说，莫如是笑出了声“抱歉，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比之前顺眼多了，因为演技太差了。”
“那天晚上你表现的太过拙劣，走投无路之人竭斯底里的疯狂没有，误入之人的恐惧也没有，简单来说就是太过于公式化了，这些人可没有模板的啊，而且。”莫如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绿川光的表情。
“而且，你手上的茧是枪茧，没有刀茧。”笔指着绿川光的手“别的话我不太清楚，但是枪茧和其他东西造成的茧子我还是分的清的，能够长时间合法接触枪支的成员应该是警察或者相关从业人员。”
“那么你是要将我……”绿川光干涩的说，“不哦不哦，我说过啦，只是兼职而已，你想干什么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想要我帮忙你得付出报酬，而且在别人眼里你的伪装可是很完美的，单纯只是我格外擅长抓卧底罢了，经验而已。”莫如是没有笑，习惯性的歪着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的人畜无害，也是能将外貌优势发挥到最大的角度，阳光照在脸上，显得格外温柔，配合那双绿眼睛，甚至可以看出来一点楚楚可怜。
绿川光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你想要什么？”沉声道
“我缺个会做饭的店员。”莫如是也正经了起来，重新坐正，要懂得见好就收，“好，我答应你，那么你要帮我进行卧底。”绿川光死死的盯着莫如是，手死死的纂紧，桌上的手机弹出了消息，没有发件人，“我比较喜欢先拿到结果，我想你也一样。”莫如是笑着说，在两人的注视下点开了消息。
明天晚上集会，记得参加。署名是一个酒名。
“我不建议你现在跟过去哦，卧底先生，等时机结束我自然会安排。”莫如是关上手机屏，脑子的系统自两人开始谈话开始就开始混乱，开始不停闪退重启，界面上全是乱码，直到现在嘎的一声彻底黑屏。
“万一有像我一样懂行的你很快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大部分人都没有你那时刻燃烧着自己的高洁理想啊。”
听到莫如是这样说，绿川光指尖掐入肉里，愤怒的看着他，注意到了新晋店员的目光，莫如是抬着头，望向窗外，目光悠长，悠长的目光望到了很远的地方，绿川光望了过去，窗外树荫和之前比已经小了很多，发黄的落叶随风飘下“我知道我所行之事并非正确，只是现在时间还不到，我不能停下，在此之前，请让我继续苟活吧。” 在把某个人从这地狱般的人世拉出来前——
山林里，五条悟站在平原上，看着原本的任务目标，已经被清除掉了，只有一地的咒力残秽，咦了一声，除了本来目标的咒力外，还有一些更隐晦的不详，顺着林道，朝城市的方向进行，这样的不详，之前在莫如是的身上见过，和侵蚀他身体的不详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细微。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