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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卖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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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瓮中的章鱼丸，希叶倒是没有多想。
他只当人类有储存食物的习惯，一餐吃不完的就放进密封容器中保存，很多生物都会囤食。
希叶重新合上盖子，继续自己的行动。这座海滨城镇面积不大，但发展算得上不错，街道上一整列都是商铺，路边种植着各色鲜花，娇艳欲滴。透过商店橱窗，能看见里面摆放着一些玩具或衣物，只不过夜晚全部歇业无人经营。某些服装店里站着许多肤色惨白的人，最初他吓了一跳，但仔细一听，那些“人”并无心跳，只是个大型展示架罢了。
希叶在其中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下了。
他一眼就看中了墙上挂着的那堆长到能拖地的布料，用来遮掩鱼尾应该很方便。
小人鱼并不理解什么叫男式服装什么叫女式服装，反正在海里，他们从来不穿这种东西。
人类抵御风寒的能力太弱，才用外物织造而成的布料遮掩身体，但人鱼不需要。人鱼外表与人类相似，身躯却强大坚韧，不惧寒冷不畏水压，就连形体也是最完美的。
希叶轻轻地推了推木门。
啪嗒，门裂了。
“……”
不仅人类肉.体脆弱，连他们的建筑物也如此不堪一击。
希叶走进服装店，小心地提着衣架子把长裙拿下来，裹在水球里带走，并在柜台处留下一颗珍珠当做修理费加购买服装的费用。
希叶尾巴里放着不少珍珠，他不太明白人类的货币体系，随便选了颗个头小的，掂量掂量，觉得应该差不多。
自助购物完毕，希叶努力把门恢复了原位，只要合得上、看不出来就行。弄坏一个门以后，他也懒得再搞破坏，草草溜达一圈，就回海王宫去了。
第二日清晨。
商铺老板们陆陆续续从睡梦中苏醒准备营业，街角传出烤面包的香气，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
年轻的玛雅夫人经营着一家女装店。她设计服装的眼光很不错，在整条街的服装店中算是最出名的店主之一，却总是苦于怎么把名声打出去。小镇上的人也就那些，再怎么绞尽脑汁吸引顾客，生意也会饱和。若是能得到其他城镇、特别是王城供应商的注意，那就大不一样了。
玛雅夫人边想着今日的销售广告词，边来到自己店门前。
然而，看着门板那可怖的裂痕，她恍然间还以为进了贼。
她绕了一圈，从后门走进店内，细细检查一遍，发现整家店只少了一条长裙。若是仅仅如此，当做贼人所为便也罢了，可柜台中央多出来的那枚天然海水珍珠，价值已远远高于裙子本身，包下这条街的店铺都不在话下。
珍珠直径超过两厘米，色泽是华丽的浅金，没有任何杂质。玛雅夫人生活在海滨城镇多年，对珍珠有自己的一套辨认方法，根本不需要找珠宝商鉴别。可以说，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珍珠。
这世界上哪有人会用如此珍贵的财物购买一条普通长裙？
要么，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要么，她来自物产丰饶的海洋。
又或者，二者皆有。
“卖点，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卖点！”玛雅夫人捧着珍珠惊喜地喊道，“大家快来看哪！海神之女光顾我的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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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渔民来说，清晨同样也是捕鱼的好时机，没有灼灼烈日炙烤，连动作都会变得轻盈许多。海中央，几艘渔船正顺着海浪的方向撒下渔网，等待收获。
辛洛抬手擦了擦汗，脸庞轮廓在晨光下被渡上一层漂亮的暖光。少年远离了那些恶毒的亲人，身体很快见好，四肢仍然纤瘦，但不再是那副营养不良的虚弱模样。他很满意自己如今的生活，虽不富裕，却完全能够自给自足，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辛洛有一个特殊的习惯，每天出门或是晚上入睡前，总会放一些食物在门口。韦尔斯大叔知道他这个习惯，也许是为了应对“不该存在的生物”吧——自从做了这些事之后，再也没有再发生任何怪异。日复一日，放在门口的食物从未被动过，“不该存在的生物”也行踪不明。
“不管怎么捕捞，都再难见到那日上餐桌的宝贝咯。”韦尔斯豁达地开着玩笑，“不过，人生本就不该依赖那些馈赠！”
辛洛颔首：“您说得没错。”
辛洛和韦尔斯念着同一件事，想法却大相径庭。毕竟，他为了减弱韦尔斯对波塞冬大人的探究心，向其隐瞒了很多细节。他身上的伤皆已痊愈，也将近半月没遇到波塞冬大人，不知对方现状如何，今在何处。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手中不可能有联络“神明”的方式。是否见他，全凭对方意愿。
不过，即使见识过波塞冬大人多么神通广大，他的脑海中也不曾诞生那些贪婪的想法。
见多了丑陋的面貌，心中越会产生厌恶和无奈。人类的贪念永无底线，就算他现在时刻谨记对方恩情，也无法预料自己今后是否会变为得寸进尺的成年人。
神明本该自由。希望世间一切纷扰，均与对方无关。
将渔船装的满满当当之后，两人掉头返航，把大部分战利品都送到了镇上的集市。集市一向热闹，卖什么的都有，韦尔斯包下了一个长期摊位，放下东西就开始吆喝。
原本韦尔斯的吆喝混杂在各种交谈声中并不明显，直到集市来了一位找茬的客人。
那客人带领着几个小弟，各个嚣张跋扈，嗓门尤为突出。他们来了以后有，其他人活也不干了，话也不说了，就静静地看他们表演。
“这可是里克子爵要的货！个头这么小，万一子爵大人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吗！”为首的买家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越骂越来劲，“看看这鱼，都翻白眼了！”
卖家显然不想与其争执，态度良好地敷衍道：“是是是，我最近收成不好，恐坏了子爵大人好事，您再看看别家。”
买家慢悠悠地逛了大半天，也从韦尔斯和辛洛面前路过并嫌弃地走开，最后勉强选中了某位渔民的货物。
很多渔民都不愿意把货卖给他们，而韦尔斯早在看见他们的瞬间就眼疾手快地掉包了自己的商品——把品相差奄奄一息的放在前头，品相好的藏在身后。
“几条狗而已，别理他们就好了，逞能容易惹祸上身。”韦尔斯低声跟辛洛解释，“镇上有家酒馆是子爵的产业，他们仗着子爵撑腰经常找同行麻烦，还总是把脏东西倒进海里，被我们发现盯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只敢偷偷摸摸的来。”
辛洛：“海边经常飘来垃圾，就是他们做的么？”
韦尔斯：“这几年都这样，你是没看见，最严重的时候垃圾都堆成山了，臭得要命，我晚上睡觉都觉得房间里有味儿。不过最近那些垃圾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处理的。”
最近，也就是辛洛来了以后才发生的事。联想到垃圾消失的时间与波塞冬大人出现的时间不谋而合，辛洛脑海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不过，里克子爵……？”
辛洛皱起了眉头。
名字倒是很耳熟。他的继兄常年在外鬼混，有不少狐朋狗友，这个里克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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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三次政务旁听？你父亲也是太累才想出这个主意。”
海后将食指指节抵在唇边，难掩笑意。
她早已从丈夫口中得知希叶最近在接触政务的事实，不禁感叹，她和海王养育这么多孩子，还真没一个主动想得到权势的。君临海洋的权势和蕴含着海神神力的力量，什么时候都变成烫手山芋了？
“这就是惹祸的代价吗，我见识到了。”
希叶躺在母亲腿上小声嘀咕。海后宫中有着淡淡的清香，味道很好闻，令他心情放松。
不久前，希叶带着水球“购物袋”返回海王宫，却被海后当场抓包，直接请到寝宫谈心。他年幼贪玩，话语中隐隐有对政务繁复的抱怨，海后对此见怪不怪。
“你姐姐希露，对陆地有很深的执念。”海后抚摸着希叶的发丝，轻柔道，“如果以后她真的想要上岸……有一位足够了解人类社会、继承了海神之力的同袍，就能更好地保护她。”
暗示得太明显等同于明示。
虽然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被海后这么一说，就字字句句都碾到了希叶的心坎上。
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想过继承家业。兄姐们不愿成为下一任海王是事实，可他们毕竟年长，长辈们不提，他也就不去想。海王之位并不仅是称号而已，其中蕴含着远古海神的神力，取得海神传承的人鱼必然力量猛增，举杖分海、号令风暴，完全不在话下，与普通人鱼有天壤之别。
他也担心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就会与兄姐们渐行渐远。
希叶沉默了一会：“我还小呢，以后再说吧。”
“是是是，我们小叶还没长大呢。”海后笑眯眯地回应，“对了，你怎么想到带裙子回来？”
“裙子是什么意思？”希叶没听懂。
“……哦，没事，你去玩吧。”海后转念一想，那应当是送给希露的，就不再追问了。
告别母亲后，希叶去拜访了大姐希恩。母亲说的话十分在理，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冲击，他觉得自己应当找最有主见的大姐探讨一下对于继承家业的看法。毕竟大姐曾经发表过“不爱听政，坐着尾巴疼”这么逆天的话，想必对未来发展有自己独到的念头。
他来到希恩住处，却被卫兵告知大姐已经出征数日了。
奇怪的是，希恩此次出征，竟然没有告诉任何人鱼她的目的地是哪里。
希叶心生诧异：难道是哪里又发生战乱了？
与此同时，海洋的某个角落。
周围的小鱼早已感知到危险四处逃窜，而体型最大的猎物却无处可逃。
海洋就是这般，再凶猛的生物，也有成为猎物的一天。
海族将士们齐齐围住一条鲨鱼，大声喊道：“将军，就是它！”
希恩缓缓上前。她手握海底凶兽筋骨所制的长刀，银发飞舞，面容冷峻，犹如冷面阎王，衬得对面那只鲨鱼弱小可怜又无助。希恩寻了它整整数日，从东海域追到西海域，一路围追堵截，执着异常。
鲨鱼走投无路，难以理解地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也不以我族为食，为何追我！”
希恩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真心却渗人的笑容：“终于找到你了，百年来唯一一只雌雄同体的宽尾斜齿鲨。告诉我，你是天生雌雄同体，抑或外因所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