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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烟与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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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兰监狱，403室。
“我感觉它就是个普通的丧尸，还怪狡猾的。”周燃靠床角坐着听完林所长的话，从李越肩膀上方露出眼睛看着林所长。他想起了那次跟赵乾坤碰面的情形，很难说它那个时候是什么状态。
“我想也是，毕竟异化了这么多年。”林所长话说一半不愿意再多说，毕竟故友的下场过于凄惨了一些。
“说这么多，你们是想继续把废区里养丧尸的真相隐瞒下去吗？我不想配合你们撒这种谎。”李越对林所长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因为他在讲述那些往事时自己是完全隐身的，可现在他对整件事又显得过分在意了一些。
“年轻人，劝你不要意气用事。你需要配合的人不是我。”林所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周燃，“你这个弟弟，长得跟夏溟有七八成像，这个城里讨厌夏溟的可不少。”
“跟我有什么关系！”周燃一听这话就火大，以前周青柏在世的时候对自己非打即骂他还能忍，可夏溟搞出来这种吓死人的烂摊子他怎么可能担得了责。他怀疑自己上辈子坑爹的事做多了，这辈子尽被爹坑。
“有没有关系，现在说不好。”林所长看着周燃肖似夏溟的脸，发现他连说话的神态都跟夏溟很像。
“对了，李越，你不是在配合‘我们’撒谎，一直以来默许在废区养丧尸的人并不是我。要不要隐瞒，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说完林所长就打算离开。
李越转身看周燃，他沉默幽深的眼神看到周燃时带着温暖的笑意，他的侧脸上有一处擦伤，是刚才动手时蹭到的。
周燃从裤兜里摸出一小罐药和十几个银币塞给李越，又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
“我把卡德加接过来了，它最近胆子变得有点小。”周燃想到了李越进监狱之前的交待，李越好像没在听，却突然伸手搂住了周燃的肩膀。
“阿燃，记得把酒留给我。”李越抱着少年清瘦的身体，温热柔韧，狱卒催周燃出去，门很快被关上了。
囚室再度变得不见天日，里面只剩李越自己。
周燃为了避开林所长和黑衣服的士兵，刻意在后面走很慢，他特意挑了一条回晚叶酒吧的小路。路上静悄悄的，从这里可以看到巴兰监狱的背面。
李越估计已经打开了那张纸条吧，其实纸条上只有五个字，也是周燃想告诉他的：我有新照片。
新照片是周燃在邻居大哥家偷拍的，这是最近丧尸在105出没的证据，如果李越不想听那伙人摆布，他就可以靠证据说话了。这样是最好的，起码可以快点离开巴兰监狱。
至于得罪别人的下场，大不了他们离开北风城好了，去哪里不是去呢。不过，去之前周燃肯定会跟花老板道个别。
回晚叶酒吧的时候，周燃正巧在酒吧门口碰到了花玉容。她正让人往墙上贴画，其中有一幅上面画的是旋转的星空。
“真好看。”周燃看着那样的蓝色，忍不住开口夸赞。
“好看吧？这是很早以前的名画家作品，丧尸爆发一个多世纪了，不知道真迹还在不在。”花玉容很喜欢这幅画，说到真迹的下场时语气带了些惋惜。
“对了，你那个哥哥怎么样了？”花玉容问周燃，周燃去一趟监狱回来后钱包瘪瘪，水都没得喝，脸上满脸都是汗。
“不知道，希望他能早点出来。如果不能出来的话，我就要赚更多好养他。”周燃认真地跟她坦白了自己的计划。
花玉容早在酒吧听过那些八卦，她知道事情进展比较麻烦，因此也没有笑周燃的傻气。
周燃忙着忙着就忙到了黄昏，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店里，灯火花影相照，晚叶酒吧美得像一张古典油画。
今天的客人来得格外多，到处都是酒香和欢歌笑语，周燃忙得像一只陀螺。差不多忙到九十点钟，周燃才有时间歇一会儿。
在靠窗的角落，一支烟头明灭。周燃以为是花老板，想上前去打招呼，走近一看，是个陌生女人。
她穿着露肩膀的衣服，身材匀称而结实，脸很好看，肤色很深，气质冷而艳。
“你好。”那个女人发现周燃正在看自己，很友好地跟周燃打招呼。
“请坐，你刚才在看什么？”她问周燃，周燃发现她的手指很长，她抽的烟也很烈，那种烟草通常只有男人才喜欢。
“唔，我是店里的服务生，不能喝酒。”周燃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谢绝了她要给自己倒酒的好意。
“你叫什么？”那个女人没有因为周燃的拒绝而不满，很客气地跟周燃聊了起来。
“我叫周燃，你呢？”周燃发现她的肩上也有一道刺青，是白色的。
“你是猎人吗？”周燃纯属好奇发问，他不知道猎人队的选拔标准，但是他目前只看过男性猎人。
“嗯，我是猎人，我叫帕赛，很高兴认识你。”帕赛笑着对周燃眨了眨眼，周燃很想看一看她的刺青，但是这样会很失礼。
“抽烟吗？”帕赛问周燃，周燃又摇头，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一直以为他对烟酒都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帕赛和花玉容这种的，在他看来反而有种成熟冷冽的美感，不过这是因为她们本来就很美，跟烟酒无关。
“你像是有很多烦心事，是酒吧的工作太辛苦了吗？”帕赛好奇地问周燃，她的观察力非常敏锐。
“不是工作，老板人挺好的。”周燃不忘拍花老板的马屁，“是李越遇到麻烦了，你认识李越吗？”
帕赛摇了摇头，她跟李越不是一队的。
“我很担心他。”周燃下意识用力地去捏托盘的边，一说到李越，他就开始不安。巴兰监狱里的日子肯定比晚叶酒吧难熬得多。
帕赛正要跟周燃说点什么，他们的谈话被第三人打断了。
“哎，周燃我可算找到你了。这里好热闹啊！”金易繁热情地跑过来跟周燃打招呼，周燃匆忙跟帕赛道别，很快被金易繁拉到了人堆里。
好听的音乐听得人心痒痒，金易繁抿了一口酒，很享受地吞下喉才继续跟周燃说话。
“你今天从监狱出来后是不是走的疗养院后头那条小路？我看到你了。那时候我在工作，没出声。”金易繁看着周燃，发现周燃还在对着靠窗的空座位发呆。
“你在看什么？”金易繁在周燃面前挥了挥手，周燃这才回神看金易繁。
“跟巴德一起的那两个猎人，阮黎明和林奇，他们被家人接出去了，过两天会有一场针对李越和巴德的审判会，审判完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你听说了吗？他们这次可能要关三个月以上的禁闭。”
“这件事的起因是李越得罪了拉杰，拉杰那人心眼超级小，他巴不得大伙儿骂狠点，这次肯定不会站出来替李越他们说话。”虽然帮助队员是队长的责任。
周燃沉默地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深恨自己没本事，还没钱。
送走了金易繁，周燃正打算收拾收拾下班时，听到了一个新鲜的坏消息。
废区着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