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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搅基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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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城外花草纷纷开过了一轮，当蓝翅的鸟儿飞回来的时候，一年又过去了。晚叶酒吧隔壁新开了一家新叶饭馆，生意火爆，衬得酒吧格外寥落。
原先店里的服务员都去了饭馆，只剩周燃和大狗卡德加，偶尔到酒吧消费的顾客都是一些念旧的老人，周燃下不了狠手去宰，做的都是些赔本的买卖。
“阿燃老板，给我来杯最冰的酒！”林奇过来了，从花老板在北风城销声匿迹后，他就开始叫周燃老板。
“我不是老板，我只是看店的而已。”周燃把卡德加放到摇椅上去给林奇拿酒，卡德加帅气的狗头随着椅背慢悠悠摇晃。
“呼～～”林奇舒服地叹了口气，他把卡德加捞到自己怀里，熟稔地去摸它的肚皮，没几下卡德加就醒了。卡德加对林奇十分抗拒，它挣脱以后火速逃出门，又熟门熟路地溜到了隔壁饭馆门口，像只讨饭狗。
周燃假装没看见卡德加的怂样，又给林奇续了一杯。
“这卡德加去隔壁你也不拦着，我看了都替你生气。哎，阿燃啊，你这生意做得……”林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让他来，保准三五天让晚叶火爆到炸。
“别说卡德加了，我也去过隔壁好几回。”周燃没好意思说明白，他是兜里一有点东西就会跑隔壁去吃两口，卡德加就是被他带成这样动不动就往隔壁跑的。
吧台干净无尘，餐具被擦得锃光瓦亮，空气中除了酒香，还能闻到窗外传来的花香味。这样的环境不说雅致，但是也很怡人。
“前阵子我来你这里还有些客人的，怎么这次一个人都没有？是花老板的事没瞒住吗？”林奇问他。
花老板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说她是回老家压根没人信，前阵子从猎人和研究所传出来的“食人魔”的说法很快就传遍了北风城。
“他们害怕店里的酒有问题。”周燃无奈地告诉林奇，他跟那些人解释酒是自己做的，但没人信。
“要不你把酒馆关了，跟我们一起去做猎人吧。现在李越是猎人大队的总队长了，你想干啥他都能罩着你。”林奇冲周燃眨巴眼睛，周燃低头又给他杯里加满了酒。
“我还是看着晚叶好了。”周燃正埋头刻一只木头小鸡，那是过阵子送给李越的生日礼物。
李越成长的速度快得让人害怕，去年那趟鸢尾花城之旅，拉杰死后，他被破格提拔，然后一路高升，现在到了几乎能与林所长比肩的高度，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能随便冤枉的无名小卒。
一年前周燃就改了主意，不跟李越一起出去做猎人了，他不想自己离开后晚叶酒吧没人管。还有更多隐晦的原因，周燃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
没几杯，林奇就喝上了头，醉醺醺地过来跟周燃说猎人队里的八卦。
“你知道吗？黎明很喜欢李越，早在鸢尾花城我就看出来了，他俩不对劲。你说，队友感情再好，至于舍命护着对方吗？黎明那会儿替李越挡了好几刀呢。”
周燃闷头削小鸡，不想搭理林奇。
“其实我觉得黎明跟李越一起挺好的，他俩是猎人队的主副队长，一个严肃，一个温和，看脸也算般配，我一点也不排斥他俩搞基。”
这话周燃可不爱听，他放下小刀，眼神冰凉地看着林奇，发现他醉得很厉害后，周燃往他酒里兑了很多凉水，这回周燃下决心宰个痛快。
但是嘴上还是很克制，周燃云淡风轻地告诉林奇：
“讲道理，李越要搞基也是先跟我搞。我跟他认识了十七年，你数数。”
“不对，今天我十八岁了。”周燃带林奇数了一遍后，又往上加了一根手指头。
“那祝你生日快乐。”林奇笑着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礼盒，应该是早有准备，盒子里装着亮晶晶的银币，周燃笑嘻嘻地收下了。
林奇的礼物真给劲儿，周燃开心地想，又往他酒里兑不少凉开水。
门外站着一个人，他穿着挺括的黑色外套，长腿宽肩，粉色花瓣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像落了一层粉雪。卡德加发现了李越，很亲热地过来舔他的手套。李越刚结束一项很棘手的任务，手套上还沾着血，再三犹豫后，他脱下了手套。
晚叶酒吧裴翠色的灯光绿得晃人眼，周燃正收了林奇一盒子银币，似乎在苦恼该藏哪儿。林奇借醉扒拉周燃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很逗的笑话，周燃笑得甜滋滋的。
绿枝横斜，晚叶香花甜得醉人，丝毫不惧李越身上肃杀的醋意。李越牵狗进门，卡德加在李越身前迈着威武的步子，像一只正儿八经的猎犬，人和狗都帅得很。
“你们在说什么笑话呢？”李越站到他俩身后，侧过身认真地问周燃。
“我就知道你会来！”周燃放下手里的盒子，开心地拉李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同样掺了不少凉水的美酒。李越酷着脸喝兑了凉水的酒，也没发现味道不对。
见李越不爽，林奇偷摸开溜了，再见都来不及说，酒钱也没给。周燃看了眼满盒子的银币，放弃了宰客计划。
“李越，你怎么了？”周燃凑近看李越的脸，寒眉俊眼的，跟以前差不多，就是气场有点怪。
“阿燃，我也有很多银币，全都给你。”李越像是醉了，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周燃，伸手去捏他的脸。李越修长的手指被枪械磨出了茧子，在周燃的脸蛋上留下了粗粝的触感。
周燃歪着头，假装懵懂地睁大眼睛看李越的脸，像只腹黑的猫。他又甜滋滋地笑，反过来蹭李越的掌心，李越刚拿过酒杯的手心有点凉。
“阿燃，我把银币全都给你。”李越捧着周燃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脸贴着脸，像以前那样。
“你当然要给我，不然你都没地方藏。”周燃替李越的银币操碎了心，睡前都要数一遍，夜里做梦梦到老鼠挖洞偷银币时，他也会立马惊醒，累死个人。
靠这么近，气氛又这么好，周燃还在碎碎念，李越的酒都给念醒了。
李越笑着去咬周燃的耳朵，软乎乎的，只用一点雪白的牙齿尖尖，就红了。周燃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耳朵，却摸到了李越的嘴唇。
邦邦硬的李越，嘴巴好软啊。
“李越，林奇说他支持你搞基。”周燃删繁就简，告诉李越他刚听的新词。
“搞基是什么？”李越不懂，轻声问周燃。
“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意思。”周燃厚着脸皮给他解释，他指尖还带着些潮意，指甲盖上的小月牙被李越捏住了。
“阿燃支持吗？”李越抓着周燃的手，很严肃地看着他。
“我当然支持！”周燃很仗义，对着李越用力点头。他眼里的小星星又被李越抓住了，李越夸他眼睛特别好看，像藏了流星。
周燃想象不出眼里怎么会有流星，他只看到灯下李越漂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
“咱俩这就搞上了？”周燃用力搂紧李越的腰，问李越。
“算开了一个不错的头，阿燃，以后你不能再跟林奇贴那么近了。”李越郑重向周燃提出自己的诉求，周燃一听，心想原来李越这么早就过来了，好险。
“那你也不能跟阮黎明他们贴很近。”周燃捡现成的去要求李越，李越用下巴磕他，表示同意。
“你也不许有那种，自己跟阮黎明很般配的想法。”李越继续磕他鼻子，轻轻的，说一句磕一下，一下又一下，周燃被磕迷糊了。
临睡前周燃仔细扒着李越的肩膀看，上面那道属于猎人队长的刺青形象越发突出，那是一只简化的猛禽猎隼，依稀能看出眼神很锐利。
“这个刺青好看，比原来拉杰队长那个黑乎乎的好看多了。”周燃爱屋及乌，把那块皮肤摸过来又摸过去。简单的小动作重复很多遍以后，也有了特殊的意味。李越懒洋洋地趴在被子枕头上，过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椅子上拿裤子。
“阿燃，这个给你。”李越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鼠，这是周燃的生肖属相，李越的雕工越发厉害，简单的小鼠被他雕得像个工艺品。
“生日快乐～啵儿～”李越把木头老鼠放到周燃手里，搂着他亲一口，又亲一口，再亲一口，周燃挨了李越一顿猛亲，脸不红气不喘，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像个小流氓。
“我前一阵儿还梦见你的银币被外头的老鼠偷了呢。”周燃给李越看床底下的银币，满满一大盒，最上头放了一块小石头和一个木老鼠。
“前天嘴馋的时候挪用了两块银币。”周燃一副正经脸，详细地告诉李越那天他带卡德加去隔壁打牙祭的前因后果。
“阿燃，以后想吃就吃，别馋着卡德加了。”李越替周燃找了个体面的理由，周燃体面地点点头，高兴地答应了李越的最后一个要求。
带血的手套还留在裤兜里，李越把裤子放回了靠窗的椅子上。
老鼠和银币都被周燃藏到了床底下，这是最近一年最快乐的夜晚，周燃把腿搭到李越的腰上，做了个火力很旺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