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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要留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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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念完一段看着全班所有人都在写，只有男孩趴在桌上，笔都没拿。抬手就把手里的参考书扔了过去，准确的扔到男孩桌子上，又滑到了地上。
男孩被扔过来的书吓了一跳，抬起头莫名地看着讲台。
张老师看男孩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每年思想品德成绩都只有二三十分。都是选择题蒙对的分数。
张老师推了推鼻子上的大黑框眼镜，吼道：“都什么时候了？所有人都在记笔记，你可好，你都会了是吧？你都背下来是吧？我告诉你，这次期末考试，我这门课，你再不及格，我就让你留级！”
男孩不说话，也不看她，继续趴在桌上发呆。
“把我的参考书，送过来。”
男孩理也不理。男孩的前排坐的是纪律委员，他起身把张老师的参考书捡起来送回了讲台。
张老师忍着怒火讲完重点，怒气冲冲地离开教室直接去了教导处。教导主任听完了以后，把陈老师叫来。
陈茂跟教导主任仔细解释了男孩的特殊情况。
教导主任也很为难说：“那这样吧，如果他这次思想品德不及格，下学期开学前再给他补考一次，补考及格了也升学，如果补考还是不及格就留一级吧。”
陈茂也只好点点头。
思想品德的张老师对男孩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这三年来，陈老师不知道替他挨了多少训。
男孩这三年来数学成绩一直在九十分以上，语文成绩也能保持在80以上。
体育课，手工课几乎都是满分。音乐也不差。
美术老师只在男孩二年级的时候曾经来告状，是因为男孩从来不准备水彩笔也没有美术本。这节课是水粉，其他同学都带了水粉颜料来，只有男孩空着桌子什么都没有。
放学后，陈老师把男孩单独叫出来。“美术课你不喜欢上？”
“不是。”
“那怎么老师说只有你没有准备水粉颜料？”
“我不知道去哪儿买。”
陈老师笑，直接带着男孩到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套水粉颜料，水彩笔，蜡笔，美术本。男孩之后画的画还得到美术老师的夸奖。
关于一直考二三十分的思想品德，陈茂也问过男孩。
男孩说：“我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那就死记硬背。”陈茂出主意。
“我背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背的那些要怎么答题。也不知道论述题要写我背的哪一段。”
陈茂扶额。哎，思想品德这门课就先放弃吧。
不过，现在面临的是要让男孩留级的问题。陈老师想，没关系还有一个暑假，我只要让男孩知道怎么答题就行了。
放暑假之前，陈老师终于说服思想品德的张老师，让男孩开学补考的时候还用期末考试的试题，但是会更换考题顺序和选择题里选项顺序，所以男孩直接背答案是没有用的。并且会更换最后两道一共三十分的大题。
陈茂早学校辅导了男孩三天，男孩坐不住了。
“陈老师，我想回魏哥哥家过暑假。我们约好的。”
陈茂想了想：“好，这样，你把这个思想品德卷子和习题带回去，暑假作业你开学的时候不用交了，但是开学思品的补考，你必须拿到及格分。可以吗？”
男孩飞快地点头说：“我让魏哥哥教我。”
“嗯，好。咱俩拉钩！”
“拉钩。”
“你还是去坐大巴？”
“嗯。”
“走，老师送你去大巴站。”
陈茂看着男孩上了大巴车，回到学校后给小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男孩已经坐上大巴了，让他们注意孩子回去的时间，要是到时候没接到男孩在跟他联系。并且交代小田一定一定要让男孩学会卷子上的题，不然开学就要留级了。
“他已经十三岁才读小学三年级，按说这个年纪都应该读初中了，再留级对他将来升学没有好处。”
顾妈妈小田连连称是，感激地说：“陈老师，您放心吧。我们这个暑假一定教会他。”
小田挂了陈老师电话，就给王晓骏打了过去，说小宝会在他们家过暑假。
王晓骏冷淡地说：“那就麻烦你们两口子了。他的生活费我会多打些到他卡上。”便挂了电话。
男孩虽然跟顾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往年每年的寒暑假都是来顾家过。男孩已经十三岁，按说应该是上初一的年纪，可是男孩十岁才上小学，现在才上到小学三年级。眼看还有可能留级。
顾家的两个孩子也已经放了暑假。小田中午也不在食堂吃了，而是回家去给两个儿子做饭。大儿子顾魏今年十九岁，高考分数过了一本线几十分，已经填好了省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志愿。小儿子顾肖今年十六岁，中考分数虽然没有顾魏当年优异，总算蹭着分数线勉强考上了林县一中。
小田中午回家的时候，顾魏在房间玩电脑游戏。
“大宝。”小田敲敲顾魏敞开的房门。
顾魏摘了耳机问：“妈？你跟我说话？”
“小宝今天回来。”小田说。
顾魏暂停了游戏问：“几点到？”
“我算算啊，四小时大巴，一个多小时公交，陈老师说他十点钟上的大巴……”
顾魏说：“三点半，四点。”
“嗯，差不多。”
“我下午去楼下等他。”
小田去厨房做饭。顾魏跟过来，站在厨房门口，顾魏已经一米八三了，头顶几乎碰到门框。
“妈？”
“干嘛？”
“暑假给小宝也买个手机吧？”
“为什么？”
“联系不方便啊。”
“嗯，晚上跟你爸商量一下。”
“为什么要跟爸爸商量？小宝自己不是有钱吗？”
“那他也才小学三年级啊，买手机也太早了。”
“妈！小宝都十三岁了，你问问他，他们班同学肯定很多都有手机了，他同学才多大？九岁？十岁？”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出去吧。我要炒菜了。”小田开了油烟机，嗡嗡的噪音在撵顾魏。
顾魏大声说：“等小宝到了我问他，他要是想买，我过几天就带他去买手机了啊，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我要炒菜了，把厨房门给我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