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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修文（删减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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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细小颗粒重新装入容器，他的掌心因紧张而不自觉地出汗，内心的忐忑难以言喻。
这药物本身并不含毒，这一点他心知肚明，然而……它具有潜在的依赖性，长期服用下去，人体将陷入精神迷离的状态，最终导致幻觉的产生。
漠南王意图对大同实施突袭，然而其军队却严密监控着辽东的其他地区。换言之，就在今宵，漠南王将施展声东击西之计，为楚军带来一场意料之外的巨大震惊。
苏赫对战争的纷争并无涉足之意，尽管他与漠南王有约在先，但他仅限于传递信息，对于漠南王的战术部署和攻击目标概不干预。
然而此刻，漠南王出于一番好意，助他获得楚玹霖的更多青睐，这或许意味着，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使漠北脱离大楚的掌控。
若是在不伤害楚玹霖的根本下，自己又可以如愿以偿，既能得到楚玹霖的爱护，又能帮助漠北。
那么……漠南王给他的这个办法，是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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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晚膳已毕，楚玹霖处理完政务便携带苏赫一同步出皇宫，踏上了寻欢的旅途。
今年的团年饭虽是与苏赫共度，但那颗少年之心早已飞往宫外的繁华，仅仅是草草尝了几口便迫不及待地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在无声地询问：“霖哥哥，我们何不即刻前往宫外品尝美食？那里的珍馐美味，是漠北所无法比拟的！”
楚玹霖内心暗自发笑，却并未揭穿他的心思，轻放下筷子，便相伴而出。
帝都的繁华盛景，无论苏赫目见多少回，都仍会令他惊叹不已。漠北的春节，家家户户宰杀牛羊，街头巷尾所见，皆是平日里在王都熟悉的景象。
然而帝都却是另一番风味。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美食和娱乐，奢侈与享乐的生活让苏赫沉醉其中，乐而忘返。
“霖哥哥，快看糖葫芦！”
苏赫一身藏青色常服高马尾，腰间系着楚玹霖送他的新腰带，衣物也是量身定做，前面还有两颗玉扣点缀，仿佛黑暗中的玄龙一般。
眼前那串色泽鲜艳、硕大诱人的糖葫芦令人口水忍不住潺潺流淌。楚玹霖心想，出了宫闱，无人识得自己，便拉着他的手，欢快地向那糖葫芦摊位奔去。
站在身后的赵福和青松正要跟上去，楚玹霖摆摆手没让他们跟来。
已经许久不见这般热闹，今天又是年三十，好不容易陪他出宫一趟，楚玹霖不想破坏苏赫的心情。
对于这个孩子，他其实没什么敌意，也愿意宠着苏赫。
顾洵问过他一个问题，后宫有男有女，目前他只宠幸了苏赫这位外族世子。
而其她几位嫔妃，均无采摘，可是想好了以后也不碰女人？
楚玹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目前他尝过欢爱滋味的只同苏赫一起。
虽说弱冠之后先帝就给他赏了暖房丫头，但自己一直没碰过。而今，对其余嫔妃也并无兴趣。
所以他想，自己应该是喜爱这孩子多一些。
关于未来是否迎娶男性或女性为王后，楚玹霖尚未深思熟虑。若有机会，他期望有一位能够依托于他的人，安居后宫，替他料理宫务，延续血脉。
他很羡慕父皇与父亲的感情，一个身为帝王，一个身为帝后，但他们过得日子却无比寻常幸福。
哪怕是父皇再忙，每一顿饭都要陪着父亲一起吃，再忙，也会陪着父亲抽查他们的功课。
老太傅说，像先帝先后这样的人间眷侣，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这个问题楚玹霖小时候理解不到，长大以后才懂得其中道理。
并非每位君主都能割舍私欲，怀抱一颗凡人之心。先帝原本是为了生计而登基称帝，因此他对江山的得失并不放在心上。
而自己，是有欲望的，这一点楚玹霖不得不承认。
“霖哥哥，你知道漠北的糖葫芦是什么味吗？”
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苏赫紧紧握着楚玹霖的掌心，另一手高高擎着一串糖葫芦，其上红果已享用过半。
楚玹霖今日身着黑色长袍，金丝巧妙绣成的龙纹盘绕两侧，不细看之下，竟与苏赫的衣着有几分相像。
两人裹着厚重大氅，在街市间漫步，不时引来路人驻足观看。若非出宫时精心打扮，以楚玹霖那出众的容颜，必定会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闻言他微微侧头，嘴角挂着微笑看向他：“糖葫芦难道不都是酸甜味？”
“不是的，漠北的糖葫芦很小，而且很酸很涩，即使裹上一层糖浆，也不如帝都的甜。”
楚玹霖低笑一声：“因为漠北地势大多是草原，而山楂树一般需要土壤层深厚，疏松且排水性强的微酸性砂壤土里生长。这东西虽可以耐严寒酷热，但漠北的土地并不适合种植山楂。”
苏赫仰着脑袋疑惑：“一棵树还有这么多学问？”
“自然。”俩人并肩往前走，楚玹霖继续说，“这世间万物均有他的学问，哪怕是一粒沙，也是如此。”
苏赫笑道：“霖哥哥好有学问，赫儿自愧不如。”
楚玹霖笑了起来。
苏赫近日来在流云殿学大楚的书法，每天废寝忘食，听他这般说话，大概四书五经也没少读。
想到这里，楚玹霖便想考考他。
“赫儿可知漠南与漠北的区别在何处？”
苏赫没有很快回答，而是低着头思考一会后，他才道：“区别在于一个听话，一个不听话。”
“……”
楚玹霖以为苏赫会说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没想却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来概括。
“赫儿可愿意讲来听听？”
“……”
苏赫心说这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既然楚玹霖问了，定然是在探他的口风，若是不说，那就有嫌疑了。
其实楚玹霖还真没这层意思，也就是知道他最近在读大楚的书籍，所以想听听他都学了些什么知识。
“漠北就像一头披着狼皮的羊，外表凶猛，实际上不堪一击，而漠南恰恰相反，他是一头人面兽心的猛兽。”
“那你怕吗？”楚玹霖轻声问他。
苏赫脚步一顿，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头，他侧身抬头望着楚玹霖，两人的手始终紧紧相牵，掌心传出的温度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夜显得尤为温馨。
在这人流如织之中，楚玹霖依旧显眼，他的魅力不仅仅源自英俊的外表，更在于他那独特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
他几乎没有见过楚玹霖发火，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楚玹霖总是保持着君子之度，一举一动都是高贵优雅。
可就是他这样的一个人，坐在名堂之上，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丝毫怠慢。
在漠北，他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也从没见过哪个男人一笑会让人迷失方向。
楚玹霖问他害怕吗？是怕漠南王？还是其他的？
“霖哥哥是问我怕什么？”苏赫不等他回答，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若是漠南王，赫儿不怕，但若是霖哥哥，赫儿怕。”
楚玹霖勾唇一笑：“怕朕作甚？朕有漠南王凶悍？”
“都不是，总之我谁都不怕，若是霖哥哥非要知道我怕什么，那便是怕霖哥哥不要苏赫儿啦！”
话题就此结束，楚玹霖摇摇头也没再追问，苏赫也不再回答。
苏赫并未言假，他无所畏惧，但现今唯一让他感到恐惧的，就是害怕失去楚玹霖，担忧他们共度的美好时光转瞬即逝。
然而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楚玹霖眼里，这位霖哥哥，一直在给他机会。
这晚俩人玩到了深夜才回宫里，今日楚玹霖也开心，于是默许他买了半车东西带回宫。
回宫后，苏赫自然留宿在了延福殿，按理说大年夜要守岁，于是俩人颠鸾倒凤数次后，这才歇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