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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只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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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这么久了，你怎么没联系我啊？”喻时泽佯作出一副责怪的样子。
“太忙了，忘记了，不好意思。”顾一心想自己明明就有发过朋友圈。
“策划展览确实很辛苦，不怪你。我最近也是有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好在终于在最后一天赶上了。”喻时泽把领带松了松，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喻时泽今天出现在这里，纯属偶然。中午他和母亲那边介绍过来的李小姐吃了一顿繁琐冗长的法餐，下午又和对方看电影。片子应该是好的，镜头优美、配乐精妙，但是喻时泽觉得烦躁得不行。当看到荧幕上的女主双眼含泪，深情又哀伤地注视着男主，双唇靠近，即将吻上的那刻，喻时泽转身离开了座位。他抛却了所谓的绅士礼仪，把女孩子一个人留在昏暗的电影院，自己驾车飞驰离开了市中心。
喻时泽一路烦躁地踩油门，等意识到的时候，芸窗美术馆就出现在前面的路口。“那就顺路去看看吧。”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画展都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自己算是赶巧。
“谢谢你特意过来。”顾一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回答。
“我刚刚看过了，是很出色的展览，”喻时泽跟随他的目光看去，是美术馆内种的银杏树，“银杏都黄了。”
“嗯。酒吧门口的桂花已经败了吧？”顾一仍旧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银杏，只针对后半句做了应答。一阵风吹过，金色的叶片簌簌飘落。
喻时泽将视线从窗外的银杏收回，重新落在顾一身上。他发现顾一的瞳孔内也是一片金黄，好像风把银杏叶也吹进了他眼里，成为灿烂跳跃的花火。“不如我今天先赔你杯咖啡吧？”
闻言顾一猛地转头，双眼瞪得大大的，露出一脸疑惑又好像有点生气的表情。
“我刚刚浪费了你的咖啡。”喻时泽扫了眼顾一还残留着咖啡渍的裤子，说：“你不介意，再陪我喝一杯吧。”
***
顾一没要到喻时泽的电话，不过他总有办法。在学校论坛发帖重金悬赏，让成梓辰帮忙跟高三打听，还假称替暗恋喻时泽的女同学要号码……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后来还是一个高三学姐看他可怜兮兮地每天来高三部报道，就把喻时泽的号码给他了。
当天顾一高兴坏了，就连班主任蒋烨都说他今天的得瑟劲儿看着烦人，叫他起来答题，答不出来还一个劲地笑，忍不住骂道：“我看你月考的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蒋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顾一瞬间像小学生上第一堂课似的，把背挺得邦邦直，两手交叠放在课桌上。
“那你给我好好听课，记笔记！别瞎画了，你看看你那本书还能看吗？”
“好的！”说着又把背挺了挺，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黑板。
“看习题册！黑板上没东西！”蒋烨真的是服了他了。
顾一忍到晚上放学到家才给喻时泽打电话，打电话前酝酿了好久该怎么措辞，输入号码后又仔仔细细核对了三遍，才战战兢兢地拨出了这通电话。电话待接的嘟声持续了很久，就在顾一以为没人接的时候，一声低沉且夹杂着电流声的“喂”借由听筒传输到他的右耳。
“喂，喻同学你好！我是高一8班的顾一，就是……就是我想找你做我画画的……”话还没说完，顾一听到爸爸从厨房喊他吃晚饭。“来啦！”顾一朝楼下厨房方向应了声，又继续说：“我想找你做我画画的……”对面直接咔哒挂断了电话。
“真冷酷啊……”顾一无奈地挠挠头，下楼吃饭了。
“老顾，我很苦恼。我想找一个同学做我的模特，可他刚刚毫不留情地挂断了我的电话。”顾一嘴里塞得鼓鼓的，发出沮丧的声音。
“那你就找别人，干嘛非她不可？”说着，顾衡又给儿子夹了一大筷鱼香肉丝。
“只能是他！他就是，就是很好看……有那种气质，像艺术品一样，”顾一激动地秃噜一堆，接着又沮丧起来，“但是他不愿意。”
“你要拿出诚意来打动她啊，我当年追你妈妈都追了3年呢。”
“我不追他，老顾你想什么呢，他是男生！”
“哦，男孩儿啊，”顾衡还以为自家儿子开窍了呢，“那男孩儿也一样吧。”
“一样吗？”顾一狐疑。
“一样的，人对人的真诚是不变的，宝贝。”顾衡冲自家儿子眨了下眼睛，他的眼角有些细纹，却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帅气。
“那快教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