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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铃铛 ...

  •   纪思源是真的一点都不找她啊。

      周柯跑完步回来对着风扇晾了一会,前几天因为群消息空欢喜了几回,她把群聊免打扰了,这会锁屏干干净净的。

      连空欢喜也没有了。

      周柯倒了杯温水,吨吨喝。已经九个小时没说过话了。

      她开了客厅的空调,推开房门探身进去把里面房间的空调也开了。洗完澡出来,纪思源还是没来消息。

      她吹完头发坐在客厅沙发的拐角上,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回避型”看了半天。

      算了,找点什么事情干。她扔下手机,到房间里拿了扎了一半的羊毛毡,把移动小茶几拖过来,坐在地毯上,放上音乐,开始扎。扎扎扎!跟扎小人似的,还挺解压。

      她听到数字密码锁滴的一声,后倾靠到沙发上看向门口,“回来啦,这么晚。”

      “急诊那边又闹起来了。”妈妈把包放在鞋柜上,换了鞋,往沙发上一坐,揉了揉眉心,“吵得我头疼。”

      周柯倒了杯温水。

      妈妈接了过来,放到桌上,“学校发录取通知书了吗?”

      “没呢。”周柯把水放桌上,捡走茶几上的羊毛毡,“我热一下饭。”

      “医生真不好当。”妈妈在身后意有所指。

      周柯把菜放进微波炉里,“这我还能不知道吗。“

      她站在微波炉前看指针时间一点点归零。

      我当然也知道不用看火。

      一天见不着几面,说上几句话就开始相看两相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还能笑脸逢迎呢。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纪思源:“我加上我们兼班了……第一回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为是房地产中介给她挂了。”

      “好快。”周柯回。

      高考结束一切都像凝滞了一样,只是机能还在正常运转着,好像只有进入大学,才会有推力翻开新篇章。不单是纪思源,她也是。

      “生日你想出来过吗?”周柯问,“还是和家里人过?”

      “其实没关系?”纪思源说,“我们家只过农历生日,不过新历生日的。”

      “农历生日其实也不怎么过,可能就加个菜,吃个蛋糕?”纪思源补充,“你想去哪玩吗?”

      “你不想出来的话就算了。”周柯意识到自己语气似乎有点冲了,找补道,“我可以点个蛋糕外卖。”

      “折中一下,绿地广场?”纪思源说。

      周柯刚刚沉下去的心情浮起来,欲拒还迎,“不麻烦你了。”

      “绿地广场,早上十点。”纪思源说。

      “好的。”周柯见好就收。

      -

      周柯虽然迫不及待,但还是掐着表来。早到也见不着纪思源,还不如一到站就能见到。绿地广场其实是个商业圈。昨晚只定了一个见面的地,她昨天晚上睡前查过攻略,但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到啦。”

      纪思源的消息弹出来,她抬头看了一下站点,还有两站,“我快到了!三分钟!”

      “我先看看出口。”

      “我在B口等你。”

      “好。”周柯站到门缝中间,门一开就窜了出去。

      周柯转了一圈都没看见纪思源。B口人流最大,她找了个柱子挨着,拍了张照,“你在哪呢,我在这里。”

      纪思源发了张周柯举起手机拍照的照片过来。

      “嘿!”下一秒纪思源从柱子后面钻了出来要拍她的肩。周柯一眼就瞟到了,她今天穿着奶蓝色的背心裙,很显眼,但乍一眼周柯没确认。

      “差点被你吓到。”周柯飞快地亲了她一口,“今天穿了小裙子呀。”

      除了周一升旗礼学校要求穿校服裙,其他时候周柯都没有见她穿过裙子。

      “很稀奇吗?”纪思源还有点不好意思,故作轻描淡写。

      “不稀奇,很可爱。”周柯说。

      “我们今天玩儿什么呀?”纪思源问,“先吃个饭然后看电影?”

      “可以呀,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周柯一把牵住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纪思源眼睛在广告屏上扫来扫去。

      “我们可以上去逛逛再说。”周柯松开了手,刷卡出站,伸着手等纪思源出来。

      纪思源牵住她的手,“你居然还是学生卡!”

      “你不是吗?”

      “我就没有办学生卡。”纪思源把刚放进兜里的地铁卡又摸出来给周柯看了一眼。

      “应该很快就过期了。”周柯说。

      她们两个都没说话了。盛夏时节,纪思源的手却还带着点凉意。周柯攥紧了她的手,捏了捏指节。那凉意泛得周柯有种临近比赛开场的紧张感。每次分别都思之若狂,再见时又不免紧张,少一分会压抑,多一分怕逾越。

      地铁通道往外走能直接无缝衔接到商场负一层,上了扶梯就是一楼。周柯拉着纪思源在扶梯旁边楼层指引的牌子前站定,“你有想吃什么的吗?”

      “有点太多了……”纪思源一个个扫过去,但看了跟没看似的,“我看不出好歹,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我吃过这个冰室……捞面……”周柯指了指,“还有这家烤肉,火锅也吃过,不过不是在这里吃的。”

      “我没怎么在外面吃过。”纪思源下意识地想抽手收紧自己,动了一下飞快地反应过来自己还被周柯牵着,克制着只用另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下巴上摸来摸去,眼睛忙乱地仍在牌上扫着。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带你一一吃过去了!”周柯往她那边靠过去,搂过她的肩,几乎是一个将她圈在怀里的姿态,“日料、韩料、意料,你选一个比较想吃的。”

      “日料?”纪思源不确定地吐出两个字。

      “那我们就吃这个吧。”周柯在牌上指了一下,“四楼。”

      纪思源不认路,跟在周柯后半步的地方。周柯其实也是第一回来这里,只是商场大差不差都长一个样。她很想把纪思源一把捞过来,但又怕她一惊一乍,这样放着让她自己悄悄胡乱看看,慢慢适应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正值饭店,店里人很多,好在不用等位。服务员领着她们在角落的二人座落座。

      “我看看点些什么。”周柯扫了桌上的二维码。

      座位一侧是一块波纹亚克力隔板,上头隐隐绰绰映着的人和食物。纪思源抱着包看着隔壁桌靠近隔板的地方放着那碟红的绿的甜点。

      什么叫“望眼欲穿”。周柯嘴角上翘,真的好像一只小兔子啊。

      “我们直接点个双人餐吧。”周柯问。

      “好呀。”纪思源点头。

      周柯把手机递过去,“你看看要主食和饮料想点什么。”

      “牛肉烩饭和牛乳茶吧。”纪思源选好了递回来。

      周柯下了单,服务员没多久就打好单送过来了,纪思源拿过皮夹看。周柯拿过身侧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个礼品袋,伸手放到纪思源面前。纪思源呆愣了一会,刚刚还蔫儿吧唧,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连带着眉毛和颧骨都上扬舒展开,双手抱着礼物挪得离自己更近些,“是礼物!”

      “是呀,是礼物。”周柯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看吗?”纪思源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周柯挑来挑去总觉得还没挑到最好的,摸了摸耳后,“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看咯。”纪思源拿出里面一个装在透明密封袋里的羊毛毡挂件,是一只黑白花色的兔子,“好可爱,好逼真啊。”

      纪思源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迫不及待地拿出剩下的一个盒子,盒面上印了只叼着草的猫和几簇枝叶。她在手上翻来覆去愣是没在光滑的盒面上找到开口。

      “你个小笨蛋。”周柯没忍住叹了口气,勾了勾手,纪思源看着她眨了下眼睛,周柯于是抬了抬下巴,摊开手掌,纪思源把盒子放到她手心。

      “你又骂我。”纪思源看着她在盒子的一面抠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像猫扒拉门板一样不露声色但已然气急败坏地抠起来。

      纪思源捂着嘴无声地笑起来,“说谁笨蛋。”

      “坏了。”周柯手心出了一把汗,束手无策地低头捧着密不透风的小盒子,“我好像把有抽绳的那头朝里面了。”

      “我回去再慢慢开。”纪思源朝她摊开手,还勾了勾手指。

      “可嘚瑟了,纪思源。”周柯故作气恼地把盒子拍到她手心,落下时却轻轻的。

      -

      两个人出门都是陪别人逛街的类型,吃完饭到旁边电影院看了场电影。她们唯一看过的电影还是在周柯家看的《哈尔的移动城堡》,这是第二次。这一轮上的电影里有一部动漫电影杀出重围,她们选了这一部。还挺燃的,最后卖了把温情,纪思源在她旁边忽然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周柯以前没有发觉,现在才发现她好像很爱哭。电影放演职员表时,纪思源就偷偷摸摸把眼泪抹了,影厅的灯亮起,只能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但也挺明显。

      总之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今晚要回家吃饭吗?”周柯看了眼时间,还没到饭点,但如果纪思源要赶回家吃饭,现在差不多就得回去了。

      “你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吗?”纪思源问。

      “我没有安排呀。”周柯一听就知道她在旁敲侧击什么。

      “那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周柯“啊”了一声,失落地说:“你吃完晚饭就要回去了吗?”

      “你……”纪思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你想今晚一起过吗?”

      “可以吗?”周柯提前铺了个台阶,“没关系的,就吃个晚饭也可以。你晚上想吃什么?”

      “可以呀,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我待会跟我妈说一声就行。”纪思源说,“你有想吃的吗?”

      “我们晚上去旺沙那边吃鸡公煲?有一家很好吃的。师大就在那附近,吃完还可以进去逛逛。”

      “可以呀,那就吃这个吧。”

      -

      出了地铁站,周柯带着她转进一条狭窄的楼道,上方挂了个鸡公煲的名字,但店面在二楼。纪思源踩在细窄但又格外高的铁踏步上,楼梯间响起空空的脚步声,已经能听到顶上热闹的说话声了。她纳闷道:“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

      “当然是靠口口相传。”周柯回头看了她一眼,笑说,“我朋友的朋友带我的朋友去吃,我朋友带我来吃,现在我带你来吃。”

      “然后我再带别人来吃是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柯想到纪思源以后搞不好真的会带她的大学同学或者室友来吃,微妙地不爽了一下。

      “这离师大那么近,”周柯说,“这里肯定有不少师大的学生。”

      这还是她们之间第一次提起师大没有如影随形的沉重感。上面坐满了人,服务员把她们引到了中间和别人拼桌。一想到这里有不少人是她的师兄师姐,纪思源就莫名其妙地拘谨起来,小心谨慎地打量周围的人。有寥寥几个精心化了妆的女孩,但好像大部分和她一样普通而简单。她松了口气,顺便偷偷学习了一下鸡公煲应该怎么吃。

      “要辣吗?”周柯扫了码,“你能吃辣吗?”

      “我能吃,”纪思源点头,拇指和食指一夹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微辣。”

      “那我就点微辣吧,还是有点辣比较好吃。”周柯被她的正经的表情可爱到,笑了,“有什么忌口吗?配菜我点娃娃菜……海带……鸭血……牛筋丸可以吗?你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

      纪思源接过周柯收集意思意思地看了购物车,“可以的。”

      周柯下了单,拿过热水烫了她们两个的碗。服务员很快就端上来配菜,纪思源正襟危坐地看着菜,没有乱动,垂着眼睛在等待指示。

      “这些菜待会要下锅煮。”周柯解释。

      纪思源点点头,表示她懂了。

      鸡公煲端上来,她夹了一块鸡肉给纪思源,“鸡肉可以直接吃,待会鸡肉吃得差不多就可以往里面加水把配菜放进去了。”

      “好好吃!”纪思源“唔”了一声,“太好吃了。”

      “是吧,周柯亲自甄选。”周柯说,心想有空的时候该盘点一下自己吃过的好吃的店了。

      “好厉害,周柯。”纪思源扒拉一大口饭,“感觉我高中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她的腮帮子鼓起来,瘦削的脸此刻圆圆的,还要可爱上几分,周柯往她碗里堆菜,“多吃点。”

      鸡肉吃得差不多了,周柯把最难熟的鸭血和牛筋丸倒进去,才慢慢往里加其他的,“这个熟了,可以吃了。”

      纪思源被照顾得很熨帖,吃饱喝足,两个人消食到师大,沿着主校道走,路上都是三五成群赶去上晚课的大学生。

      周围的建筑都是水泥白墙,纪思源张望着,“希望里面不会像外面看起来这么破……”

      一不留神,她被凸出来的一块地砖绊了一脚,跌跌撞撞往前扑,周柯“欸欸”喊着去抓她的手。纪思源七荤八素地扭了好几步才堪堪刹住,抓着周柯的手余悸未消,“这地方怎么危机四伏的。”

      “老校区了嘛。”周柯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入学之前你还是不要上网去搜它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我怕你想退学了。”

      “你怎么这么熟?”纪思源敏锐地盘问她。

      “我从小就在这念书了。”周柯老实交代,“附幼、附小、附中一条龙。”

      “那你怎么跑二中去了?”

      “读腻了,换个环境。”周柯轻描淡写,往十字路口左侧那条路指了指,“尽头就是饭堂,另外两个饭堂在那头。”

      纪思源想起她从理科重点班转到文科班,又从文科重点班转回理科班,这样飘忽不定的轨迹,居然也让她们相遇了。

      “我中考填报志愿时也考虑了附中,但刚好有二中指标,有且只有两个。”纪思源说,“我怎么就能刚好遇见你呢。”

      “你信不信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周柯牵着她的手。

      “我不信。”暖黄的路灯晕着周柯的脸,在她心里蒸腾起柔软而温热的感受,“但我遇见了你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周柯嘴角翘起,飞快挨近亲了她一下。

      她们沿着湖边转了一圈,周柯告诉她哪个饭堂好吃,这条路去附小,那条路出正门,秋冬异木棉会开。虽然和她期望的不一样,但这里是周柯小时候来往的地方,突然就有了别样的意义。

      -

      她们每次出来都没怎么规划,这次也是临时决定在外面住……虽然似乎是完全可以预料的,每次出来最后她们都舍不得分开。

      她们都没有带衣服。

      周柯家离师大不远,但彼此都没有提,氛围一下就微妙地暧昧起来。纪思源先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耳朵尖蒸得发红,眼神四处闪,“你快去洗吧。”

      “嗯。”周柯进了澡间,里面还是水雾朦胧,弥散着洗沐用品的香味。她听见纪思源在外面走动了一圈,开了电视。出来时,纪思源正盘腿坐在床上闻声得意地冲她扬起脸,晃着手里的盒子,“我打开了。”

      “这么厉害,怎么开的?”周柯坐到床边。

      她靠近时带着温热的水汽和淡淡的香味,纪思源很难不注意她沾湿的发尾,勉强按下心猿意马,解释:“把卡插进去,一扒拉就出来了。”

      纪思源拿起植绒布上面的银链,是一个镂空的铃铛,不是立体的,是平面的。周柯从她手里拿了过去,手环过她扣着龙虾扣,“我怕会响的你不方便戴,也不好意思戴。”

      “我又不是小猫。”两人贴得太近,纪思源一说话呼吸就落在她耳边。

      铃铛落在她锁骨间,周柯轻轻拨了一下,纪思源睁着眼睛看她,惶恐声色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小猫,她忽然心痒难耐起来,“你是小兔子。”

      “啊?”纪思源听到更荒谬的言论,涨红了脸,“为什么是小兔子?”

      “战战兢兢的总竖起耳朵在听动静,四脚一蹬就原地升天了。”周柯笑。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纪思源作势在她脸上啃了一口,思考了一会,“你起码是捷克狼犬……不过只是小狗。”

      调情得有些超过了。周柯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两个人一对视,黏糊着吻上了彼此。她揽着纪思源的腰把她扣得更紧。

      分开时,她们都微微喘着气。

      “你上次答应过我的……”纪思源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忽闪,“但是你是不是还没有成年……”

      “这么严谨啊。”周柯觉得她可爱,抱着她笑,“没事,我同意的。”

      “这不好吧。”纪思源还在良心中挣扎。

      “那你再等一个月?”周柯说。

      纪思源皱着眉头纠结,撅起嘴,“我怎么感觉你耍赖!”

      “我哪有?”周柯挑眉,无辜睁大眼睛,抓着她的手拉过来,“我说了可以呀。”

      纪思源登时脸红心跳到脑袋空白。但凡周柯抵赖,她就要吵吵嚷嚷闹起来了,此刻一双爪子不知道怎么放,“算了,那我再等等……”

      周柯吻住她耳尖。纪思源听见她在耳边轻笑,深觉自己上当了,身后的手已然托住她的背,她被重力拽着缓缓倒下。

      好像是有点冲动。

      纪思源无端地想起了无穷无尽的练习册,想起三角函数,想起导数,陷入一种极端的割裂中。如果先前没有那么按捺,现在不至于那么疯狂。

      -

      周柯伸着手感受空调风,调整了一下风口。刚刚没留意,她怕纪思源吹了风感冒。她放下遥控器,按灭床头灯,钻进被窝里,贴上纪思源,手搭在她的腰上,没忍住轻轻摩挲起来。纪思源颤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周柯老实地向下一滑落在她的背上。

      纪思源困到意识有些模糊,闭着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脸,“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是这样的呢。”

      “人的认知是有限的,总要经历一个过程才能认识真理。”周柯说。

      “真难为你还记得。”纪思源轻轻哼笑一声,“太厉害了。”

      “毕竟我是捷克狼犬。”

      她自己说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从周柯嘴里脱口而出就格外令人难为情,默默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嗯?小兔子。”周柯不依不饶地抱上来。

      “哎呀!”纪思源忍无可忍,“周柯你太吵了!”

      周柯日渐从引逗纪思源中得趣,但也见好就收。纪思源还没有摘项链,她一翻身,铃铛就缀在她侧颈。周柯拢了拢她的头发,把项链取下来放到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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