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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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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简直太能行了。
符合傀儡的所有要求。
愚蠢听话不惹事,虽然是陆怀慎的妻子,却对他没感情。
长友先生语气温柔地说道,“你可以的。”
“可是我怕我做不好,我总是把事情搞的一团乱。”
这一点能看出来,但这也是你的优势所在,但凡春俏稍微聪明一点,我都不敢放心用你好吗?
“没关系的,人都是从不懂开始学,谁也不是刚出生就学会走路,要慢慢来。”同时他心底产生了个新的想法,“郡主莫要担心,有什么事,小人会在你身后教你。”
明国公虽许诺他,只要能促成此事,就会让他入仕。
他跟了明国公很多年,他虽然是贵妃的兄长,京中被宦官谈瑛把控,皇帝都谈不上有多大的权力,就更遑论是皇帝妃子的兄长。
明国公能给他安排的职位有限,要么是在翰林院做编修,或者是让他跟着夏观辰辅佐他。
这两个选择都不错,可现在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一个比明国公世子更加好控制的女人。
“那就太好了,虽然从前没有听说过先生的名号,但我就是觉得您是个靠得住的人。”
长友先生听的心头一梗,哪有这么恭维人的。
不过这是从春俏口中说出来的,也能够理解。
“郡主信任在下,这是长友的荣幸。”
春俏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可这能行吗,陆怀慎他很不信任我,上次的事情已经让他十分不满,我怕这次再替,他会直接把我赶出去。”
这的确是个问题。
“什么情况下,他会愿意让我打理夏州。”春俏冥思苦想都想不到办法,“他不可能愿意的啊,如果是我的话,我都不会同意,更何况是他。”
本就没有想出来办法,又被她浇了一盆冷水,现下差点想到的办法,也被一惊一乍的春俏给吓了回去。
他有点想把人给赶出去了。
“要不然给他点好处?”给他升个官儿?给他送些金银财宝?给他送几个美人?”
长友先生心道,陆怀慎哪有那么肤浅。
夏州是个水草丰美的好地方,只要这地方在,什么钱财官职能比得上?
再说送美人,朝廷不是给他送了个美人当老婆,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位美人还是郡主呢。
还是未能让他妥协。
不过这位郡主确实是跟陆怀慎没有感情了,甚至能够说出给丈夫送美人,只为收买他。
得到否定春俏也不气馁,“那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长友先生心中嗤笑一声,陆怀慎狼子野心最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可又不是什么愿望都能满足他。
不过他也渐渐地陷入思考,陆怀慎想要的,朝廷能给他的东西又有什么呢?
春俏想说的已经说完了,她便主动提出了告辞。
这是再好不过,长友先生想要自己独处思考,却又不能赶郡主离开,如今她自己提出,正趁了他的意。
房门外是群玉在等着她,两人来时没有坐马车,一路溜达着来到驿馆。
时间还早,春俏便跟群玉说,“去前面那条街,给珍珠买点零嘴,出门前她特意嘱咐过我。”
买零嘴倒是其次,关键是想要跟群玉单独说几句话,回到府里后,还得特意将其他人支开。
凉州的零嘴跟长安不同,老板说是西域传来的法子,春俏和群玉各尝了一块,太甜了,不是春俏喜欢的味道。
不过她还是让老板每一种零食各称了一些,除了给珍珠莺歌买打发时间的零嘴,也给陆小妹买了一份。
群玉手上拎着零嘴,两人溜溜达达的往节度使府走。
“姑姑刚才站在门口,听到我与长友先生的谈话了吧。”
群玉目视前方的行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从前你祖母跟人谈事情的时候,也喜欢让我站在门外。”
“不想让我听到,你会让我在楼下等你,或者你今天不会带我出来,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春俏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心虚,“不愧是群玉姑姑,看问题就是跟常人不同,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她轻声说道,“您应该从我今天的话中知道,我想要夏州。”
坦荡大方地说出自己所求。
站在馆驿门外的时候,群玉已经猜到这一点,当时她就不意外,昭帝的女儿孙女们个个野心勃勃。
春俏她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她没有看春俏,而是平静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从那一日被大长公主叫去佛堂谈心之后,春俏让珍珠去托人打听大长公主上一辈的事情。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大长公主身边平平无奇的嬷嬷,从前竟然是皇太女的东宫侍卫统领。
多么令人意外的身份啊,别说珍珠不敢相信,就是春俏都有些吃惊。
直到那日遇到匪徒,群玉拔剑相助,那利落的动作,甩送嫁的禁卫军几条街,依稀能见到她年轻时的风采,两人才敢相信,那是真的。
“姑姑,我想要你做我的都头。”都头即都知兵马使,是一个地区总管军权的兵将。
群玉神色未变,“小郡主,我已经老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那天夜里,我看到了,你拿剑的手是稳的。你还记得你从前学武的愿望是什么吗,是仗剑天涯行侠仗义,还是保家卫国守护百姓,我相信绝对不会是为了在后宅荒废。活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想为自己活一把?姑姑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吗?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哪怕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会尽力帮你完成它。”
大半辈子都是为别人而活,三十多年了还是头一遭有人问她的愿望是什么?
怎么会有人不想建功立业呢?
她年少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难道她不觉得累吗,可想要能建功立业,想到将来能够位极人臣,便也不觉得苦了。
可她终究还是跟她的父亲一样,政治生命丧失在宫廷斗争中。
宫斗后,不成为普通的嬷嬷她就活不下去。
为了活下去,她真的变成了个嬷嬷,她忘记了从前。
整天除了伺候好主子,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从前的事情,不能想,也不敢想。
想了也没有用,只是徒生烦忧。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会找人帮忙。”
群玉能找谁?她从前虽然是东宫的禁军统领,然而她的老关系如今都在地府,若说去地府找人帮忙,她搬来的救兵肯定个顶个管用。
她的这个反应,确定了春俏的猜想。
大长公主在暗地里肯定跟她有联系,所以能帮她的人是谁,答案便呼之欲出了,只是不知道,她在信上会怎么跟大长公主写。
她想要权利,就一定会认真哄骗大长公主的。
“那就谢谢姑姑了,也先跟姑姑道声恭喜。”
似乎一瞬间洗净了身上的伪装,群玉轻哼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事成再说吧。”
春俏揽住她的胳膊,“那就让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
许久未曾与人这般亲近,群玉有些不自然,这孩子还记得她跟她祖母的年龄一样大吗。
说通了长友和群玉,只剩下最难的陆怀慎了。
谈判除了要讲道理,还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利益。
给陆小妹送零嘴的时候,春俏顺嘴问了一句,“你哥来找过你吗?”
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见过陆怀慎,春俏都要怀疑他是故意躲着她了。
对于这种糖,陆藏玉倒是没有不习惯。
她摇摇头,“没有找我,你们吵架了。”
“怎么会?”春俏叹口气,“你大哥那么好的脾气,怎么可能跟我吵架。”
她好奇地问道,“你看过陆怀慎跟人吵架吗。”
“没有,只见过她杀人。”
天杀的陆怀慎,不会养孩子就别养,怎么能让柔弱小女孩看到杀人的场景。
“他大概明天会回府。”
春俏捏了捏她头上的小揪揪,“想吃什么,晚上让厨房做。”
“甜糕。”
这孩子对甜食有一种执念,喜欢吃一切甜口的食物。
“今晚只能吃一块。”
她很听春俏的话。
怏怏不乐地说了声“好”。
然而春俏在离开时,顺便把买的零嘴全都带走了,她彻底笑不出来了。
“跟府里说一声,不许给她买糖。”
这是怎么了,珍珠还当小姑子哪里惹了嫂子不痛快,春俏在这搞经济制裁。
春俏拿出两包糖做对比,“几乎一样多的糖块,小半个时辰,她就吃了这么多。”
“呦,那确实是吃了不少。”珍珠赞成春俏的做法,“不能吃太多糖,我这就吩咐下去,不过您还是得跟小妹好好解释,免得她心里落了埋怨。”
陆藏玉说得没错,第二天陆怀慎果然回府了。
春俏悄悄给她塞了一块糖,作为情报正确的奖励。
她委屈说道,“你故意躲着我。”
刚塞给藏玉的糖块,被她立刻塞到了嘴巴里。
嘴里有糖,甜滋滋的,她抬头盯着哥嫂,却被珍珠带离。
臭不要脸的两口子,调情也不知道避着点孩子。
“你考虑得如何?”
冷酷无情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不行。”
也不算意料外的结果,春俏耐着性子问他,“是哪里你觉得不合适?”
“不能与朝廷共同管理夏州,中原人狡诈,不能信。”
“我当夏州名义上的老大,手下都是你的人,这跟夏州是你的有什么区别呢?”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合法夫妻,将来都是咱孩子的。”
他肯定地说,“你去找过长友先生了。”
这里是凉州,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春俏不意外他会知道。
路上都没避着人,就不怕陆怀慎知道。
春俏大方承认,“我跟他们都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你可是我的夫君。”
陆怀慎反问她,“你跟长友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春俏嗔他,“怎么可能,他糟老头子一个,我看他一眼都觉得牙碜。我还是最喜欢你,年轻单纯善良强壮……”
他抿唇,“骗子,油嘴滑舌。”
春俏冲他眨了眨眼,“我就算骗天下人,都不舍得骗我的亲亲夫君呀”
陆怀慎脸颊发烫,赶在春俏注意到之前,他岔开话题,“与朝廷共同管理夏州,是在官员任免上各占一半,还是将夏州地界一分为二。”
沉吟片刻,她回答道,“我问过长友先生,朝廷的想法是改变夏州原本的藩镇形态,收回藩镇的财权和兵权。”
财权和兵权是藩镇特权的来源。
“朝廷的赋税太高,普通百姓负担不起。”
春俏白眼看他,“你傻啊,账本掌握在我们手上,你在奏折上上奏,陛下啊,今年运气不好,治下遇到了自然灾害,粮食歉收减产,境内百姓起义,收不上税,还需要朝廷拨粮食赈济,既可以把收上来的赋税留下,还能从朝廷那里搞点赈灾银。”
心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既然都被称作是乱臣贼子,何不坐实了它。
做这种事的地方主官向来不在少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像陆怀慎这种不懂变通的人,春俏还是第一次见。
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皇帝陛下,大好人!”
珍珠带着藏玉在院子中玩,她默默地将藏玉的耳朵捂住了。
这对贼公贼婆,可别带坏孩子了。
陆怀慎沉默片刻又说,“不能让禁军入驻夏州。”禁军入驻,将会对相邻的河西朔方产生巨大的威胁。
春俏重复那两个字,“变通,做人不能太死板,咱们又不是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怎么还能让禁军来到咱家门口呢,让宦官来做监军使,十几个宦官可比几万禁军好处理多了。”
除此之外,还给一手遮天的宦官群体卖了个好。
亲爱的皇帝陛下最喜欢用宦官来平衡藩帅,不然的话宦官也不会迅速崛起,宦官掌握北司的禁军,在部分藩镇担任监军使。
春俏对他笑了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了。”她所说的,已经是跟那位朝廷使者谈判以来,最好的结果了。
既保留了夏州,也不存在
他性子直,却不代表人傻。
这方法带来的好处远不止于此,还能够满足长史一直以来提到的,与朝廷缓和关系。
“我要跟属下商量。”
到了要商量这一步,这件事几乎能成。
“盛长史晚上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作为上司还是不要轻易打扰他为好。”春俏摸上他的手,“所以晚上要不要一起睡觉。”
他浓密的睫毛微颤,像是被轻薄了的小媳妇,迅速收回手。
“我还有公务要忙。”
春俏也就随口一问,陆怀慎不答应,她也不意外。
不过在离开前,春俏嘱咐他,“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想要的,跟长友先生谈判的时候可以提,在明面上来看,让出夏州是你吃亏了。多争取些利益,对方不同意也没关系,慢慢还价就是了。”只要他手上握着对方想要的,且只有他才有的,就可以狮子大开口。
这几天,光是说服这三房,春俏的嘴皮子都磨薄了。
这下就只等结果了。
陆怀慎与长友先生谈妥后,去信长安,这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且等着吧。
春俏以为她要做的是等结果,却没想到两方谈判的时候,竟然把春俏请到了现场。
长友先生认为春俏是陆怀慎的发妻,能靠春俏打感情牌,于是提出能否请郡主一同议事。
夏观辰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他没忍住多看了长友先生两眼。
陆怀慎方自然不会反对,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春俏才是核心。
于是当春俏同时看到两方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翻车了,双方知道了她在背后的谋划。
正当准备舍弃长友先生,告诉陆怀慎都是为了他,就看双方的表情还算正常。
长友先生想起陆怀慎曾经申斥过春俏,她现在害怕陆怀慎。
于是他主动邀请春俏在他身侧坐下。
所以不是翻车,春俏放心了,收回准备好的表白。
想不通为什么要叫她过来,春俏同书房内的每个人都微笑打招呼,除了陆怀慎,她需要在长友先生面前维持夫妻不和的人设。
陆怀慎那边人不多,除了盛岑外,还有个面生的小郎君。
长友先生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郡主与将军夫妻一体,郡主又是陛下的侄女,朝廷更属意由郡主来担任夏州长官。”
“郡主是女子,女子怎能为官?”
长友先生笑着摇头,“盛长史此言差矣,我朝女子入朝为官情况虽少,却不是没有,昭文帝期间满朝大臣半数以上皆为女子,况且朝廷将夏州赐予郡主做封地,还是封她为女官,尚未有定论。”
盛岑继续反对,“不行,郡主与阿谨成婚时间短,两人尚无一儿半女,若是有孩子,可以让孩子来担任,郡主暂任长官也未尝不可。如今成婚不足一月,若是将来两人和离,夏州便是那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返,谁知道是不是串通起来合伙骗夏州。”
春俏注意到,在盛岑说起肉包子打狗的时候,那个没见过的小郎君没憋出笑了。
春俏也跟着笑了,注意到陆怀慎正在看她,她马上沉着脸。
春俏冷着一张俏脸,对待他不像往常那般热情,甚至在看见他时还会故意的偏过头。
是因为他拒绝跟她一起睡觉,所以才……
“怎样能同意呢,让郡主签署个这辈子绝对不和离的保证书?”
春俏:???你听听这合理吗?
盛岑微微一笑,“这简单,夏州的官员任命、财税、以及兵权都有我们陆将军负责。”
“这绝对不可能。”
那春俏岂不是成为专门负责盖印的了,没有好处能落在他身上。
况且盛岑列出的这几项,是这个地区的最重要的。就是他同意,朝廷也不会愿意的。
形式上收回夏州,实际上还是归陆怀慎所有。
“请问我所说的上述几项,能够让郡主主管吗?”
长友沉默了,当然不可能了,所有人都知道,春俏这个夏州总管,就只是个吉祥物。
“郡主虽是总管却无总管之权,朝廷打算让谁负责?”
他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是您身边的这位明国公世子吗?”
盛岑气地拍桌子,“我看阁下是把我们都当作是傻子了,既然不是诚心相商,您回去想清楚了以后,再来找我们!”
全程沉默的夏观辰拽了拽长友先生的衣袖,示意他这次赶快谈。要是再等到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他不止一次地催过长友先生,早点结束,他想要尽快回长安。
长友先生已经成婚多年,不能理解小年轻急着成婚的心情。
他看这个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的上司儿子,别提多碍眼。
沉默记录的年轻小郎君放下毛笔,笑眯眯的当起和事佬来,给双方各斟了一杯茶,“天气热,都消消火,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生气。”
“不然各退一步,也都是为了事情能够尽快解决,您看这样成不成,夏州每年的税收交给朝廷,郡主毕竟是一地主官,适当保留她的官员任免权,朝廷不能让禁军入驻,同样的河西军与朔方军也不会主动进入夏州,若是不放心,可以派监军入夏州监督。”
春俏正默默聆听,没想到分瓜竟然还有她的份。
她可太喜欢凉州人了,做事爽快大方。
考虑能否让朝廷满意的同时,他也在思索如此能否满足自己的要求。
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春俏能够任免官员,就能够安排他任职。
他刚要矜持一下,然后再同意。
对方却起内讧了。
赫连翊外出公干,盛岑不得已扮起了白脸。
“不行,还是我们吃亏,亏本买卖不能要。”
陆怀慎这么靠谱,春俏当然也得互帮互助一下子。
“你们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陛下会尽量满足。”
盛岑口中吐出两个字,“旌节。”
这下就连夏观辰都坐直了身体,“这些年陆将军担任节度使,难道一直没有朝廷赐下的旌节?”没有旌节还算什么节度使,这话本来都到了嘴边,但看对面人面相凶狠,他怕被打,便将话咽了回去。
盛岑冷笑,“陆老将军有朝廷赐下的旌节,老将军战死后,朝廷让阿谨暂代两地节度使,所制旌节的材料暂缺,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春俏轻飘飘替他应了下来,“旌节而已,陛下富有四海,就是再赐你个十箱八箱的金银珠宝都不成为题。”
长友先生有点后悔把她叫来了,怎么又回到了黄白之物上。
知道她不是从小养在侯府,那也不能如此的贪财。
还有旌节虽比不上珠宝稀有,但它代表的政治意义是金银所不能比拟的。
盛岑:“多谢陛下赏赐的旌节和珠宝!”
长友先生:凉州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金银珠宝倒是无妨,在没有写信问过诸位大人的意见之前,他不敢答应旌节。
“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请教各位大人的意见。”
“方才提到的所有内容,除了旌节外,是否全部通过?”
长友先生沉默了,他没有做决定的权利,当然不是了。也正因为他是白身,没有权利决定,所以才会被派来,就算相商的结果有问题,也能全部推给他,跟朝廷无关。
“不是,都需要写信回去相商。”他又肯定道,“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短暂谈妥后,一起去酒楼吃了晚膳,很晚才回到节度使府。
跟着累了一天,春俏就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跟对方道晚安,“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
陆怀慎站在原地,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春俏今天晚上没有问他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