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8、缘分 ...

  •   江城的冬天今年来得很早,十二月底就落了雪,雪也很大,在空中像是柳絮一样,落下来的时候轻飘飘的,满天飞舞。
      这天早上汤昀一起来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踩在地板上活像是踩在云端,脑子像是塞了一团团棉絮在里头。
      在国外的时候汤昀其实很少有感冒的时候,有时候人很长一段时间不生病其实并不代表身体好,反而会有些麻烦。

      汤昀太久没感冒,以为只是前一天晚上弄到太晚,没休息好才脑子晕乎乎的。
      汤昀一时兴起本来想要画一下江城的雪色,拿着平板的时候手都软趴趴的,手里的电子笔感觉都握不稳。
      汤昀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不想吃药,趴到床上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周淮下午给汤昀发了消息说要晚点回,没收到回复,只是以为汤昀看到了忘了回消息。
      他晚上回去的时候本来想当面和汤昀说半夜要出门去机场接人,却没想到屋里黑漆漆的,推开门毛团罕见地迎上来了,围着周淮打转。
      自从汤昀来了之后,毛团已经很少找周淮了,基本上都懒得搭理他,有时候周淮一凑近毛团毛团原本闭上的眼睛就猛得睁开,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周淮,弓起身,就呲溜一下跑走了。
      活像是怕他会抢走什么宝贝似的。

      周淮有一次在汤昀睡了之后,把一直挠门的小家伙提起来,扔猫窝里,掀起眼皮看过去,虽然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忘恩负义的小家伙,当时到底是谁收留你的?”尽会破坏气氛打搅好事。
      毛团在猫窝里站起来,朝他“喵”了几声,活脱脱一副白眼猫的样子,给周淮气笑了。

      周淮觉得毛团可能黏他的原因只会有一个——没人给它喂猫粮,但是以汤昀平日里对待毛团的上心程度,周淮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周淮皱起眉,在毛团低哑的叫声里打开卧室的灯,直奔卧室。

      卧室里的床上的被子被裹成一团,床上的人似乎有些惧冷,死死蜷缩成一团。
      周淮一步作两步走到床边,伸手撩起对方微长的被打湿了的刘海,手背贴上对方的额头。
      一片滚烫。

      周淮先去烧了开水,然后去屋里找药,仔细看了药品说明书之后把放温了的水和药拿到卧室把汤昀摇醒了。
      “先起来把药喝了。”周淮把床头的灯换成昏黄调之后轻轻地摇了摇汤昀的肩膀。
      汤昀在一片恍惚中睁眼,抬起眼撞进一片模糊的光亮,越发觉得眼睛干涩,他的唇动了动,就传来干裂的疼,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舔了舔唇角,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和对面熟悉的灰色墙纸,才意识到他现在在哪里。

      汤昀哑着嗓子,一开口觉得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活像是被刀片刮过似的:“几点了?”
      周淮皱着眉,扶着汤昀坐了起来,把水杯递到汤昀唇边,看着对方喝了几口才缓缓开口:“十一点多。”
      汤昀恹恹地“噢”了一声,然后把周淮又递过来的药片就着水杯咽下去,咽药的时候喉咙也痛,感觉像是扁桃体也发炎了。

      周淮帮汤昀掖了掖被子,又把暖气调高到了三十度:“我先去给你煮点东西吃,你想吃什么?”
      汤昀现在没什么食欲,闻言但还是开口,声音比之前要温润多了,但还是哑哑的:“都行。”
      周淮看着对方又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生理盐水,睁眼的时候眼睛浮现一些血丝,他有些无奈:“体温计放在床头,你自己测一下,困了就再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汤昀“嗯”了一声,等周淮出门了盯着床头柜的体温计看了一眼,不想动,趴着又睡了。

      汤昀睡着睡着感觉自己睡在了蒸笼里,身上像是压了一块硕大的石头,能活生生把人压到地里。
      周淮进门就看见汤昀坐起来了,在床上穿好他的衣服,然后慢吞吞地下了床。
      这天太冷,汤昀总是懒得出门,汤昀回国基本上没带什么东西,原本想着回国了再买新的,冬天穿的衣服嫌重,更是一件没有,于是只能薅周淮的衣服穿。

      汤昀吃了几口除了盐啥都没加的白米粥,就I想放下筷子,又被周淮眼神的迫使下多吃了几口,不知不觉还是把一碗粥吃完了。
      “测了体温没?”周淮把汤昀面前的碗收了,又摸了摸汤昀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一点,知道对方可能不太喜欢医院,但还是开口道,“要不要去医院?”
      汤昀不答,只是在客厅昏暗的光线看向周淮:“周淮。”

      周淮“嗯”了一声。
      “过年之前我想出国一趟。”汤昀说话的时候垂下眼,声音很轻。
      周淮站在汤昀身侧,闻言很轻地皱了一下眉,抓住汤昀放在桌上的手,然后道:“好。我陪你。”
      只是答应,没有问原因,也没有什么别的很多余的话,但汤昀听在耳朵里就觉得眼睛一热。
      但那点热意很快就散了。

      “你是不是没测体温?先测一下,温度还是很高的话要去医院。”周淮把话题拉回来,从卧室里取出水银体温计,看着已经陷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的汤昀。
      汤昀并不想把冰冰凉凉的体温计插衣服里,他看着坐在一旁的摇摇椅上真的想给他测体温的周淮,伸出手,拉住对方进屋以来一直还没摘下来的领带往下扯,然后亲了一下对方线条利落干净的下颌:“你感受不出来我的温度吗?”
      周淮反客为主,拉住汤昀的腰,然后吻在了汤昀的唇角,额头贴上汤昀的,呼吸落在汤昀耳边:“我只能感受到,是热的。”

      汤昀最后还是乖乖地测了体温,刚好三十八度,还不算特别高的温度,周淮就也没比这汤昀去医院。
      因为汤昀之前额头的温度太高,于是周淮给汤昀挑的药药效还比较打,有些有嗜睡的副作用。
      汤昀喝完粥没多久就又困了,被周淮看着用热水洗漱完躺床上就睡了,睡前还抑制着睡意断断续续地开口:“今天晚上……你别睡…别和我睡了,别传染给你了……”

      周淮有些无奈地看着汤昀把话说完,刚想开口,又听见汤昀说:“都怪你……”
      周淮没忍住笑了笑,伸出手指拨开汤昀较长的刘海:“怪我什么?”
      “谁让你昨天拉着我弄到那么晚,你怎么没……”说到后面汤昀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周淮没忍住低头亲了亲汤昀的因为发烧泛红的眼尾,有些无奈,轻轻地开口,原本因为汤昀生病有些低沉的心情明媚了一点,语调带上一点笑:“这能怪我吗?”

      周淮犹豫了一会,还是不放心汤昀一个人在家,给江星逸发了条消息。
      江星逸洗漱完刚好准备睡了,就收到周淮的消息——沅戚堰今天有个朋友到江城机场,应该快到了,我记得你机场附近是有套房子上。你去接一下人,沅戚堰现在在录节目,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去不了。
      江星逸皱着眉把电话打过去,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眉心狠狠一跳,气得怀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是不是假的。

      汤昀半夜醒了一次,动了动,发现被子被压着了,而身旁没有熟悉的温度。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灯,发现周淮坐在床边,趴在床上睡了。
      汤昀连忙把床头的白色灯光换成昏黄色系的,屋里的灯都有两个光系,据说灯都是沅戚堰挑的,汤昀之前在心里默默地点过赞。
      昏黄的灯光落下来,被物品的线条切割开,灯光基本上被高耸的被子挡住,周淮那一块勉强能看清一些线条。
      汤昀看着对方搭在床上的手,骨节分明,漂亮得很,是一双见过很多世面的艺术生看了都要羡慕的手。
      他把手心搭在周淮手掌上,周淮手掌的温度虽然没有他高,但是也是热的。

      汤昀下了床想把人弄到床上,刚想帮周淮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就被原本搭在床上的手抓住了右手手腕,整个人被压在了床上。
      “睡饱了?”周淮微微睁着眼,目光落下来,挑着眉勾了一下唇。
      “你没睡干嘛装你睡了?”汤昀其实还是有点困意在身上,他打了个哈欠,又想睡觉了。

      周淮有些无奈:“本来是睡着了,被某人一闹,不就醒了。”
      汤昀感觉自己被扣了个大锅,半真半假地抱怨:“那还不是怪你睡眠太浅了。”
      周淮现在发现汤昀的胆子也是越来越肥了,甩锅甩得毫不手软,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
      周淮用手在司机额头上碰了一下,又在汤昀额头上贴了一会:“差不多退烧了,你要是困的话就接着睡吧。”

      汤昀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了,闻言立马就闭上了眼睛。
      周淮失笑,然后把什么都没穿就直接下床的某人抱起来弄进了被窝,然后抱着对方睡了。

      第二天周淮实在是不想起床,汤昀还没听见早上他自己定的闹铃就被周淮关了,反正感冒的人多睡一会没关系。
      他昨天晚上担心汤昀半夜感冒加重,就一直呆在对方床边,干完活之后他在床边坐下一时不察就睡着了。
      他今天把班翘了,醒来给汤昀弄早餐的时候接到合伙人吐槽的电话:“你这下半年怎么感觉不是早退就是迟到啊,干什么呢这是?”

      周淮尝了一口粥的咸淡,然后指正:“不是迟到,今天不去了。”
      合伙人:……
      周淮无声地勾唇笑了一下,然后道:“之后可能会把今年的年假请了,我先和你打声招呼,你做好准备。”
      合伙人快气死了:“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是最忙的时候,你这时候请什么年假啊?!你这几个月都翘了好几天班了……”
      周淮无情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又转身出了厨房准备喊人起来吃早餐。

      出国的事情还是周淮主动提起的,虽然汤昀说的是年前,但是只是过了一周多的时间周淮就和汤昀出了国,打算在国外呆一周。
      汤昀本来没想过周淮和他一起去国外,因为他知道周淮很忙,更别说两个人一起在国外呆一周的时间。

      在这一周的时间内,汤昀先是带着周淮逛了他读书的学校。汤昀的学校是以艺术著名的,学校的布局和风景都是一流。
      古风的钟塔伫立在广场,校内满是悬铃木,虽然此时悬铃木的叶子已经基本上落光了,但是可以窥见盛夏的时候学校是多么的绿茵如碧。
      三色堇和角堇开着,点缀在教学楼的前后和湖边的花坪,湖心有木制的走廊,贯穿整片湖。

      周淮和汤昀手牵手在校园里走着,能碰到情侣在路上热吻,也看到情侣拥抱。
      十二月的阳光刚刚好,蓝天清澈,洒下的阳光也温暖明亮。
      汤昀侧身看着周淮身上的着装,突然想起酒店的那个梦,他看着对方身上的驼色大衣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明明离他遇见周淮才过了两个多月,回首却像是走过了好长一段时光。

      他把身上周淮今天出门刚给他买的的灰色围巾也搭到对方身上,然后弯起眼看着周淮笑。
      周淮看向他,在吹过湖面的风声里,低头在汤昀的唇角吻了一下。
      这是对方曾经呆过五年多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他都不曾见过,但是第一次踏入这里,他却觉得熟悉而感到一种无由来的悸动。

      汤昀带着周淮去见了他的一位老师。
      老师留着一头白花花的头发,胡子攒了很长,但是精神看起来很不错,看到汤昀之后脸上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高兴,然后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一种吹胡子瞪眼的味道:“Did you come back this time because you've had second thoughts and are planning to continue and complete your postgraduate studies under my supervision?”
      汤昀把周淮扯到自己面前挡着:“This is myspouse . I'm just here for a short stay of a few days and will be off soon. I specifically came to pay you a visit.”
      周淮朝这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风度笑了笑:“ I truly appreciate your care and support for my spouse over the years.”

      汤昀在路上就和周淮说过这个老师在这些年对他的照顾,老师不仅会给他开小灶,而且国外过节的时候还会喊上他到老师家吃一顿饭。
      师娘也很喜欢他,偶尔来学校看老师的时候会给他也会给他捎一些礼物和亲手做的点心。
      如果汤昀打算继续在外国发展的话是一定会接着跟着这位老师学习的,但是很显然他已经不会再考虑在国外定居了。
      被老师刀子嘴豆腐心训斥了一通后,汤昀给老师抱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很轻,弯眼笑了起来:“I'll remember to come back and visit you.”

      出学校之前,汤昀牵着周淮的手,绕着学校的美术馆逛了一圈:“其实昨天你见过的那个房东人也很好。”
      汤昀的房东是一对华裔夫妇,虽然汤昀发现身边的人的房租一直在涨价,但是他的房租一直没变过。虽然他不缺钱,但是也总是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心。
      汤昀说到一半想起什么没忍住笑了起来,两眼弯弯,桃花眼似乎染上国外冬天特有的风情。

      房东也总是让她家的女儿给汤昀送点什么东西上来。房东女儿有一头很黑的头发,一双大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漂亮。
      她以前好像不太喜欢汤昀,最开始给汤昀送东西的时候总是凶凶的,用力地敲完门送完东西就噔噔噔跑了。
      汤昀回国这段时间房东发消息和他说女儿想他了,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还是一副凶凶的样子。
      结果房东后来和他说她女儿挂了电话就开始哭,一直问她他为什么不接着租房子了。

      周淮侧过头看着汤昀带着笑说着,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嗯”了一声。
      汤昀顿了顿,神色突然又有些落寞:“好像除了妈妈的事以外,我的运气都挺好的。”
      可汤婧月和外公外婆的事故,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如果阿姨知道你这些过得很好,她一定为你高兴的。”周淮很少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安慰到汤昀,他只能笨拙地用力牵住汤昀的手,然后抱住对方。

      汤昀眼睛热热的,有些情绪仿佛随时都能随着液体流淌而出。
      汤昀上次感冒的时候,梦到了外公外婆和汤婧月,他突然就很想出国,在过年之前,再去看一次汤婧月。
      外公外婆那时候都健在,汤婧月和程锵也还没有离婚,汤婧月那天带着他去看摔了一跤摔到腰的外公。

      外公伤的有多重那时候还小的程然不知道,他只知道屋外的庭院的秋樱花开了,满院子看过去都是橙色的,有蜜蜂和蝴蝶落在花上,风吹过花朵翩然,蝴蝶起舞。
      程然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荡得很高,他荡在花丛之上张开双臂,仿佛下一秒就能飞起来,飞到云层之上。
      屋里传来外婆温柔的笑声:“然然,板栗炖鸡好了。”

      汤婧月陪着外公走出房门,对外公嗔怪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你还自己动手弄这个秋千,程然一年难得来几次,他哪里不能荡秋千了?”
      外公瞪了汤婧月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不能多带程然来看看我和你妈吗?天天就知道忙工作,要不是我摔了一跤,你今年是不是也不打算来了?”
      外婆从屋里走出来,端着一小碗板栗炖鸡,笑着拍了拍外公的肩膀:“好了好了,你这个老头子,婧月不是来了嘛,你呀,心里高兴还要装作不高兴。”

      程然从秋千下跑下来,抱住外公的腿,仰起头,朝外公甜甜地笑了起来:“外公,你也来荡秋千哇,秋千能飞得很高哦。”
      老爷子弯腰想把程然抱起来,汤婧月想要阻止,却被外婆拉住了,外婆凑在汤婧月耳边:“不要拦着你爸,虽然我们都老了,但是你爸这人不服输……”
      程然在外公脸上亲了一口,回抱住外公,在外婆的叫喊中转过头吃了一口外婆喂过来的板栗炖鸡,一口下去嘴里全是板栗的甜,又香又软,温度刚刚好。
      程然弯着眼:“谢谢外婆,外婆最好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外公不好吗?”
      程然转回头,又在外公脸上亲了一口:“外公也好,外公最最最好了!外公陪我一起荡秋千啊。”
      老爷子笑了起来:“就你嘴甜,又吃蜜了?”
      程然弯起眼:“是外婆煮的板栗炖鸡太甜了,外公也吃呀。”

      汤昀那天白天睡了多久,梦就有多长。
      他依稀记得梦里的自己怎能也不愿意和汤婧月一起回家:“妈妈,我想在这里和外公外婆一起玩。”
      汤婧月蹲下来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外公外婆明天要上班了,然然明天特要上课,以后也可以带你来的。”
      他抓住汤的衣袖子:“可是下次来,秋樱花就不开了,好像每年就只能看到一次它们开花,它们的开花时间好短的噢。”

      外公外婆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夜色很浓,秋风明明应该是凉的,程然却觉得身上哪哪都热,眼里也热,有点想哭。
      可是汤婧月在他说话的下一秒就抱住了他,他无措地想要回抱汤婧月,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汤婧月禁锢在怀里抽不出来:“妈妈……”
      身后的外公好像是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他的头:“外公想办法让它们一直开花,等你下次来,好不好?”
      程然点点头,贴上汤婧月的脸颊,感受到了一抹温热的水珠,他听见汤婧月的声音和平时好像有些不一样:“乖,我们走吧,和外公外婆道别吧。”

      后来汤昀才明白,其实不是秋樱的开花时间太短,而是在秋樱那么长的花期里,他最多只在汤婧月的陪同下回去见过一次外公外婆。
      其实他有时候也能在外公外婆家呆很长的时间,寒暑假能呆好几周,可是秋樱那个时候不开花,他荡秋千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闻到了草木香。
      所以他只是和秋樱的花期的缘分只到那里,他只能见到几天的秋樱花。
      就像是人生遇到的那么多人,在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有长有短,不管是长还是短,这都是缘分,缘分不可强求,但是能遇见,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就是最大的幸运。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