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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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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栀愣愣地看了他半天，一个翻身就下床扑向了黎生。
黎生被他撞得一个踉跄，除了伸出一只手护住余栀外，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拿住花。生怕动作再大了直接让这支本就不太健全的花彻底散了架。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吧，余栀才缓缓松开黎生，退开几步，从黎生手里拿走了花：“收，当然要收。离十二点还有17分钟，你是要在今天听完，还是要明天早上再听？”
其实他心里不免地松了口气，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过如果黎生不来会怎么样。一刀两断？亦或是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谁知道呢？
“现在，我现在就要听。”黎生的语气不容置喙，他现在就想了解关于余栀的更多事。仿佛他对余栀多了解一点，他和余栀的关系就会更近一些。
余栀语气并无太大波澜，好像已经预料到似的。
一个并没有多复杂的故事，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讲完了。
一个钢琴天才少女在一次演出时遇上了一个相貌好，有钱、也有才的人。被哄骗了几句就和那人结了婚。
婚后才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贪财、重色，那所谓的才华也只不过是装出来的。
女人强硬地要离婚，而男人也早就腻了。等一切手续都办完了，女人才发觉自己怀孕了。
她原本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可一件事却让她选择最后选择把孩子留下来。她与商人的婚姻使她错过了最离好的年华与机会，她的事业很难再有起色了。
她做不到的，她想让她的“女儿”来做。
因为孩子在她肚子里时很乖巧，而她怀孕时又格外喜欢花香，尤其是栀子花。
所以女人更认定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女孩儿。在出生前就定好了名字，跟她姓，叫余栀。
可当孩子出生时，却让她很失望，是个男孩子。
刚开始那几年，女人并不甘心，固执地把余栀当成女孩儿养。
后来才终于意识到，男孩儿就是男孩儿，她做再大的努力也不可能把儿子变成女儿。才逐渐地放下了。
但余栀那些比较偏向女孩子的动作、习惯、喜好，已经改不过来了。
当然，他妈妈所谓的放弃，也仅仅是允许他“当个男孩儿”而已，不代表他对自己的人生可以有什么选择权，他依旧要弹钢琴。
好在余栀本就是喜欢钢琴的，才能一直走到今天。
黎生默不作声地听完，听得心里有些难受，他向余栀张开手，道：“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余栀也默不作声地抱住黎生，难得体会到了安心的感觉。
黎生松开余栀，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太晚了，宿舍大门都关了，我的室友肯定也已经睡了。你住的是单人间，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当然。”黎生为了给他送一支栀子花大半地翻窗而入，自己没理由拒绝他。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挤在一张小床上显得颇为拮据，两个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才能让睡在外侧的黎生不至于掉下去。
黑暗中，黎生看不清余栀的脸，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睡着了。抱着一种试探的心理，黎生小声道：“小栀，我们两个申请一间双人寝吧。”
过了一会儿，余栀才终于出了声：“好。”
黎生一僵，他没想过这话会让余栀听到，与其说他刚才是在跟余栀说话，倒不如说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只是想试试，并没有想让余栀听到。
可余栀没睡着，他听到了。不仅听到了，他还答应了。让黎生除了紧张外，还不免的有些兴奋。
余栀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交了申请表。他是系里的第一，学校重视，所以等他把他和黎生的申请表交上去时，学校很快就给他们办好了。
不过很不巧，余栀去找黎生时，正有个小女生给他递情书和巧克力。
黎生大概是推拒了几下的，结果那个小女生把东西住他手里一塞就跑了，留黎生拿着东西不知所措。
结果还一转身就看见余栀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虚。咳了一声，道：“回来了，都弄好了？”
“嗯，搬行李去217就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快去追吧。”余栀分明还在笑，声音也依旧温柔，可这话却怎么听着都不太对劲儿。
“不是，我…唉…”黎生想解释，可余栀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余栀仿佛跟他赌气似的，黎生在哪他就躲哪，一个人吃的饭，一个人搬得行李。
黎生要帮他，他也只是报之以微笑，然后礼貌地拒绝。
倒也不是说对黎生不客气，相反，是太客气了。一整天他都和黎生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弄得黎生说什么都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等晚上余栀回了新宿舍，就看见他床上放着一盒巧克力和一支栀子花。
“回来了。”黎生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一天这人都不肯好好说话，天黑了不也得回来？搬了宿舍看他躲哪去。
余栀挑眉，指着床上的东西问：“你小女朋友给你的东西？”
黎生无奈：“什么小女朋友。东西我退回去了，这是我买的，你的。本来也没想收她东西，谁知道现在的女生都这么拗。”
说着，又看了看余栀，倒也许会赌气了，真是不容易的，好大的进步。
余栀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听他这么说才拆了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偏甜微苦的味道让他别扭了一天的心情有所放松，但也不打算就此放过黎生。
他问：“为什么不收下呢？她好像很喜欢你。”
余栀这话里大概是有点别的什么意思，可惜条黎生没来得及细品什么，就下意识地脱口吼道：“但我不喜欢她！”
他这一吼，吼的余栀发怔。半晌，他趴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也不知道这话是哪里撞到他的笑点了，他第一次在黎生面前这么……失态？
“小栀，你要不要陪我过生日？”黎生第一次见他笑成这样，心里不知怎的，也跟着开心起来。忍不住趁机问出想了好几天的事。
余栀笑的脸上有些发红，单手撑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啊，什么时候？”
“如果算上今天的话，还有四十一天。”
余栀笑眼弯弯：“记得这么清楚啊！看来你还挺期待的。那你等着吧，我肯定送你一份大礼！”
然后，从余栀说要送他礼物那天起，黎生就看他每天都很忙，只要有空，就把自己关在琴房。
他不许黎生跟进去，说在给他准备礼物，让他不许看，也不许听。
黎生再好奇，也只能按捺住心思，然后每天在余栀进琴房前给他放上一支栀子花。
四十一天本就短短的一个多月，平时一晃就过去了，现在却异常地难熬。黎生天天都拿着手机看日历，少一天都能让他傻乐好久。
这是黎生第一个在家外面过的生日，是跟余栀一起过的，是跟他喜欢的人一起过的。
黎生千盼万盼的终于盼到了这天。
余栀说让他晚上去琴房。黎生就在白天匆匆应付了给他庆祝生日的其他人。
他把室友支走时，室友问他：“黎生，是不是谈恋爱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黎生只是笑了笑，没有给他回答。他不能因着自己的私心去造这个谣。
黎生换了衣服，去了花店。这次觉得一枝花不够了，他干脆直接买了一大捧栀子花。
琴房里亮着灯，余栀在钢琴前坐着。
黎生轻轻叩门：“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余栀没有回头，只是听到黎生进来又把门关上的声音，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是我写的曲子，我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你，你可要认真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