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意外的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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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意还愣着，耳边“咻”地略过一阵风，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腰就狠狠挨了一掸子，立刻火辣辣一片，疼得他差点滋泪。
老岳丢下掸子，边追花奶奶边喊：“不用你追了，给我老实在家待着。”
梁乐意又冤枉又疼，垂头丧气回了院子，也不知怎么办好，拿了吉他，独自上天台练习去了。
他心里也有一堆情绪，顾不上爱惜嗓子，放大音量，把那点焦虑全吼了出来，没几句，声带就隐隐作痛。
“梁乐意，别唱了。”俞之音跟到了天台上，走过来不由分说捏住了吉他弦，“嗓子唱劈了，还怎么比赛？”
梁乐意低头没作声，隔了会儿才问：“反正又是我做错了呗？敷衍了事是我的错，想好好准备比赛也是我的错。”
俞之音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半天才说：“要不，你喝点茶？”
梁乐意泄气说：“喝什么茶，你别打扰我练习。”
他闷头一口气练了五遍，练得嗓子快冒烟了才歇，刚好老岳从外面回来，也懒得理他，直接躲回了自己屋。
没一会儿，俞之音又拿着保温壶来了，小心翼翼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又不成熟，你说！”梁乐意嚷得用力，引得自己一阵咳嗽，咳得猛了又头疼。
俞之音见不得他这样，递过保温壶说：“你先喝点茶我再说。”
梁乐意接过保温壶，吨吨喝了小半壶，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花奶奶没基础，你让她唱和声，确实有点难。”俞之音斟词酌句，怕惹梁乐意炸毛，“也许，给她安排再简单一点的？”
“还有什么简单的？”梁乐意也无奈。其实，他也想过，乐队还缺个鼓手，可让花奶奶学打鼓就更不可能了。
“组乐队的话，其实还缺个鼓手。”俞之音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你让老太太现在去学架子鼓？”梁乐意看傻子似的看向俞之音。
俞之音解释：“架子鼓肯定不行。但有一样儿，很容易上手……沙锤，怎么样？用反拍节奏型，小沙锤还能模仿吉他切音效果。”
梁乐意一思忖，一拍大腿，惊道：“阿昱，你真的有点天才！”
俞之音闻言在心中暗暗接话，不用你感叹，我就是天才。
“滨海市哪里有琴行？不过琴行也不一定有沙锤卖。”梁乐意刚惊喜了一会儿，又皱眉。
“可以自己DIY。”俞之音心中早有了想法，“家里X乐多的小瓶子可以用，再装点小米。”
梁乐意眼睛一亮，冲进厨房闷了两瓶X乐多，洗净擦干，一瓶空一瓶装满小米，口对口粘在一起，一个简易手持小沙锤就完工了。
他随手晃了两下，小米颗粒细，比一般大沙锤的声音更细腻，搭配《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样的抒情歌也不会突兀。
他一琢磨，看见灶台上放着绿豆，灶下柜子里有大米，都可以做沙锤原材料，可阿昱偏偏选了小米，难道是连声音细腻程度都提前考虑了？
他没深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沙锤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哄好花奶奶。
梁乐意屁颠颠跑到花奶奶家时，花奶奶正在客厅里理豆芽，梁乐意不把自己当外人，搬了个小凳往人身边一坐，也要帮着理。
“你别捣乱。”花奶奶不领情，打开他的手，“快比赛了，你不着急呢么，还不抓紧时间练习。”
“您不在怎么练习？”梁乐意狗皮膏药似的，学着小时候的习惯，把下巴往花奶奶膝头一搁。
花奶奶见着面前这一米八的大小伙儿蜷在小凳上，还讨好地扎了个朝天冲装可爱，已经没法生气了。
“我也是一时着急才乱说的，归根结底还是怪我，上礼拜净偷懒了。”梁乐意小狗似的冲人眨眼。
“非要逼您唱和声，是我欠考虑了。”梁乐意格外诚恳，亮出了自制小沙锤，“这个沙锤简单，还能提高我们编曲的完成度。”
“什么锤？什么度？”花奶奶被这些个专业名字弄晕了，看着被扎得乱七八糟的小辫儿，不自禁上手替他拾掇。
“啊呀，疼！”梁乐意嘴上嚎着，还是听话伸着脑袋，任花奶奶把他扎的小揪拆了，重新扎成了一个更高更挺的。
“沙锤，就是用来打节奏的，像这样。”梁乐意边伸着脑袋，边摇晃沙锤，“嚓嚓”声音清脆，编成有趣的节奏。
“这个好像是简单点。”花奶奶扎好小辫儿，顺手在梁乐意脑门上弹了一下，“简单，说明不重要，我不回去。”
梁乐意才扬起来的眉毛又拧住了，一本正经说：“怎么不重要？节奏是整首歌的灵魂！”
花奶奶被逗乐了，说：“就你嘴甜……让我回去还有个条件。我比老岳还小三岁呢！老叫我花奶奶，别人听了，以为我多老似的。”
梁乐意这下放心了，笑说：“只要您不嫌我失礼，我叫您……花姐？听着比老岳年轻多了！”
花奶奶点头同意，问：“那现在回去练习？”
豆芽才理了一小半就被丢在一边，二人一块儿回小院，边走边聊，梁乐意这才知道了她非要参加乐队的原因。
花姐的教授女儿前年和丈夫离了婚，想专心学术，就把小外孙女的抚养权给了丈夫，这一给，小外孙女更少来看望花姐了。
花姐打了好几回电话，小孩子都不愿意回，说是海源村太无聊，没游戏打，没商场逛，生活条件太落后，还嫌花姐太落伍。
花姐记得小外孙女爱看唱歌节目，就想着参加乐队，做个能跟上时代潮流的老太太，好让小外孙女愿意回海源村。
梁乐意一听，替花姐觉得生气，放下豪言壮语：“现在的小孩儿，就爱追星。您放心，等拿了冠军，您就是全网最潮老太太，我看她还嫌不嫌您落伍。”
“追星不好啊？你不就是大明星？”
“我……是明星，不过现在还不够大。”
……
冲突之后，花姐有了自己能胜任的位置，整首曲子加入了节奏元素，完成度确实有了提升。
美中不足，大概是梁乐意挨了老岳一掸子。
下午，他忙着教花姐摇沙锤，没觉得有什么，晚上洗澡被热水一浇，才发现后腰肿了一大片，又红又烫，手碰不得。
梁乐意本想忍忍算了，可伤处一阵阵胀痛，搅得他睡不着，正难受着，外头有人敲门。
俞之音本不想多管，免得梁乐意总想入非非，可他知道老岳手劲大，白天那一掸子几乎没收着力气，估计够梁乐意受的。
思来想去，他到底没忍住，还是不争气地来给人送药了。
“什么事？我都快睡着了。”梁乐意盯着人手里的药箱，口是心非地装坚强。
“你腰上不疼么？”俞之音没得到许可就一步踏进屋里，看见用来冰敷的毛巾就搁在桌上。
“那么轻，有什么。”梁乐意也发觉露馅了，拿起毛巾装作是用来擦手的，逞强往床边一坐，弯腰间，裤腰擦在伤处，勾得他一龇牙。
俞之音看见了也不揭穿，说：“老岳说他一时心急没收住力气，让我来看看，给你处理一下。”
“老头儿就是太操心。”梁乐意继续嘴硬，“我不给你看的话，他回头又急得睡不着，你看吧。”
梁乐意一拧身，背对俞之音掀起衣角，露出一截腰。
俞之音看着那截白生生的腰，不自觉喉结一滚，觉得口渴。
梁乐意左后腰上红了一大片，肿起的皮肤恰好是半个竹掸子的花型，只是伤处一半在裤腰以上，一半在裤腰以下。
俞之音提议道：“你坐着不方便检查，要不你站一下？”
梁乐意被盯得背上直起鸡皮疙瘩，犹犹豫豫站在俞之音跟前，觉着那人的目光比肿起得皮肤更烫。
俞之音踌躇了一下，抬手轻轻拽了一下梁乐意的裤腿。
“嘶，你干嘛！”梁乐意吓了一跳，一下拽着裤腰躲开了，动作太大，弄得伤处又火辣辣的。
“要扯下来一点才能看全。”俞之音厚着脸皮认真解释，仿佛全然没有坏心思。
“我发现你这人很……很没分寸感。”梁乐意一米八的大高个，居然也害怕被人欺负了。
“朋友之间有什么关系……再说，你晕倒那次也都看过了。”俞之音又装傻，偏挑让梁乐意脸红的话说。
梁乐意狠狠瞪回去，嚷道：“你闭嘴！”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那伤又疼得要着火了似的，梁乐意想到在这人面前自己早没什么自尊心了，干脆放弃了。
他站到桌边一背身，把一边裤腰卡在髋关节上，微微弯腰，一手撩衣角，一手撑在桌上。
“这样行了吧？”梁乐意问完，忽然觉得这姿势又挺屈辱的。
“肿得有点厉害，好在没破皮。”俞之音又狠狠滚了一下喉结，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来个冰袋。
心里奇怪的情绪作祟，他伸了根手指轻点在伤处，皮肤才刚刚接触，梁乐意就猛地抖了一下。
“看就看，你你别乱碰。”
那声音落在俞之音耳朵里，怎么听都带着娇羞。
梁乐意大概是不爱运动的，没什么肌肉，人瘦，腰也是薄薄窄窄一截儿，俞之音估摸着，他一掌就能握一半。
那皮肤很是细腻，确实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样儿，白白嫩嫩，灯光下甚至有点光泽，让他想起盛在白瓷碗里的绢豆腐。
腰间三条肌肉曲线很是勾人，流畅挺翘，尤其是延伸向下的那小半截弧线，让人忍不住要浮想联翩，要用目光描摹。
“怎么样啊？”梁乐意被看得受不了了，手指不自觉抠着桌子边缘，抠得指尖发红。
俞之音回神，努力收回了炙热目光，说：“先消肿，家里没冰袋，我给你贴几片退热贴？”
“嘁，也没比毛巾管用多少。”
俞之音没忍住笑了出来，梁乐意发觉自己说漏了嘴，顾左右而言他：“真是老岳让你来的？”
“他就是嘴上不留情。”
“啊，你轻点。”
“不是不疼么？”
“因为你弄得好痒！”
俞之音在人后腰贴了三片退热贴，临了顺手替人把裤腰提了上去，吓得梁乐意又跳开了。
“你最好趴着睡，别压着受伤的地方。”俞之音边叮嘱边忍不住瞥梁乐意的腰，“早点休息，别老熬夜了，围脖上说，黑眼圈是不可逆的。”
梁乐意被吓到了，摸了摸自己眼下的青黑，说：“知道了，你也……沙锤的事，多谢了。”
待俞之音走了，梁乐意觉得后腰又凉又烫的，更加睡不着了，就去找老岳讨安慰。
他进屋时老岳正在吃药，见他来了有点意外。
“您吃什么药呢？”梁乐意担心问，凑到老岳身边坐下，一弯腰卡着伤了，又“嘶”了一声。
“被你气的，高血压药。”老岳耳尖，扳着梁乐意扭身过去，掀开衣服，一眼看见了后腰的退热贴。
“娇生惯养的，就拍了一下，至于么？疼啊？肿了？破皮没？”老岳心疼问。
“疼得睡不着。”梁乐意夸张道，往老岳床里挤，“你哄哄我，你外孙现在心拔凉拔凉的。”
老岳被逗乐了，踹了梁乐意一脚。
“今天是我不该那么说花奶奶，但你也不能真打我啊，委屈死我了。”
“出息！”老岳嫌弃道，往床里挪了挪，给梁乐意让出位置。
“老岳，对不起。”梁乐意在老岳身边躺下，“我总不回来，您想我了吧？花奶奶今天跟我说了她非要参加乐队的原因。我就想到您了。”
“谁想你了。”老岳推开了梁乐意不老实地挽上来的手。
“那是我想您了。以后出名了肯定忙，但我保证，一年至少回来一趟。”梁乐意的小甜话说得一溜一溜地，“我知道您疼我，嘴上不饶人，背地里又派阿昱给我拿药。”
“谁派阿昱给你拿药了？”老岳奇怪道。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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