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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Night bree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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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生物联合竞赛初赛的这几天恰逢陈雪蕴出差。在家里收拾着行李，陈雪蕴对周应嘱托道：“妈去首尔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等你考完竞赛，妈估计就回来了。”
“知道啦，陈女士，您就放心吧。除了离学校近之外，当时您不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安保力度才租的这里嘛。”
话音刚刚落下，“叮咚——”的门铃声就从客厅那边传了过来。
“我去开门。”周应走出了房间，“应该是我的奶茶到了。”
“咔嚓——”一声打开家门，“谢谢——”还没说完，周应抬头就看见了张亦然。
“Hi？”
张亦然今天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清爽感，单肩背了一个书包。周应有点不明所以，她不太清楚张亦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门口。
没等她问出问题，还停留在家门口，送奶茶的外卖到了。
“是这一户吧？”外卖员对了对门牌号。
“是的是的！”周应连忙回答，“谢谢！”
张亦然很顺手地接过了奶茶，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空气再度恢复到方才的安静。
“怎么？”张亦然说，“还不让我进来？”
“你怎么来了？”周应试图从张亦然手中拿回奶茶。但很显然的是，她失败了。
“陈阿姨说她要出差，让我过来照顾你一个周末，陪你去参加竞赛。”
周应：“……”
好吧，陈女士还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正想着，屋内传来了陈雪蕴的声音，“亦然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陈阿姨叫我。”张亦然笑了笑，“让一下谢谢。”
他提着奶茶走进了客厅。
一下午两人就在书房写各自的作业，后天是正式考试，周应这时候还在回顾着笔记。
很快就到了晚上。
张亦然站在周应家的沙发前，周应把小被子拿了出来，说，“喏，沙发给你。”
接过周应身上的被子，张亦然说：“这待遇还真是不一般。睡沙发。”
这间租房里总共三个房间，一间被临时改造当作了书房，留了床铺，但没有被子床单那些物品。剩下的两间房，一间是周应的，另一间是陈雪蕴的。
周应说：“不要被子就算了，开了空调冷不死你。”
张亦然把身子微微一转：“你就想冻死你弟？”
“你可以把空调关掉。”周应接着说。
“你这又想热死我？”
“今晚委屈一下，睡个沙发。”
“哦。”张亦然说，“那我先去洗漱了。”
周应站在了张亦然前面：“哎，我先去。”
张亦然一脸疑惑，双手抱在胸前，故意撇了撇嘴，说“你们家就这么对待客人啊，房主也太霸道了。”
“你不是客人。”周应摇了摇手。
听到这句话，张亦然眼前一亮：“那我是什么啊？”他向周应靠近了一点。
“你是弟弟。”周应摸了摸他的头，“弟弟就是要让着姐姐。”
周应补了一句：“乖啊，然然同学。”
一开始还好，可后面的这个“然然同学”属实把张亦然给波动到了。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了他的心脏，立即席卷了他的整个胸腔。
“那你快去。”张亦然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快速说道。
周应笑了一笑，计谋得逞，她知道张亦然会受不了。
洗完澡，周应正在吹着头发，刚放下吹风机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到张亦然正靠在阳台门口站着。
周应说：“你杵在这里干吗？”
张亦然答：“保镖啊。”
“你幼不幼稚。”周应回答道。
“明天早上吃什么啊？周同学打算做什么给她的弟弟吃呢？”张亦然接着说。
“看我起不起得来好吧。”
“那你要是起不来呢？”
“起不来，那就你做。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周应手上拿着水杯，站在餐桌前说着。
“我话很多吗？”张亦然疑惑地看向周应。
周应用浴巾拍了一下张亦然的胳膊：“不然呢。”
张亦然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哦。”
张亦然从浴室里面出来，周应正准备回房间。她刚刚帮张亦然开好了客厅空调，调成了静音的睡眠模式。
张亦然边擦着头发边走向客厅，湿漉漉的发梢还搭在眉前，像极了一只淋湿了的小狗。
看到这样的张亦然，周应不免得结巴了起来，“那个……我就先回房间去了，晚上有事的话你就叫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的。
张亦然把头转向餐厅：“嗯。”
“晚安。”周应正走向房间。
“晚安。”
张亦然收拾好衣服，盖着毯子，躺在了沙发上。他一直睁着眼睛，他睡不着。没过多久，他站起身来，跑到门前，确认了门已经锁了，才回到了沙发，继续躺下。
张亦然在数羊，数到整整一百只的时候，睡意席卷了他的身体。
房间里的周应躺下就睡着了，只是在凌晨四点半，她从一个满是羊的梦里醒了过来。她有点口渴。走到客厅，看见张亦然的脸正对着沙发靠背睡着。
周应心想，睡成这样，还说来保护我的安全。
周应在餐桌上倒了一杯水，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门外有响声。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继续喝着水。
动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一点，张亦然醒了过来。迷蒙的眼睛里，他看到周应正在桌子前喝水。他觉得这动静声是周应弄出来的，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应地心里不免地泛起了紧张。她走到张亦然对面，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张亦然！张亦然！”
张亦然翻了个身，睁开了眼：“怎么啦？”
“外面好像有动静。”
听到这，张亦然立马坐了起来。
此时，周应正盯着他的眼睛。
张亦然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示意让周应在这里待着，自己则走到了门前。通过猫眼观察，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那种扒门的声音也没有了。周应走了上前，她靠在了张亦然旁边。
张亦然刚转头想跟周应说“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扒门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比上次的还要大。
周应被吓了一跳。
张亦然把手向后一放，两人的手不经意间靠在了一起。
“我在。”
就这短短的两个字，让周应内心的恐惧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张亦然再次通过猫眼看向门口，却依然发现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门口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张亦然轻声说道。
他看了看手表。身后的周应正打着哈欠。
“要不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那你怎么办，不能把你一个人丢这，万一真遇到危险了……”
张亦然笑了一笑，让她别担心了。周应强烈要求张亦然不要待在门口，扯着他回到沙发上坐好。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借着月光，张亦然和周应对望了一眼。
“反正现在快天亮了，昨晚睡得又那么早，现在也睡不着了。”周应看了看墙上的钟说着。
“就坐着吧。”张亦然一直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此刻又恢复到了夏日夜晚的宁静。夏日的月光悠长，今夜的月色，拂过了热烈跳动的心脏。他俩背靠在沙发上。
顶不住困意的两人，不知不觉中靠在一起睡着了……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的时候，周应醒了。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椅上，张亦然则坐在沙发上的另一边。
昨晚张亦然在睡着后的半个小时左右醒了过来，他发觉了周应和他靠在了一起。
他想到这么坐着睡半宿会不舒服，于是他轻轻挪动了自己，把周应轻轻平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了靠门的那一头。
周应从沙发上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平稳地躺在了沙发上，给他盖好毯子。
张亦然此刻还在熟睡着，周应凑近观察——睡觉睡得这么安静，真的是张小狗。周应突发奇想，跑到房间里拿出了手机，给睡在沙发上的张亦然拍了一张怼脸照。收回手机，周应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准备着粥。鼓捣了一阵子从厨房里出来，张亦然依旧没醒。
周应在洗漱结束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到了书桌前，拿出了语文书，翻到了要背的文言文。
张亦然是在太阳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醒来的。张亦然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他立马坐起了身，掀开了毯子，朝客厅周围望了一眼，心想——周应去哪了？
书房的门半掩着，张亦然轻轻地推开了门。他看到她趴在了桌子上，手里还拿着倒在了头上的语文书。
张亦然心里的小狗正在想：这么早起来背书啊，还睡着了。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周应拍了一张照片。
他跑到洗手间进行洗漱。
回到周应的房间，他拿起她手中的书，放在了一边：“起来了。”
周应从桌子上起来，看到了张亦然就站在了她的边上。
“醒了。”周应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粥在锅里，去吃早饭。”周应站起了身。
“你早上做的啊？”张亦然有些许惊喜。
“不是。我买的。”
“骗人，就是你做的。”
“知道是我做的还问，让你尝尝周师傅的手艺。”
张亦然在厨房里帮周应把装着粥的砂锅端了出来。掀开盖，周应立马就说：“快尝尝。”
刚把勺子放下去的张亦然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应也看出来张亦然在盛粥时的艰辛。
“好像……水……有点少了。”周应尴尬地看着张亦然说道。
张亦然挖了一勺粥放到了自己的碗里：“没事，饱肚子。”
周应拦住了张亦然的手：“要不还是算了吧，冰箱里还有吐司，要不我们凑合一口。”
张亦然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了周应，“有没有培根和生菜？”张亦然向周应问道，“有的话，再给我准备两个鸡蛋。”
周应知道张亦然要开始做早饭了，立马说道：“好嘞！”
端着那些食物，周应和张亦然一起进了厨房，张亦然正在摘生菜，他看向了周应：“你到外面去等着吧。顺道还可以把文言文背完。”
张亦然端着三明治从厨房里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正好这时，周应已经背完了书。坐到餐桌前，周应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大口，早上空荡荡的胃瞬间得到了满足。
“外面太阳这么好，等下我们去散会步吧。”周应说。
“好。”
收拾好一切之后，两人打开了房门。刚想出去，一低头，却发现门口有两只狸花猫宝宝，正趴在垫子上睡觉。
“昨晚上扒门的就是它吧。”周应说。
“这么看来好像还真是的。”张亦然回答道。
周应提议：“要不我们把它抱回家吧。”
张亦然却把眼睛看向了前面，周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只大狸花猫走了过来，叼起了那只狸花猫宝宝。
告别突然到来的小猫宝宝，周应和张亦然按照原计划去了图书馆自习。图书馆二楼的自习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翻书的声音。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张亦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周应。把手上的笔放在书上，他转头看向了窗外。
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在了落地窗上，窗外的落日渐渐藏于山海，告别了今天的世界。粉红色的云层堆积在天空上，绘出一幅别样的油画。
张亦然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撕下一小块纸，在上面写了句“看窗外”给周应递了过去。
周应接过纸条，转头看向落地窗，火红的晚霞尽收眼底，她在纸上写着“要不我们散步去吧”。
张亦然看完纸条，发现周应正在看着他，就在抬眼的瞬间，两方对视。周应把头偏了偏，嘴里做着“走”字的口型，随后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书。
张亦然把纸条放进了文具袋里，收好书后，拿出了小相机。
“你说，今天的晚霞怎么这么好看啊。”
“因为和你一起啊。”
“你的这个嘴啊，不知道以后会骗多少女生啊。”
“没骗过一个，从来不骗人。”
“是吗？”
“你看我骗过你吗？从来都不骗人。”
把拍立得递给路人，张亦然和周应留下了一张照片。
身后是初夏日落时刻的淡粉渐变。
如果晚风有颜色，那一定是那抹上天际的浅粉；
如果晚风有声音，那一定是我们之间的话语；
如果晚风有频率，那一定是一段永不消逝的温柔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