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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Surpri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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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在周应看来，似乎好像多了两个字——累和困。且这种感觉在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有，伴随着接下来的每一天的生活。
开学的第二天，入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因为只有本校的学生参与考试，不是什么大联考，所以学校也没有给学生进行赋分成绩的换算，直接公布的原始分数。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是每次考试结束之后常有的事。
刚领到成绩单，张亦然就被秦宋叫去办公室喝茶去了。在秦宋的眼中，倒退大于10名次，就要被列入红线名单，而张亦然原先又是年级里的前十名，所以这次考试结束后的谈话，他被安排在了第一个。
张亦然这次是年级第21名，和上个学期期末相比，退步了15名。
秦宋在办公室里喝了一口茶，对张亦然说：“有把握没？下一次考试。”
“秦老师，我找找状态。”
秦宋用手点了点桌上张亦然的成绩单，“你这次数学拖了后腿，虽然语文是年级第一，但是你这个理科方面啊，还是要努努力，赶上来。擦边六百分，不像是你的状态啊。”
张亦然尴尬地笑了笑，手搭在了脖子上：“这两个月没怎么刷数学题，拍电影去了。”
秦宋说：“咱们班是历史和物理的混合班，理科好的同学多着呢。你同桌，周应，是不是。你找时间，和人家探讨探讨这个数学。不说像她一样回回130分，你能稳定回你原来的水平就行。”
“老师您放心。”张亦然顿了顿，“不过有件事，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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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蝉鸣声聒噪不堪。虽说是在催人从午休中醒来，但效果好像是反方向的——越听越困了。
张亦然倒是清醒，这会子正在写数学题。广播按时响起，开始播放今天的歌曲，是th-9的那首《summer holiday》。
“Summer holiday，
“Watch only on my way.”
周应睁开了眼睛，刚刚好，张亦然在窗前逆光的侧颜闯入了她的视线。
天！
周应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这货怎么又帅了一点？
感觉脸上一阵微热，周应慢慢坐直了自己。刚想拿出一套化学试卷让自冷静冷静，同桌张亦然同学就给她递过来了一张小纸条。
周应拿起小纸条，缓缓打开，上面写着：睡醒了吗，醒了和我去趟走廊上^ ^
看完小纸条，周应下意识地看向了张亦然，眼神里在问：他要干嘛？
张亦然心领神会，歪了歪头，然后单挑了自己的左眉，示意她和他一起出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张亦然就起身往教室后门那走过去了。周应有点不明所以。困意早已全无，她将那张小纸条重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走出了后门。
音乐还在校园里回荡，被阳光洒满的走廊上，人还不算太多。
靠在走廊边，两人面对面站着，周应问：“什么事？”
张亦然接话：“今天我不是被秦宋老师叫到办公室谈心喝茶了嘛，秦宋老师建议，我多找找你问问题，让你教教我……”
说这话的时候，张亦然的眼神不自主的飘忽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闪回到他在办公室里的最后一分钟：
“不过有件事，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一下？”
“什么事？”
“您帮我和周应说说，让她做我的数学补习老师呗。我一个人，叫不动她。”
秦宋：“……”
“看情况，你先自己去和她说说，你就说是我说的。”
“就等着您这句话！”
“……”
周应问：“我们俩一个理一个文，怎么教？”
“数学。”张亦然话倒是接的挺快。
周应双手抱在怀里，点了点头：“行。”
教张亦然数学，等同于让自己再复习一遍知识了。况且张亦然数学水平不低，教起来完全不费力。
周应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腹黑无比的想法：她能拿教数学这件事来拿捏张亦然。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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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考虑到大家的成绩问题和学习问题解决的能力，开学没多久之后，学校就在广播里通知说建议大家组建学习互助小组，可以跨班组合，一起学习。
学生们对这件事的兴致还算不错，还没放学，小分队几人就聚在了一起凑了个小小组出来。班上还有另外两名同学想参与到他们组，于是，小小组立即变成小组了。
“你知道吗，我弟转到了许柠他们班。”李知予说。
“噢？这么巧？”
李知予点了点头：“所以，我拉他们俩入伙我们的学习小组了。”
周应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下，小组变成了人数恰好的学习互助小组了。
每天下午都预留了时间出来给大家自习和研讨，每到这个时候，各个学习小组就会去学校图书馆楼上的小教室里做交流。
每次坐位置，张亦然总是坐在周应的旁边。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惹的李知予都在感叹，自己和周应做同桌的机会是完全没有了……
时间慢慢往后走，倒计时牌上的页码在一页页地往后翻。
周应这两天在准备礼物，听母亲大人陈雪蕴女士说，家里会来一位合租室友。为了迎接他，周应打算送点什么，毕竟是要相处将近一整年的人。
想要送出一个周全的礼物，周应还问了张亦然和李知予的意见……
每天晚上的放学后，张亦然都会把周应送到她家楼下，这已经成为了张亦然的习惯。多走一段路，早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然而到了家楼下的时候，两人不是立即说再见分别的，他们总要聊上那么一会。有时是五分钟，有时是二十分钟。最长的一次是半个小时。那次陈雪蕴还站在窗边给周应打了电话，问她怎么还不上来，在和张亦然聊些什么。
那时周应搪塞说：“在聊数学题！等下聊作文。”
当时张亦然听到这句理由的第一秒就笑了，他们没在聊什么数学题，也不会去聊什么作文之类的。他们纯粹在随便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今天到达家楼下的时候，一切照常。每次聊天，他们总是会用一道题来做开头，有时是语文，有时是数学。好像用一道题来开头的聊天，会显得不像闲聊？
周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大抵是自己上高三上得有点累了，思绪总是会乱想些东西吧。
周应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聊天是很正常的。
学习了一整天，和好朋友聊一聊，缓解压力，释放情绪，有何不可？再正常不过了好吧。
停在那个经常驻足的路灯下，他们依旧在昏黄中面对面，毫不犹豫地看向彼此的视线。
夏蝉依旧在，且在此刻开始了聒噪。
“每天帮我被书包，肩膀累不累？”周应问。
张亦然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吗？”
周应疑惑：“看不出来什么？”
张亦然脸上露出“坏笑”，说：“我在讨好你。”
周应不甘示弱，直接追击：“为什么要讨好我？”
张亦然接话解释：“因为……我怕你哪天就不教我数学了。”
周应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哦——”
“原来是这样啊。”
耳机里还在放着周杰伦的那首《半岛铁盒》，风吹动着树枝，发出了沙沙声。不想要说再见，总还想要聊些什么。
好像多待在一起一秒，疲惫感就能多减少一分一样。
“对了，今天我们地理老师上课说，今年有可能会下雪。”
“哦？”周应知道张亦然想说什么，但她假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打算逗逗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张亦然故作傲娇。
“真的吗？”周应开始拿捏张亦然的小心思，“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脸上好像充满了一种不能够被称之为是挑衅的挑衅。
张亦然心里的小狗炸了毛：啊啊啊啊，搞什么啊！！
机会摆到面前，不抓住的话，好像有点不尊重“机会”这两个字。
“炸了毛”的小狗顿时安静了下来，说：“好吧好吧……我刚刚想说……今年会下雪的话，我们就一起去看初雪吧！”
周应笑了一下说：“行啊，下次考试，数学回到125分，我就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张亦然心里的小狗瞬间就跳了起来：好耶！
他亮亮的眼睛看着周应，说：“那说好了。”
把手放到了周应的面前，张亦然欲要与她拉钩。
周应将视线移到张亦然的手上，假装嫌弃的语气说：“多大了，还拉钩。”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周应还是搭上了张亦然的小拇指，同他拉钩。
“骗人是小狗。”周应说。
“嗯。”
“虽然你本来就是。”
“哦。”张亦然低了低头，看向了柏油马路，“那我还是那句话，小狗从来都不骗人。”
他说完又用那双亮亮的眼睛看向了她。
周应的心弦忽然就颤了一下。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她下意识地躲避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今晚你还会拨通我的电话号码嘛？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张亦然问。
周应近来有些失眠。按照之前说好的，要是失眠的话，她就给他打电话。突如其来的失眠，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三带来的。
“嗯。”周应说。偷偷的电话打的久了，也不管偷不偷偷什么的了。
“你快回家吧。”周应说，“我要上去了。”
“那……晚安？”张亦然说。
周应点了点头：“嗯嗯！晚安！”
她准备从张亦然那接过自己的书包，然而张亦然却没有立即给她。
“书包。”周应再次伸手。
张亦然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张亦然往前走，走到了周应家楼下，感应灯立即亮起。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了。你的新合租室友，就是我。”
周应：“嗯？”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真的假的？”
张亦然走向她，笑了一下：“真的。
“都说了，
“从来都不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