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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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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抽烟的人,身上却随身携带着万宝路。
这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屿谦想不明白。
那束火光还继续在他们中间闪烁着,没有熄灭,林屿谦在她的视线里停了仅堪堪一秒,便低下头,主动凑上了那束火。
那支万宝路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被点燃了。
烟丝飘着微弱的光,一缕烟散了出来,弥漫在两人的中间。
“咔嚓——”
谈夏索性把打火机给灭了。她没将它放回自己的口袋,而是连带着那盒万宝路,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中。
全凭对他衣服的熟悉感,她一下子就找对了地方。
房间重新归于黑暗。窗外的雨也停了,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没有人。
“你确实很聪明,只不过,你还是走在了我预想的轨迹中。”谈夏坦言,“我当然明白,其他的手稿是没有被更换的。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漏洞有点过于明显了一点吗?你觉得……”她故意地顿了顿,“我会忘掉这个事情?”
林屿谦皱眉,像是在说什么意思,但他很快就清楚了。
他掉入了她的圈套中,并完全深陷。
那支烟他压根就没怎么抽,于是此时烟灰悄悄地落了下来,烫了一下他的手,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只是一阵灼热,如同他此刻的心脏一样,不知道是哪里正烧的慌,让它忍不住加速,也让他忍不住脸上泛上绯红和温热。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没有更换其他的,故意漏的漏洞给我?”
“当然了。不然如何有顺理成章的理由让你自然而然地来找我?要是做得太万全了,你找不到一点漏洞,过程就会太漫长,时间也就赶不上。”
“赶不上时间?”林屿谦说,“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谈夏接话,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谈夏拿出手机一看,是父亲谈江南打来的,于是直接公放:“过两天暴雨结束了,是不是就能到港城来了?”
谈江南几天前就去了港城。
谈夏说:“我已经在深城了,等明后两天就过来。”
“好嘞!”电话那头的的谈江南似乎是格外的高兴,“我和你林阿姨在港城等你,你放心。”
“好。”
谈夏按断了电话,手机屏幕的光就这么横在两人的中间,像是一道屏障一般。
熄灭手机,谈夏将它丢回自己的口袋,“屏障”也就碎了,两人之间此刻什么都没隔。
林屿谦试着理解这通电话,想起了先前的新闻,他试探:“意思是,我妈的和你爸。”
“对!”
“所以,你让我阻止那场联姻。”
“对。”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挑明自己的身份?”
“因为还没到时间,如此突然地同你说,你也不会信我吧,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我当然会信你。”
“那封陈旧的信,是我在家里的一个柜子里找到的,我不清楚是谁放的,但我想着和你父亲有关,所以就寄给了你。”谈夏说,“很奇怪,上面全是空白。”
“你利用我?用这条线索,让我回来,而后陪你一起,组织这场婚礼,对吗?”
“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早就想到,你会这么想。”谈夏语气诚恳,“信的发现很凑巧,正好都是在我知道我父亲和你母亲要结婚的那天。你父亲的信本来就很突然了,如果我那时再说联姻的事情,我担心你会一下子承受不住。我索性就只写了一件事。”
她接过他那根还剩下一点点的万宝路,“你刚才说,你会相信我。那现在,请你信我,我写那封信的初衷和目的,只是为了那封陈旧的信,不是因为要你和我一起阻止婚礼而引诱你回来的。”
烟丝还在燃烧着,气味萦绕,渐渐模糊了视线。
“就算我不说,有一天新闻里报道了这件事,我相信,你会回来,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对吗?”
他看着她,“你抢走了我的烟。”
她笑了一下,“这是我亲手放在你嘴边的,所以,应该是我的。”
她说完就吸了一口,第一次抽,她被呛了一下狠的。
那烟也彻底的灭了,耗尽了一切。
“你也不想叫我姐姐对吧。”毕竟你从小都没这么叫过我。
他没说话,只是转身给她递了一杯水。
趁着她喝水,他才说:“我们抽了同一支万宝路了……”
她迅速喝完了一整杯水,将玻璃杯拿在了手上。没等他说完,她直接在暗夜勾上了他的脖子,瞄准似的,靠近了他的唇。
玻璃杯“没拿稳”,掉了,发出“哗啦——”一声,碎在了地上。
碎在了林屿谦的身后。
她故意的。
惹得他不能后退。
只要后退,他就会伤到。
他失去了后退的路。
那颗曾静静待在角落里的玻璃碎渣,像是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让他在一分一秒里不断地感受到不可忽略的刺痛,但他甘愿如此。
这是个生涩无比的吻。
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只能试着去迎合。
已经到注意不到心跳在疯狂加速的地步了,再多一秒,好像就会迎来窒息的瞬间。林屿谦狠下心,一把推开了谈夏。他的力道很恰当,仅仅只是推开她而已,没让她踉跄,没让她被重重地砸在墙上。
“你什么意思?!”林屿谦冷冽地说了一句。
“不明白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亲了之后是什么关系?”谈夏向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这边扯近了不少,“你要不是渣男的话,应该能想到吧。”
他冷冷地“呵”了一声:“那现在……
“我叫你一声女朋友,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谈夏松开了他,“只不过……”
没等她说完话,他便反握住了她的手,扣住了她,将她抵在了墙上。他的手垫在她的头发上,她的发丝也毫不犹豫地侵占进了他的指尖。
这个吻变得不太生涩了起来。谈夏感叹,他竟然一遍就学会了。
等到他满意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她。
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此刻,他的脸在她那里是那么的清晰。
她看到了今晚意料之外的东西,她赶忙说:“哭了?林屿谦,你给自己吻哭了?”
“太用劲了。”林屿谦故意又放了两滴泪出来,“第一次,不熟练。”
她强调:“是第二次。”
他回答:“我主动的第一次。”
她点头,认可他的话,“我刚刚话没说完,我要继续说。”
“说吧。”
“我说,只不过……我们是假的。”
在那一瞬,谈夏好像在林屿谦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瞬的失落。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既然是假的……”
“演就要演得真一点。”谈夏说,“只有我们自己相信了,他们才会信,我们也就有可能达到目的。这是计划。”
他又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又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抽过同一支万宝路的关系。”她停了停,说,“你知道吗?假戏,也需要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