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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人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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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当都督之事，自古以来从未有之。陛下这样的想法真的能行吗？江旭心中涌起一种担忧，若是陛下失败，这事态又会如何呢？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担心，赵稷朝他笑笑，“旭之可是在担心我，莫担心，这不过是蛮族的一小块土地而已，诸位大人会同意的。”
只是在这人选之上，他们需要格外小心些，在这个大燕寻找一个不被现在社会束缚的大家闺秀，她还需要会一点防身的功夫，实在是凤毛麟角。此时，赵稷心中其实有了一个人选，只是不敢说出，毕竟，她这样的出身，无论如何都不会进到这和亲名单里来的。
想着赵稷就先把这些事情放到脑后，带着江旭参观起了他的羊毛工厂，在这里源源不断地生产着羊毛和羊毛制品，而这些东西在半年之后，甚至将会决定他们和蛮族之间这一战的胜利。
是的，他从来都没想过和亲，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整个蛮族。
他们这样粗狂的方式却占据着面积如此之大的草场，真的是太过于浪费了，若是让大燕执掌，必定能让这草场养活多得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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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陛下有意和亲之后，谢家就吵翻了天。谢将军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那蛮荒之地的。可这梁宏也着实不算是良配，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这京里，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也不容易，梁家至少他们还能拿捏住，能让谢莹在那里过得轻松些。若是突然换人远嫁，在这关头，必定会被人捅到陛下面前，那这事情就难说了。
谢将军想了想，还是觉得难以开口，他在沙场拼杀这么多年，没想到临老了从前线退下来回家荣养，却遇到这样的问题。
要怪就怪她父亲不争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将，不能帮上自己女儿多少，只能看着她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可谢莹却早就下定了决定，“阿爹，阿娘，你们不要劝我了，我永远都不会嫁给梁宏的。早前我就与他分说清楚，若是此时反悔，竟还要嫁给那个杀才，女儿一辈子都不会开怀的。”
谢夫人泪流满面，她私心想要将女儿留在自己身边长长久久，谁想到留成现在这副光景，只是如此后悔也已经是无济于事，她只能捂住脸无助地流泪。“莹儿，都是娘对不起你。”
“阿娘，你就当我去了草原远游，我若是真被选上了和亲，陛下定然不会亏待谢家。女儿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她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大不了就与那赞普分府别居，左不过他们也只是想要娶拿捏大燕的摆设而已，只要她准备地充足些，忍耐些，日子总是能够过下去的。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从原来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岳父大人，小婿前来探望，岳父大人有事，还是另有苦衷啊？”
竟是梁宏，他居然还有脸前来。
谢莹拿上鞭子，想着这次肯定是要让他付出代价。只是刚想出门，就被她母亲牢牢抱在了怀里，谢夫人哀求道，“莹儿，不要，此时你不应该和他起口角，不值当的。”
谢将军强忍着不耐，询问梁宏，“不知梁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我和谢小姐的婚事。如今日子特殊，一切仪式简便些，岳父大人可以理解吧。”说着，他把手中的一张单子呈了上来，“不劳烦岳父大人多次，这是小婿的聘礼单子还请岳父大人过目。”
这嘴上喊着岳父大人，但言行举止和礼貌没有半点干系。谢远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一句话脱口而出，“滚，我的女儿就是在家中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谢夫人陡然一惊，手上下意识一松，谢莹立刻冲出去，赏了他好一顿鞭子，直接派人将他扔出了大门。
只是这一通火发下来，他们和梁府的这条路算是彻底断了。现在一个问题又摆在了他们面前——这次和亲应该如何逃过去呢？
这蛮族使者离着京城可是越来越近了，最多半旬这人选就要确定下来，现在到哪里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呢？
从前看着满京城的青年才俊，只想着从中选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才好，可真到这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之前的青年才俊好像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但有一点事肯定的，定然不能让女儿到那火坑里面去。
谢远定定神，“今科进士还有些没有授官，我托人去打听一番，寻个未娶妻的，只是辛苦我们莹儿将就一二了。”
谢莹对此却毫无信心，刚刚梁宏既然敢如此大摇大摆地上门来，定是有法子治他们，把他打出门去，也不过是让她自己心里好受些。她早就有准备，自己定然是婚事艰难，但就算是这样，能够痛痛快快地揍梁宏一顿，她也甘愿，至少她心里的这口气能够顺一些。
果然，第二日，京中就许多风言风语，说什么她谢莹心中有丘壑，早就想要攀上高枝，不屑和梁家成亲，心心念念等着去蛮族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觉蒙。
谢夫人只想出门为自己女儿添置一二，没成想却听到这样的流言，当天回来就气病了，歪在床榻上久久起不来。
谢将军气得直咬牙，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办法，只能徒劳地在房中团团转。谢莹倒是格外冷静，这流言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甚至还有些有心人推波助澜，毕竟这和亲只需要一人即可，只要她被推出去了，其他人也就可以安稳度日了。
这一刻，她彻底下定了决心。“父亲，我们进宫吧，我要去当这和亲公主。”
谢远愣住了，“女儿，你无需如此，你何必如此，只要我们离开京城，这事情就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余地了，而且我也不想再退了。”谢莹望着自己的阿爹阿娘，“我只想为我自己活一次。若是我这一次逃了，我一辈子就不得心安，我会愤怒，会憎恨，为什么我当初不能更加勇敢一点。”
所以，他们终于是来到了赵稷面前。
这个时间比赵稷想象之中的还要更早一些，让他甚至有些意外，“谢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庙会一别，谢小姐的风姿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这声音有些耳熟，谢莹试探着抬头，是那天围观的男子之一。他们一行三人并一个小厮相貌都不错，所以她印象很是深刻。
只是一眼，她又迅速低下头去，沉默不语，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来。
赵稷有些好笑，仍上前亲自将他们父女二人扶了起来，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前往和亲，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些更好。“京中传闻，朕也有所耳闻，谢小姐在京中可谓是如雷贯耳。”
他这话语说得温和，谢远却只觉得心惊肉跳，急忙跪下请罪，“是臣家教不严，臣请罪。”
“谢爱卿何罪之有？”赵稷笑得越发温和，“谢爱卿家这女儿甚是不错，朕很满意。”
这话听着更加没头没脑，让他们父女两个全都绷紧了弦。如今确实是时候与他们和盘托出了，“谢小姐此次的流言，朕听说了，但朕没有插手，因为朕属意的和亲人选就是谢小姐，而且仅有谢小姐一人。”
谢莹猛地抬头直视天颜，一双美眸里面皆是怒火，正是这样熊熊燃烧着的生命力，让赵稷在一开始就坚定地选择了她。
可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迅速低下头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臣女谢陛下看重。”
她的脊梁一寸寸矮下去，好像她的生命也一寸寸熄灭。
“中郎将，来见过谢小姐，你们先前也见过的。”赵稷笑眯眯地介绍，司徒封拿着堪舆图从侧门进来，先前他就是替陛下取堪舆图去了，这才缺席了刚刚这顿寒暄。
赵稷朝江旭招招手，示意他换个近些的案几。今日的这些主角算是齐全了。
“江编修，今天这些内容记下来，单独给朕过目就行了。”赵稷又看了一眼江旭，见他已经低头开始记录，这才关注起剩下的其他人。
“朕等谢将军谢小姐许久了，为防他人起疑心，今朝我们需要长话短说。”赵稷直接切入正题，“朕想要谢小姐去蛮族之后，尽全力将成婚日期往后拖延些，中郎将会扮做和亲公主的随身护卫，带两千金吾卫一同进入蛮族。而谢将军，朕需要你帮朕守住这边关，等到时机成熟，与中郎将里应外合，接管蛮族土地。”
谢远只觉得热血沸腾，“陛下这意思是……”这种可能性让他心情激荡，一时竟然不敢相信。
“是的，朕想要谢将军重回平雄关，替朕拿下蛮族的土地。而谢小姐就是朕的先锋官，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