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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毛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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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大燕的一路，肯定会非常的安全，毕竟周围肯定会有无数暗处的眼睛跟着，暗卫负责他们的安危，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安全的方式了。
而他们一无所觉，带着忐忑与不安，踏上了返回安南的道路，心中甚至还有着一丝妄想，或许国主会习惯这一次他们带回来的礼物呢？可是，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国主想要的不过只是金银罢了。
他们来到这里不也为的是这些金银吗？什么教化民众，哪里有银子来的实在。
阮德胜心中的不安更甚，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跟着他们一起出发的工匠，身材未免太过于健壮了一些，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工匠，而是一些训练有素的军人。
对于他的这个猜测，同行的其他人都是嗤之以鼻，“兵士？大燕的兵士愿意当工匠给你干活，你可别想到了，工匠在大燕虽然是贱籍，但有门路的工匠可是过得相当滋润，这些估计是在工匠里面不受待见，被随意打发了出来。”
许是为了消除他们的怀疑，每每一到地方，跟着的许多工匠就会自己拿出一些工具开始敲敲打打，那专业的架势立马打消了他们的怀疑。任谁都不会认为大燕的这些兵士居然会擅长手工活的。
跟在后面的还真不是普通兵士，而是内卫的精英，为了瞒过这些个人精，他们个个都被打发去学了一个多月的技术，现在是砌墙起炕，和水泥做木工，样样精通，还好不需要让他们去种地，否则下田的那些个功夫都还得捡起来。
不过，还真别说，这么练个一个月之后，他们都怀疑自己是做什么的。
连自己都能骗过，骗个别人不就是手到擒来嘛。他们一路走一边套话，把安南的情况都套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的安南国主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蠢笨不堪，日日都被其他人当成笑料，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小儿子才刚出生不久，看不出什么，现在最被喜爱的就是二儿子，有些小计谋，但为人又毒又坏，年年都要糟蹋不少良家妇女。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稳坐安南国主三百余年，真的是暴殄天物。尤其是听到他们那里田地都是靠奴隶完成，只要给他们一点子口粮让他们饿不死，竟然是一点租子都不打算给。
他们都做到了这种份上，不再替天行道都感觉说不过去。尤其是知道那边的土地能够一年三熟，这些回去竟然还能赶上第三次播种，一时间所有人都心头火热。
那他们要是打仗迅速些，还能赶着种下第三茬粮食？安南的地不是普通的地，是他们未来的金馍馍啊。
即使现在手中已经腰缠万贯，听到有一年三熟的地方也抑制不住的心头火热，那可是粮食唉，谁会嫌弃自己手中粮食多呢。
这边前往安南的队伍还在继续前行着。第一批送往蛮族的茶叶已经运到了边境，蛮族也是如约，运上了族里现在有的全部羊毛，一车车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倒是显现出了一点壮观来。
本来蛮族人还想着，羊毛运到万一卖不掉怎么办，后转念一想，就是卖不掉这些羊毛也是要处理掉的，左不过费些力气走一趟，要是真的不打算给钱，大燕的粮食此时也熟了，他们顺道自己收割些回去也是无妨。
还真是做好了足足的两手准备。
为了表明大燕不学无术的陛下对羊毛的喜爱，这次茶叶金家可是下了大手笔，除了以往运到蛮族的粗茶，还加了一小箱今年的新茶，这些货色可是从来没有运到这边来过。
一打开小箱子，饶是没见过几次，闻那茶香也知道这些品相定然不熟，蛮族人脸上立刻堆满了笑，热络了三分，“没想到你们大燕人竟然还真的想要这些羊毛，真是稀奇，肉不需要，羊毛倒是要上许多。”
对面的金家人只微笑，低声对他说，“你可别小看这些羊毛，羊肉吃一吃就没了，可是这羊毛一年能收两次，还能直接用来换羊毛做成的衣裳成品。一进一出，一年可能赚上不少，专心养羊可比你们放牧有赚头得多。甚至，大燕还愿意拿粮食来换。”
这样一说，对方也来了兴趣，“这羊毛就有这么好？冬天冷了不是都穿皮子嘛，这些羊毛穿身上不扎吗？”
“那你可不知道了。”金家人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一小件薄薄的衣裳，摸着极为柔软，就像是羊最里层的绒毛，“这就是羊毛做成的毛衣，冬天你穿在里衣外面，可比什么大毛衣服都暖和多了。”
不过是拿着这一会儿功夫，那人就觉得自己手心热乎乎的，竟然出了汗，这肯定是好东西。
“老哥，你可得自己心里有谱，你要是养的羊多了，累下的羊毛多了，直接运到这边来，金家一直有人留在这里等着收羊毛。只要送来，多少价格我们都收。”
“这么多的羊毛，你们都要？”对面的人明显吃了一惊，这许多车的羊毛在他看来，指不定是要用到地老天荒去。
“嗨，这才哪到哪呐。你想想，大燕多少人，羊毛又不贵，总要人手一件，人手一件之后，总要替换吧。这羊，你尽管养着。”他还不忘给对方画了一张大饼，“而且，这羊毛的价格还没开始涨呢，明年至少翻一翻，你可得备好货源。”
说是交易，实际处理起来快得很，能够用茶叶交易的就用茶叶，剩下的全都换成了相应碎银子，一个个部族给过去，给的分毫不差。
金家人一向很擅长做生意，虽然陛下说只需要带上茶叶与他们交换，他们还是顺道运了许多货物，细细的盐糖，还有许多草原没有的布料首饰。那白花花的盐就藏在茶袋子里，偷偷摸摸地递给他们看。
蛮族根本没有思考多久，里面把自己拿到的全部银钱都换成了盐和糖。这样交易而来的价格还比其他行商卖给他们的便宜了一成半。他们带着满满当当的羊毛过来，又带着许多货物回去，交易双方都非常满意，都感觉自己好像占了大便宜。
对大燕来说，就是赵稷的羊毛线工厂可以再次开工了。
因为招募来的女工们日夜努力，京城附近搜罗来的羊毛很快都变成了羊毛线，又变成了各种各样的衣裳渐渐堆满了仓库，只等着天气变冷，就能正式开始售卖。
他在等一场雨，等一场早寒的秋雨。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场秋雨那么早就来到了，忽然接连下了几场雨，京里的天气就忽然冷了下来。这骤降的天气，竟然京城不少人忽然患上了风寒，不少人有些担心，这忽然的天气，今年冬日是不是会格外冷些。
就在这天，大街上忽然出现了许多小孩子，手里拿着小纸片在街上到处喊着，“羊毛衣店开业了，今天去店里的人免费送毛线。”
免费的事情总是让人非常心动，一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就跟去了店内瞧瞧热闹，就是能拿到送的毛线都算是一件划算的事。店里不一会儿就站满了人，里面倒是和一般的布料店无甚差别，只是架子上放着的不是一匹匹布料，而是一团团各种颜色的线。
店里还放着已经做好的衣物，小二正在里面热情地吆喝客人，“想要拿毛线的请在这边稍等，只是我们的毛线得用些方法才能织成衣裳。若是大家不着急，各位女眷们可以到后院，有师傅等着诸位，若是想要成品，可以入内间试穿。”
在这里穿？一时间大家都有些踟蹰，只是，总有人对这些个新鲜玩意儿特别的好奇。很快就有一位年轻公子拿着一件毛衣进了内间，他今日想要潇洒些，穿得略微单薄了，如今被风一吹，生怕自己得了风寒，一看这边小二卖力推销，说毛衣格外保暖，就进门一试。
他反正什么不怕，只要不要让他这么冻着就成，可谁想，穿上这件衣物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脖子上那一圈将他身体保护地好好的，竟是一点儿冷风都透不出来。
他看看自己，也挺得体的，直接掀了帘子出去，“小二，你这衣裳真是不错，暖和地紧，爷的外袍都感觉都不用穿上了。”
小二殷勤地过来给他理了理衣角，“公子穿上这件长款毛衣，真是风度翩翩，合适地紧，这上面的修竹图案和公子的风姿适合地紧，今日开业还打八折，只需要三两银子。”
“三两？”那位公子瞪大了眼睛，“这衣裳摸着如此柔软，居然如此便宜，莫不是你说错了价格。”
“公子，这就是羊毛做的，能值多少呢？若是大家伙儿愿意，有个几十文就能拿上一卷回家给自己织上一身。只是公子身上的这些自然与一般的不同，公子这东西的价钱在于穿得人，而不是它自己本身值当多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