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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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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繁重的学业,导致主人公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夜里的时候,周玺还特意问他明天晚上要不要帮他请假出去玩,但是楚誉还是拒绝了,如今虽然是在高三第一个学期,但是他还在备考托福的阶段,即便是成年礼,也不能偷闲。
周玺很尊重他的选择,所以第二天赶在楚誉赖床前把事情都处理完,然后带着寿星公出门了。
楚誉很爱去书城和演奏厅,这些几乎是他每个假期都会走一遍的地方,周玺深知,也按照他的习惯甘心做司机带着他前去。
他在购书中心选书的时候,周玺抽空出门打了个电话,等到中午他们去了跑马场吃饭,楚誉一进去包间就发现布置好的生日装饰,桌上还摆着一个巴掌大小却十分精致的蛋糕。
楚誉当即明白原来那个看似公事的电话全都和自己有关。
这顿饭在楚誉的喋喋不休中开心地吃完,待到两人听完演奏会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距离楚誉回校上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
周玺带着他去华农买了酸奶后,将车停在了培育基地附近,之后带着人徒步走在学校里。
冬天的斜阳来得早,自然降温也快。
楚誉走在前面,披着周玺的外套雀跃地小跑着,酸奶堵不住他无时无刻想要分享的小嘴。
而周玺跟在他的身后带笑看着他,眼神从未离开过那抹影子,时刻追随在他的身上。
但过了一会儿后,只见前面站着的人突然掉头回来,甚至还见他用手捂着口鼻,漂亮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周玺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楚誉苦叫:“哥哥!前面好臭!”
周玺疑惑,可恰逢此时迎面吹来一阵晚风,他在呼吸之间忽然明白楚誉反常的举止。
他抬手扒开楚誉捂着口鼻的手笑道:“是有机肥料的味道。”
楚誉忍无可忍,把头伸到他的臂弯里,一副誓死不想继续前行的态度。
周玺看着怀里的人说:“都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不坚持的话怎么知道前面有什么风景?”
楚誉挣扎:“哥哥,可是前面真的很臭。”
周玺拍了拍他的后腰说:“前面这段路不长,要不,哥哥陪你跑过去。”
怀里的人动摇了下,有些犹豫地抬了抬头,皱着小脸看他。
周玺继续哄道:“试试好不好?很快的。”
最后楚誉还是听话了,只是这个过程对他而言真的太折磨了,但他又在牵着自己的那只手里沦陷,在这抹橙色的斜阳中难以自拔。
他看着那频频回头给自己鼓励的脸颊,看着那逐渐挺拔高挑的背影。
点点滴滴,日复一日,成了他楚誉最后的避风港。
楚誉当时大胆地想,他不仅仅想和哥哥携手越过这一段路。
他要和这个人走完此生的路。
两人跑完那段路过后只剩气喘吁吁,周玺抬手贴心地为他顺气。
楚誉站在路中央,看着哥哥被余晖镀上一层金色的时候,他泛着微红的眼角忽然多了丝贪念。
在他们四目相对之时,楚誉带着试探的语气说:“哥哥,如果我们能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可当话说出口后,他又为了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生怕被戳破了心思,所以在脱口的瞬间立刻转头看向别处,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也因此错过了周玺眼底闪过的诧异和惊喜。
这个冬天,他们在隐忍中相互动摇。
过年的时候,楚誉得知周玺在美国因为学业和工作抽不开身回来,他索性也借着要毕业的理由没有前去上海。
期间楚弈兰和周铭松都给他打来电话,但是在他们的关心中,几乎都在打听着周玺有没有偷偷回国。
楚誉实话实说,久而久之他们的电话也没有再打来。
后来他在除夕当天给小姨拜了年,只是直到大年初三的时候,他才收到小姨的回话以及给自己的压岁钱,他看着那一笔转账中犹豫许久,最后在对方的催促中收下。
不过这个年对楚誉而言并不算冷清,因为他在除夕到初一这段期间,不仅收到了哥哥的压岁钱,还收到一场在小蛮腰上的新年祝福语。
新年那天晚上,周玺仿佛掐准了他会去购书中心的路线,循循善诱借着买东西的理由让他去了珠江边上,神神秘秘地在电话里让他转身,让他看到了一场精心准备的烟花盛宴。
当楚誉看清那高空中滚动的贺词时,他知道这个新年一定不是孤独的。
与此同时,远在费城的周玺,通过无人机的远程,和珠江边上站着看烟花的人共度了新年。
高三的下学期,楚誉将手中的所有演奏都推掉,集中全部精力投入在高考和托福的学习里,每天只有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地来回跑。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每天和周玺的通话。
而周玺也从陪伴逐渐变成了家教,有时候会开玩笑找楚誉索要家教费——为他弹奏一首曲子。
这样的家教费,不仅为远在国外创业的周玺得到片刻的放松,也缓解了周家给楚誉带来的压力,直到六月后,楚誉的高中生涯就此结束。
当时他出了考场,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会有家长在门口等着。
所以他只站在考场外,用短信的方式和小姨报了平安,言简意赅说了有关考试的事情,但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不过还好,他收到了来自哥哥的电话。
楚誉参加了毕业舞会,有幸站在舞台上发言了一次,他看着即将告别的学校恍惚间就像回到入学当年。
他从那位人人皆知“周玺的宝贝弟弟”到如今的“小提琴家”,原来不过短短三年。
楚誉在毕业后的一周收到小姨的回信,询问他是否要去一趟上海。
回想芳园遇到的事情,他莫名觉得内心一阵不适。
所以在楚弈兰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时,楚誉坚定说要去美国读书。
电话里的楚弈兰沉默了一会儿后,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之后她给楚誉打来了一大笔钱,让他照顾好自己便没了下文。
楚誉出国之前去见了一次韩宇的爸爸,做了全面的体检后,又去祭拜了妈妈才收拾东西离开新河浦。
去美国的计划并非是楚誉突然的心血来潮,在新年的时候,周玺也曾询问过他毕业后的打算。
当时的楚誉一心只想复习和考试,对于他有意无意提及搬到美国的事情没有具体想过。
但在毕业后他记起了这件事情,主动找到哥哥谈了一夜,最后才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顾臣和韩宇知道他来到美国的时候,特意赶来公寓和他们庆祝,一群人约了个良辰吉日去夏威夷玩。
楚誉全程听从安排,大家也由着顾臣规划一切给他们发通知,最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夏威夷。
经顾臣安排的项目几乎排满所有人整日的行程,上至天空下至海底,白天到黑夜,甚至还考虑到楚誉的身体健康,另外给他安排了一些消遣的项目,避免他们带不走周玺。
楚誉为了让周玺玩得痛快,选了个潜水项目去玩,他清楚自己潜不久,还可能反复出水,这样就能把时间拉长,等到他们空中项目结束之后自己也差不多玩腻了。
只是周玺没有玩很久,在体验完了之后就回了沙滩,找了潜水服换好便下海找人去了。
他的鱼在水里。
楚誉当时在珊瑚礁附近看鱼群,结果脚踝突然被一道力气扯住,吓得他心脏一跳,低头时又被跃到面前的人影抓住。
他看清那是谁,潜水镜里的双眼笑成一道月牙,最后被周玺牵着穿过鱼群才出了水面。
周玺怕他被泡久会引起胸口的不舒服,摆腿加快了出水的速度,率先站稳了脚便一把将人捞起来扛走。
迎着粉色的夕阳,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回了岸上。
因为潜水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让楚誉没办法参加晚上的活动,只能由着周玺带着自己回去酒店休息。
周玺想过他会很累,但没想到他能累倒在浴缸里昏昏欲睡。
楚誉被水蒸气蒸得双眼疲惫,起初也只是想靠着浴缸先泡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迷糊了过去。
等把楚誉安置好后,周玺回到了聚会上,看着众人开始支起烧烤架,围着火堆开始又唱又跳。
顾臣瞧见他来时竟问起了楚誉的事情,得知楚誉已经入睡脸上带着些可惜。
周玺拿起烤好的虾慢慢剥开放在碟子里,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问道:“什么事情?”
顾臣想拿走他剥好的虾吃,结果被周玺扬开了他的手。
他看着落空的虾肉撇了撇嘴说:“我爸打电话来说,家里给誉仔牵了个线,那美女是香港人,在广州有企业......”
“不需要。”周玺打断他,语气忽然多了些冷漠。
顾臣靠上来压低声说:“为什么不要?既然不要那为什么兰姨要和我妈说这个事?”
周玺剥虾的手一顿,皱眉看向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臣说:“就过年的时候啊。”
周玺回想他们给自己安排的相亲,那一封封的邮件,数不胜数的电话,都像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去面对。
只见他拿着碟子,把荤素都搭配好后,对跟在身后的顾臣说:“不需要,他还小。”
顾臣意外道:“都成年了吧,我成年的时候初吻都入土为安多年了,你少碍着他,你看看你比他才大几岁,也不见树立榜样出来,真打算做单身钻石王老五啊。”
周玺听见时只是冷冷瞥了眼:“你告诉顾总,别掺和这些事情,免得碍着你的事业发展。”
顾臣:“不是,这事儿怎么就碍着我们的事业了?哎,阿玺你别走!”
回到酒店后,周玺看见床上迷糊中还没熟睡的人,无奈上前把人叫醒。
楚誉在新床上睡得不安稳,听见熟悉的声音时下意识黏了上去,惺忪的双眼找到人抱住后开始嘟囔。
“哥哥,我又饿又累,这可怎么办啊。”他没骨头似地挂在周玺身上喊。
周玺把人托在怀里抱起来,朝桌上带回来的晚餐走去,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都闻着味醒了,还问怎么办。”
楚誉不承认说:“那是因为哥哥不在才没睡着。”
周玺笑了笑:“那以后怎么办?”
楚誉被他放到沙发上,人还没坐稳就开始动筷子,把虾肉放在嘴里含混道:“以后什么怎么办?”
周玺目光复杂,但还是面不改色说:“以后你有老婆了呢?”
许是刚睡醒,楚誉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听见后心里的话顿时脱口而出:“我有哥哥可以不要老婆。”
“不对!”他说完后立刻惊醒,耳朵瞬间开始发红,甚至被嘴里要咽下去的虾呛住。
周玺立刻拿水过来喂他,看着他被呛红的脸时没有担心,反而满眼是笑。
楚誉缓过来后发现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把矿泉水丢回去给他,一把拿过桌上的晚餐不让他靠近。
“你还取笑我。”他瞪了眼周玺说。
周玺拧开水瓶喝了口说:“哪有,我只是爱笑。”
楚誉哼道:“别人怎么不知道你爱笑?”
周玺一脸无辜说:“可能别人不懂我。”
楚誉气得把虾肉塞他嘴里堵着:“谁都不懂你!”
周玺看着他笑道:“是吗?”
他的眼神温柔却又炙热,让楚誉的脸颊突然又红了起来。
只见楚誉躲着说:“是。”
周玺逼近又问:“誉仔不懂我吗?”
楚誉被他逼到沙发角落,脚腕更是被他悄无声息地禁锢住,面对他近在咫尺的脸时心跳愈发加快。
他欲哭无泪地朝着周玺说:“哥哥,我,我懂,我懂,别问了,求你放过我,我饿了。”
周玺眼底闪过满意,抬手想捏一把他的脸时,不知为何指腹竟划过他那薄唇上。
楚誉眼睁睁看着他舔了下唇,惊得呼吸一滞全身紧绷不敢再说话。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莫名尴尬时,周玺忽然低声一笑:“誉仔,你怎么硬/了?”
刹那间,楚誉只觉脑袋里发生核/爆炸,连着脖子瞬间涨红起来,恼羞成怒抬脚蹬在他的腹部。
“别说了!哥哥!你真的太过分了!”
“哦,原来不是你定力不足。”
“周玺,你混蛋!”
“叫哥哥。”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