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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   周锦惜点了点头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虽说自己对此早就有所预想,但是当这件事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不安感会随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放大,现在他们都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从一开始他们的这场游戏就在不对等当中进行。

      或许是看出来周锦惜的不安与沉默,林殊只能走近周锦惜安慰似的拍了拍周锦惜的肩膀,若是之前周锦惜或许还会打趣,但是此刻确实没有这个心情,只能淡淡摇了摇头。

      “准备好了吗?”林殊轻轻问道,这一刻周锦惜才发现自己与林殊站的有多近,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但是没办法,自己并不会轻功,要想下去还是要依附于林殊。

      周锦惜点了点头,林殊便故技重施将手臂放在周锦惜腰间轻轻一点地便纵身而下,仿佛燕子一般在晚风中消失却没有一人发现。

      就算知道林殊是为了带自己下来才揽的自己,周锦惜也还是觉得不太自在,脸上浮现一层绯红,可惜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林殊是一点也没看见,侧身压低呻吟问道:“你还好吧?”

      第一次从高处一跃而下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会有难以适应的眩晕感,所以林殊有点担心周锦惜的身体。周锦惜立刻摇摇头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道:“没事,走吧。”

      别说虽然周锦惜平时看着身子骨弱,但是在林殊身边也是丝毫不示弱,林殊也有意放慢自己的步伐,现在是宵禁时间,他们必须要避开巡逻的官兵,否则第二天就不是阻止抬龙节这么简单了,他们应该会在城主府地牢里呆上几天。

      眼见着不远处的官兵刚好拐弯,林殊一个急刹车翻身捂住周锦惜的嘴巴闪身进了一旁的视野死角里,周锦惜因为一直跟在林殊身后,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林殊骤然回头本就将她吓了一跳,只能被林殊反手带进拐角。

      周锦惜柔软的嘴唇还能感受到林殊掌心的温度,一股好闻的皂角的味道扑面而来。周锦惜骤然抬头就是林殊棱角分明的下颌,之前的周锦惜从没有好好观察过林殊的样子,应该说她也没有离林殊这么近过,这使她本能的想起另外一个人,只是还不等她细想,林殊便低声开口道:“不要说话,不要动。”

      周锦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因为紧张本能的攥住了林殊的衣角,而因为两人实在太近,周锦惜手肘不可抗力的抵住了林殊的腹部,经过林殊这么一提醒,周锦惜涨红着脸赶紧将双手背到背后去低着头不敢出声。

      周锦惜懊恼的不禁开始埋怨自己,怎么每一次和男子近距离接触都会这般不自在,仿佛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不对,谁没事会跟男子近距离接触?想到这里周锦惜又是一阵反思,从小学的规矩真是学了狗肚子里去了。

      “走了。”林殊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不远处官兵的巡逻动向,他自认为自己耳力不错,此刻那帮子人应该已经走远了,于是低声提醒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周锦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对面的人此刻如此局促?

      看着周锦惜偷偷摸摸的探了个头出去看到确实没人之后才松了口气走了出来,林殊神色古怪的不解问道:“你没事吧?”

      这已经是今晚他第二次确认周锦惜的状态了,若是刚刚周锦惜还能平静的说无事,现在周锦惜刚刚消下去的红晕让周锦惜实在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慌张的摇摇头。

      虽说林殊是不怎么信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万一官兵再次巡逻回来或者遇到其他的官兵都是一件麻烦事,所以林殊只能暂时相信周锦惜无事,二人继续向着近水楼台处赶路。

      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上,层层光辉从边缘晕染形成了美妙的薄雾,但是在此刻的深夜,不免让人觉着悲凉,林殊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推算着时辰,他们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现在必须趁着天亮之前下手。

      二人站在高大的城楼之下显得如此渺小,高耸的城楼式客栈无一不彰显着它在袁州城客栈中的地位,这里就是袁州城距离近水楼台最近的一处客栈,月满楼。客栈门口已经打烊,或许是因为门禁的原因,大门紧闭内里一片昏暗。

      周锦惜与林殊对视一眼接着趁着月色绕到了后面的树林里林殊带着周锦惜从翻墙进了客栈后院。

      “还挺好用的,怪不得盗贼都学这个....”周锦惜从一开始的惊讶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被林殊带着飞来飞去,丝毫不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自己都有些想学,要不是自己身子不方便....

      林殊怎么可能听不到她这话,无奈的敲了敲周锦惜的额头道:“专心做事。”

      这要是搁从前周锦惜是万万不敢相信自己也有被人敲脑袋的一天,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林殊手中是提前准备好的南诏国迷药,无色无味放在鼻部嗅片刻就可以达到假死状态让被下药的人昏睡一天一夜,虽然并不是很久但是也足够用了。林殊将迷药分给周锦惜一些,因为白天的时候周锦惜都和靳禾在一起也分不开身去弄迷药,所以拜托林殊去搞些来。

      林殊作为土匪之前也有些门道想要弄到这东西应该不难,有这种好事放着不用也不现实,只是周锦惜不知道的是这迷药均产自边疆,由周右贤之手到了林殊手中。

      二人分头行动尽可能的将二楼房间转了个遍,至少这一层不是参赛者就是参赛者带过来的家眷,外面天色蒙蒙亮,林殊收起手中的迷香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最早一批小商贩已经开始在外面活动了。

      他转身出去在右手边第二件房间找到了周锦惜,周锦惜才刚进入这个房间还未来得及给房中主人用香,只见女子恬静的平躺在床榻上,似乎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走。”林殊也不废话只吐出一个字,周锦惜还想说些什么,这是这层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只差一点点就几乎可以将这一层的参赛资格尽数取笑,周锦惜不甘心的还想再等一下,但是听着外面的吆喝声和眼前林殊的催促,终究还是点点头由着林殊将自己拦腰带起,从二楼窗户下落到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后院角落,这里旁边就是竹林,一般不会来人,更何况是清晨。

      等二人从月满楼回来天色早已大亮,值得庆幸的是周锦惜进房间的时候靳禾并没有要醒的迹象,本来周锦惜还想着自己与靳禾形影不离想要完全瞒过靳禾其实不太现实,本想着若是回来时靳禾已然醒了过来就坦白一切,林殊说的对,靳禾有知道一切事情的权利,不能因为自己打着对她好的名义就理所应当的将她蒙在鼓里。

      但是周锦惜进来的时候靳禾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的内侧,仿佛她走的时候那样不曾动过,周锦惜也实在熬不住彻夜的奔波在靳禾身边随意一躺就睡了过去。

      林殊房间。

      周右贤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的凳子上自顾自的剥着橘子皮,就算听到林殊开门进来的声音也丝毫不惊讶,沈淮书早就将昨夜的行动提前告知周右贤,否则他们二人手中的迷药从何而来?

      沈淮书虽说一夜没睡但是之前带兵的时候已经习惯,现在就算有些累也不是特别困,抬眼看着坐在自己房间中的周右贤挑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周右贤早些日子还酷爱扮演公子哥,和这张脸配起来也算是月明星朗,但是此刻却毫不在意的将橘子瓣高高抛起落到了自己嘴里悠闲的道:“我不来怎么知道原来二哥竟是将储君殿下拐跑了。”

      沈淮书闻言眉目一凝目光如刃一般盯住周右贤道:“你调查她?”

      周右贤早就知道自己私自违背命令调查周锦惜肯定会引起二哥的生气,但是自己也是为了二哥好才去将这个二哥日日带在身边的“沈喜”从头查了一遍,再加上他这里有暗卫之前在汝南的时候汇报的储君的情报,两者一结合并不难猜出这个让二哥牵肠挂肚的人哪里是什么表弟,分明是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储君。

      周右贤又换上了一副求饶的嘴脸在沈淮书身边叽叽喳喳道:“苍天可鉴,我也只是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表亲会对你不利,眼见着你从汝南到现在一路上给人家嘘寒问暖鞠躬尽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断袖呢,我就顺手将他查了一下。”

      其实沈淮书不是反对周右贤去调查周锦惜,毕竟纸包不住火,到最后周右贤总能知道,但是沈淮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里不痛快。

      周右贤看沈淮书心情不佳便也收敛了嬉笑的神色,正色道:“戚伯远在增城。”

      沈淮书这才稍微回神反问道:“消息确切吗?”周右贤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人在增城看到了他和他的娇妾同行,这些年他行踪成谜就像是在耍我们玩一样,但是目前应该一直在南越地界周旋。这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左都御史和两广总督本就关系不错,看来戚伯远依附于两广总督在南越地界上没少享福。”

      他们从建立自己的势力开始便开始全国范围内搜寻戚伯远的行踪,但是从当年孙家一事之后,戚伯远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音信全无,左都御史为了给自己弟弟避风头可谓是将他藏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他们有周右贤这么强大的情报能力,也还是只能捕捉到戚伯远的残影,而现在基本能确定戚伯远现在应该就在增城。

      沈淮书还是怀疑道:“戚伯庸那个老狐狸将戚伯远藏得如此好,为何如今露出马脚,你确定不是陷阱引着我们往里跳?”

      虽说沈淮书的这一说法周右贤也曾怀疑过,但是周右贤还是摇摇头道:“据我们的人报回来的消息,戚伯远虽然多年来辗转各地确实已经算得上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这一次是因为他本人死性不改看上了增城本地一户官员家的女子,本想抢回去做妾,结果最后发现是两广总督寄养在增城丈人家的唯一嫡女,两广总督自然不可能将嫡女给戚伯远做妾,那家小姐也是刚烈,直接将此事扬了开来,于是才让我们的人发现戚伯远的踪迹。”

      沈淮书不像周右贤主管情报,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于这个两广总督的嫡女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于是他也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周右贤看他态度不怎么积极,着急道:“你还不懂我想说什么吗?现在不是你陪着你的小青梅过家家的时候,没人知道戚伯远这一次什么时候会离开增城,若是我们错过最佳时间,让人跑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成了一场笑话了!”

      沈淮书被周右贤念的头疼,他怎么会不着急,此事关系重大,至少是自己追逐了这么些年的事情,也是为孙大哥报仇的好机会,但是现下若说突然走开也是不现实的。

      “你先去增城盯住戚伯远的行踪,务必盯紧,我...处理完私事便去。”沈淮书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周右贤要说心里不气是假的,他们兄弟二人忙活了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如今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就连此事都能拖。“不用你说,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周右贤赌气的小声道。

      不过看着沈淮书走神的脸色,周右贤还是忍不住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关于你小青梅的信息你听不听?”

      沈淮书一愣,道:“嗯。”

      周右贤本来还想逗逗沈淮书,但是一想若是自己再抖机灵还真有可能会被打,于是直接道:“南阳城那边传出来一些对当今储君并不好的言论,似乎是对储君在位多年在朝堂却并未有所成绩的不满,都在上书弹劾储君,不过君上那边没有表态,折子都被压下来了。”

      沈淮书听后并未发言,他知道依据周右贤的能力,能知道的必定会更多,于是一点也没有满足周右贤的想法去问然后呢,而是静静的听周右贤继续说。

      周右贤一看沈淮书还真就眼睛不眨的看着自己,等了半天也不见问,只能认命的垂头丧气继续道:此事追源溯本应当是大皇子一派见储君久久不回朝堂,于是起了歹心蠢蠢欲动之下搞出来的幺蛾子,但是意外的是,此事得到了周太妃和二公主的响应,二公主我不意外,毕竟是自己亲哥,但是周太妃就显得有些诡异了,一个前朝妃子,改朝换代之下没有被拉去殉葬已经算是不错了,竟然还想操纵朝堂,简直是可笑。”

      此事对周锦惜而言非常不利,周右贤尚能作为局外人当个笑料听,但是沈淮书轻轻蹙起眉头,周锦惜作为储君这些年走的并不是多么顺利,就说当年下毒一事...就知道有多少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更是放在明面上的针对,可谓是如履薄冰。

      不过此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周右贤能将消息带到千里之遥的袁州已经算得上是不容易了。沈淮书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右贤道:“还有事吗?”

      对于沈淮书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周右贤倒是不陌生,但是不能代表可以完全接受,于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走向窗子,其实他也知道保护储君安危同样重要,这是沈淮书身上的担子,而对于他自己而言没有这种顾虑自然可以将话说的重些,不过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会太过计较的。

      “你干嘛?”沈淮书一把拉住周右贤的胳膊,将周右贤摁在原地神色古怪道。

      “自然是翻窗走啊,反正也没人待见我。”周右贤理所应当的看着沈淮书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同样疑惑道。

      沈淮书指了指门道:“这里没人认识你,你不觉得从窗户出去更加引人注目吗?”

      周右贤:“.....”

      看着沈淮书放开自己,周右贤才大摇大摆从房门走了出去,真是和二哥待一起时间久了,真把自己当土匪了....

      周锦惜房间。

      若说周锦惜因为一夜未眠而直接睡到了下午林殊也不意外,但是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同房间的靳禾竟然也一天未出房门,等到了天色渐渐暗沉之时,靳禾才早于周锦惜睁开了眼睛。

      看着窗外的天色,靳禾竟然一时间都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赶忙推醒了身旁的周锦惜,这一推靳禾才感知到自己的关节处都有些微微疼痛,手掌心和额头都传来钻心的痛楚。

      还不等她回神,周锦惜就在靳禾的注视下悠悠转醒,看着外面天色意识逐渐恢复清明,暗叫一声不好慌忙的看向靳禾。

      却见靳禾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张着手掌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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