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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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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大部队默默走到一个排着长队的摊位前。空气中弥漫着烤苕皮的焦香，但升升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哎，阿选你怎么这么迟钝啊！”乔森将刚买的烤苕皮塞进升升手里，一把将他拉到旁边，压低声音，“位于跟你说话，你怎么爱答不理的？”
升升咬了一口苕皮，茫然地看他一眼：“我回他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位于对你有意思！”乔森恨铁不成钢地拽了拽他的胳膊，“他可是S级的Omega，以前大家都把他和那个从不露面的全校第一凑对子，你明白这含金量吗？”
“他们分手了？”升升的关注点显然跑偏了。
“分什么手啊！根本就没开始过好吗？那个第一早就被预录取，压根没来过学校。”乔森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你可别乱说，让他听见非得跟你急……算了，我看你对他也没那意思，我帮你去说清楚。”
“嗯。”升升点点头。
“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不然我怎么开口？”
升升沉默片刻，眼前忽然浮现出张加然那张带着痞笑的脸。虽然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但借他当个挡箭牌，应该没问题吧？
“已经有一个人在追我了，”他轻声说，耳根微微发热，“我可能会答应。”
乔森惊讶地瞪大眼睛：“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暑假认识的。”升升抿了抿唇，“他晚点会来学校。”
“乔森，你们聊什么呢？找个馆子吃饭吧，都饿了！”同行的几个同学开始催促。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涌进附近评分最高的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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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跟着他们走进餐馆，选了个离升升不远的位置坐下。他刚拨通张加然的电话，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抬头一看，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面容精致的少年，声音却清冷：“麻烦让一下，我想出去。”
“好，好的。”林意下意识地结巴起来，直到耳机里传来张加然冰冷的声音：“林意，你结巴什么？”显然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有吗？”林意轻咳一声，“可能是被好看的人盯着看，有点害羞。不过说真的，他长得真好看，我突然有点喜欢这个……工作了。”
“林意！”
“开个玩笑。”
“你最好只是开玩笑。”
“这么紧张他，干嘛还让他出来？锁起来得了”
“不行。”张加然的声音突然严肃，“他在我这里必须是自由的。这是我唯一能保证的事。”
从小在家庭的束缚中长大，张加然比谁都明白失去自由的滋味。他绝不能让自己成为另一个牢笼。
“神经。”林意轻笑一声，看到升升回来了，便挂断电话，起身给他让路。
升升礼貌地点头致谢，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乔森已经和位于说清楚了。升升并没有注意到位于失落的神情——不是他迟钝，而是他根本不愿在这些事上费神。
突然，隔壁桌一位客人的信息素失控外泄。餐馆里顿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掩住口鼻避开。升升这桌除了他和位于都是Alpha，其他人都显得不太舒服。乔森赶紧让升升带位于去包间避一避。
升升蹲在位于身边，轻声询问他的状况。位于已经意识模糊，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升升只好搀扶起他，半抱半扶地将人带进包间。
林意也是Alpha，多少受到了影响。他强撑着跟上两人，语气烦躁地向张加然汇报情况。张加然让他立刻发定位过去，林意却拒绝了：“你姐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你不能离开医院。”
张加然无力地叹了口气：“林意，保护好他。你自己也是。”
包间里，升升给位于倒了杯温水，正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手腕。
“阿选，我好难受……”位于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能陪陪我吗？”
包间外，林意闻到门缝里渗出的浓郁Omega信息素，情急之下用衣袖捂住口鼻，正要破门而入，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升升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随即迅速带上门。
“抱歉，我是来送抑制剂贴片的。”林意递出手中的药贴。
升升接过药贴，道谢后重新关上门。林意在门外焦急地等待——要是被张加然知道他把升升和一个发情期的Omega关在一起，非得扒了他的皮。就在他差点又要破门时，升升终于出来了。
“你怎么样？”升升依然保持着警惕，但语气缓和了些。
林意会意地后退到墙边，伸手按了按后颈的抑制剂贴片，示意自己没事。
幸好，ABO协会的工作人员很快赶到控制了场面。当他们排查到包间时，升升看着林意被戴上止咬器带走，这才打开门让工作人员进去查看位于的情况。
独自留在原地的升升，看着位于被带走后返回包间，确认没有落下东西后，回到大厅收拾同学们遗留的物品。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机时，他发现屏幕已经被踩碎。他只好先去手机店维修，却被告知手机已经无法修复。
“我这里有二手手机，你可以先换一个。”店员好心建议。
升升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轻轻摇头：“明天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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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张加然在给升升打的第三个电话无人接听后，转而拨通了林意的号码。得知两人不在一起后，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尤其是听说升升还和那个Omega在一起时，他气得猛按呼叫铃。
主任医生带着一群神经科专家匆匆赶来，看着张加然坚称自己已经康复、要求开具出院证明的样子，个个冷汗直流。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一个张加然万万没想到会出现的人走进了病房。
“爸。”他恭敬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林域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主任赶紧上前汇报张加然的情况，并转达了他的出院要求。
宋新送医生们离开后，轻轻带上门，留给这对形同陌路的父子独处的空间。据他所知，这几年来，父子俩除了那次激烈的争吵，几乎没见过面。
张加然从小就与父亲疏远。每年除夕，一家三口会在酒店共进晚餐，饭后便各奔东西。上一次争吵，竟是他从小到大和父亲说话最多的一次。
“爸。”张加然强撑着坐起身，等待着父亲的指示。
“上次跟你说的事，依然有效。”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除非你不在乎那个叫易选蓝的孩子。”
听到父亲轻描淡写地念出这个名字，张加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要对他做什么？”
“哼。”张林域不屑地轻笑，“我不欺负小孩子。据宋新调查，那孩子成绩不错。卫年的事，你应该也调查了吧？”
张加然当然记得。
若不是因为他，易选蓝根本不会被卷进这些是非中。不，或许迟早都会——万一他成为下一个卫年呢？但只要他还在，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放过他吧？”
张林域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起身系好西装扣子，冷漠地通知：“下个月来参加你姐的订婚典礼。”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加然还没从愤怒中回过神，就接到了另一个噩耗。当林意把他未来姐夫的资料发来时，他震惊地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对方不仅双腿残疾，性格古怪，还比姐姐大了整整十岁。父亲怎么能把姐姐往火坑里推？
电话接通后，得知姐姐正在山区做公益，他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
几天后，张加羡终于回电。那时张加然正在复健室里挥汗如雨，他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接起电话。
“姐姐……”
张加羡打断了他：“我违抗不了父亲的命令。但好在，只要生下一个孩子，就可以解除协议了。”
张加然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他一直知道作为S级Omega的姐姐承受着很多，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认命。那些准备好的安慰话语，此刻全都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