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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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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与林意的通话，手机屏幕紧接着亮起——是研究室发来的项目进展报告。张加然揉了揉眉心，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他这几天怎么样？"
"两天没回出租屋，我刚在一家便捷宾馆找到他。据观察，他正在寻找新的住处。"电话那头顿了顿，"另外，关于那天小吃街事件的完整报告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张加然沉默地挂断电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便捷宾馆...那种地方安保设施简陋，人员混杂，他怎么敢一个人住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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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到住处，升升远远就看见房东站在他那间出租屋门口。
"小易啊，正好找你。"房东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刚接到通知，咱们这片老城区要提前拆迁，你得尽快找地方搬了。"
升升愣在原地，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
"不过你放心，"房东爽快地掏出一个信封，"拆迁款已经到账了，我多补你一个月房租。"
捏着比预期厚实的信封，升升默默回到房间开始收拾，顺便跟父亲简单说了下情况，一天后，他拖着行李箱走进一家便捷宾馆。房间狭小，但还算干净。他把行李箱靠墙放好，目光落在床上新买的手机盒上——今天店家做活动，不仅价格便宜很多，还送一年话费套餐，他几乎没犹豫就买了下来。
刚登录微信，张加然的聊天界面就弹出了99+的未读消息。升升划动着屏幕，发现对方发的都是前两天的信息，见他一直没回复，后面就没再继续发了。他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酸涩，有点愧疚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又莫名有些失落——这个人，怎么就不知道再多坚持一下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复，视频邀请的界面突然弹了出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升升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良久，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易选蓝？"张加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屏幕那端的升升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顶着毛巾，几缕碎发贴在额前，显得格外柔软。张加然连日来心头的阴霾在这一刻突然消散，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升升被他看得不自在，别扭地把手机扣在床上。
"易选蓝？"张加然又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一直等着。"
"......你再这样我就挂了。"升升趴在床上，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
"好，我不看了。"张加然从善如流地移开视线，转而打量他身后的环境，"你现在不在家？"
"出租房要拆迁了，暂时住在宾馆。"
看着屏幕里升升趴在床上的模样，宽松的睡衣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张加然不自觉地喉结滚动，Alpha的本能让他对眼前毫无防备的Beta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躁动的信息素："宾馆住客鱼龙混杂，不太安全。"
"还好。"升升想了想，"这家店生意冷清，除了我没什么客人。"
此刻，手机顶端弹出林意发来的"OK"表情包。张加然瞥见那个Alpha助理发的微信，没好气地回了句"滚"，心道怎么办事的。
林意盯着手机屏幕愣住，作为Alpha，他敏锐地察觉到张加然信息素里传来的烦躁，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身体怎么样了？"被窝里传来升升闷闷的声音。
这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张加然的心尖，让他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很想见你。"
"什么？"升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更加直白的话语，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慌乱地回了句"做梦"，就挂断了视频。
坐在床边，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跳快得不像话。作为一个Beta，他永远无法完全理解Alpha那种近乎本能的强烈占有欲，但张加然话语中的热度还是让他不知所措。
张加然看着突然断开的视频，无奈地笑了笑。等他平复了体内躁动的信息素，先发了个小猫探头的表情试探，确认自己没被删除后，才重新拨通视频。
升升盯着震动的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你一个人住宾馆我不放心。"张加然语气认真，"我C区那套房子空着，不收你房租，你去那里住好不好？"
"不好。"升升垂下眼帘，"你家人呢？"
"他们常驻J城，不会过来的。"
升升暗自思忖。能在J城置业，还在C区单独给儿子准备一套房，张加然的家庭背景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不安。
"我可以问问......"升升轻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说是朋友，早已越界；说是恋人，又从未明说。看着张加然突然沉默的样子，他刚刚悸动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易选蓝，再给我一点时间。"张加然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犹豫，"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升升不明白，为什么连谈恋爱都要等待。这句话伤到了他敏感的自尊，仿佛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逼迫对方。他抿紧嘴唇，轻声说："算了。"
说完便挂断电话，将对方删除拉黑。做完这一切，他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空落落的。
张加然看着屏幕上红色的感叹号，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急忙拨通林意的电话：林意，你快去看看他"
正在研究室赶报告的林意叹了口气。同为Alpha，他理解张加然此刻的焦躁，但还是劝道："要不先专注事业？等你有了一定基础，感情路也会顺利些......"
"快去！我对象都要没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林意认命地合上电脑，驱车赶往宾馆。作为Alpha，他的嗅觉敏锐地捕捉到宾馆周围杂乱的信息素，这让他更加理解张加然的担忧。他将车停在宾馆对面，一边远程处理工作，一边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收到林意的定位后，张加然强迫自己审阅起研究室发来的报告。但深夜里，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姐姐的公司已在业内占据一席之地，却仍要受父亲在政界的牵制。而他自己，又该如何在保护升升的同时，不让他卷入这些纷争？
天蒙蒙亮时，林意下车活动筋骨，Alpha敏锐的感官让他立即察觉到升升的气息。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升升背着书包走出宾馆。升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林意这个Alpha都不由得一愣——明明是个Beta，眼神却带着某种丝丝冷意。
林意迅速拍下两张照片发过去，很快收到回复："可以撤了，上午休息，下午准备视频会议。"
他不敢耽搁，立即驾车返回研究室。路上，他仔细阅读了张加然发来的新项目资料——关于ABO信息素引诱并发症的特效药研发。他深知这个研究的意义，如果能成功，将能帮助无数被信息素困扰的人。
课间，乔森凑到升升桌前："阿选，小长假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了，我有安排。"
"现在去J城正好，热闹得很！"
"太远了"
"假期长着呢，来回完全来得及。"
升升心念一动。J城...那是张加然所在的地方。"好吧"
"太好了！人多更热闹！"乔森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升升确实想去看看那个人。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哪怕不说话也好。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小长假前夜，升升坐在宾馆床上，仿佛下定了巨大决心，按下了添加好友的申请。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挽回一段关系。
申请几乎秒过。紧接着，视频邀请弹了出来。直到铃声快要结束，他才缓缓接起。
"我错了，蓝蓝公主。"
第一次听他当面喊出这个昵称，升升耳尖微红："闭嘴，不许这么叫。"
"好。"张加然从善如流，"这几天联系不上你，我快急疯了。要不是医院不让我走，我早就......"
"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吗？"
"你把我拉黑了。"
听着电话那头委屈的控诉，升升唇角不自觉地弯起："顺手的事，而且你不能用别人手机给我打？没诚意"
"你找我有事？"，张加然从不在口头上多做纠缠，赶紧找了个话题
"小长假我去J城。把你医院地址发来，顺便去看看你。"
"好！地址发你了，你快看看。"
升升点开定位看了看，作势要挂断，却被张加然急声阻止："等等！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想当面回答你，可以吗？"
"嗯。"升升轻声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