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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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无数道戏谑、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变得无比缓慢，李念站在舞厅入口的阴影里，像一尊即将被钉上耻辱柱的雕塑。
那条朴素到刺眼的白裙，此刻成了所有恶意的聚光灯。
“哟，这不是我们勇敢的灰姑娘吗？”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你的水晶鞋呢？哦，不对，你的‘王子’呢？该不会……迷路到垃圾星捡破烂去了吧？”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声。
李念内心翻了个白眼：游戏策划脑子里装的都是宫斗肥皂剧吗，这贵族学院怕不是村口情报站进修班。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提高的娇呼响起，“哎呀——！”
一个端着高脚杯托盘的侍女在路过李念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带着托盘上几杯猩红如血的昂贵酒液，直直朝她撞来！
烂俗！
李念眼神一凛，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身滑步，猩红酒液擦着她的裙摆泼洒在地面上，晕开一片刺目狼藉。而她本人衣角微脏。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女惊慌失措地道歉，眼神却飞快地瞟向人群中的菲尼克斯。
全场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不加掩饰的哄笑和议论。
“垃圾星的野猴子，别的不行，身手倒挺灵活！”
“躲得了酒水，躲不过丢人现眼！”
“呵。”李念嗤笑一声，拍了拍裙摆，目光精准锁死菲尼克斯，“技术不行啊，菲尼克斯少爷。想泼我？下次记得雇个手脚不残的。”
菲尼克斯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化为阴鸷。他分开人群，大步逼近，居高临下：“下贱的贫民窟老鼠！弄脏星辉殿的地毯，还敢污蔑贵族？你拿什么赔？！”
“赔？”李念挑眉，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喷火的眼睛，声音清晰传开，“星辉殿写你名了？菲尼克斯少爷，栽赃陷害这种下三滥手段，是你的贵族必修课？还是说……”她故意拖长调子，目光如淬毒的针，“你只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来证明自己离了父母与姓氏就是个连老鼠都不如的草包？”
“你！”菲尼克斯瞬间暴怒，那张脸扭曲得可怕，指着李念的鼻子口不择言地吼道：“闭嘴！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供我们取乐的玩物！消耗品！连‘荆棘鸟’都没资格看的垃圾！一条这辈子只能当养料的低贱虫子，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我让你立刻消失！”
“你怎么不让我消失呢？是你不想吗？还是你根本做不到啊？”
李念直接回怼，但菲尼克斯的话却让她警铃大作，“荆棘鸟”？说起来那张奖励给她的入学通知书上好像也有个荆棘鸟类似的标志……
这很可疑，这群人……这群贵族一定有她作为特招生无法接触到的东西，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菲尼克斯这个草包。
刚刚他在被羞辱后泄露了一些信息，要不要再刺激一把？
就在李念准备再说些什么的千钧一发之际——
舞厅入口处，璀璨的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分开。
所有的喧嚣、恶意、哄笑如同被按下了消音键，瞬间死寂。
“菲尼克斯·耀火。”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皇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就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落在菲尼克斯身上。
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大厅，菲尼克斯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所有狠话卡在喉咙，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半步，深深垂下头。
皇太子的视线在脏污的地面停留了一瞬，没有询问，没有关心，只是极其平淡地开口：“看来，这里似乎有些小意外。”随即，他极其自然地朝李念伸出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
“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却如同不可违抗的神谕。
李念看着那只手，心一直在跳，皇太子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故意的吗？他默许了这场闹剧？菲尼克斯又知道多少？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她压下翻腾的惊疑和怒火，挺直脊背，无视周围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和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皇太子，将自己的手放进了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中。
【你成为了皇太子的舞伴，这场星辉舞会你的光彩无人能敌！获得奖励：技能「精神入侵」碎片*1，稀有机甲改装图纸＊1。】
【你成功解锁技能碎片板块，合成技能规则，初阶技能需耗费20个碎片解锁，中阶技能40个，高阶100个。】
李念内心咆哮：就这？！打发叫花子呢？！投诉键在哪？！
【由于你这次任务完成出色，根据你的舞伴，获得额外奖励：一次性中阶技能[窃取]。】
【技能效果：指定使用对象，通过物理接触随机偷取对方身上物品，等级根据接触时间而定。】
好的系统爸爸我爱你！李念喜笑颜开。
就这样变如脸。
她眼底燃起算计的火焰，必须离开，得抓住菲尼克斯那个草包问清楚。
“你说的……掀翻场子呢？”皇太子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李念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vocal差点忘了，不过没关系，她脸上却迅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殿下～人家都等您好久啦，您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我提议也别搞跳舞那套老东西了，咱们玩个游戏活跃气氛吧！”
她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对着光脑下令：“光脑！启动‘捉鬼’！随机初始鬼，五分钟倒计时！抓一人加一分钟！抓到光或时间耗尽为止！”
【滴检测到指令，‘捉鬼’程序加载中……正在询问场上最高权限是否同意……】
淦，怎么这光脑也是个势利眼。
“允。”皇太子淡淡吐出一个字。
【成功激活。分配完毕！初始‘鬼’——李念！倒计时：5:00 开始！】
光脑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寂静的大厅。
李念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兴奋，她舔了眼里闪烁着火光，锁定了这次的猎物，“菲尼克斯少爷~游戏马上开始了哦~！”
她可不是为了给菲尼克斯提醒，话音未落，李念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朝着菲尼克斯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啊——！”菲尼克斯被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李念的目标根本不是立刻抓住他。
皇太子还在旁边看的呢，她必须把场面彻底搅浑才能掩饰真正的目的，李念哼着小曲唱着歌，一边顺手“抓”住几个挡路的倒霉蛋变成新鬼，一边精准地将尖叫的菲尼克斯逼向舞厅边缘人迹罕至的角落！
因为场上的“鬼”越来越多，整个星辉殿都变得混乱无比，只有皇太子与世无争地站在最高处，不说抓他了，甚至都没人敢靠近。
另一边。
“别过来！滚开！你这个疯子！”菲尼克斯慌不择路，声音都变了调。
“跑什么？菲尼克斯少爷，刚才骂我不是骂得很痛快吗？”李念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玩味，如同恶魔低语，“又是什么养料又是什么老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呢？”
“我不知道！你滚！”菲尼克斯惊恐地回头，看到李念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吓得魂飞天外。
“不知道？”李念猛地一个加速，利用一根装饰柱的遮挡，瞬间拉近距离，菲尼克斯只感觉双腿一软。
看来刺激还不够，李念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手如同毒蛇般探出，目标是旁边自助餐桌上，一把闪着寒光的餐刀。
唰！
冰冷的刀锋被她反手握在掌心，下一秒，身体贴近，锋利的刀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抵在了菲尼克斯的后腰。
“嘘——”李念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别动哦，少爷，我这手万一抖那么一下，不小心划伤可不好了……不过我想，规则也没说不能‘误伤’吧。”
菲尼克斯的身体僵硬的跟个冰块一样，冰冷的刀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刺穿他那薄薄的礼服，该死的疯女人！
“告诉我，”李念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荆棘鸟’是什么？怎么进去？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回答，不过……这场游戏，应该能让少爷的人生变得‘终、生、难、忘’。”
巨大的恐惧和腰间的刺痛彻底摧毁了菲尼克斯本就脆弱的神经，他张了张口，想说的时候脑海里又闪过皇太子那令人窒息的眼神，最后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抖如筛糠。
李念皱眉，嘴这么硬？看来得换个筹码。她贴近，声音更低，充满诱惑与威胁：“现在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圆了刚才在殿下面前的失言。不说？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提醒他……你猜，得罪我好，还是得罪殿下好？”
菲尼克斯眼中绝望更甚，却依旧死死闭着嘴，冷汗浸透礼服。
李念狠下心，正打算捅一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
“你不用再逼问他了，他是不会说的。”
李念抬头，眼里还带着惊疑和狠厉，究竟是谁注意到了这里？
……怎么是你，谜语哥？
那个叫裴烬的宝藏NPC，依旧戴着那副丑不拉几的面具，神出鬼没在每一个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放了他吧。你杀了他，也得不到答案。”裴烬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
“凭什么？”李念握紧刀柄，指节发白。
“就凭，他刚才的每一句话，殿下都听见了。”裴烬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菲尼克斯，“若他再多说一个字，耀火家族……明天就可以从法蒂尔除名了。”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菲尼克斯彻底崩溃，不顾腰间的刀尖，猛地挣脱李念的掣肘，“噗通”一声朝着裴烬的方向跪下，涕泪横流：“救我！裴烬大人！求求您！我不想死！帮我向殿下求情！求您了！”
“立刻离开。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裴烬的声音毫无波澜。
菲尼克斯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消失在混乱中。
李念呆立当场，握着餐刀，满脑子问号：不是……等等！谁能给她解释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
裴烬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沉默片刻，才低声道：“「荆棘鸟」，是法蒂尔最高级别的匿名论坛。只有真正的贵族才有资格接触。”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你想进去，需要最高权限的贵族基因ID。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
“为什么帮我？”她眼底锐利如刀，紧盯着裴烬，“你到底是什么人？”
裴烬岿然不动，面具掩盖了一切表情：“信不信由你。在这里，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这些。这……就是我的‘诚意’。” 说完，身影便无声无息地退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
诚意？李念咀嚼着这个词，暂时压制下了心底的怀疑，此刻更强烈的念头占据了大脑——最高权限的贵族基因ID！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舞池中心，那个如同神祇般静立、掌控一切的身影。
皇太子的基因ID！
她回想起了那个奖励的一次性技能【窃取】，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她必须铤而走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