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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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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煜璟见状,将李员外一家的所为一一道来,覃明听完眼神立时变了,直接拍案而起:
“好大的狗胆!他明知道璟哥儿你得圣上看重,还敢有这样的心思,简直该死!”
覃明可不是能那么轻易被人糊弄过去的,他顿时眼神一利,拍了拍徐煜璟的肩膀:
“璟哥儿,你且等着,这事儿先容我详查一番,看看他们是真的单纯的不知死活,还是另有图谋!”
徐煜璟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覃叔!”
覃明扯出了一个笑:
“放心,覃叔不会让你白受委屈。只是你家里人……算了,改日我让人去盯着吧。”
璟哥儿什么都好,就是出身差了,以后若是璟哥儿往上走,只怕要被拖后腿了。
徐煜璟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一副乖巧的模样:
“覃叔不必担心,吃一堑长一智,这事儿我已有安排。”
随后,徐煜璟简单说了一下钟千真答应为家人授课开蒙的事后,覃明一下子呆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徐煜璟,喃喃:
“璟哥儿,徐家有你,祖坟上冒的青烟怕是都要比腰还粗了吧?”
许是覃明太过小声,徐煜璟一时没有听清:
“覃叔,你说什么?”
“没什么,璟哥儿,你这法子太好了,读书使人开慧,你便是耳提面命,也不如他们自己明白。”
徐煜璟点了点头: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之,这件事就拜托覃叔了,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突然找上我们家。”
覃明拍了拍徐煜璟的肩,徐煜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朝书房走去。
“老师。”
徐煜璟敲门进去,郑逊正坐在案前皱着眉,看着手里的文书,等听到徐煜璟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
“石头来了?随便坐,怎么没在家多留一会儿?”
“学业为重嘛!倒是方才看老师面带烦忧,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郑逊知道徐煜璟早慧,也没有瞒着他,直接将文书递给徐煜璟:
“寒州自先帝手上收归大虞,这些年经过本朝官员在此地的扎根治理,倒是发现了诸多有用的东西。
这其中,白叠便是其中之一。据说,白叠长成之时,可称一句‘万里如雪还似云,峭寒不存暖万家。’
只是,这白叠究竟是什么样子,莫说百姓们,便是我也不知道,是以此番朝廷下令在回云县推广白叠之事,愿意耕种的百姓至今寥寥无几。”
“白叠?”
徐煜璟回忆了一下,随后比划道:
“老师说的这种白叠,可是一枝多花,个个如云似雪,较之木棉却更粗,也更容易纺线的植物?”
这就是棉花呀!
徐煜璟没想到棉花竟然是现在才传过来,而他此前穿着的棉衫,乃是一种名叫木棉的植物所织的布。
郑逊想了想,道:
“朝廷送来的文书确实这样记载,因着这是头一次推广这种作物,种子有限,我私心还是想要给百姓们多争取一些的,只是愿意耕种的百姓实在太少了。
我倒是有友人在寒州,只是信件这一来一往,又不知要耽搁多少时日……”
“若是老师说白叠产于寒州的话,或许我三叔知道一些,他近来才从寒州回来,此物他应当知道。
老师可以让人请我三叔过来一问,若是个好东西,届时也能更好的推广。”
郑逊听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
“果真?石头你真是为师的及时雨啊!来人!快去请徐家三郎君来县衙与本官一叙!”
衙役领命离去,郑逊这才起身看向徐煜璟,笑了笑:
“石头给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我得好好奖励奖励!就,将五日后的考查挪至今日吧!”
徐煜璟:“???”
“老师,您这就不地道了!”
徐煜璟幽幽的看了一眼郑逊,郑逊看着小弟子那副幽怨的眼神,却心情极好:
“快走快走,今日考好了让你点菜如何?”
徐煜璟闻言才展了眉:
“老师,我想吃软炸里脊!”
“好说好说!”
二人到了隔壁,郑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考题交给了徐煜璟,这考题出自《尚书》,以默写和经义为主。
这还是徐煜璟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做题,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徐煜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提起笔,落下了第一笔。
纵使腕间还有一块重石,可是徐煜璟却已经可以平常待之。
开始答题没多久,徐煜璟便找到了曾经做题的感觉,一时头也不抬,只埋头苦写。
原本软塌塌的毛笔字现在已经仿佛有了筋骨,虽然有胖有瘦,可对于才练字这么短时间的徐煜璟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郑逊一边拿着书,一边偷偷看了一眼,这才微不可察的点头满意。
不错,石头这小子是个有恒心,有毅力的,这字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
徐煜璟并不知道平日读书时不肯轻易夸自己一句的老师这儿正满意不已,他此刻正在题海中沉沦。
“填字:‘威克…爱,允济;爱克厥…,允…功’并释义。”
这是最后一题,郑逊用了类似填空的方式考查徐煜璟的熟记,此题出自《尚书·夏书》中的一句。
徐煜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内容,可却还是不由抬头看了老师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好笑。
老师这题出的真的刁钻,要知道,他这十日只学习了虞书,夏书还不曾开始学习。
而这填字若是填错了,之后的释义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徐煜璟对于这些早就已经烂熟于心,旋即,他胸有成竹的在将上面的填空补齐。
“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
这句话的意思徐煜璟还没有听老师讲过,不过单看这两句的句式,皆以威和爱相对,首先便要考虑的是这二者之间的联系。
威之一字,可以引申为威势、威严、惩罚、敬畏等等,而与之相对的爱亦可以引为喜爱、爱护、仁爱、贪等意。
而经义讲究信雅达,即用词要准确、要通达、要明雅,以此类推,徐煜璟略一斟酌,遂提笔写下作答:
“威严胜过仁爱,则可成功,仁爱胜过威严,则必无功。”
而就在徐煜璟作答到这一题时,郑逊这才翘了翘嘴角,石头这小子合该知道,只会背书不算什么,若能融会贯通,对其意皆有所明,皆有所感才能彻底的吃透一本书。
他还嫩着呢!
“老师,我答完了。”
“嗯,为师知道今日的题有些难了,石头你慢慢……什么?你答完了?!”
郑逊面上的沉着稳重的表情差点儿没有端住,他立刻拿起徐煜璟的考卷,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嗯,你的字长进了不少。”
徐煜璟的拇指不着痕迹的抚摸过食指的薄茧,他这才微微一笑:
“多谢老师夸奖。”
“哼,你小子倒也不谦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在老师面前我还端着做什么?”
徐煜璟一句话哄的郑逊眉开眼笑,郑逊不由得斜了徐煜璟一眼:
“就知道油嘴滑舌!”
徐煜璟只是笑了笑,随后乖乖坐在一旁等着看考卷,郑逊也没有再多言,待一一看过去后,他这才将注意力停在了最后一句。
郑逊本来就没有指望填字能拦住徐煜璟的,这会儿只看向他的释义,随后一笑:
“好!威严与仁爱,你小子小小年纪,倒是有心怀天下的大气,这词用的巧妙。”
徐煜璟难得听到老师夸赞,这会儿也不由得红了耳根,将自己的思路缓缓道来。
郑逊听后,不由道:
“此法虽有取巧之处,可却也不失精妙之处,读书不能死读书,你这样倒是刚好。好了,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咱们就……走着?”
“是!老师您这边儿请!”
徐煜璟一下子支楞起来,引着郑逊快步朝厨房走去,师徒二人一个生火一个切肉切菜,没一会儿,厨房里便传来一阵诱人的香味,直令人食指大动。
另一边,坐在正厅的徐听文这会儿紧张的腿肚子都忍不住发抖。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县衙的厅堂,外头还站着不少衙役,若非来人好声好气的说县令大人要和自己说话,县令大人又是侄儿的师父,徐听文说什么都不敢来。
他本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算是把胆子都练出来了,没想到这正儿八经上场就露了黄。
“三叔!”
徐煜璟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
“三叔什么时候来的?可吃了午饭?”
“刚,刚来一会儿,在家里吃过了的。怎么,怎么不见县令大人?”
“老师要见三叔,为显郑重,去换衣服了,怕三叔紧张,让我来和三叔说说话。”
徐煜璟自觉的坐在了徐听文的身旁,徐听文干巴巴道:
“县令大人就是,就是找我来说说话,郑重不郑重的,又有啥?”
“那可不一样,这次是公事!”
“公事?”
“不错,三叔昨个说你在寒州买香料,可曾听过白叠?”
“怎么没有!石头你是不知道,寒州的白叠布质量上乘,若非这一路的匪盗实在嚣张,我真想带一车回来卖给布庄,少说也赚几十两银子!”
寒州民风彪悍,对于普通商贩来说,东西只能进,不能出,否则若是显眼了,那便要被匪盗霍霍了。
徐煜璟听到这里,不由点头道:
“看来这白叠是个好东西。”
“那可不!石头,我跟你说,我里面的里衣就是白叠布做的,这玩意儿在那儿就比麻布贵一点儿……”
徐听文话没有说完,郑逊就走了出来,徐听文连忙站了起来,就要跪下去:
“见,见过县令大人!”
郑逊连忙扶住了徐听文:
“徐三郎,快起来吧,石头与我有师徒之谊,你是他三叔,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徐听文这才有些拘束的站了起来,郑逊让他坐下,徐听文刚坐下,郑逊便一语惊人道:
“徐三郎,不知你可否将里衣脱下?”
徐听文:“???”
徐听文震惊的看向郑逊,紧紧护着自己的领口:
“大,大人,草民,草民这衣裳穿了,穿了大半个月了,都,都有味儿了……”
郑逊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也就是说,你这里衣穿了大半个月没有洗,也没有磨损之类的?”
无论是木棉布还是丝绸,其实都是一种娇贵的布料,若是穿着久了,不是破损就是勾丝。
一般来说,这样的衣裳三日就要一换洗,同时也会对破损勾丝的地方经过处理。
而平常百姓大多用麻布,葛布之类结实耐磨的布料,只是这些布料的保暖性差,等到冬日就是多穿几件也是不保暖的。
“是,是的吧。”
徐听文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诚实的回答着,郑逊一时坐直了身子:
“徐三郎,我这儿有一套新做的丝绸里衣,与你换可好?”
“这,这个……”
徐听文闻言,松了松自己护着领口的手:
“大人,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来人,带徐三郎更衣!”
徐听文一边犹犹豫豫的向外走,一边看了一眼徐煜璟,石头没吭声,那证明这事儿应该可行吧?
而且,这可是丝绸里衣!
就是拿去当了,只怕也要几两银子了!
不多时,徐听文脱下了里衣走了出来,下人将一套崭新的里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徐听文在徐煜璟耳边嘀咕:
“乖乖,石头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滑,难怪大嫂她们织的时候不让我碰,手一放上去就勾丝了!
算了,咱没有那个富贵命,这玩意儿还是回去卖了给家里添个进项吧!”
而就在叔侄二人咬耳朵的时候,郑逊已经拿起了徐听文刚刚换下的里衣,那领口袖口已经灰蒙蒙的,徐听文冷不丁看了一眼,都不由得老脸一红。
而郑逊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汗馊味儿,他轻轻的,仔细的抚摸着里衣,那微微厚实的质感,细腻的经纬线足以媲美丝绸。
而丝绸的价值昂贵,可听徐三郎所言,此物在当地却并不昂贵,足以说明这棉布的制作与纺织难度与麻布、葛布等大致相同。
“此物极好!来人,将这件里衣浆洗干净,本官要让人带着它走遍乡间,让百姓们真正看到白叠的好!”
徐煜璟听到这里,这才开口:
“老师是要用这件里衣来带动百姓种植白叠?”
“当然!石头,你看着白叠布的厚度、质感,若是能在里面装上芦花,那该多么暖和?百姓们怎么能不知道好不好?”
说到民生,郑逊满眼激动,很是认真,他自请出京是真的,想要为百姓做点实事也是真的。
朝堂上,他无法使风气幽而复明,那便只能从一县开始,最起码让这一县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
“老师,你说那白叠被人用如雪似云来形容,那它与芦花是否也十分相似?”
郑逊愣了愣,随后毫不避讳的将手放在了脏兮兮的里衣里,片刻后,他这才低语:
“片刻即暖,真是好东西,若是能用白叠布装上白叠……”
徐煜璟立刻道:
“大人,寒州当地远比咱们回云县还要冷的多,当地百姓可是全靠白叠布絮上白叠,这才能安稳过冬!”
郑逊听到这里,呼吸一下子重了:
“这白叠,咱们回云县必须重!不管百姓想不想种,我这就去请旨!到时候收到了种子,我再想法子游说他们!”
徐煜璟听到这里,笑了笑:
“老师,若是如此,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对!大人!石头可有主意了!我当时离家的时候,就是靠石头给我讲的故事,将手里的一钱银子滚成了一两银子的!”
徐听文也立刻给侄儿造势,郑逊不由得看了徐煜璟一眼,合着自己这小弟子打小就聪明啊!
“石头,你说吧。”
郑逊看向徐煜璟,徐煜璟也没有遮掩,直接道:
“老师,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一件新事物要是想要让人接受,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不错,只是这白叠极好,我怕一步晚步步晚。现在,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难不成到时候其他地方的百姓都穿的暖暖的,唯独他的百姓就要受冻?
“那就让百姓……来抢。”
徐煜璟笑着说着,郑逊不由得皱了皱眉:
“抢?怎么抢?”
“当然是老师下令,这白叠种子只许百姓限量种植。”
“什么,这……”
郑逊私心是想要所有百姓都能在下一个冬天穿上白叠做的衣裳的。
可徐煜璟却直接道:
“强按牛头不喝水,唯有套路得人心。我知道老师一心一意为了百姓,可即便您下令强制百姓种植,百姓若是不用心侍候白叠,到时候可惜了种子不说,白叠的产量也会因此减少。
届时百姓只会更觉得种白叠是在做无用功,从此或许会陷入恶性循环,白白让白叠这样好的东西耽搁了。”
郑逊听了徐煜璟这话,不由得陷入沉思,他竟是找不到反驳石头这话的地方。
东西是好东西,可也要有识货之人。
“可是,百姓若是不抢呢?”
徐煜璟笑了:
“敢问老师,县衙上下有多少人?”
“约四十七人。”
“那就妥了!老师只管等白叠种子到了,先给县衙中人分发下去,告诉他们给自家有地的亲眷种植即可。”
“这就好了?”
“当然不是,咱们啊,还得造势……”
徐煜璟的声音低了下来,师徒二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徐听文也在一旁偷听,听着听着,看着徐煜璟的眼神都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不是,石头他怎么还有招没有教自己?!
徐煜璟对上三叔震惊的目光,只好无辜一笑,他教三叔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路子,否则三叔一个人在外,怕是都要回不来了。
可现在,老师是官,是上位,不是说老师不能去感化百姓,而是时间为重,唯有剑走偏锋!
很快,个中细则徐煜璟和郑逊便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老师和师爷他们去头疼了。
而徐煜璟也在第五天,被覃明从读书室悄悄叫了出来。
“覃叔,你查到了?”
徐煜璟仰着小脸看着覃明,覃明见他费力,索性带着徐煜璟坐在了廊下,这才点了点头:
“是查到了点东西,这李家是真的不是东西!李家布庄听闻青州今年出了一批好料子,所以压了家里的宅子、铺子去高价进了一批货。
结果,李家的当家人打了眼,被人家骗了所有银子,得了一批下等货。
正好,璟哥儿你得了圣旨赏赐的事儿传了过去,他们便打量着和你家结了姻亲,好用圣旨来压钱庄。”
“他们也不怕压不住?”
山高皇帝远的,人家开钱庄难道就会怕他?徐煜璟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
覃明看了一眼徐煜璟,啧了啧舌:
“谁说不是呢,所以他们还准备了一手。璟哥儿你眼看着要有出息了,他们若是这次败了,那下次起来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你嘛,既有圣上的看重,还有大人这位老师,前程怎么也差不了。”
“这就是他在我家里挑三拣四,还让人鼓吹我娘给我姐姐缠足的理由?”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若是你家里性子软了,那……”
覃明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煜璟,幸好璟哥儿是个有远见的,拦住了家里人。
别看只是嫁一个姐姐,若是她那夫家打着璟哥儿的旗号在外头为非作歹呢?
到时候便是与璟哥儿无关,也要惹上一身腥臊。
“好一个软柿子!”
徐煜璟冷冷一笑,沉吟片刻:
“覃叔,现在李家还能挑挑拣拣,可是因为李家的货还没有回来?”
“璟哥儿,这你都知道?!”
覃明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这事儿他也没有说一个字啊!
徐煜璟抿了抿唇:
“覃叔,你说人狗急跳墙,找救命稻草的时候,会挑挑拣拣,多方准备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和他家先定下亲,占据名分,压制钱庄,以后若是他好了,他们自然会欢天喜地的迎四姐过门,可要是不好了……哼,这算盘珠子打的真响!
“我得了信儿,李家的货还有三日就到了。”
李家大宅,李夫人坐在屋内慢悠悠的喝着茶水,随后她看向一旁的管家婆子:
“算算日子,徐家的丫头这脚也该缠的差不多了,你亲自去瞧瞧,若是她还算乖顺,就与徐家商议订亲事宜。
只是可怜我儿了,我李家的少夫人竟是一个乡野丫头,说出去也忒丢人了!
你明个儿去人牙子那儿看看可有合适的女子,模样好,性子好,最好再懂点儿才情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