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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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
“他确实很了不起，在这段历史里，徐煜璟一人便掀起了举国风雨。他二十一岁中解元，次年便状元及第，先入翰林，再入内阁，前后只过去了三年。”
“三年？！”
男子的瞳孔狠狠一颤，大虞的官员入内阁，哪一个不是一点点熬上去的？
翰林院内不惑郎，文渊阁里正少年。
这句话从来不是一句虚言，可还不等男人震惊，系统便继续将徐煜璟的故事如数家珍似的道来：
“他的存在，对于大虞，大虞的朝堂，大虞的百姓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可知道，景宁大案之中有五，而徐煜璟一人便办了其中之四！就连开国功臣之后都因为他被抄家灭族，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入文渊阁之后，便成为了皇帝秦玄舟座下的走狗，不问对错，只看圣心，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他是过目不忘，也因此，大虞的律法就是被他玩弄的布偶，他用种种手段害死了无数忠君为国的大臣。
等到景宁五十八年，各地战火四起，犬戎入侵中原，堂堂大虞竟无一人可用！他，就是大虞国灭的导火索！”
男子听到这里，有些失神，系统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劝说道：
“宿主，大虞的国运并不止于此，铲除徐煜璟便是你来到这里的任务。”
“你既然说徐煜璟是反派，那么，主角又是谁？”
男子听到这里，不由有些好奇，反派有如此本事，那主角一定也十分不凡吧？
“主角……现在还没有降生。因为徐煜璟的所作所为，导致原本适合主角降生的环境变得十分恶劣，这也进一步加速了大虞的灭亡。”
男子听到这里，蹙了蹙眉：
“好，我知道了。”
系统不放心的叮嘱道：
“宿主，现在徐煜璟年纪还小，还没有成气候，我们趁现在下手，到时候才能无后顾之忧。”
“等等，宿主你去做什么？”
“你说他那般无恶不作，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样的恶人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了。”
“哎呀，宿主，你别看了，你一定会失望的。难道宿主你还想感化他？
宿主可不要忘了，你提点李家的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记恨你一辈子，不死不休！”
男子闻言，只是淡淡道：
“你在怕他。”
“我！我没有！”
“那你慌什么？”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炙水只能抵达阳州境内，李家若是要将货物运回回云县还需要半日。
原本按照计划，李老爷想要在阳州省内将这批布料卖掉，快进快出，赚取其中的利润。
只可惜他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现在唯有带着这批货浩浩荡荡的回到回云县，让钱庄看不出他心里没底，这样才好周旋一二。
如是想着，李老爷微微定了定神，要是夫人能按照计划迎娶徐家长女入府，那就更万无一失了。
李老爷怀着这样的心思，乘着游蛇般的马车驶进了回云县。
岂料，李老爷刚一驶进县城，就有一青衣郎君上来问道：
“敢问可是李家布庄李老爷？”
李老爷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沾沾自喜自己名声远扬：
“正是正是，不知小哥有何指教？”
“听闻李老爷进了一批好料子，我家主人命我在此等候预定。”
李老爷本想拒绝，但随后眼珠子一转，直接道：
“自无不可，只是这大路上的谈生意可没有半点儿雅兴，小哥不若过府一叙？”
青衣郎君愣了愣：
“李老爷说的是……城西李府？可某听闻李府大宅已经被李家主人卖了。”
“卖了？！”
李老爷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急急追问道：
“卖了？谁卖的？！”
“李家主人啊！县令大人不久前下令盘查县中商户名契一同否，如今想来李家产业已经……”
青衣郎君看了一眼李老爷，直接诛心了：
“易主了。”
李老爷先是一愣，随后又急又气之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登时昏厥过去。
青衣郎君看了他一眼，等大管家上来扶住李老爷，他却似没事儿人一样：
“我要先验货，我家主人还在等着，这是我家主人的诚意。”
青衣郎君说完，直接让人端上托盘，上面放了整整一百两的现银，如此重金，便是百姓们都不由得围过来，窃窃私语。
大管家看到银子，心跳都停了一下，他们李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了！
“这银子，只是定金？”
青衣郎君有些不耐道：
“不错。劳驾快些，莫要让我家主人久等。”
大管家一边让人扶着李老爷去休息，一边在心里一合计，青州新布又不曾有人见过，老爷可还带了一车能看过眼的布回来，届时契书上模糊些字眼，这个哑巴亏由不得眼前这人不吃！
“好说！好说！郎君这边请！这是我家老爷从青州带回来的新布，这批补可非同凡响，您看看这密度，您看看这手感，这颜色——”
大管家卖力的推销着，青衣郎君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随手翻看了两下，更让大管家觉得他是个外行。
“下一车。”
青衣郎君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大管家一时愣住了：
“下，下一车？郎君，这货哪里有这么验的，这拆装可麻烦的紧，您这是不相信……”
“对。”
青衣郎君毫不客气的说着，大管家人都懵了，青衣郎君也不管，直接推开他去其他车看去，大管家连忙跟上去试图劝说：
“郎君，我们李家布庄的名声您去打听，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做生意就讲究一个诚信，无尖不商，咱们这里的货只有更好的，断没有……”
大管家话还没有说完，青衣郎君直接掀开油纸，扯下一匹布来：
“这就是你们的好布？这布织的松的手指都能戳过去，颜色也是一会儿浅，一会儿深，李家布庄的诚信，我算是看到了！”
说完，青衣郎君直接转身离开了，围观的百姓见状那更是一传十，十传百。
等李老爷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而听到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他扶着大管家的手臂：
“咱们不是快到家了？这是哪家的喜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大管家默了默，才轻声道：
“老爷，是少爷……再给醉欢阁的花魁娘子办从良宴。”
依着阁里的规矩，花魁从良可不是悄悄的走，人家热热闹闹，众人吹捧的花魁娘子，若是要迎走也是要轰轰烈烈，欢天喜地的。
再说，男子为了炫耀自己独占花魁，对于大办从良宴也都是愿意慷慨解囊的。
而眼下，正是最关键的一步，游街。
李老爷听后只觉得两眼一黑，好悬没有晕过去，随后他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高高兴兴骑马带着花魁游街的李少爷拉了下来，一拳头就狠狠砸了上去：
“狗娘养的畜生，老子不在你就这么糟蹋家里的银子？！”
李少爷原本还有点儿害怕，可是他正当少年，还未及冠，一时气性上来哪里管他娘叮嘱的那些稳住父亲的话，直接推开李老爷的手，理了理衣服：
“爹，你说什么呢？我花的是我的银子，天经地义！”
“什么你的银子？！”
“家里的产业可都是我的名字，爹，你不妨想想，你的名儿什么落上去过？”
李少爷看了一眼李老爷，笑嘻嘻道：
“好了，爹，今个我高兴，正好你也回来了，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
“畜生！”
李老爷一巴掌打上去：
“说，你给这婊子花了多少银子？！”
李少爷被扇歪了脖子，他舔了舔嘴角，吊儿郎当的看向李老爷：
“没多少，也就几百两，爹你心疼了？我可是听娘说，你在青州买个唱歌的就八百两了，咱们回云县可不比青州，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阳州的姑娘。”
李少爷说着，几步走过去，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捏了捏花魁娘子的手，痞里痞气道：
“咱爷俩半斤对八两，您啊，就省省吧！”
“老子当时就应该你一生下来就把你在尿盆里溺死！家里的产业哪一个不是老子熬白了头发，熬花了眼睛攒起来的，你，你，你，看我不打死你！”
李少爷也不是肯就范的，引得李老爷无力追赶，气喘吁吁，他则没事儿人一样迎了花魁娘子过府。
等他送了宾客，就看到脸色黑沉的李老爷回到新家里：
“来人！请家法！”
李老爷这话一出，却无人应答，李夫人只垂眸不语，李少爷呷了一口茶，这才笑眯眯道：
“爹，你老了，现在当家做主的人，是我！”
李老爷环顾众人，除了大管家外，所有人无一例外的低下了头，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都在这一刻做出了选择。
“好！好！好！”
李老爷恶狠狠的看了一圈众人，拂袖离去，刚走到门外，钱庄掌柜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老爷：
“李老爷，贵府这回的布料残次极多，不知李老爷预备如何偿还货款？”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拿出文书翻看：
“目前李老爷亲笔画押的抵押契书现下已经有七处被卖，李老爷预备如何给我们钱庄一个交代？”
李老爷没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馅儿，他又喷出一口血，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晕过去，而是擦了擦胡子上的血，步履蹒跚的上了公堂，状告亲子不孝！
这案子闹的很大，满城风雨，最终在郑逊的裁决下，钱庄的债务需要由李老爷和李少爷共同偿还，李少爷因不孝之罪，杖一百。
因为李少爷此前的豪掷千金，李家卖了布匹，卖了产业后才堪堪还上了银子。
李老爷，李少爷也摇身一变，成了老李头，李大郎。
豪宅远去，奴仆散尽，最后还是一家三口挤在了破烂不堪的屋子里互相指责：
“蠢货！要不是你头发长见识短，老子这回也不会被一杆子打死！”
“你个老东西，出去买货一把年纪了还找个跟你儿子一边大的小姑娘，就是你看货走了眼，还是被女人迷了眼？”
“我呸！男人的事儿是女人能管的吗？老子交代你的事儿件件办不成，要不是你，何至于此！”
“你说娶徐家长女就娶啊！那一副乡野村姑哪里配得上我儿？感情丢的不是你的人？”
“目光短浅的贱人！老子说了，不择手段，就是你绑也把她绑来，到哪时，哪里有今天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算？！”
李夫人说着都不由得有些心虚，二管家出去带人掳徐家长女的时候，她等了一夜，不光徐家长女没信儿，就连二管家也没了音讯。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知道二管家被带进了县衙，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陈惜红何在？有人指控你意图掳劫良家，跟我们走！”
李夫人瑟瑟发抖，但还是被抓了起来带走了，等李夫人走后，李家父子对视一眼，憎恨、厌恶，甚至仇恨的情绪涌了上来，二人直接扭打在一起：
“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爹？！”
“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只是李大郎受了杖刑，纵使年轻，怎么也打不过老李头，他只能狠狠咬下老李头一撮头发，噎的他不住作呕。
二人带着伤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被饿醒，这一次，没有家里厨子早早做好的饭食，他们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命运的改变。
只是，陈惜红的离开让二人又摆烂了一天，第二天，二人不得不想法子讨口饭吃。
只是，老李头年纪大了，又是一直养的精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因为布料验货之事败了名声，最终只能做了乞丐。
李大郎也不能起身，一并沦为乞丐，又因为乞丐排外，原本相看两厌的父子，最后又不得不抱团取暖。
回云县的一角，李家父子饥肠辘辘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敲着带豁口的碗，只盼着路人手里能露出一两个子儿。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童声：
“大姐，吃糖葫芦喽！二姐她们我也有买，这个是给爷奶的，还有爹娘……”
女娘一身干净夹袄，面色红润，看着便精气神十足，她抿唇一笑：
“好，来了！”
那小童将手中红彤彤的糖葫芦递上去，李大郎看着糖葫芦外头的糖衣，眼睛都呆了。
冷不丁，那小童回身一视，那双孩童的眼睛里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冰冷，如刀似剑，骇的李大郎连忙低下了头。
“宿主，看到了吧？李家只是有了一点点的恶念，徐煜璟便让他们从衣食无忧的商户沦为乞丐，他就是天生坏种！”
男子抿唇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徐煜璟的背影，没有说话。
以恶诱恶，罢了。
徐煜璟知道几个姐姐想要给自己攒点儿私房银子，索性拜托三叔隔几日送姐姐来县里，给他补一补因为骑马破了的衣裳，也正好可以让姐姐们如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当初李府二管家试图掳人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徐煜璟，不过徐煜璟没有想过让姐姐们就一直呆在家里。
错的，从来不是她们。
她们需要的是保护，而非束缚。
今天来的是春花，春花出来逛街只看不买，徐煜璟索性买了一些东西让春花带回去。
“好了，石头，太多了。”
春花看徐煜璟还要再给姐妹几个买头绳，连忙拦着，徐煜璟却正色道：
“大姐，这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你不能替二姐她们拒绝我的心意。”
“那我那个不要了。”
两根一文钱呢！
“两根一文钱，三根人家也没法卖给我呀！好了好了，我已经买了，大姐你们回去自个分吧！”
春花闻言，终于没有吭声，只是眼睛却情不自禁的放在了那根嫩黄色的头绳上。
这根头绳的颜色像刚吐芽的柳树，像菜地里迎风招展的迎春花的花蕊，像刚出生的小鸡崽的嘴巴。
嫩生生的，让她看一眼就喜欢。
等徐煜璟目送春花和徐听文离开后，这才回到了县衙，只不过，徐煜璟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书房，而是去了大牢。
这里不是徐煜璟第一次来，二管家被抓进来的时候，他来过一次，那二管家也是个怂包，没怎么样就把话全说完了。
郑逊听了二管家的打算后，看着徐煜璟的眼神满是复杂，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当时阻拦了小弟子，一旦他的姐姐遇到了危险，他能做出什么。
郑逊时常觉得，他为官多年，若论心性，在他的小弟子面前稚嫩的如同五岁小儿。
快、准、狠！
这是郑逊对于徐煜璟此次下手的评价，先断老李头的名声，再断他的富贵，一步一步让他只能做一个卑微乞讨的乞丐。
郑逊心里都不由暗道，要是做他这小弟子的友人、亲人，一定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事，他会不惜一切的护着，可要是做了他的敌人，那就自求多福吧！
徐煜璟这会儿进了大牢，方才面上的笑容便已经尽数散去：
“老师，覃叔，她说了什么？”
郑逊这时正坐在大牢一处审问的椅子上，等徐煜璟进来后，他这才轻声道：
“据这陈惜红所说，李迎财之所以去信家中，要娶你的姐姐，似乎是因为他在外无意听人别人提起圣旨恩赏你的事情。”
郑逊说完，都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事情复杂了。
圣旨乃是由天使疾驰至阳州赏赐，而李迎财明明人在青州却还能得知消息，郑逊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政敌所为。
可是，何至于此？
石头才多大？有什么他们倒是冲着他来啊！
徐煜璟听了这话，低头轻喃：
“果然如此。”
覃明这会儿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这事他全程参与，怎么就觉得璟哥儿和自己知道的消息不是一个消息呢？
“璟哥儿，你是早就知道李家背后有人？”
徐煜璟点了点头，轻声道：
“时间。”
“时间对不上。李家上门的时候，圣旨才送到我家不过九日，可从阳州至青州往返一趟便不止九日。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李家想要和我家结亲之事，是李迎财单方面决定并告知陈惜红的。”
覃明闻言这才觉得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这里头的弯弯绕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等以后回京，他再不笑大理寺卿头上没有几根毛儿了，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所以，石头你就是因此才这般防着李家吧？”
郑逊看着小弟子的眼神，有赞赏，有欣慰，还有一丝不甚明晰的情绪。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懂。
徐煜璟轻轻点头，随后行了一礼：
“事情未曾尘埃落定前，我不敢多言，还望老师莫要见怪。”
郑逊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牵着徐煜璟朝外走去：
“我怪什么？你这样的性子很好，总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还忍着吧？这一点，我不如你。”
“那是老师善良，我就不那么善良了。”
徐煜璟见郑逊没有生气，这才笑嘻嘻的打趣道。
郑逊也不由得嗔怪道：
“我倒是觉得你小子口中的善良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徐煜璟仰起脸，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天光，口中却语气轻松道：
“我不喜吃亏嘛！不过，李家事了，此事背后之人只怕也入浮灰入河，寻不到踪迹了。”
“我会让人好好查的。”
徐煜璟道了谢，可却没有放在心上，那人能在青州挑唆李迎财，显然是短时间内不准备站到自己面前了。
徐煜璟从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担心，待来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一整个冬日，徐煜璟都在县衙苦读度过，倒是徐家因为徐听文带回来的一百两银子加上徐煜璟添了一些银子，徐家人趁着农闲请邻里帮忙翻新和扩张了屋子。
原本的三间草房如今盖成了青砖瓦房，除徐有福和田月桂的正房外，东西各有厢房三间，徐佑文夫妻一间，四花两人一间，徐煜璟一间，徐望文和徐听文各一间。
不过，前头还有不少空地，若是房子不够，以后随时能起。
随着新房上的薄雪渐渐消融，南去的候鸟也飞了回来，又是一年春归时。
“老师！我又长高！”
徐煜璟难得这么兴奋，连蹦带跳的，他穿来后就吃的不怎么好，就算是家里的好的爷奶都紧着自己，那也不比现代营养均衡，所以他的个头有些偏矮。
可是刚刚他一时兴起量了一下身高，竟然窜了八厘米！！！
郑逊听到这个好消息，也很为徐煜璟高兴，并决定今日加餐，随后这才笑着道：
“石头，我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白叠种子不日就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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