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chapter 3-11 ...
-
Chapter 3-11
开学没过几周，吴律就有了封心锁爱一生唯爱学习为爱痴狂的寡王称号，兼，学霸校霸一力降十会拽的二八五万真隐藏大佬身份。
“厉害啊大佬。”林文文听到传闻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周荣获两大称号。”
梁建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律神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吴律有些好奇：“怎么说？”
梁建安笑个不停，“他们说你其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对方是一中学霸，而你则为她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成为忠诚舔狗，然后——然后就被甩了，你因此奋发图强要逆袭……”
林文文再次爆发出大笑，吴律无奈摇头。
“叮……”
远处预备铃响起，二十分钟大课间即将结束。
“走吧走吧。”梁建安道，“诶律神，下午的百日誓师是你发言对吧？”
“嗯。”吴律点头。
梁建安一本正经：“我有个建议，”
吴律：“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吴律。今天，我要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故事——我，九中校草学神兼校霸大佬，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文文又被他逗得合不拢嘴，爆发出大笑。
吴律在边上无奈摇头，只是笑笑。
下午，百日誓师大会，吴律发言。
他站在舞台边被笼罩在昏暗中的候场小房间，手里拿着文件夹，望着被灯光照亮的舞台。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是已经过了艺考的播音学生，在声情并茂地感叹着时光匆匆，学校栽培，老师培养，家长费心。
从吴律这个角度，他能看见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再定睛一看，就能发现台下人听得热泪盈眶，忍不住拭泪，连连点头。
他忍不住哂笑。
——毕竟真正要考试的人反倒尴尬烦躁一脸不耐。
这样想着，他平复下了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吴律同学发言……”
掌声雷动。
吴律挂着微笑从黑暗中走出，在刺目的白亮灯光下，缓步走到红棕实木演讲台前。
稿子是事先写好的，他也练习了很多次，自然没有差错。
他语调和缓，如流水徐徐，表现完美，作为一个好学生，好儿子，正中家长老师欢心。
下了台，他坐到张招娣身边。在接下来的环节，周围人羡慕地望着张招娣，而张招娣则骄傲地望着他，他脸上淡笑，在夸奖中送别了家长，继续上晚自习。
“装吧装吧。”
操场上，林文文把雪糕递给吴律，嫌弃道：“经此一战，我妈越发坚定了要我讨好你的主意——最好好到能搞一起的那种。”
“什么！”边上梁建安大惊失色，“你妈这就开始物色女婿了？”
吴律撕开雪糕包装：“敬谢不敏。”
“瞧你这样。”见吴律咬雪糕牙被冰一脸痛苦，林文文哼了一声，“就算你倒贴我也不要。”
梁建安咬着雪糕没说话，嘿嘿直笑。
“你太好了。”林文文舔着冰淇淋，直言不讳：“好到太假了——我总觉着你会变成个反社会分子，表面人畜无害社会精英，暗地里是阴险变态炸弹客。”
“至于这样说我吗？”吴律无奈，“好歹用些好词吧？”
“哎呀——”林文文摆手，大大咧咧，“这只是个比喻——比喻懂吗？那行，我给你再安个好点的词！诶——那什么就那什么被社会压抑扭曲只能隐藏狂野想法的小可怜炸弹客吧哈哈哈哈！”
梁建安喷笑，含嘴里的雪糕弄脏了林文文的鞋，两人打打闹闹，在操场夜色下追逐嬉笑。
百日誓师后，时间飞快地过。
墙上的贴纸改了一次又一次，从一百到九十，又从九十到六十，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又消去了十几二十日，转眼就又只剩二十。
吴律还是那个完美的律神，在多次联考中稳稳占据前列，甚至更进一步，摸到了全市前三的位置，在省统考时上了前二十。
没等人高兴多久，很快，眨眼间高考就到了。
吴律知道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当他再次面对这件事时，依旧免不了紧张。
高考前一夜。
洗完澡躺在床上，吴律从关着的小小窗户向外望。
即使他住在五楼，也看不见夜空。
窗户斜着能望见隔壁小区居民楼，狭小巷道拉了高高低低的电线，突出的阳台底，黑色蕾丝胸衣内裤张牙舞爪大大咧咧地挂着，仿佛能闻见梅雨季节未干的湿臭。
根本称不上好看。
然而吴律却感到了安心。
他不由自主短促地笑了一声。
一夜无梦。
吴律比往常早醒了二十分钟，往日安静的客厅此刻却古怪地传来动静，声音很轻，但是能感觉到有人在走动。
想到今天高考，吴律醒了就没了睡意，精神紧张。
于是他干脆起床，脱了白背心黑裤衩，换了蓝白校服短袖与深蓝校服长裤，推门去洗漱。
“起来了啊？”
张招娣听到动静，回头，黑发盘起，红色旗袍，还化了妆。她身材矮胖，常年累月忙碌熬夜让她脸上长满了斑，实在说不上好看，
“……嗯。”
吴律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向洗手间，然后在中途，像是不经意般道：“怎么穿旗袍了？”
张招娣平日里也穿裙子，就是没穿过旗袍，吴律对她为什么穿旗袍心知肚明，可就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张招娣第一次穿旗袍，有些不自在，她扯了扯满是线头的化纤布，牛血红唇纹明显的嘴唇露了一个笑：“旗开得胜嘛。”
——上辈子没人说。
他只是平静地穿过嘱咐孩子的家长们，在红旗坡红手帕向日葵满天星中，一个人走进了学校。
吴律咳了两声，往牙刷上挤了牙膏，边刷牙边含糊道：“你穿旗袍挺好看。”
“是吗。”张招娣早就洗漱过了，就等吴律：“妈今天送你到门口。”
“嗯。”吴律吐出漱口水，拉下白毛巾洗脸，毛巾粗糙，但凉意温柔。
家里一向是不做早餐的，洗漱过后，张招娣带着吴律下楼到早餐店。
早餐店老板知道今天是高考，也知道吴律成绩，他见张招娣笑道：“旗开得胜，今天不用付。”然后又看着吴律笑：“状元郎，今天考个好成绩！”
两个肉包一个菜包，都是热的，填补了吴律空荡荡的胃，热的。
——上辈子这天他难得吃了早饭，一个馒头，也是热的，但他的胃痛还是准时到，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忍下疼，在习以为常的胃痛中写完语文作文。
边吃边走，张招娣虽然没上高中没高考过，但还是忍不住按着道听途说来的细细嘱咐：“要注意把握好时间，不会的就先跳过……”
唠唠叨叨，终于走到了学校门口。张招娣也止住了翻来覆去说着的话，抬手整整吴律的衣领，憋出一句：“好好考。”
吴律笑了，很浅很淡，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周围的学生家长都在一一道别，吴律和张招娣的对话很简短，他率先走进了考场。
张招娣望着他的背影，抹了把眼睛。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张招娣哭成了个泪人。
吴律倒是很淡定，毕竟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705分，全省前五十，具体名次被屏蔽。
填了志愿，顺利成章被录取，吴律将笔记整理复印出售，又用空出来的暑假时间去打工，赚够了四年的学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