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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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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寒假结束，吴律回到了学校。
开学的摸底考试，他还是第一，超了第二名二十分，老师们私下都觉得他要是能保持这个水准，以后考个重点不是难题。
而吴律也确实保持了这个水平，这学期每次小考大考，都是第一，将第二的分数越拉越大。
吴律脑子不差又努力，即使被欺负得想死都能考上京城二本，何况现在他娘还活着，也没人欺负他，他又有了成熟的心智，自然能脱颖而出。
在别人看来，吴律成绩好，性格也好，长得高高帅帅，因此一学年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个学霸校草的戏称。
听林文文这么称呼，吴律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同一个人，称呼却不一样。
上辈子是傻逼书呆，这辈子是校草学霸。
时间就这样过，高一下期末全市统考，吴律成为黑马，杀入全市前五百。
这样的成绩让所有人都惊喜。
林文文长吁短叹，喊着上天不公平，怎么给了吴律帅气模样，还能有这么厉害的脑子。
班主任眉开眼笑，喊吴律到办公室，使劲夸他，就期待他能保持这个水平，创造他们学校的最好记录。
而他娘从老师那儿知道这成绩能考上全国前几的名校，这才相信他有考上平大的本事，当天大喜过望，难得没去打麻将，买了海鲜做大餐。
吴律剥了螃蟹，把肉放到他妈碗里：“妈，你也吃。”
张招娣抹了把眼，哑着嗓子诶了声，连忙道：“你吃你吃。”
前些日子，张招娣在吴律的劝说下去医院做了全套体检，情况不算好，也不算糟，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她原本还想着留着钱不吃药给吴律攒大学学费，但还是被吴律止住了，说少打点麻将，用赌的钱来交学费，不然说不定看不到他上平大的那天。
张招娣想想也是，于是也少去赌钱，只是在梅姨家聊天指导，一到点就去学校门口接吴律。
吴律的心算是放下了。
张招娣开始吃药，身体在好转。而吴律成绩稳定，有望考上平大。
转眼间，高二上学期结束了。
在期末质检，吴律一如既往地发挥出色。
他还是年级第一，考了全市理科一百多名。虽然还是没能够着平大，但起码能上前五的名校。物理老师翻阅了他的卷子，又得知他已经自学完高中物理，便建议他可以拿出学物理的时间来准备物理竞赛。
竞赛向来和他们学校没有关系，吴律就成了唯一一个的竞赛学生，得到物理教学组的全体支持。学校也期待能出一个物理竞赛苗子，于是给他开了后门，让他寒假也能到物理实验室做实验。
吴律知道裸分上平大不容易，他也有意愿参加物理竞赛得降分，于是一整个寒假，除了春节那几天，他都在学校待着，做作业刷竞赛题做实验，跟连轴转的陀螺一样。
除夕那天，张招娣和梅姨一起，拉着吴律到桥上看市里放的烟花。
梅姨的老公也早死了，不过她没有孩子，在附近超市当服务员，房子是自己的。
吴律上辈子和她不熟，尤其张招娣去世后，她匆匆卖房搬走后，更是仇恨她。这辈子，由于天天上她家抓张招娣，两人也算能说上几句——不过原谅是不能原谅的。
“嘭！”
夜色中，白色光芒向上升腾，姿态徐徐，又在瞬间炸开，迸发出刺目橙红火花。
大桥上站着都是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小商小贩游击队似的，推着小车躲着巡逻，食物的香气逸散，热气蒸腾。
张招娣给吴律买了烤红薯，梅姨又给吴律买了烤肠，三人一起站在桥上围栏边，望着绚丽多彩的烟花不住惊叹。
“希望明年能上岸！”
在烟花绽放的那一瞬，边上人忽然大喊。
于是又有人接连喊：“明年赚大钱！”
“我要考第一！”
“希望涨工资！”
……
“小律，你也喊一声呗？”张招娣道。
“那可不是这样说的。”梅姨摇摇头，故弄玄虚道：“我听人家说，喊出来的东西就不灵了——小律来，在心里念念。”
吴律点头，笑意藏在眼里，脸颊上映着绚丽火光，他在心里念：“希望我妈身体健康。如果还能再许愿的话……那就再希望我能考上平大。”
烟花放了两小时，张招娣和梅姨也累了，三人吹着风，为脸颊热度降温，慢慢走回家。
早上下了雪，没有物业的单元楼，雪积了一层，到处都是脏乱脚印。各种粗细的轮胎印，流浪猫狗的梅花印，小孩故意踩跺的痕迹……
门前湿漉漉的。
张招娣看着自家生锈保险铁门前留下的水渍，疑惑道：“有谁来过了吗？”
吴律摇头：“不知道。”
“算了。”张招娣开了门，看见了从门缝塞进的广告页，“估计是发传单的。去洗个手，饺子等会儿就好。”
放假的时候，吴律有时候累了，便会去公园逛逛，又是会与秦凌远偶遇，但两人之间没有交谈过。
春节一过，高二高三的就先返校了。而在那天，潘翔宏跳了楼，吴律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心理辅导。
高二下期末市质检，吴律再次一鸣惊人，考了700分，全市第十。
H市一年大约50个平大和覃大，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吴律保持这个水平，他稳上平大。
从暑假到高三上结束是第一轮复习。
虽然吴律的成绩已经顶尖，但他还是不能疏忽大意，依旧窝在教室里，日日同同学们一块儿上课，复习最基础的知识，查缺补漏。而下午和晚上自习，他则去了物理教室一个人待着，刷物理竞赛试题和准备实验。
就这样单调地度过了暑假又开学，九月中旬，吴律去二中参加了预赛，顺利通过。
市里组织了通过预赛的同学一块儿集训，在二中，连着一周，第一次有了可比较的对象，吴律在心里也有了把握。
果然，半月后复赛成绩出来，他获得了省一等奖，顺利进入决赛。
进入了决赛，顶尖大学的名额算是十拿九稳。就算没能进入国家集训队获得保送机会，但也能得了平大或是别的什么学校的降分录取资格，高考也不用再过多担忧。
十月中旬，高一得空的物理老师陪着吴律，一同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于平大进行全国高中生物理联赛决赛
理论加实验，吴律放平心态。觉得自己虽然比不上最顶尖的大神，但应该能捞个银牌。
考完下午成绩出来。他遗憾地与国家集训队名额擦肩而过，但得了个金牌。而平大物理系与他签约，降六十分录取。
至此，他上平大也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物理老师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打电话回学校，守在电话边上的校长老师们顿时欢呼雀跃。
吴律就是他们学校崛起的希望——只要他上了平大，来年他们招生就能提高些许分数线，有了好生源，上头拨下来的款也多些。
吴律给张招娣打电话，用他那用了许久的翻盖手机：“喂。妈。”
张招娣知道结果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喘：“诶儿子。怎么样？没事的，咱们也能直接考平大。”
吴律打断了她：“你可以准备戒麻将了。”
“啊？”张招娣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吴律的声音带着笑，“我签约平大了，降分六十录取，你可以准备戒麻将了。”
考试结束，吴律买了第二天的飞机就回去了。
他上辈子就是在燕京读的书，又在平大兼职，也没有什么好逛的。
只是这一行为又被那物理老师误会了，以为他急着回学校复习，在心中连连夸赞不愧是学霸。
高三上结束了，寒假只放了一个星期。
吴律陪着母亲去商场买了年货，坚果糖果砂糖橘，还买了两件新的毛衣给吴律。
再过两月，吴律就将满十八，他也长开了，穿上学生气的白领针织毛衣，黑色短羽绒服，还有合腿的深色牛仔裤，衬得人俊逸文雅。
买了菜，母子二人回家煮火锅。
热腾腾的火锅，配上了冰镇过的可乐，酣畅淋漓。
张招娣吃着看着吴律，不自觉地抹了把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瘦骨嶙峋被她遗忘的孩子，今天居然长成了这幅模样。
“小时候妈差点就把你饿着了。”张招娣被面前蒸腾的白气熏到了，眼睛湿润。她夹起火锅里的牛百叶，放到吴律碗里，“来——多吃点。”
“谢谢妈。”吴律抬头，笑了笑道，“都过去了。”
吴律怨过自己母亲，可终究还是放下了。
虽然忘了他，害他差点饿死，但毕竟生了他，也给了他一个地方住，留了饭吃。如果她要是倒在了牌桌上，自己在这世界上可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吃过年夜饭，二人去桥上看烟火。
正走到一半，张招娣忽然想起家里门似乎没有锁好，转头匆匆道：“小律，你先去吧。好像钥匙没拔。”
吴律点点头，应下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