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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灭口 ...
如果说刚才钟离瑶还有点破财消灾的想法,那么现在一点也没有了,这是明晃晃的来勒索啊。
她转过身来正视对方,目光中有一缕微不可察的杀意,轻嘲道:“我看你是疯了。”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船舱,压低声音说:“我是飞黄腾达变成了官家小姐,可不是飞上枝头变成了里面的凤凰,你将我卖了也未必有这个好价钱吧?前辈,贪心不足蛇吞象,适可而止。”
钟离瑶自问,今日的自己十足的有耐心,甚至都没有怒意,奈何对方并不识趣。
舞姬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既有欣赏,又有不屑,仍然贪婪无知的道:“寻常人或许没这个本事,但你是她的女儿,你一定可以。”
她狞笑着提醒:“而且就算你拿不出来,你不是还有一个好哥哥么。堂堂世家之主,区区万两白银,难道他舍不得拿来换你清白吗?”
最后半句话一出,钟离瑶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她着实不该,提起她在那人心里的份量。
这无异于,戳在她的死穴上。
白银一万两,成弗居当然出的起,可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他是族长,宗族也不可能半句不过问来源。
而且他若是知道金钱的用处,也未必肯出吧?
就算,就算他愿意,她也不愿意,凭什么?
“看来前辈知道的不少。”钟离瑶垂着眸子,低低一笑,“为了调查我,倒是叫您费心了。”
“你少给我耍花样!”舞姬低斥一声,耐心将要告罄,“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蛮蛮姑娘当了这么些年的官家小姐,应该比我清楚,你的身世一旦暴露,今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前辈说的不错。”钟离瑶低眉垂眼,模样一派乖巧,“可我怎么保证您会就此放过我?”
舞姬没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花样,轻哼一声,“这座长安城我早就待腻了,金子到手,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钟离小姐的面前。”
她倒是能屈能伸,称呼转换的很快,为了降低她的戒心,钟离瑶面露难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除了相信前辈,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但需要一些时间。”
“三日,三日后我还会来找你,你若是敢耍花招……”舞姬冷笑一声,“我也可以保证你的身世一定会天下皆知,也许并不会真的能让你伤筋动骨,但毁掉你的名誉……足够了。”
世家大族最看重名誉,遑论是成家这种地方,不得不说,换了寻常人,她的威胁都会很奏效。
可惜,钟离瑶这张温良的皮是披给外人看的,她骨子里还是蛮蛮,冷血又自私的蛮蛮。
这样的蛮蛮,又岂是小小舞姬能够摆布的?
奈何她自诩娘亲的对手,不认识蛮蛮,更不懂得这个道理,放完了狠话便扭着腰肢预备离开,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钟离瑶丢掉了手中的饵料罐子,随着“啪啦”一声脆响。
她反手拽下身上的披帛,迅速上前一步勒住了舞姬的脖颈,为她留下出气的空间,却无法发出大的声音,阴测测的呢喃随之落下。
“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舞姬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敢……”
她吞吞吐吐,却始终发不出想要求救的话来。
“哈?”钟离瑶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有什么不敢?你想到来找我的那一刻,就该明白会有这一刻!”
她歪头欣赏着舞姬痛苦的面容,对于她的愚蠢行经颇感奇怪,“你说你认识我娘亲,那你怎么就不知道,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呢。”
“我……我错……了。”舞姬悔不当初,眼神惊恐,“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可留着你对我更没好处!”钟离瑶完全不为所动,侧眸瞧着她,眼神玩味且嘲弄,“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蠢没抓住,现在求饶已经太晚了,我不可能会放过你了。”
舞姬眼见逃脱不掉,一边挣扎一边骂道:“朝岚公主就在这里,杀了我,你也得偿命!”
钟离瑶刚给她松了些力道就听见这句话,闷声笑了起来,古怪的反问:“谁说是我要杀你?”
舞姬还没思考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她猛的后退几步,拉着自己狠狠地撞上了船廊下的围栏,两个人的重力促使围栏瞬间碎裂,眼看就要同她一起跌落湖中。
强烈的求生本能驱使,令舞姬抓住了那根刚才险些要她性命、此刻勾住断木的的披帛。
“疯子!”她一边奋力往上爬,一边使劲挣扎,想要摆脱背上攀住她肩膀不放的少女。
不曾想这姑娘还有心思讽笑道:“醉春楼出来的女人,又有谁不疯?端看谁更疯罢了。”
然后,她竟当着舞姬的面掏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划断了披帛,拖着她坠入湖中。
“噗通”一声巨响,淹没在载歌载舞的花船中,很快消弭了动静。
舞姬并不会水,不过她就算会也没用了,因为她的双腿被人牢牢拽住,正拼命的往下拉。
那仿若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少女,竟不计一切代价的,要将她溺死在这片湖水中。
舞姬的力气渐渐被耗尽,挣扎幅度一寸寸缩小,濒死之际,她似乎终于挣开了桎梏,又或许是修罗终于肯放过她,但她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气力。
她想,她真是错的彻底,怎么能觉得她的女儿,是可以招惹的人?
可惜已经太迟了,湖水终究是无情的吞噬了她的呼吸,清洗掉了她全部的欲望,掩藏真相。
***
钟离瑶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乐陵侯府,平躺在她的房间、她自己的床上,而床边坐着——成弗居。
他眼下一片乌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困得竟是坐着都能睡着了,真是好本事。
钟离瑶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摸一摸那片黑,手指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气,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扯了扯唇,无声自嘲,又犯贱了。
在他发现之前,她艰难的坐起身来,后腰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小脸皱成一团。
这番动静自然也惊醒了成弗居,他立马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扶稳,起身在她腰后垫上软垫。
钟离瑶靠坐好后,不动声色的挣脱接触,微微喘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多谢兄长。”
成弗居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怔了一下,他垂着眼没有看她,语气里是不复平日里的克制,“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嗯。”钟离瑶应了一声,“抱歉。”
这次玩的确实有点大了,但她也是被逼无奈,谁乐意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抱歉。”成弗居低低重复她的话,忽然抬眼,“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吗?”
钟离瑶:“……”
这问题真是一击致命,他永远都是这么聪明。
“兄长说笑了。”她避重就轻的答话,“我能够猜到的,无非是自己回不来了。”
成弗居直直盯着她,目光带有审视,“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庆幸自己还活着。”
“所以兄长是觉得……我应该淹死在那里吗?”她始终低着头,对这个猜想很快就接受了,甚至苦笑着感慨道,“那真是抱歉了。”
“钟离瑶!”
成弗居“刷”的站了起来,衣袍带起一阵风声。
“谁教你的?满口胡言!”
他鲜少这样叫她的全名,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哪怕是那一夜被她设计,也能够保持着冷静,清醒的提醒她世间规定好的界线。
“难道不是吗?”钟离瑶终于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眼泪忍不住流淌而出,“兄长难道不觉得我碍眼吗?毕竟我是个觊觎长兄的臭虫。”
闻言,成弗居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里有悲痛,还有……痛苦。
他艰涩的开口:“我早知你自轻、多疑、善妒,一直苦于如何教导你,唯恐你误入歧途,却从未料想过,你竟能自轻到如此地步,从前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钟离瑶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尽力都克制着自己的怨怒,冷笑着回答:“总归不是什么君子之道,让兄长失望了。”
许是腰上太痛,身心俱疲,被他戳破之后她也不想装了,反口质问:“兄长既知我卑劣,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我这般模样就不配得到贵人的好东西!”
“生于世族就是尊贵,布衣百姓就是卑贱。”成弗居失望至极,“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可她连布衣百姓也不是啊……
钟离瑶深吸一口气,剖开阴暗的内心与他说实话:“兄长总要我读书,我记得曾读到过一句‘本性劣,质难琢’,也许我就是呢?”
“那你可读到过一句‘教不严,师之惰’,除却是你的哥哥,我也还是你的先生。”他非要与她争辩,“你有错,我就有责。”
钟离瑶闭了闭眼,脑门隐隐作痛,只觉浑身疲惫至极,没有力气再与他论证是非对错。
她忍不住冲他低吼:“成弗居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人,你教的那些东西我根本就学不会!”
话出口的那瞬间,悔意也随之袭来。
钟离瑶浑身僵硬,她是想走,但她不能。
“对不起,我……”
她急忙道歉,想要解释,头顶却响起了那道无比熟悉的清冷男声,只回了坚定的两个字。
他说:“不能。”
钟离瑶一顿,剩下的话如鲠在喉,说不出来了。
成弗居一步一步走上前,重新在她的床边坐下,复述那些古板的说教:“你学不会,是因为你不听话,不认真学,不用心记,也因为……我疏于管教,对你总是心软了些。”
最后半句,他的声音轻了些。
钟离瑶蓦然瞪大了眼,泫然欲泣,“你对我……心软?”
她不可置信,又夹杂着委屈,“你何曾有对我心软过?你同昌颐郡主说话都温声细语。”
而对她呢,每一次都跟冰渣子似的冷。
成弗居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严师出高徒,在做先生这一则身份上,不能乱了规矩。你若半点不怕我,我又如何能管束得住你?”
他似也觉得奇怪,拧了拧眉,顺着问出口:“平心而论,做哥哥时,我对你也很坏吗?”
钟离瑶:“……没有。”
难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叫人捉摸不透。
成弗居轻轻叹了口气,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是安抚,只是动作间有明显的僵硬。
到底是生疏,他从前不会对她有这么亲密的举动,钟离瑶低垂着眼,没有躲开他的触碰。
“以后有什么就说出来,我得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不能总胡思乱想对我频生误解。”他顿了顿,旋即不容置喙的说,“唯独一点,我既做了你的先生,就不可能会放弃你。”
钟离瑶强忍着眼泪,嗓音里染上了哭腔,“若是一直教不好呢?若是我就是块朽木呢?”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委屈,“你以后要教皇子龙孙,我会带坏你的名声。”
成弗居倒是不在意,反口驳回了她这句话,“倘若自家人都教不好,又如何能教好君主?”
钟离瑶不依,还是跟他争辩,“那人家都说‘桃李满天下,自家结苦瓜’,你不怕吗?”
闻言,成弗居眼神一软,竟是笑了。
素日清俊的面容,因这缕笑焕出了暖玉般淡淡的温泽,眉目舒展而开,眼底的冷意退却,添了三分儒雅,倒像是凡尘中的书生了。
他叹息般的喃:“哪学来的。”
钟离瑶怔怔的看着她,目光有些呆滞,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那里有一颗痣。
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
成弗居浑身一僵,弹射般的收回了还放在她脑袋上的左手,而她的左手指尖,还留在他右眼下的泪痣上,迎着寒凉冰的心尖发颤。
他无端的想起了那些旖旎的梦里,美人瑰丽如鬼魅,素指无数次在他身上流连,掀起失控般的浪潮,一点点击溃他拼命守住的防线。
而她的脸,正是眼前之人。
成弗居猛的退开,呼吸有几缕错乱,偏头别开了眼。
他低声唤她,“小妹。”
禁忌的称呼顷刻冲散了室内升起的暧.昧,将他们二人全部拉回了现实之中,遏制情感。
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钟离瑶再次得到答案,竟是平静的弯了弯唇,原来不论是喜是厌,他对她都没有男女之情。
罢了。
她掩下眸底的失落,收回探出的那只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颔首的应下了那一声。
“嗯。”
成弗居不自在的站起身,喉头滚动,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提出告辞,“你好好休息。”
话罢,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兄长一直守着我——”钟离瑶缓缓抬起了眼,沉溺的情绪散的干干净净,唯留一片平静。
见他闻声顿步,继而道:“不就是想知道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吗?”
重臣之女随公主出游遇害,险些丧命,外面怕是闹翻天了。
成弗居本未转身,这话入耳却没忍住回了头,蹙眉纠正:“我是为了亲眼确定你平安。”
钟离瑶目光一凝,莞颜假笑,“不冲突。”
这幅不冷不热的态度,摆明了是还在跟他置气,成弗居突觉头疼,拿她毫无应对的办法。
他们是兄妹,他不能,也不可以回应她的感情。
只是,更不能由着她误解下去。
他终究还是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痛心的开口道:“是不冲突,但反了,意思也错了。”
钟离瑶笑意一僵,敛起了唇角的弧度。
“夭夭。”成弗居俯身在床前蹲下,微微抬首,让她再无法避开他的眼睛,“无论如何,从前、现在、将来,你仍会是我的妹妹。”
言下之意,过往种种,他不曾怪罪。
将来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谁想做他的妹妹……
钟离瑶咬着牙,将所有不甘咽下,如他所愿把事情拨回正轨,一字一句道:“有人要害我。”
闻言,成弗居立马追问:“谁?”
他的眼中染上一丝冷意,并未对这句话产生怀疑。
钟离瑶摇了摇头,半真半假的落下两行泪,“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在表演结束后在船上闲逛,一时起了兴致,同侍女讨要了鱼饲料,寻了有水草的地方,想试试能不能吸引到鱼群。哪知突然间跑过来一个舞姬,她知道我是侯府的小姐,哭诉着跟我说她得了病,求我救她。我瞧她可怜,原是打算将身上的银钱都给她,可她却嫌不够。还说……还说……”
“夭夭,别怕。”成弗居低声安抚,声音轻缓,是难得的温柔,“哥哥在,慢慢说。”
钟离瑶粗暴的用袖子摸了摸眼泪,眼神里带着恨意和屈辱,“她说,我娘亲是勾栏院里的女人,千人骑万人踏,我也跟她一样脏!”
成弗居一怔,下意识出声反驳:“她胡说。”
“自然是胡说!”钟离瑶作势就要解释,“我娘亲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会……”
她似乎不忍再说下去,轻轻吸了口气,继续讲述:“所以我就跟她起了争执,没想到她胆大包天,竟来抢我的钱袋,更没想到围栏那么不结实,推搡间竟叫我二人一齐掉下了水。”
她边说边哭,眼泪决堤般,一个劲儿的掉。
“我就是受不了她羞辱我娘亲,我没想到会……”她泣不成声,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泪汪汪的看着他,“哥哥,我没想惹事的,我没想给大家添麻烦,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不哭了。”
成弗居从胸口掏出一块锦帕,想起她上次的拒绝,没有再递过去,而是直接伸手为她擦拭起泪水,正好错过钟离瑶预备去接的手。
她一顿,没有特意躲开,只悄然垂下了眼皮,晶莹的泪珠挂在睫羽上,被他轻轻拭去,一同隐下的还有她眼眸深处的得意和嘲讽。
一哭就信了吗?
果然是男人啊,再精明,几滴泪就能骗的住。
“不必怕惹事,你这点麻烦,为兄解决的了。”
成弗居仔仔细细的将她的小脸擦干净,这才坐回到床上,蹙眉思索起这件事情的始末,他平等的开始怀疑所有人,首先就是皇室。
“当日你不愿我派人跟随,船上除了百姓都是皇家的人,此事或许与他们也有些关系。”
钟离瑶矢口否认,“跟世子他们没关系!”
成弗居目光一凝,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对劲,“你怎么确信?认识两天就已知根知底了?”
“我……”她一噎,小声辩解,“当时公主要午憩,世子陪护,人都不在场,我不困才想去底下玩的,再者他们也没有动机伤害我。”
成弗居凉凉的追问:“我说他们是主谋了么?”
钟离瑶:“……”
“没关系。”他冷冷一笑,重复提那三个字,面色不虞,“留你一个人,也叫没关系?”
钟离瑶:“……”
也对,人是他们带上船的,出了事总跑不了失察之责。
只是祸及无辜,她不能撒谎,还要抱公主大腿呢。
她理亏,就揪着另一件事提醒他,冷静分析:“我知兄长有气,但此次确实与他们无关,纵要护短,也万不能将错算在皇室头上,您接触官场,应比我清楚,皇权不可侵犯。”
正如底层社会阶级分明,上层社会只会更加严格,国朝没有外戚宦官把持朝政,皇室掌控所有权柄,说一不二,普通人根本斗不起。
成弗居不是普通人,但他是皇室尚未开的刃。
终有一日,需要为他们而出鞘,不可不忠。
钟离瑶面色正严肃,突觉脑门一痛,耳边响起他冷淡的声音:“回神。”
成弗居竟然敲了她的脑门?!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呆滞,“你……”
成弗居撇开眼,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只言:“我只会忠于名堂上那一人,不必多虑。”
“噢。”钟离瑶捂着脑门应了一声,自这次重逢后,他与她解释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所以从前,那些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都知道,只是为了维持老师的形象故意冷待她。
果真是个……混蛋。
可惜轻松的氛围没能维持多久,混蛋继续怀疑下一位,也就是她自己,他根本没全信她!
“遇险为何不求救?”
这一问,可以说直抵人心,她很难做出回答。
偏偏,不能承认。
钟离瑶瘪了瘪嘴,继续开演,“金豆子”说掉就掉。
“因为她威胁我啊。”
她脸色苍白,眼眶噙着泪,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我不确定她是否有同伙,若是贸然将她抓了,他们将这些污蔑的谣言传出去,世人会怎么看我?我的名声已经够臭了,清白再丢掉,我该怎么活?或者就像兄长所想,她背后真的还有个主谋,只抓她一个有什么用?”
成弗居定定的看着她,抓住重点追问:“她跟你说,只要敢喊,就会散布你的谣言?”
“嗯。”钟离瑶后怕的点了点头,“我不敢赌。”
成弗居敛眸,沉思片刻,接着问了句:“那你可知,她起初为何偏偏向你来求救?”
当时朝岚公主也在花船,人尽皆知,公主乐善好施,若是遇人求救,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钟离瑶困惑的摇了摇头,眼中浮上一缕奇怪,“我也不知,但她跟我说,她也是洛州人。她还说,她认识我的娘亲,可我以前从未见过她,娘亲也不曾与我提过有这样一个人。”
她后自后觉的回过味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难道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娘亲真的曾是……”
旋即,她又立马摇头否认,自己开始辩解,“不可能,我娘亲最温柔了,她一定没有……”
她的急切真情实意,情绪浓烈,七分真三分假,足以混肴真相,让人难以探明。
便是成弗居,一时也无法做出判断。
“夭夭,你先冷静些。”
他来不及细思其中的关联,低声安抚着她,恰巧门外响起敲门声,吉赞的声音随之响起,他似极为难的前来禀报。
“小侯爷,刑部的张大人又来了。”
“嗯,请他去前厅。”成弗居扭头看了眼门口,神情没有丝毫的意外,“我稍后就去。”
“是。”吉赞应了一声,脚步声快速远去。
“刑部?”钟离瑶拧了拧眉,语气不解,“他们怎么会来?”
成弗居低声道:“舞姬死了。”
“什么?”钟离瑶瞬间瞪大了眼,演的十分逼真,眼底满是震惊,“怎么会?她跟我一起落下的水,我都没事,她怎么可能会死?”
“捞上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当时船上没有大夫,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已经太晚了。”他略有惋惜,低声喃道,“幸好你没事。”
钟离瑶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自责的说:“要是我当时多忍一忍,没有跟她争执就好了,可是她先那样辱骂我娘亲,我怎能容许?”
“若真如此,自不能怪你,可是夭夭——”成弗居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垂着眼默默的看了她几息,犹豫在三,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他需要她的坦诚和一个真相。
“你方才所言,可有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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