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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护崽子 ...

  •   一瞬间,酒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另个人拿着棍子冲上来,就要砸张声言头。

      易耳还没来得及从刚才张声言给陈锋赫那一棒槌里面出来,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他仗着腿长优势,在棍子还没落在张声言头上的时候,一脚给那男的踹飞了。

      张声言那一棒槌仿佛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他们这边儿骂着脏话,一股脑都冲了上去。

      毕竟是主场优势,不管摸到什么东西,都努着劲儿往那些人身上抡。

      元逸也给气坏了,板凳摔在陈锋赫身上:“你妈的,敢给老子脸色看,你他妈算哪个坑里的!还把我们酒吧的人交给你?你他妈脸大我交给你!我交你奶奶个腿儿的车轮儿螺旋屁!”

      张声言好久没打过架了,也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从知道那些人给女孩下药的时候,张声言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怎么能有这种傻逼人渣?

      宋炎凯全程挡在宋阳前面,毫不手软,顺手扯下宋阳裤子上的皮带,对着那人的脸就抽了上去,给他抽得红里透紫。

      宋阳提溜着裤子站在宋炎凯后面:“哥!你还我皮带啊!”

      “滚一边儿站着去!”宋炎凯说。

      李远摔断了椅子,取下了椅腿儿,扔给了几个人:“用这个!顺手!”

      易耳手已经打出血了,接过李远递过来的椅腿,一棍子敲在了那人手肘,那男的脸色顿时铁青,抱着胳膊在地上滚,估计是断了。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结束,陈锋赫他们从窗户跑走了,因为是关着门打的缘故,没惹来警察,但酒吧也霍霍的没什么东西了,酒杯酒水都碎了一地。

      还有好多玻璃碴子嵌入了脚底。

      宋阳没受伤,一直被宋炎凯护在身后,他小心翼翼拿过扫把先把碎玻璃扫到旁边。

      他走了过去,直愣愣站在瘫在地上,汗和血混在一块儿的元逸旁边。

      “元哥,对不起。”

      元逸还喘着气,他手臂被玻璃划伤了,为了止住血,他用衣服先捂住了伤口:“用不着,是我想这么干的,和你们没关系。”

      李远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得多少钱啊?”

      “你数数,到时候我给你。”宋炎凯手伸了过去,撑着元逸站了起来。

      元逸啧了声,不耐烦说;“我都说了,是我想干的,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易耳靠着墙,把手上握着的椅腿儿扔到了一边儿,侧头看了眼最旁边的男人。

      面前的人坐在地上,正抽了张卫生纸擦着嘴角的血迹,手骨全烂了,像是蹭着纱布地板抹出的血。

      易耳走了过去,手伸了过去:“能行吗?”

      张声言看了他一眼,把纸一扔,撑着站了起来:“嗯。”

      一站起来张声言才感觉不对,腰部撕裂的疼痛遍布了全身,尤其站起来撑着的时候,像是有虫子在骨髓里钻。

      “嘶—”张声言胳膊还被易耳架着,他抬手止住了易耳动作,表情痛苦,皱着眉。

      “怎么了?”元逸一听声,几步过去,脚还踩到了玻璃片儿,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儿摔倒,被宋炎凯一胳膊给扶稳了。

      张声言脸发白。

      易耳动作立马放轻了:“哪儿疼?”

      张声言另只手扶上了腰:“好像,腰扭了。”

      易耳愣了下,没憋住笑,扯得嘴角的伤疼了下,嘴上还不饶人:“腰扭了?看来是真年纪大了。”

      “这次是你先提的。”张声言甩开了他的手,扶着腰拖过旁边的转椅,小心翼翼坐了上去。

      易耳踢开了张声言脚边的玻璃瓶,以免某人造成二次伤害。

      酒保早在刚开始就被张声言支走了,现在酒吧里除了一片狼藉,都是自己人。

      李远背手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和昨天比更严重了,上面还多了几道血印子。

      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张声言撑着桌子要站起来:“我去拿医药箱。”

      易耳摁回去了他肩膀:“你还是歇着吧,我去。”

      “医药箱在床底柜。”张声言也没逞能。

      “我知道。”易耳转身上了楼。

      元逸又一屁股坐地上了,表情痛苦,不知道是肉疼还是心疼,只知道他来回扫视四周,止不住一声一声叹气。

      宋炎凯一说要陪他钱,元逸又活像要他命似的,大声道:“我他妈一个酒吧老板,又不是付不起!你们给我钱就是打我脸!”

      宋炎凯没办法,只能和张声言对了个眼神。

      张声言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宋炎凯别管。

      易耳拿着医药箱下来,他分给几个人沾了碘伏的棉签,分完后,拿着碘伏走到了张声言旁边。

      “你的伤都在肩膀,我给你上?”

      张声言也没客气,解开衬衫扣子,在不抻到腰的前提下,抽出胳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整个肩膀全是大片的黑青,有的都泛黄了。

      他回忆了下,应该是陈锋赫身边那个文着半张人脸的傻逼给的一棒槌,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都疼懵了,直接跳起来骑在了那人脖子上揍。

      “操,这群人下手真他妈狠。”张声言嘴里咝咝吸着冷气。

      易耳伤得最轻,都是皮肉伤:“你下手也没留后手,你给陈锋赫脑门那一下,估计脑震荡都打出来了,血都干巴上了,我怕闹出人命,后来都没太敢动陈锋赫脑子。”

      易耳手上动作挺轻柔的,至少落在伤口上的时候不怎么疼,顶多有点儿扎。

      “那你人还怪好的。”张声言不咸不淡来了句。

      易耳笑了声。

      “我有轻重,他顶多肿几天,而且血不都流的止住了,没多大事儿。”张声言直接把衬衫全脱了,露出了另半边儿手臂上的伤。

      元逸够不着伤口,让宋炎凯帮他擦着腰后的伤口:“你言哥有分寸,之前总揍人,都是练过手法的。”

      和刚刚那一副恨得牙打颤的样子相比,元逸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面色都红润了不少,就是伤扯得他眉毛还一抖一抖。

      钱没了可以再挣,打都打了就不在乎那些七七八八了。

      宋阳没受伤,帮李远处理伤口:“手法?这东西还能练?真假?”

      “假的。”张声言很少提起以前的事儿,基本都是元逸在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仨小孩面前说这种事儿:“那时候人杂,找茬儿的多,没什么手法,就是打的多了,知道轻重了。”

      他怕带坏小孩儿,三言两语带过去了。

      “找茬儿的?是说学校里的人吗?”李远问。

      张声言踢开易耳脚边掉在地上的挂灯:“差不多吧,当时我也就是学生,也就只能和那些人起冲突。”

      宋炎凯给元逸处理完伤口,把棉签一扔:“那时候的三中乱,都是些混毕业证儿的,差不多都挺混的。”

      宋阳捣蒜似点头:“嗯嗯嗯,我哥都去那儿了,由此可见三中确实混。”

      宋炎凯难得没给宋阳个脑瓜嘣,只是笑了笑。

      “现在不一样了,管的严,三中老师还有教导处那些也都全换了一遍,整个学校修整的我都不认识了。”元逸套上了衣服。

      宋阳李远一听这话,话匣子打开了,说自己高中也是,一毕业,整个学校都开始重修了,还把以前那个水泥土路换成了草皮操场。

      那边儿吵吵嚷嚷的,张声言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看着易耳低着头给伤口消毒。

      这人头发蓬蓬松松的,带着点儿卷,发色也比较浅,头发散乱在他耳边,隐约透过缝隙的时候,能看到易耳那张帅的很伟大的脸。

      “不遮视线吗?”张声言手痒,伸手给他把头发别耳后了,不小心手蹭到了他耳垂。

      易耳垂着眼,微太冷下,也没说什么。

      张声言也不知道自己手欠什么,僵着手收了回来。

      易耳扔了棉签,换了根新的:“有点儿。”

      “为什么留这种头发。”这个问题张声言第一次见易耳就想问了。

      这头发倒是挺好看的,有电视上那种职业摩托车手的气质,挺野的,看着就不好惹。

      这头发衬得他周身氛围感挺突出的,张声言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天儿阴着,秋天大早上一开门,看见的那层缥缈不定,盖在眼前的雾。

      尤其是易耳那双总是漫不经心,偶尔弯着眼角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捉摸不定,更给这层雾加上了些神秘色彩。

      张声言看着易耳垂着的眼睫有些走神。

      “有段时间懒得剪头,头发就长了。”易耳沾了点儿碘伏:“后来就一直留着了,也没什么想不想留,反正就留着了。”

      张声言听了感觉像没听一样,算了,问了个寂寞。

      易耳把棉签扔了,拿了张纸擦了擦手。

      “用我给你擦伤口吗?”张声言穿上了衣服,没系扣,怕布料沾到伤口。

      易耳挽起了袖子,自己背着手擦着伤口:“你来?像上次一样?那得疼死我。”

      张声言想起了上次,易耳大晚上带了一身伤来店里,他那时候带了点儿脾气在身上,就觉得这小孩太不爱惜自己。

      为了让他长记性,下手是重了点儿,但是也情有可原。

      “我那是故意的。”张声言直言说。

      易耳擦药动作一顿,气笑了。

      张声言说:“所以上次也是这群人打的?”

      易耳头也没抬:“不知道,天儿那么黑,说不准是哪波人。”

      这话吸引了旁边那几个人注意,他们也都凑了过来。

      “什么意思?”宋炎凯不知道上次的事儿,表情凝重问:“他们不是第一次找上门了?”

      宋阳平常这种事儿,除非瞒不下去了,要不然是不会告诉他哥的。

      “嗯……”宋阳哼唧了会儿。

      宋炎凯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打断了他:“我还没找你们仨算账,他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去外地了,又不是死了,被人都赶着欺负上门了,你们还憋着。”

      宋阳往李远身后躲着,李远清嗓子道:“那不是不想麻烦你吗,没那个必要,我们又不是小孩儿了。”

      “放屁,都还没出社会,毛都没长齐呢。”元逸嘴直口快:“你们给我好好说说,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声言腰难受,挪了挪椅子,扯得腰一疼,眉心都跳了下。

      易耳刚好处理完伤口看了过去,张声言立马又恢复了无常的表情。

      易耳抬了下唇角,心想这人至于吗?不就提了次年龄,还给他逞强上了。

      旁边几个人没注意到这边儿的暗潮涌动,还在说着。

      “真就是我说的,当时我们在台上表演完中场休息,就在调试机器,就看见酒保背着身,偷偷从袖口里摸出个东西放进了酒里,后来又拿给了有一桌人。”宋阳很笃定:“上去就给了个小姑娘,看上去还没我们大。”

      李远点头:“当时那女孩都快喝进去了,我们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那要是喝了出事儿怎么办。”

      “嗯,然后易耳冲上去把酒扔了,陈锋赫就发火了,让人揍易耳。”宋阳想起来还后怕:“易耳聪明,知道不能还手,要不就成斗殴了,就让他们揍,等到警察来了,才都散了。”

      易耳好像很不想让宋阳提这些事儿,他啧了声:“少给我说那么高尚,我就是想赚医药费的钱,要是还手了,半毛都拿不到。”

      “嗯,为了赚医药费。”宋阳扣着手,嘟囔了句:“那次腿都让人给打瘸了,也没见你去医院看。”

      元逸看着易耳的眼神越来越复杂,然后他和张声言对视了眼,俩人眼底是同样的情绪。

      张声言眉头皱的更深,他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易耳是个混混的看法,太肤浅了。

      而且突然还挺……心疼这小孩。

      易耳被几个人盯得浑身不得劲儿:“我没那么好心,我后来也还了那顿揍,反正谁也不欠谁,我不会白挨揍。”

      “下次你总得告诉我们一声儿,要不是今天他们找上门,你就打算一直让他们找你麻烦?你有几个身体能这么给你霍霍?”宋炎凯走上前,语气认真了不少。

      易耳没说话。

      “好了,反正现在打也打了,是他们先找上来的,估计也没那个脸报警,以后见着那些人绕道走就行,没必要揪着以前的事儿不放。”张声言有点儿护着易耳的意思了。

      这一晚上,改变了他挺多对易耳的看法,甚至还对这小流氓有了些好感,再加上小流氓年纪小,张声言下意识就想护着人。

      易耳站在张声言后面,在张声言看不到的视角,对着宋炎凯耸了下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元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突然说了句:“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宋阳和李远对视了一眼,表示也很想知道,看向了两人。

      “不熟。”张声言和易耳同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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