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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不装了! ...

  •   张声言因为易耳这一盒感冒药,连着半个月都天天往医院跑,一下班就窜医院去了。

      一来二去的,就连吴连均老师都知道张声言了,每次张声言一来,护士站的先打趣他几句,到了科室,还得和吴老聊几句。

      “声言又来了?”吴老师笑着说:“今儿又带什么了?”

      张声言每个人都买了咖啡,刚给护士站送了,现在给吴老也送了过来。

      “咖啡啊。”吴老闻着味儿了:“那我今儿就不凑你们年轻的人的热闹了,我喝茶。”

      “吴老前几天给的茶袋我回去试了试,特提神。”

      “哟,可比易耳识货。”吴老笑了几声。

      易耳在旁边忙工作,张声言知道他一会儿还有手术,所以没打扰他们,把咖啡放下就走了。

      等到了晚上易耳快下班的时候,才来接他。

      到了学校门口,易耳刚准备要下车。

      张声言突然说了句:“我明天不上班。”

      易耳开门的动作顿了下:“所以?”

      张声言看着易耳没出声儿。

      “所以……”张声言手指叩着方向盘,不紧不慢说:“所以明儿有空吗?”

      易耳打开手机,平静地翻出了日程表,摆在张声言面前:“上午一台手术,下午一台,晚上值班。”

      张声言倒吸了口冷气:“连着三个星期了,你都不休息的吗?”

      他不耐烦的表情太明显,易耳笑了几声:“怎么?”

      “我还以为你明天没事儿来着。”张声言叹了口气:“最近不是刚上了个电影吗?我提前三天就订了。”

      易耳手放在张声言的手臂上捏了下:“下回吧。”

      人家是医生,有事儿张声言又不能让请假,他扫了眼易耳还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这段时间,俩人关系倒是不僵硬了,只要不提起病房的事儿,甚至算得上有点儿小甜蜜了。

      但是吧,就是肢体上没什么太明显的接触。

      张声言清心寡欲了五年,都三十多了,易耳现在每天穿着白大褂在自己面前晃悠,他早馋好久了,但毕竟关系没到位,也不敢说。

      “易医生,我这都追了一个多月了。”张声言也攀上了易耳的手:“总得给点儿什么好处吧?”

      易耳似没想到张声言能来这一出,他轻挑了下眉:“什么好处?”

      张声言目光往下,落在了易耳的嘴上。

      “想要好处?”易耳手往下伸了伸,放在了张声言大腿上,不轻不重捏了下:“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张声言手攥住了易耳手腕,防止他突然来一下:“易医生,清心寡欲了五年,换谁不着急。”

      易耳笑了声,手指摩挲着张声言的裤子,皮笑肉不笑:“着急也没见你五年来找过我。”

      话题转的有点儿快,张声言都没反应过来。

      易耳朝他不走心笑了下,挪开他的手,开车门就离开了。

      张声言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易耳也真他妈的能忍,刚刚张声言都看见他有反应了,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火勾起来了,但没人降,张声言回去手动降了个火,结果接了个电话,火又上来了,这次是单纯的火。

      “明天?”张声言咬了咬后槽牙。

      白楚然嗯了声:“看群消息。”

      张声言原本想着明天休息,正好姜树北有签售不在家,他能舒舒服服休息一天,到了晚上还能买点儿好吃的去医院探个班。

      结果主编不做人,明天临时有个选题会,到了晚上还有个团建。

      周末都不让人舒坦。

      第二天张声言去上班,提前半个小时买了早餐,打算去学校看看易耳,毕竟昨晚也算是踩着雷点了,该哄还是得哄。

      张声言一大早就到了学校门口,给易耳打电话,让他出来拿东西。

      电话那边,易耳也没说什么,问了句张声言在哪个门,就出来了。

      张声言和编辑那边打着电话。

      易耳过来敲了敲的车窗户。

      张声言降下玻璃,递给他早餐,捂着麦,低声说:“趁热吃,捂会儿手。”

      原本张声言没想着易耳会等他,还想着这货估计拿到早饭直接就走了。

      没想到易耳拿过早饭,开了车门,钻了进来。

      他开了半边车窗,看着窗外,吃着早餐,修长的手指捏着豆浆杯,偶尔抿一口。

      易耳像是刚晨跑回来,里面穿的运动衣,外面套了个长款黑色羽绒服,衬得身形挺拔修长。

      张声言这么想着,还能分出只耳朵听电话那边主编说话。

      “选好题了,资料昨天中午发的邮箱,下午审读?周刊我编了初稿,给楚然发过去了。”张声言嗯了几声,眉头蹙了下:“……晚上七点吗?”

      他目光落在了易耳身上。

      易耳扭头也看向了他,两个人对视上了。

      张声言和电话那边嗯了声,挂了电话。

      “今天有事儿了?”易耳说。

      张声言手肘抵着头,看着易耳笑了下:“嗯,晚上估计不能接你下班了,有个饭局。”

      易耳轻挑眉说:“不想去?”

      张声言不置可否。

      “不想去就别去。”易耳说。

      “这次真不行,是我们部门的,都是朋友,不是客户那种。”张声言说。

      “随便你。”易耳说完又补了句:“晚上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张声言有点儿受宠若惊,上下打量了易耳一眼:“昨儿你是梦见什么梦了?睡一觉醒了,性情大变啊。”

      易耳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杯子留张声言车上了,他下了车,手扶着车门说:“春梦,对象是你。”

      张声言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易耳已经提溜着剩下几个包子进了校门。

      张声言手扶着方向盘笑了会儿,又探头往易耳走的方向瞥了几眼,虽说昨天踩着雷区了,但易耳好像态度没那么僵硬了。

      这算是什么,因祸得福?

      晚上的时候,张声言去聚餐,他们主编包了个KTV的大包间,几个人陪着喝了几杯酒。

      张声言刚开始就只是浅浅喝了几杯,后来单位的几个人借着他升职的名头,敬了他好几杯。

      白楚然今儿请假了,要不然张声言还能让他替自己挡几杯。

      这几年胃病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张声言也能喝几杯了,但是不能多喝,也就以前酒量的一半。

      张声言是酒过三巡,正上头的时候,接到的易耳的电话。

      包厢里边挺吵的,易耳的声音清晰的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你在哪?”

      是易耳的声音。

      张声言自从和易耳再遇见之后总有一种恍惚感,怕是做梦,怕一觉梦醒了,人又没了。

      尤其是在酒精作用下,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尤其明显。

      “我在……包厢。”张声言喝多了,口齿是清的,但是说话会比较慢。

      易耳那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加重了:“你喝酒了?”

      张声言没说话。

      “发个定位。”易耳说。

      张声言酒量挺好的,就算是喝得再多,脑子里还是有一股筋是清醒的,易耳要来接他,他发过去了定位,对电话温声说:“那我在门口等你。”

      易耳嗯了声。

      张声言挂了电话,和包厢里的人说自己先回去了,也不管他们肯不肯,就直接出了包厢,下了楼。

      易耳来的还挺快的,张声言一眼就看见了他。

      天儿挺冷,这人穿了件灰色外套,运动长裤还有球鞋。

      张声言看着易耳朝他走过来,想起了五年前跨年的那个晚上,易耳骑着摩托车来接他的时候。

      人是一样的人,也是这么冷的一个冬天。

      总觉得一切好像都没变,那五年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能走吗?”易耳走了过来,蹙着眉,鼻尖冒着白雾。

      张声言其实能走,但现在不太能了:“不能,走着飘。”

      易耳盯了张声言几秒,几步走了过来,一把扯着张声言的腰,搭了过去,扶着往前走:“现在呢?”

      “凑合。”张声言笑着说。

      易耳垂了下眼。

      两个人打了个车回去,他们其实没太多的交流,但氛围是合拍的,待在一起就舒坦,也不需要说太多话,能感受到对方存在,心里边就踏实。

      到了张声言家小区的时候,易耳扫了眼楼牌号说:“能自己上去吗?”

      张声言酒精有点儿上头,昨晚本来不上不下的就让人难受,现在喝酒了大胆了点儿。

      “要不上去坐会儿?”张声言说。

      易耳没先应声,而是问了句:“你一个人住?”

      张声言摇头:“有舍友,但他今晚不在,去不去?”

      易耳轻挑眉,看着张声言:“上去干什么?”

      张声言手撑着小区门口的栏杆,冰得他清醒了点儿,但脑子没清醒:“能干什么?我就算想干什么,你能让我干吗?”

      易耳没说话。

      张声言凑近了点儿,弯着眼角说:“或者说,你能干我点儿什么?”

      “张声言,咱俩什么关系啊。”易耳手蹭了下张声言衣领,能感受脖颈散发出来的略略体温。

      张声言笑了声说:“还没追到,在努力,但是有点儿想先行使下权利了,比如说……”

      他目光移到了易耳的嘴上:“盖个章什么的。”

      易耳不紧不慢推开了门,俩人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两个人等着电梯。

      易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了句:“这就是,喝多了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张声言喝酒了,但记性不差,以前的事儿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随便提起句话,张声言脑子里都有画面闪过。

      之前他和易耳第一次,就是因为酒后误事才造成的误会,后来还做实了。

      当时张声言说了句特扎人的话:喝多了什么都能做出来,就算是别人也行。

      现在扔出这句话来,还是挺狠的,张声言好像一直都是这种性子,当他想逃脱一段关系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能放出来。

      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俩人指定都有点儿苗头,要不然就算是喝多了,也不可能那么荒唐。

      “嗯,当时也没名没分的,不也什么都做了吗?”张声言一把握住了易耳手说:“以前我说错了。”

      易耳扫了眼自己手。

      “不是你就不行,谁都不行,只有你。”张声言嗓音里带着哑,特磨人。

      易耳眼底情绪深沉,低声说:“只有我?这五年没别人?”

      张声言喉结滚动了下,试探捏着易耳衣领碰了下他脖子,低声说:“……只有你,谁都没有,只有你亲过,上过,心里边装的也只有你。”

      易耳垂眼看了他几秒,捏着张声言的下巴,重重啃了口。

      张声言倒吸了口冷气。

      电梯到了一楼,俩人进了电梯,关门的一瞬间,张声言另只手横过易耳的肩膀,慢悠悠地转了过去。

      他半靠着电梯,眼神迷离看着易耳:“行吗?”

      易耳浅浅笑了下,伸手鼓励似地揉了揉张声言耳朵。

      张声言得到暗示之后,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倒了过去,重重贴上了易耳的唇。

      易耳扶着他的腰,两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动作都算得上急促,吻得格外深。

      易耳手放在张声言腰后,一下一下安抚性地揉捏着。

      张声言捧着易耳的脸,接吻间隙,呢喃着说了句:“……你都不知道我惦记了多久。”

      他听见易耳沉沉笑了声,腰被人一托,两人下半身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

      到了楼层后,张声言先亲了易耳耳尖一下,动作仓促拿钥匙开门,他刚要拉着易耳的手往里进。

      就听见客厅传来一句:“声言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浴室这个热水器好像……”

      姜树北穿着睡衣,没几秒就出现在了门口,头上绑了个啾啾,脸上还贴着面膜。

      他走过来步子也顿住了,看着面前的两人,眨巴着眼,面膜直接从脸上掉了下来。

      他把最后俩字说完了:“……坏了。”

      张声言心想的也是,坏了。

      姜树北这货不是说有签售吗……

      旁边传来声冷笑,易耳沉声开口,明显是在压着怒气:“……这就是你的舍友?”

      张声言刚要解释,易耳转身就离开了。

      张声言愣了几秒,暗骂了声,转头就追了出去。

      就差了几秒的时间,易耳已经进了电梯关了门,张声言只能等另一边电梯,到楼下的时候,易耳正往外边走着。

      张声言几辈子没跑这么快,追了上去,拽住了易耳手臂,凉风呛的他不停咳嗽。

      “他就是我舍友,和我没什么关系……”张声言边咳嗽边解释。

      易耳垂眼看着他,说话时候的白雾萦绕在两人之间:“不管他是谁,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咱俩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他妈什么人啊!”张声言心情像过山车一样,现在都给气哽住了:“你这么别扭干什么!”

      易耳甩开了张声言的手:“我别扭?接下来该说什么?说我幼稚?说我不懂事儿?还是说我无理取闹?”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持,这几天平和暧昧的状态还有刚才的亲密,顿时荡然无存。

      张声言脑门吹清醒了些,他深缓了口气,沉下情绪说:“易耳。你听我说,我不管你今天想不想做那种事儿,今天是我有点儿没控制住,给你带这儿了,我也欠考虑,但是那人真是我舍友,他直得不能再直,都这么久了,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用得着因为个这和我闹吗?”

      易耳情绪缓和了下来,他紧盯着张声言,咬牙道:“我就是看不惯怎么了?我就是不明白!想不通!明明以前和我住一起,能叫你言哥的是我!现在怎么就变成别人了!”

      易耳支撑了许久的盔甲,在寒风中悄然卸下。

      他□□地站在那里,眸底全是不解:“我不管那个姜树北怎么怎么,我难道还怕他和你有点儿什么吗?我他妈根本不怕!凭咱俩经历过的那些事儿,只要我想抢,没人能从我身边要走你!”

      张声言太久没听易耳说这么多话,易耳现在在他面前,仍然是以前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小孩,只不过先前短暂的掩盖了情绪。

      而今天晚上,也许是被张声言那一番话气的,易耳也都不管不顾了,情绪全外露了出去。

      “言哥。”易耳喉结滚动了下,手扶上了张声言的脖子,凉得张声言脊背跟着一麻:“我就是他妈的幼稚,我就喜欢揪着这点儿事不放,明明以前那个位置上是我的,和你住一起,用一个厨房,叫你言哥的是我!是你推开我的!我他妈怎么能不怨你!”

      张声言越来越捋不清了,脑子都不听使唤了,本能安抚着易耳情绪:“那,那你打我一拳,你想怎么打都行,以前我的确做的不是人事儿,我承认,你想怎么恨我怨我,我都无话可说,但能不能松点劲儿,给我个机会。”

      易耳看着张声言,理智慢慢回笼:“……我过不去,我也想试着忘了那天病房里的事儿,当做什么都发生过和你在一起,但没办法,我现在不管和你重新开始,还是和你就这样分开,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说完这句话,易耳上前抱了张声言一下,特别特别紧,他听见易耳说:“我忍了这么多天,言哥,说真的,要说真对你没喜欢怎么可能,但是你在我最爱你的时候,那么狠抛开了我,你让我怎么敢再和你在一起。”

      张声言也抱住了易耳,他摸了摸易耳后背,安抚着他说:“……对不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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