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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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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大帅缘何会这般觉得？”楼尺箫面上波澜不惊，神色泰然自若，维持着一贯的平和与谦逊。然而，他的掌心却下意识地愈发用力，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钻心的疼痛令手心微微发颤，却也成为他维系镇定的隐秘支撑。
“你的手不疼吗？”林鸣鸠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略的敏锐，仿若一道惊雷，骤然在楼尺箫耳边炸响。楼尺箫闻言，手猛地一松，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难以遮掩的震惊，双目微微瞪大，瞳仁中闪过一抹慌乱，嘴唇轻启，却因惊愕而半晌说不出话来。林鸣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后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那低垂的眉眼，让人难以窥探他此刻的真实神色。
“你是因为怕我吗？”林鸣鸠见楼尺箫沉默不语，久久未给出回应，便自顾自地说出了心中所想。在他看来，除去惧怕自己这个缘由，实在难以解释楼尺箫一路上种种异样的举动。他微微蹙起眉头，眉心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似是困惑，又似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当然不会了，若不是大帅，我哪能拥有这般优渥的生活？我对大帅，满心皆是敬畏。”楼尺箫反应极快，瞬间调整好表情，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那笑容恰到好处，既不过于谄媚，又充分展现出他的敬重。言辞恳切，语气真挚，解释得滴水不漏。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心中竟莫名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隐隐觉得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大帅，此刻的神态竟有几分落寞，宛如一位被世界遗忘的孤客。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暗自嘲笑自己的荒唐，怎么会对权势滔天的大帅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
“骗人。”楼尺箫说完，隐约听见林鸣鸠低着头，嘴里似乎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那声音极低，仿若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不甘与委屈，若不是楼尺箫一直留意着对方，怕是根本听不见。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楼尺箫心底竟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那是一种被人戳破心思后的窘迫与好笑交织的情绪。可他还是强忍着，毕竟在这严肃的场合，这笑容一旦绽放，无疑是自讨苦吃，甚至可能招来意想不到的灾祸。
“你为什么现在又开心了？”林鸣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楼尺箫，那眼神锐利得仿若能洞悉人心，穿透层层伪装，直击灵魂深处。他的语气里，既有疑惑，又好似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雀跃，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急于探寻答案，那模样与他平日里的威严形象大相径庭。
“有吗？”楼尺箫听完，心中大惊，脸上再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虽刚才确实因那一瞬间的荒唐念头而心情愉悦了些许，但自认为已经将情绪隐藏得极好，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的把控，没想到还是被林鸣鸠捕捉到了。他不禁在心底感叹，这位大帅实在是心思细腻、目光如炬，竟连自己这般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察觉出来，看来往后在他面前，行事说话都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开心?”林鸣鸠每次几乎都是在楼尺箫说完以后立马接上，那急切的追问，就像一个急于解开谜题的探索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能是看见大帅了吧。”楼尺箫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笑，只能笑着说好话，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讨好，又有几分无奈。但他感觉自己说完这个以后对方的嘴角好像轻轻上扬了一下，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但又应该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抹笑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证明对方笑过。他刚想好好思考，就听见那个小车夫的话。
“大帅，楼先生，戏班到了。”小车夫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那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欢快。随后楼尺箫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刚准备挪过去，却就听见那位刚刚心情不错的人好像烦躁地发出一声气音。但这次因为刚才两个人的谈话，楼尺箫现在并不觉得对方脾气不好或者很危险了，相反，他突然觉得对方很可爱，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大帅，一会我扶你下去?”楼尺箫想完以后这次没有隐藏笑意，而是轻轻微笑着看向对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说着就在小车夫打开门之前便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下来以后也没有顾及震惊又疑惑的小车夫，而是就那样静静站着，微微抬起手，做出搀扶的姿势。
“楼先生，您不用这样的，一会我拿......”小车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呆在原地，嘴巴也微微张开，不夸张但足够让人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惊。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目光在楼尺箫和车内的大帅之间来回游移，满脸的不可思议。
楼尺箫的眼角余光看见了小车夫的震惊，这也不让他意外，毕竟他也是听过一些话，说这位大帅很娇贵，下车的时候不是需要别人用小凳子放好就是不下来，所以他的车上一直都会带着小阶梯。所以他觉得刚刚那个小孩应该是说等他拿东西下来就好，但应该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扶着他的手直接下来。
“走吧。”林鸣鸠下来以后便开了口，也没有在意他的车夫，而是直接拉着楼尺萧走了，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他的手紧紧握住楼尺箫的手腕，力度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大帅，我在前面领着你吧。”楼尺萧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与局促交织的情绪。但他又不能直接甩开，不然太扫对方的脸了，只能不留痕迹地把手抽出，动作轻盈而巧妙，随后便流畅地走到林鸣鸠的前面，脚步轻快却又不失稳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