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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谢步危举着筷子,看着凡尔嘟着嘴往面上吹了两口,一时无言。
事情并没有按他想象中的道路走。
想让凡尔吃一口他的面,回忆起刚才小情侣的对话,腻腻咕咕带着波浪的“宝宝你吃。”
谢步危脸一黑,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但………
谢步危举着筷子僵在那里,像风干的雕塑一样,没有任何对策。
凡尔已经埋头吃了好几口了,抬起头,谢步危还维持着那个姿势。
?
灵咒局用餐前的某种仪式吗?不然对方为什么要这样。
毕竟灵咒局局长是灵图高校前任校长,那个老头子的心性奇奇怪怪的,他是知道了。
谢步危看出了凡尔的疑惑,声音冷静地解释,“我不知道面烫不烫。”
人吃东西,都不会在滚热的时候下口。
“哦,这样啊。”
凡尔把嘴巴凑上前碰了碰谢步危拿筷子夹着的面条,用嘴巴感受了下温度,“不烫了。”
说着握着谢步危的手,将那筷子面递到谢步危嘴边,“吃吧。”
谢步危一愣,他以为凡尔会直接跟他说,你没有感觉,所以没有关系。
两人第一次见时如矛相对,对方将他的痛点直接明了摊开,但后来渐渐的开始变得不一样,之后的每一次见面,对方对自己的态度都有所变化。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没有多问,好像就能微妙的感受到他的意思。
其实就算凡尔直接说他尝不到什么味道,他也不会怎么样,有些东西在生活中你不想习惯也会如影随形,不在你接受与否。
谢步危从变成异性的那一刻就丧失了为自己伤心的能力。
所以别人恶语相向时,他没有感受,甚至也无法为自己辩解,更感受不到愤怒。
他没有感受,也许他也不在乎。
但在这一刻,因为从对方身上的灵气而感受到情感时,谢步危喉咙却有些酸涩。
张口把那筷子面吃进了嘴里,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味道,就是面的味道,面条裹着汤头,是好吃的。
凡尔给谢步危试完温度就继续低头呼噜呼噜自己的面条,挺好吃的,而且因为今天进账一笔巨款,牛肉面变得更加美味。
他并没有感受到谢步危的情绪变化,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
而为什么没有戳破谢步危没有感觉这件事。
只是单纯的不想,不想那么说。
因为谢步危的痛苦如此具象化。
这家招牌牛肉面的味道相当不错,怪不得人一大早这么多,明明隔壁还有一家面店,但是客流却一点也没有被分走,客流多有客流多的道理,确实好吃。
凡尔把自己的面吃完,舔了下唇,还没有饱,肚子里还有一些空位需要填补,但再点一碗他绝对吃不完。
看着已经开始吃第二碗的谢步危,凡尔盯了一会。
要不,让对方给他一口?
他估计再吃一口,饭量就差不多到顶了。
生为凡尔,从不委屈自己。
“谢队。”
谢步危的视线移到他脸上,“什么事?”
凡尔指了指他的面碗,“可以给我一口吗?”
这是谢步危第二碗的第一口。
谢步危一时惊诧,凡尔也想吃第一口吗?
好像什么东西巧妙的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原来恋爱中的人都喜欢吃对象的第一口饭?
谢步危愣了一下。
凡尔巴巴看着他手里的面,舔了下嘴巴,像是等着偷尝事物的猫一样,“可以吗?”
谢步危停顿了下:“………可以。”
话落,他看了第二碗几秒,拿着筷子在里面狠狠夹了一碗面的量,一大坨面被全部缠在筷子上,堪称绝活,一般人还真不一定一筷子能把所有面夹在一起,毕竟这一碗面的量不少。
谢步危夹着面往凡尔嘴边一伸,中气十足,“来。”
凡尔:“…………”
这一口能要了他的命。
凡尔活动了下嘴巴,但他的嘴根本没有那么大,面前这坨面足足有谢步危拳头那么大。
他咽了下口水,“谢队,我吃不了。”
对方应该是怕浪费,谢步危斟酌几秒,“剩下的我吃。”
让他放心。
凡尔看着眼前那坨面。
行吧。
之后努力张开嘴在那坨面上咬了一口,用力到眼睛都闭了起来。
这一口咬下去,缠在筷子上的面条都散开了。
谢步危面无表情,“还要吗?”
吃饱了的凡尔在沙发上挺尸,“不了,你吃吧。”
现在他嘴里都是面条,估计未来三天不会再吃面条了。
谢步危也没再给他塞,开始吃他自己的,三两口把这碗面吃光,到第三碗面没什么味道了,趁嘴里的感觉还没有消失,谢步危也尽快将第三碗面消灭。
他平时要么一个人吃饭,要么和队员们一起吃饭,和其他人还是第一次。
用过早饭后凡尔骑着小电驴回了事务所,一路上都将莓扣酱的签名海报紧紧护在怀里。
跟他的命一样。
等回到事务所是早晨十点钟左右,看来上午没有客人来,凡尔一打开门事务所内一片安静,会客厅还拉着窗帘,阳光给挡在窗帘后,给会客厅增添了几分睡意的安静朦胧感。
凡尔刚回来就把莓扣酱的签名海报贴到了自己的床头柜上,位置绝佳,凡尔拿出手机三百六十度拍了照片。
不错不错。
没有什么比每天睁开眼看到莓扣酱更让人开心的了。
凡尔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爱可风也从沙发下面爬了出来。
四肢不勤,阴暗爬行。
凡尔:“……………”
有时候和爱可风生活在一起,真的很无助。
爱可风:“凡尔,你回来了。”
看到凡尔脖子上缠着的绷带,原本还在地板上蠕动的爱可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我的天!凡尔你脖子怎么了!被人割喉了!”爱可风紧急关心:“你还好吗,还活着吗?”
凡尔:“……………”
不是显而易见吗?
凡尔看着蹦起来的爱可风,“你这副样子跟尔康越来越像了。”
爱可风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这就是兄弟相吧。”
毕竟他们都是好兄弟,朝夕相处,总会染上一些习惯。
比如说孝话的恶习。
但看着凡尔受伤,爱可风还是很担心的,一把扑了过去,“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凡尔:“………………”
他说够了。
福尔德在房间内被外面爱可风的鬼哭狼嚎吵醒,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往外走。
爱可风见他出来,扯着嗓子喊::“尔康!你快来啊!凡尔受伤了!”
福尔德一听整个人都醒了,连忙踩着拖鞋走过去,看着凡尔脖子上的纱布,又看看凡尔。
“是要死了吗?”
凡尔:“……………”马上了,马上就要被气死了。
知道凡尔暂时死不了后,两人松了口气,凡尔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今天一直到中午也没有工作上门,三人就像三条咸鱼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电视只有一个,三人为争看那个节目差点大打出手。
“看搞笑节目。”
“哈?说什么屁话,今天可是有莓扣的综艺回放。”
爱可风抱着头,“你们不要再吵了,不要再吵了,这样,就看我之前的纪录片吧。”
凡尔:“……………”
福尔德:“……………”
谁要看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福尔德一个闪现起身,爱可风扑通一声倒地,呼噜噜地往门边滚,凡尔慢条斯理的站起来。
委托上门,营业了。
房门打开。
三人:“欢迎光临凡尔事务所。”
门外的女高中生看到里面的三人愣一下,爱可风为了保持形象还特意戴上了口罩。
毕竟看到已经过世的明星出现在这里可能会引起骚乱。
女高今年刚满十八,看样子是中午刚放学过来的。
凡尔请她在沙发上坐下,福尔德给她倒了杯冰水。
“今早二点二十的冰块。”
女高:“…………”
她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的人都神戳戳的,但是外形都是好看的。
她显然有些紧张,手抓着膝盖上的裙摆。
她身上的校服是一家私立高中的制服,福尔德就是那个高中毕业的。
能在这所私立高中就读的只有三种人,有钱人和超级有钱人,第三种就是读书好脑子好使的人,但是第三种再学校里几乎少之又少。
而眼前的女生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被私立高中录取,那里有着她想都不敢想的事物和生活,是她初中生活的目标。
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最终终于考了进去。
但是生活却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像她每天宝贝捧在收中的镜子被打碎了。
凡尔看着面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有什么想委托的?”
女生好像有些羞愧又有些难以启齿,手不安地抓着裙摆布料,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请问,你们这是什么委托都可以接吗?”
“当然。”
三人起目齐齐看向她。
“我们是专业的。”
女高咽了下口水,死死咬住下唇,好一会才把自己来的目的说出来,“那个,我想要一个lv的包包。”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一共几百块,放在茶几上,连买包的零头都不够,“我的委托……我的委托是用这些钱买到一个lv的书包。”
说完她好像自己都觉得十分无耻,不太去敢看三人。
三人知道,他们成许愿池的王八了。
福尔德看着女生一脸难色,大少爷从小被保护着长大,心眼好,对方还是校友,他开口问:“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想要一个lv的书包吗?”
女生抿嘴,“因为我班里的同学都背。”
本以为是女高的虚荣心,但不是,是班里同学为了排挤她,而自发组织的行动,所有人都背着名牌书包上学,就只有她没有,从而开始孤立她排挤她。
就因为她是光靠成绩上来的穷人,没有家事背景。
这样的生活是女生没有想到的,她以为考上私立高中会过上她想要的生活,那里有很好师资力量,可以帮助她考大学,她也想和同学们友好相处,但是从头到尾都格格不入,无法合群,渐渐的她成了异类,没有朋友。
她想着只管学习就好了,同学不理她,她也不要上赶着去讨人不喜欢,但是她不招惹别人,别人却来招惹她。
这次更加过分,每次她进班级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团结集体,每天背这个破书包给班级丢人。
她受不了了,这才找到了凡尔的工作室。
凡尔看着桌上的钱,拿了一百,“行了,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女生惊讶,“够吗?”
“啊?国外不都零元购吗?”
其他人:“…………“
一百算是委托费了。
女生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接,顿时哭了出来,十分感谢对方,但由于下午还要上课,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停留,道谢后便匆匆离开。
人心可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好的坏的,明明不对你造成威胁,却要没有缘由的去欺负别人。
爱可风气的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但世界上到处都是不公平的事。
福尔德提议,他拿钱直接给女生买一个。
凡尔挥了挥手中的一百,红色的纸币飘啊飘,“你还是不懂得做生意。”
福尔德:?
凡尔:“要以最小的金钱换取最大的利益。”
不然这笔单子就成了赔本买卖。
福尔德醍醐灌顶,“所以咱们怎么弄到名牌书包。”
凡尔:“额…那还没有想好。”
福尔德:“………………”
——
谢步危下午回到灵咒局就收到了任务,这次出动规模庞大,一支队二支队还有四支队集体出动。
几乎可以说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任务行动。
具体任务内容没有细写,只交代了初阶段。
谢步危大步往自己支队的方向走,灵咒局每一队的人数都在60人到90人左右,谢步危所带领的人员最多,91人。
外加上二支队、四支队的人,这次出任务的队员人数将近二百人左右,规模不小。
局里给每个支队都给安排了大的会议厅,方便队员们聚在一起商讨任务行动和室内集合。
人员多就要有一个好组织的场地。
因为一支队的人最多,所以一支队的会议厅最大,当初因为四支队也看中了这个超大会议厅,两队人差点没打起来。
一支队和四支队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局里产生口角和斗殴事件也属这两队最多。
最后都被罚去跑圈,但好在会议厅落在了一支队头上,那几天队员做梦都是笑醒的,没什么比看四支队吃瘪最快活的了。
此时一支队的会议厅乱哄哄的,谢步危走到门前一把推开门。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看着里面百花齐放的骚包打扮,谢步危以为自己误入了牛郎一条街。
看着眼前辣眼睛的一幕,额角抽搐,看着这一圈人,抬手把门关上,也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队长!!!!!!”
“队长别走啊!”
“队长!!谢队!!!!”
没想到谢步危居然如此拒绝他们。
几分钟后谢步危黑色脸坐在那里,看着一支队队员在那边挑衣服。
没错今天出任务的地方是牛郎店,而里面的牛郎和一部分客人就是灵咒局的队员。
李强选了一身亮片装,随便找了个队员,“喂!你要是客人会花多少钱请我喝酒一起?”
“一起喝酒?”队员,“那你得倒贴二百。”
陈四方一把拱开李强,“那我们呢。”
“倒贴一百,下一个。”
“我呢。”
“倒贴五十 ,下一个。”
谢步危:“………………”
没有感觉的谢步危,看着这些人,顿觉脑仁有些抽疼,早知如此今天就应该请假不来局里。
因为灵咒局的所有任务目标都是异形种,所以在招收人员方面年龄都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体力体能都处在一个较好的爆发阶段,毕竟任务凶险,危险无处不在,体力差,没什么能力很容易在任务中丧命。
入局对体能方面的要求十分严格,近视眼都不能有。
而二十多岁正是人生黄金阶段,对于任何事物都愿意尝试,包括现在那些他们穿在身上的花里胡哨的衣服。
颜料场都没有现在会议厅里的颜色多。
这次任务目标是一位富商,富商今年三十九,做房地产起家,是当地的房地产大鳄,新闻采访什么的也上了一堆,时不时搞个慈善什么的,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而就在最近,灵咒局的侦查员在他们家附近发现了异形种的气息。
是个高阶异形种,危险指数不低,经过潜伏排查,这个高阶异性就被富商供奉在自家的地下室里。
不是圈养,而是供奉,高阶异形种有自我意识,更能熟练运用自身的能力,富商的事业上少不了这个高阶异形种的帮助,听说近几年和富商做队抢地皮的,不是家破人亡,就是一夜之间盖到一半的楼盘出现严重豁口,不得不停工整顿,等再次开工还会出现诡异现象,周而复始,耗到最后资金链断掉,不得不得烂尾或让出地皮。
高阶异形种不是傻子,当然也不会白帮富商,富商为了能稳住高阶异形种会定期带一名工地工人给它,最后抽筋扒皮,吞入腹中。
灵咒局刚成立没几年,但是手段非同一般,异形种出没只要有飞吹草动就会被他们发现,高阶异形种也知道了这一点,如果冒然在外面吃人,一定会被灵咒局盯上,所以才同意富商的供奉。
对方既能满足异形种杀人的快感,又能给它提供人吃。
身上染上人类的气息,是异形种感到无比愉悦的事情。
富商带回来那些被害死的工人,最后都以失踪或者工地发生高空意外事故结案,家属那边也只是草草赔了一小笔钱,在富商眼里就是毛毛雨也不算。
发现富商供奉高阶异形种后,灵咒局第一时间想采取行动,但是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没有出队。
富商是有头有脸,是时常上社会新闻的人物,平时也有多家媒体会跟踪他,如果突然带队直接闯入富商家很容易上新闻。
而异形种在世界上一直是个秘密,是小部分人为了不给世界带来恐慌而压下来的。
所以他们贸然出队不仅他们灵咒局会暴露在公共视野下,异形种也会被公之于众。
于是他们采用了别的策略。
灵咒局里也是有军师系统的。
听闻这位富商年近四十已经结婚生子,但是他一直有一个癖好,就是好男色,虽然外形长得有些潦草,但其实是下面那个,时常会光顾酒吧一条街的一家牛郎店,每一次去都会点全场最俊最帅的几个陪他,当晚带回家。
既然富商会带牛郎回家过夜,那这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突破口。
只要灵咒局的人员在牛郎店内被富商带走,再在富商家中悄无声息的逮捕他和异形种,就不会引起外界的过多关注和骚乱。
所以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牛郎也分好几种,但大多都是风骚的,同样衣着打扮也是。
谢步危仰头闭眼坐在那里,身体异形怎么没把他的视觉也一起带走。
这时队员抱着衣服来到谢步危跟前,“队长,这是你的。”
谢步危睁开眼就看了一身深蓝领口大开的衬衫,还有个黑色锁链颈圈。
他眉眼抽了两下。
“队长你别忘了换。”队员说完就继续去收拾自己了。
四队和二队那边也是现在这个景象,灵咒局爆改牛郎一条街。
哪怕是做牛郎,一支队和四支队也在暗暗较劲。
李强站在门口,“你瞧四支队的那些人的样子,谁会眼瞎花钱请他们喝酒。”
陈四方:“就是,就是。”
队员:“他们得倒贴一千。”
谢步危:“……………”
那家酒吧的客流十分不错,占地面积也大,每晚人流在五百到一千左右,灵咒局三个队加起来才二百人左右,埋伏在里面,职位分别有牛郎,服务员和保洁。
为了能被富商选中的几率大一些,大部分都是牛郎身份,为了能演好,还特意请了几名牛郎过来教学。
三队集体学了一个多星期,这才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出队。
这几天学唱歌跳舞,把李强嗓子都学哑了。
分开行动,每队队员在指定时间到达牛郎店就行。
谢步危带着几名队员下车,一头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穿着深蓝色的滑面衬衫,脖颈上带着项圈,一双长腿笔直,袖口挽到小臂,俊逸的五官锋利,一只眼睛被眼罩遮挡,肩宽腰窄,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不像去牛郎店打工,更像是去牛郎店抄家。
谢步危外形好,这身装扮很容易消化,领口再开大点就跟黄漫里的偏执涩情狂没什么区别。
几人往酒吧一条街走,突然在转角路口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自动彩票贩卖机前,有两个人跳了段大神,之后拿出硬币开始狂刮手里的彩票。
福尔德:“凡尔,你的中了吗?”
凡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中了?!”
“没有。”
“………………”
谢步危等人:“……………”
看见他,谢步危迈着步伐的长腿下意识顿了一下,不知怎的,有些排斥让凡尔见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以前谢队的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现在直接领口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结实的胸膛,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像是给狗戴的一样,黑色皮圈前方有一条十几厘米长的锁链,一拽就走,现在被谢步危随意地搭在他的宽肩上。
福尔德转头就看见了那边花枝招展的一支队的五个人,一时间他有些傻眼。
灵咒局落魄了,队员都下海了?
和福尔德对上视线的谢步危:“……………”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狗洞藏起来。
福尔德看见他了,自然去点身旁的凡尔,赌狗没有春天,两人刚因为刮彩票没了一百。
本打算是用这一百中个大奖给女高买包的。
“凡尔,你看那边。”
凡尔抬头望去,就看见谢步危身形一僵,面无表情的别开眼,好像不怎么愿意看他。
李强见凡尔朝他们这边看,热情地招了招手,“事务所老板。”
谢步危眉头一皱,带着身边其他队员直接走,李强惊呼一声,“队长怎么走了?!”
李强一边看凡尔一边看大步离开的谢步危。
凡尔:“你们这是去哪?”
李强看着逐渐走远的谢步危,算了,一会再追上就好了,先跟事务所老板聊两句,“去牛郎店上班。”
凡尔和福尔德震惊,互相对视一眼。
灵咒局真落魄了。
看着两人复杂的眼神,李强忙摆了摆手,“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我们只是出任务才穿这样的,算是牛郎一日体验卡。”
“你们局任务挺辽阔的。”
李强看着没事干的两人,“事务所老板,你们要是没什么事也可以去给我们捧场,店里有我们队不少人,我们队长今天也是牛郎。”
就差把求求你到店里点我们队长拍凡尔脑门子上了。
这时四支队队长王安祥带着一些队员出现在了酒吧一条街的入口,身上穿着骚红衬衫,看样子是要去牛郎店大展拳脚,开创副业。
凡尔和他之前在警局的监察室见过,对方也是老远就看见了他和他身旁一支队的李强。
王安祥脸上顿时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凡尔:“他也是去当牛郎的吗?”
李强点点头。
“那牛郎店就等着倒闭吧。”
王安祥:“喂!!!!!”
王安祥气愤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凡尔沉思一会,答非所问,“牛郎店里的牛郎对客人都是言听计从,哄人开心的吧。”
王安祥一愣,他们之前跟牛郎学习时,好像是有这么一套说辞,“是又怎么样?”
凡尔:“我一会去店里点你。”
王安祥:!!!!
他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两人之间有过节,对方不会是想趁机羞辱他吧。
王安祥一脸土色,要是真的那样,他在店里还不好爆发,没有多待,带着队员直接走人。
李强见时间快到了,匆匆道别。
福尔德看着王安祥离去的身影,“凡尔,你为什么要点他?”
福尔德搞不明白。
凡尔:“丑的牛郎不点,但丑得牛逼的我要看看。”
福尔德:“……………”
李强到点后,灵咒局牛郎组集合完毕,现在目标人物还没有出现,为了和牛郎店融为一体,大批队员开始寻找客人,让他们能在店里更好的融入,不被发现是冒牌牛郎。
每当有客人进来,都会有服务生过去帮忙拉门,凡尔走进来时,一支队的队员都有些懵圈,除了刚才那几个跟谢步危来的意外。
“那不是队长恋爱对象吗?”
“对方来牛郎店,队长这么可怜吗?”
“说不定是来点咱们队长的呢。”
就在一支队队员像獴科动物一样瞭望着凡尔时,凡尔被请到一处软沙发上坐下,双腿一叠,点了王安祥。
一堆队友:“!!!”
陈四方:“!!!!”
他一把拉着李强,“be了!be了!!!”
凡先生点了别的牛郎,这个牛郎还是谢步危的死对头。
谢步危看着在那边动作自然,神情自在的凡尔,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松动,只是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那边。
他不想让凡尔看到他这个样子,但对方点了别人也同样让他不爽。
王安祥没想到凡尔真的会点自己,一时间脸都气绿了,但还是主动且风骚的热情迎接。
“客人你好,安祥为您服务。”
说着把他手里端来的果盘放下,顺势坐在凡尔身边,“你吃点水果和瓜子。”
凡尔看着果盘,“这些东西还要自己吃啊。”
王安祥眉眼抽搐,咬牙小声说,“你什么意思?”
凡尔像个无理取闹的刁钻客人,但牛郎店服务的百分之八十的对象丢失这种刁钻客人。
凡尔:“你们当牛郎的不学怎么招待客人吗?”
这些王安祥自然是学习了一个星期,当时学习时简直是嗤之以鼻,不仅要喝酒赔笑脸,还要给客人喂东西,就算是客人摸你卡油,抱在你身上也不能打人。
王安祥咬牙小声说:“我要是不招待你呢?”
凡尔手一举,“投诉!”
王安祥:“!!!!”
服务行业,顾客是上帝,牛郎店老板立马就来了,灵咒局的人可都是来他们店里打工一天的,但要是砸了他家店的招牌,是谁老板也骂,一把将王安祥拎开。
“客人,不好意思,新来的,业务能力差,我这就给你换一个。”
说着还掐了下王安祥的大腿里子。
王安祥:“………………”
凡尔倒无所谓,他来店里主要是想看看王安祥出丑,但钱花都花了,服务他也是得享的,毕竟他点了一个小时的单。
牛郎店都是按时间计费,每个人的时间费用不一样,出名一点的牛郎每小时一千。
人没来之前凡尔掏出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
谢步危被老板带来前,被交代了不少。
“都来干这一行了,你们的那些人都傲气什么,都给我机灵点,客人要什么给什么。”
突然挨骂的谢步危:“……………”
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接触对方。
等到了凡尔所在的软沙发,谢步危沉默了许久,冷漠开口,“客人您好,谢步危为您服务。”
凡尔听到声音后,眼睛都没抬一下,窝在沙发上继续玩着他的植物大战僵尸,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蜗居的猫一样。
谢步危现在是牛郎,学着牛郎紧贴着凡尔坐下。
一共没多大的软沙发,两人贴的近,谢步危直接将凡尔圈在里面。
斜对面的牛郎已经开始自如的招待客人,给人又是喂水果又是喂酒,亲昵自然的聊着天。
谢步危盯着茶几上的果盘看了一会,之后有样学样拿起一颗苹果放到凡尔嘴边。
凡尔正种着植物,眼睛没离开屏幕,但也侧头张嘴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咬完觉得苹果有些酸,“不要苹果了。”
谢步危看着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那你想吃什么?”
凡尔嘴巴一怒,“瓜子。”
瓜子………是也要剥开的吧。
谢步换了一副手套,就算是在牛郎店他也依然带着手套,之后开始给人剥瓜子,两人还算安静,一个打游戏,一个剥瓜子,谁也不打扰谁。
剥了一小盘后,谢步危把瓜子递到凡尔眼前。
凡尔掀起眼睫,“你们牛郎店都是让客人自己吃东西的吗?”
他打游戏空不出手
牛郎店的灯光下,面前的人有着作威作福的娇憨意味。
谢步危喉间一滚,“不是。”
之后手套包裹的指尖捻了一颗瓜子仁送到凡尔嘴边。
凡尔一边打游戏一边吃瓜子,对面的牛郎已经和客人抱在一起你侬我侬互述心肠,凡尔这边还在打游戏。
谢步危一颗接一颗的喂着。
凡尔:“果汁。”
谢步危又拿起果汁把吸管对到他嘴边,等对方喝完继续吃瓜子。
刚喝完柳橙汁嘴唇附近有些甜腻,凡尔吃瓜子时舔了下下唇,舌尖擦到了谢步危的指尖的手套,上唇微含了一下。
隔着手套,触感转瞬即逝。
瓜子投喂链突然断开,凡尔此时正微张着嘴等待下一颗,艳红的舌尖抵着洁白的贝齿清晰可见,张了一会发现没有,转头去看谢步危。
谢步危停了几秒后,再次给对方喂瓜子,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凡尔的唇上。
他觉得戴着手套喂,瓜子仁不容易拿起来。
在凡尔嚼着瓜子仁时,脱下了手套。
凡尔进店,看了一圈:就他吧(指着王安祥)
蟹队: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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