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 33 章 ...
-
谢步危摘下手套时,一盘瓜子已经喂完了,看着躺在果盘里的那一堆带壳的瓜子仁,再一次手动的剥了起来。
一把游戏通关,凡尔伸了个懒腰,眼睛长时间盯着手机看有些涣散,找个地方转移视线。
目光落到了谢步危身上,该说不说,谢步危这一身是挺牛郎的,脖颈上还挂着项圈和链子。
他回想起谢步危之前的装扮,大部分时间都是制服,放假的时候衣服也是规整的着装。
看着此时正用一双大手埋头剥瓜子的谢步危。
凡尔:谢队下海前是个体面人。
谢步危专心致志的剥着瓜子,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只剥一小碟,而是一颗接着一颗,像永动机一样,仿佛要把果盘里的所有瓜子的剥干净。
时间在他眼里有着精准的计算,刚刚那一小碟几分钟就喂完了,剥得越多喂得越久。
所以异形种都贪恋做人的感受,像是原始动物的本能。
谢步危凝着他的指尖,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做正常牛郎的工作。
过了一会,瓜子仁剥完,谢步危拿起小碟刚要行动,牛郎店老板走了过来,对着凡尔十分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先生,一个小时时间到了。”
谢步危:“………………”
时间在他眼里有着精密的计算,但是没算这一个小时。
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老板解释,“舞台时间马上到了,今晚牛郎店里的店员都有节目,所以现在没有办法续时间,但节目很精彩的,您看要不要留下来看一看。”
凡尔倒无所谓。
“这样啊,那我看看吧。”
刚刚凡尔进牛郎店,福尔德和他分开去电玩城了,说玩完过来找他,福尔德没来,他也不好走,干脆就坐着,他也点了饮品,还有节目看,应该不会太无聊。
谢步危被强行拉走去了后台,面色不怎么好看。
李强一看他出客回来,巴巴凑到他身边,“队长,事务所老板心里有你。”
谢步危没理他。
对方心里有他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李强:“他之前点王安祥就是为了给你出气,王安祥也受到了制裁。”
陈四方接话:“什么制裁?”
“被掐了大腿里子。”
陈四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想想都很疼。
为了能让富商选中灵咒局的人回家,今晚牛郎店特意安排了舞台,他们灵咒局的每一队都有节目要上台表演,为的就是把被选中的几率拔到最高。
舞台时间定在晚上九点开始,是富商一般到店的时间,果然在快到九点的时候,牛郎店的大门被从内拉开,富商纪克隆走进店内。
穿着定制西装,一米七一的个头,身材微胖,一双手十根手指头都戴着戒指,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曲。
显然他也听说了今天牛郎店来了一批新人,对今晚的艳遇表示有所期待。
他是店里的老顾客了,看见他来,牛郎店老板立刻上前迎接,并把他带到了观看席视野绝佳的位置。
“今天来的新人一个比一个俊,老板你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纪克隆迫不及待。
而他身旁的服务员在给他上完水后退到后面,抬手抚上耳朵上的耳麦。
今晚的行动在纪克隆出现的那一刻正式开始。
“目标人物出现,为确保今晚行动。”队员的声音从耳麦中传递给所有在场的队员,他郑重其事地道:“请各位务必在舞台上扭得用力些。”
听着耳麦里声音的谢步危:“……………“
有时候,干这一行真的有些无助。
凡尔在软沙发上吃剥好的瓜子仁时,福尔德带着他从电玩城弄回来的娃娃进了店,一番寻找,找到了在那边又是吸溜果汁又是吱喽瓜子仁的凡尔。
凡尔抬起眼看见他过来,“玩完了。”
他以为福尔德还要很久才会回来,没想到对方没有贪恋电玩城太久。
福尔德点点头,把他的巨大收获在凡尔面前晃了晃。
不多不少正好是个小娃娃。
凡尔意外,“都是你在娃娃机里钓的?”
没想到福尔德还有这身手。
“不是,我一个也没抓到。”福尔德实话实说。
“那娃娃怎么来的?”
“我刷卡把那个娃娃机买了。”
凡尔:“………………”
万恶的资本主义。
福尔德看着凡尔窝在沙发上,仿佛要与软沙发融为一体,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咱们现在要干什么?”
“听说一会有表演,打算看看。”
福尔德喜欢热闹,好奇问:“什么节目,有魔术吗?”
“舞台吧。”
话音刚落,牛郎店内的灯光骤然全部暗了下来,只留下了远处舞台上有着耀眼的光束。
舞台开始了,无非就是唱跳那一些。
第一个上台的是由灵咒局四支队队长带领的四支队队员,一共挑了十人一起上台。
十人上台后摆好姿势不动了,显然是在等bgm。
他们脸上的神情游刃有余,显然对这次舞台十分有信心,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很快音响启动,婉转动听的歌声从音响中传出。
“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点~~”
“你在我生命中,太多的感动~~”
凡尔:“这歌怎么那么耳熟。”
不光凡尔,在场的客人都这么觉得,直到歌曲放到高潮。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凡尔:“……………”
众人:“……………”
在牛郎店跳这首歌已经很奇葩了,但是更奇葩的是,台上的每个人跳的都很用力。
边唱边跳,脚下的地板都要塌碎了,越谢谢你,越用力,甚至有些诡异
王安祥大口喘气,眼神坚定的看着台下做着舞蹈动作,“给你一颗小心心!”
凡尔:“……………”求你别给。
这次节目选曲挺炸裂的,凡尔从来没想过会在牛郎店看到这样的舞蹈表演。
福尔德看着节目发出由衷的疑问,“这家店是要倒闭了吗?”
这么难忘孤注一掷的舞台,很难想象以后还会有,估计是干完这一票就闭店转让了。
很快四支队舞台结束,一支队上台。
主持人介绍舞台,“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曲《感恩的心。》”
凡尔:“…………”
就是要倒闭了。
—
纪克隆看着舞台上的新人,眼花缭乱,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但都没有让他反应太心水的,毕竟他这个位置,各色的人都见过,想挑到新的合口味的人比较困难。
他的视线在舞台上扫着,很快目光落在了面无表情在角落跳感恩的心的谢步危身上。
“这个!这个好!“
他急不可耐地拿手指点着舞台,牛郎店老板就在他身边。
“他也是今天新来的,第一天上班,性格也冷,但是是挺赏心悦目。”牛郎店老板给他打预防针。
对方看上的牛郎,不爱理人性格冷,到时候给别找他投诉了。
纪克隆一听更满意了,“就得是这种,就得是这种冷冰冰不爱搭理的人,就属这种人床上动的最厉害!”
身高也高,肩宽腿长公狗腰,那腰一看就有劲,纪克隆都想象不到他今天晚上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就他了!就他了!”
牛郎店老板,“纪老板你先别急了,这舞台还没表演完呢,一会舞台结束,牛郎会上台,到时候你要价要到了,人就过来陪你了。”
是,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有钱,来这种风俗店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见钱眼开的,就算是再高冷对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但纪克隆到不希望他把人点到了,对方对他多主动,要的就是那个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感觉。
要是见钱眼开太过主动没了冷漠疏远的气质,很难不让感觉买到假货。
大老板当久了,平时都是别人奉承他,现在心里想倒贴别人,此时台上的那张木头冷脸光是看着就满足了他的内心。
很快舞台结束,牛郎排队等着上台顾客叫价。
凡尔继续关注舞台上的动向时,就见李强灰溜溜的往他们这边来。
凡尔意外,“你一会不上台等着被叫价吗?”
李强苦哈哈,“老板说我跳的不努力,让我别上去了。”
凡尔回想起刚刚李强在台上的样子,每一下都很用力,恨不得把感恩的心抡出去。
是太努力了吧。
李强说着还动情的摸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做牛郎做出了点感情。
他伤心地在凡尔的软沙发上坐下,但还是不忘为队长的爱情添砖加瓦。
“事务所老板,你一会会叫价吗?”
就跟拍卖会一样,牛郎上台,谁出的价钱更高,牛郎就陪谁。
凡尔手中有牛郎店爱的号码牌,一会叫价用。
他还真没叫过,觉得挺新奇的。
“试试也说不定。”
很快叫价开始,灵咒局的牛郎队员安插在其中。
已经上台三个,纪克隆都没有叫价,凡尔也没什么兴趣。
直到谢步危走上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身材比例完美,样貌犹如天神般,目光冷冷,藐视地看着台下的众生。
这时纪克隆第一个举起爱的号码牌。
“我出五万包谢牛郎一晚!!!”
几乎是今晚出的第一个高价。
一上来的高价位让在场的客人有些无所适从,果然帅的就是贵。
但五万一晚上还是新人,价格虚高,况且牛郎店内只能喝酒聊天,要想搞别的法律是不允许的,除非牛郎会自愿跟你回家。
而台上的一看就不是会自愿的主。
就在大家以为这位会被一锤定音时,一个号码牌举了起来。
懒洋洋的声音穿透人群。
“那我出五万零一块包谢牛郎一宿。”
李强顿时在旁边感动的捂住嘴巴,队长,你嫁了个好人家。
谢步危顺着举起的号码牌望去,神情有一丝松动。
凡尔真的很喜欢他。
纪克隆继续叫价,“十万!我出十万!!”
他馋,他真馋这个谢牛郎,实在是太满意的地步,对方就长了一张耐力强很能干的脸,不能让他落到别人手里。
对方叫价后,谢步危的目光落向了凡尔。
不知怎的,凡尔还想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渴望。
对上谢步危目光的凡尔:“……………”
心中升起了股心虚。
别看了,裤兜子里一块钱也没有了。
就在凡尔想着怎么躲开谢步危的视线时,李强小声说,“事务所老板你先别叫了,目标人物叫我们队长了,我们还要做任务。”
凡尔表示完全没问题。
最终谢队长以十万的价格被纪克隆叫走。
他下台后上场的是王安祥。
王安祥站在台上十分自信,谢步危一个独眼都能被叫价十万,那他不得百万起步。
他像是斗鸡一样往那里一站,四支队什么都要和一支队比,现在也不例外。
他一定能赢得比谢步危更高的价钱,当上这家店的头牌。
凡尔举牌,“五毛。”
王安祥:“……………”
喂!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凡尔后有人继续加价。
“一块。”
“一块七。”
“一块七毛八。”
每个人都加的不多,甚至都精确到小数点了。
福尔德看着凡尔放下的号码牌,“你不再叫了吗?”
凡尔:“不叫了,别真叫上了。”
王安祥:“………………”他听见了,混蛋。
——
谢步危下台后,牛郎店老板在前面引路,去了纪克隆那边。
纪克隆早在座位上翘首以盼,平时他都是点四五个人一起陪他的,但是今天就只点了谢步危一个。
看到人来,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大猛攻。
牛郎店内的店员是gay的,大多都是偏艳和柔的长相,一眼看去的猛攻没几个。
谢步危几乎是店里的稀缺货。
对于对方的接触,谢步危皱眉,巧妙躲过。
他并不是喜欢别人碰他,哪怕他本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也不行。
纪克隆最喜欢的就是这套,对方躲,他非但没有不高兴,而且更上头了。
纪克隆跟他说话也没绕弯子,“你这方面的经验怎么样?”
谢步危抱臂坐在那里,冷声开口,“不多。”
甚至几乎是没有。
他十岁就成了异形种,没有跟正常人一样接触生活的机会。
“没关系,没关系。”
纪克隆拿出手机,“那你先看点片子,我把我喜欢的姿势选给你看,你今天晚上尽量用这些体位。”
对方越说谢步危的脸越黑,片子在播放,谢步危冷冷的看着,他的心理素质十分强大,这些片子也无非就是两个男人缠在一起。
不知道有什么好缠的,不堪入耳的声音一段接着一段传来,谢步危冷眼看着屏幕。
里面的两个人仿佛都很享受,但谢步危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纪克隆时刻观察着他的神情,越是这种冷静的,床上越疯。
谢步危兴致缺缺地看着片子,好像对这些欢爱事情一点兴趣的也没有。
纪克隆见他好像没什么乐趣,开始跟他找话题,“咱们聊聊天。”
谢步危:“聊什么?“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谢步危:“……………”啧。
谢步危没心情跟他谈这些,直接开门见山,“什么时候走。”
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让纪克隆带他回家。
他的口吻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仿佛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
对人十分冷淡,但却愿意跟着他回家。
纪克隆:!口嫌体正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步危。
更……更爱了。
见人这么主动,纪克隆也不再磨蹭下去,不如早点带回家两个人独处。
就这样,一晚十万的谢牛郎在灵咒局卧底们的注视下,和纪克隆离开了牛郎店。
谢步危和纪克隆那边,几乎是这次出任务的全灵咒局人员时刻关注的目标,在两人双双站起,离开牛郎店的那一刻,灵咒局所有队员的耳麦中传来了声音,“这一刻我们欢聚在这里,为一支队队长做出的卓越表现,表示祝贺!”
啪啪啪啪啪————
掌声从店内的四面八方传来。
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为谢步危骄傲。
李强感动的捂住眼,“没想到队长真的做到了。”
他还以为队长会直接隐不住扇那个猪头三两巴掌。
凡尔看着一旁李强情绪的大起大落,“需要纸吗?”
李强摇摇头,“我仰头看天空就好,眼泪会自己倒流回去。”
凡尔:“你眼泪还挺懂事的。”
他们对谢步危的感动,就好像几岁的小孩第一次帮妈妈跑腿一样。
王安祥“切”了一声,但既然是谢步危被带走了,那也没他们什么事了。
他站起身,直接对着耳麦说道:“四支队队员,撤队。”
戴着耳麦的李强听到后眉头一拧,撤队?虽然他级别没有王安祥高,但还是提出了合理的质疑。
“任务还没结束,我们一会还要去纪克隆家那边接应谢队。”
集体任务,四支队凭什么先走?
然而在场的四支队队员都已经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王安祥离凡尔这边近,直接过来找李强,“我命令我的队员,你在这里插什么话?”
李强目光不满。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强,“我带着我的队员走怎么了?你们一支队不一直号称灵咒局最强吗?再说谢步危不都已经被带走了吗,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他一个人能解决,我们还去干什么,防止他被那个老男人占便宜?”
说完自己哈哈笑了出来。
“谢步危被占便宜就被占便宜吧,反应他也没有感觉,他又感受不到,不会想不开的,哪怕被占便宜他还能去跳河?”
跳河对方也死不了。
王安祥嘴脸猖狂,自己队伍要走就算了,隔着老远喊二支队的人,“喂,你们队走不走,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下班。”
二支队的人员显然也有所动摇,都看着队长,二支队队长思考着,谢步危一个确实可以完成任务,他们去接应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时间也够晚了,还不如都回去好好休息。
二支队队长蠢蠢欲动。
一支队的队员明显有些气愤,穿得花枝招展的队员一个个站起来,好像要是谁敢走,就当场在这牛郎店打起来,和二支队四支队互扯头花。
一直都是这样。
每次要是有什么组合行动到最后都通通推给一支队,就因为他们队长不是人类,而是异形种。
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人假扮牛郎被一个油腻老男人带回家,可能还会被上下其手,或多或少都会感到恶心,要是心理素质差的,直接有什么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就因为他们队长感受不到感觉,所以肆意忽略。
凡尔吃着瓜子看着牛郎内的剑拔弩张。
福尔德:“灵咒局起内讧了吗?”
凡尔:“算吧。”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谢步危一定要把自己身上异形的痕迹藏得那么严实了,无时不刻都戴着手套,掩盖黑色的血管,他一直想要让自己像个人,但灵咒局和他周边的人从来不把他当人看。
因为不是人,所以他的感受,他所有的遭遇甚至内心都可以被人忽略。
除了和他出生入死的队员外,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和内心。
陈四方愤怒地向王安祥冲过来,“姓王的,你别太过分了!我们队长也有自尊心。”
这牛郎店说难听点不就是涉黄吗,干这一行的自尊心多多少少都被人踩在脚下,他们队长委曲求全跟老男人走了,任务刚行动到一半,王安祥就打算撤队,太欺负人了。
“自尊心?”王安祥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异形种有自尊心?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灵咒局是干什么的。”
他身为陈四方的上一级,伸出手指一下接一下点着陈四方的脑门,“我们是专门逮捕斩杀异形种的组织,要是哪一天你们谢大队长失控,你信不信全局的枪都得对着他的脑门,也就你们一支队自己人自觉不臭。”
“我告诉你,那一天要到了,我王安祥第一个蹦了他。”
陈四方:“你!!”
凡尔看着嘴脸嚣张的王安祥打了个哈气,招招手叫来牛郎店老板,“他们这些牛郎现在就可以走吗?”
牛郎店老板一愣,看向王安祥等人,“他们要走吗?!”
走?走什么走?当初对方过来说要谈合作可是说一批人免费在他们牛郎店工作一天,这才上班两个小时就想走。
凭什么走?
牛郎店老板掐着腰,气势汹汹地看着王安祥,“谁要走!不都说好工作一天吗?!怎么?你们这些人这么不要脸要出尔反尔。”
王安祥傻眼,一时间把牛郎店打工的事给忘了。
做这一行勾当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人脉,牛郎店老板大声嚷着:“要是敢走,就别怕我报复,把你们家里背景都查个底朝天,再去你们家门口和单位门口堵你们!”
“老娘看看今天谁敢走!”
凡尔抬头看向这位牛郎店“男”老板,“……………”
威猛的外表下有一颗少女心。
果然一听要把背景查个底朝天,四支队起身的队员犹豫了。
私家侦探一般都有些门路,灵咒局这事本来就是秘密,要是被查出来就遭了。
果然在牛郎店老板的淫威下,王安祥等人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嚷嚷着要走。
福尔德目瞪口呆地给他鼓了鼓掌,“厉害啊。”
牛郎店老板羞涩,“你这样说人家都有些害羞了。”
说着娇俏地拍了福尔德一下。
哐一声,差点没把福尔德拍死。
凡尔手边的瓜子吃完了,谢步危一个小时单结束之前给他剥了不少,现在都被他吱喽没了。
牛郎店老板见他没走,食物和饮品也没了,想要继续留客,“客人还需要点些什么吗?或者叫个人陪着。”
凡尔打了个哈气,一个人待着是有点没意思,“叫个人吧。”
牛郎店老板:“想叫谁?”
凡尔的视线在店里扫了一圈,“他吧,我出五块。”
牛郎就是大甩卖也没有一个小时这么低价的,牛郎店老板顺着凡尔指着的方向看去,是刚刚吃了瘪的王安祥。
对方是不怎么值钱,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但他们店也要挣钱。不是给王安祥还价,而是给他们店还价。
“客人,这个价实在有点太低了些,我们店没有这个价的,但看你是新客,这样我给你按正常价便宜点,他一个小时十五怎么样?”
王安祥一听脸都绿,他还以为能高到一百,谁知道就多了十块。
牛郎店老板的话,凡尔一点也没听进去,嘴巴一张,“五块。”
牛郎店老板:“十五。”
“五块。”
牛郎店老板硬着头皮,“十三。”
凡尔:“三块。”
“………“
王安祥咽了下口水看着牛郎店老板,下一刻只听牛郎店老板倒:“行,三块成交。”
要是再不成交说不定更低,毕竟别人也不会点那个王什么祥的。
被三块钱低价甩卖的王安祥:“………………”
之后只能愤愤不平的来到凡尔身边,咬牙切齿,“客人你好,安祥为您服务。”
凡尔靠在沙发上,“我看你刚才舞跳的挺好的,你再给我来段表演吧。”
王安祥没想到对方会让自己跳舞,还好不算什么刁难,就在他要开始时,对方却制止了他。
“不是这些表演。”
“那你想看什么?”
“你就表演个逃犯被枪毙的画面吧。”
王安祥傻眼,“这怎么表演?”
福尔德手比的小手枪抵到了王安祥的太阳穴,“小手枪来喽。”
王安祥:“…………………”
好好好,你们事务所一个人也没有是吧,都不做人!!!
李强和陈四方在一旁看着凡尔,感动的捂住了嘴巴。
“强,看到了吗?”
“看到了,方。”
他们磕cp果然是真的。
没人在乎他们队长,但是一支队队员在乎,事务所老板在乎。
队长嫁到好人家了。
然而就在两人感动时,陈四方突然一个激灵醒悟,“我们怎么接应队长?”
李强还没回过神,“什么怎么接应。”
他愣了两秒,“艹!”
把这事给忘了,他们现在也是牛郎,四支队的人走不了,他们一支队也走不了!那他们队长怎么办?
李强犹豫一会,想到凡尔,事务所老板不是接委托吗,让事务所老板去就好了。
他大步走过去,此时凡尔那边正玩着枪毙小游戏,王安祥被击毙然后复活站起来,击毙站起来,击毙站起来,周而复始,已经嘎一百多回了。
李强远愿称此游戏为:王安祥的第一百次轮回。
他蹭到凡尔的软沙发上,往凡尔手中塞了个猕猴桃,“事务所老板,你现在接委托吗?”
————
出了牛郎店,谢步危上了纪克隆的车,对方有司机,司机拉开车门,两人一同坐在后座。
一路上纪克隆喋喋不休,无时无刻不跟他说着话,无非就是今晚如何春宵一度。
谢步危只觉自己听了一耳朵垃圾。
纪克隆看着外形俊美的谢步危,油腻的脸上出现红晕,“我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样心动的感觉了,这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毕竟那些gay比他还0,找1简直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是捞到让自己满意的1。
纪克隆让谢步危摸自己心口。
“你摸摸,跳的可厉害了。”
谢步危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对于摸别人这种事,他一点兴许也没有。
看着谢步危冷淡的模样,纪克隆也没什么大反应,毕竟对方是主动跟他回家,到了家里肯定会跟他好的。
两人一路来到纪克隆所住的别墅山庄,山庄不小,入口处还有个巨大的喷水池,水流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像是面银镜。
纪克隆一回来就带着谢步危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间,谁知一打开门,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纪克隆看到房间里男人一愣,对方是近阶段他包的小开,好像是有记忆让对方今天晚上过来陪他,没想到他给忘了直接去了牛郎店。
他转头看了眼谢步危,“多一个人不在意吧。”
他也只是问问,毕竟人都已经跟他回来了,今天晚上就三个人一起。
而房间里的男人在看到谢步危后产生了危机感,他是吃这口饭的,谢步危的出现明显他的饭碗要砸。
要是纪克隆不再包他,他就没钱赚了。
所以在谢步危还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口时,男人就已经上前接近了纪克隆,两人没说几句说开始吻在了一起。
两人在谢步危面前吻得难舍难分,撞见别人亲热,这不是谢步危第一次,第一次是在篮球馆的休息室里,随伍佰和花艺千谈恋爱,但当时他在柜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而现在亲眼看见了,谢步危只觉得恶心,但面前的两人却好像十分享受。
纪克隆和人吻在一起时还不忘招呼谢步危,刚吻完这个,就让谢步危继续。
谢步危漆黑的眼眸一沉,在纪克隆靠近的那一刻以惊人的速度行动,一个手刀直接将人打晕。
在场的男人懵了,为了不妨碍任务行动,谢步危也直接将对方敲晕,之后用手铐将两人环拷在一棵柱子上,两人的手臂抱着柱子拷在一起,以免醒来逃跑。
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谢步危找到入口直接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一开,扑面的血腥和尸臭味袭来。
这是身为异形种唯一能闻到的味道,尸臭,也称之为异形种的香水。
谢步危顺着楼梯走了下去,看见了坐在供奉台上,正吃着人腿吃得不亦乐乎的高阶异形种。
对方吃得很开心,嘴里时不时发出唧喽像是翼龙一样的笑声。
人肉的味道异形种是能尝出来,对于异形种是佳肴,对于谢步危也是。
昏暗的地下室,谢步危的感官受到了小幅度的冲击,尸臭和人肉,无一不在挑起他身为异形种的欲望。
很快高阶异形种发现了他,拿着人腿的它先是愣了一下,等感受到对方是异形种更兴奋了。
异形种也是有阶级的,它感受不到谢步危的阶级,但是异形种吃同类可以增加自己的怨气,使自己的能力更加强大,它放下人腿,风一样飞快地向谢步危袭来。
一地糜烂,地下室只有□□被撕裂的声音。
等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时,谢步危拎着高阶异形种的头颅走了出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耳麦,对着传听器开口,“任务结束。”
但那头却没有声音传来。
按理来说从谢步危到达山庄的那一刻,灵咒局的接应人员就该到山庄附近埋伏好等待他的信号。
但此时耳麦里除了刺啦刺啦的忙音外,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谢步危看了耳麦几秒,重新揣回口袋里,他早已习惯。
高阶异形被击杀完毕,纪克隆也要被灵咒局逮捕,谢步危把高阶异形的头扔在昏迷的纪克隆身边,大步走出来山庄,打算去找辆车子把人压回局里。
他现在鼻间还有地下室的尸臭和人肉味,回想这一天,没有一处不让谢步危感到恶心。
击杀高阶异形也好,还是当牛郎看黄片也好,再到山庄看别人抱在一起舌吻。
都让他不爽,让他恶心。
甚至他闭上眼睛都是纪克隆带给他的冲击,和人舌头吻在一起这件事,他做不出来,也感受不到任何美妙。
他走在山庄里,黑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他的身边只有影子陪伴。
就在他要走到山庄出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被月光照耀的喷泉下立着一个人。
凡尔手拨弄着喷泉里的水,将水中的月亮搅散,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谢步危后眨了眨眼,脸上出现笑容。
“这位牛郎好久不见。”凡尔带着水珠的手对他挥了挥,“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