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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舍己舍生舍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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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相助!”柒湛远感激不已。
“多谢信任!”厉擎烈道。
“我不可能像你管得一样好!我只会养兵士与匠人,不太擅长经营之道。而你,既可为联盟增收,亦能带着民众致富。所以,你这王爷之位,太值得我尽力去保了!像你这般既擅长聚财,又舍得散财之王侯,太过少见!大多都是,聚财无能,散财万般不舍!”
……
“弗伊王爷……说得这么好……”柒宝眼中含泪,对墨氤寒道,“您是不是就不用嫁过来了?”
墨氤寒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同柒宝不断点了头去,抬手拭了拭眼角,说起顽话来,“可惜,错过亿万家产……不过,听说都在大疫中散得差不多了……那就不算错过……”
“可不?您省得过来一起受穷了!要嫁也是早嫁!”柒宝说笑道。
……
“你胁迫弗伊王爷了?他说得如此情词恳切,太令人感动!”墨氤寒难以置信地望着厉擎烈,忍不住问道。
“缓思飖给写的!”厉擎烈道,“当然,弗伊王叔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是你们感动了我父王!大疫之中,是你们的仁心善举,救了他的命!他感激不尽,总觉无以为报!”厉宇恒道,“你们是匠心苑的骄傲!”
“我们父子各欠你一条命!多谢相救!你是个好医者!”弗伊王爷诚挚万分地对虚莫桓道。
“谢谢王爷!”柒湛远感激不尽地道。
随而又肯定了柒湛远,“你也是个好领袖!”
最后,弗伊王爷转向墨氤寒,“厉擎烈从来没有威胁过本王!这么多年,本王一直被认为是个老纨绔!可本王不是!你们有情怀,本王也有!浑浑噩噩,是没有办法!若能励精图治,又有谁愿意成为他人口中的昏庸之辈!”
……
“差点被你捡了个大便宜!氤寒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坚定不移地要嫁予本王,本王当觉三生有幸!”厉擎烈靠到墨氤寒身边去,随而对柒湛远笑道,“目目差点要喊你做爹了!”
“也不坏!富甲一方的湛仁王爷,成为目目的大靠山!”墨氤寒同厉擎烈含笑对视,作想入非非之状,“只怪当初……”
“只怪当初糊涂了!现在晚了!悔得呀……”柒宝道。
“可不?还是柒宝懂我!”墨氤寒同柒宝道,“怪不得湛仁王爷喜欢你!你啥都知道!”
……
“你不肯嫁给本王,是为了保护本王,对么?你站出来,是想成为众矢之的,保护大家,对么?你总想为本王遮风挡雨,每次都是!”厉擎烈甚懂墨氤寒之苦心,“可每桩事,本王都从头到尾地参与了,又怎么可能躲得掉?又怎么忍心推你出去,替本王扛?目目又会怎么看待本王这个做父亲的?他会觉得,本王是个自私自利的父亲,不仅不能保护他的母亲,还要他的母亲替自己承担一切!”
“所以,你就搬来了弗伊王爷和厉宇恒来保护我们大伙儿?有智慧!当得嘉奖!”墨氤寒颇是爽朗地笑道。
“你预备赏本王什么?”厉擎烈饶有兴致地追问了去。
“给你做道菜吧!”墨氤寒坏笑道,见厉擎烈又惊又躲,“要不,给你缝件衣服?”
“怪不得御擎王喜欢她……又有真心,又有才干……”柒宝听得厉擎烈与墨氤寒所言,险些抹了泪去,“什么做不好菜和衣服?她不是不会!她就是没空,没法分心……”
“可不是么?”虚莫桓满面认同之色,“所以,我也喜欢她……”
柒宝一愣,甚是惊讶,想起早先所听之传闻。
“此喜欢非彼喜欢……”虚莫桓看懂柒宝心下疑惑之情,“与墨氤寒为同路之人,倾佩其深情与胆识,非为爱慕相思之心。”
“如此说来……”柒湛远道,“那本王也喜欢她!因为本王中意莫桓,所以,莫桓喜欢之人,本王也喜欢!”
“王爷!您怎么突然变得嘴甜了?”柒宝有样学样,模仿起柒湛远之神色与腔调来,“你喜欢她……”
那匕首有关之事,被西武霆处理得尽量不留痕迹。血滴不见,匕首完好。
厉擎烈同西武霆交谈之时,墨氤寒恰好路过柒宝身旁。
“柒大人喜欢谁?”墨氤寒粗着嗓子,学着柒宝之模样,爽朗问道。
“自然是墨大人您了……”柒宝道,“不仅如此,咱王爷王妃都喜欢您……”
“我也喜欢你!喜欢你们!”墨氤寒道。
“之前小的可是各路打听您的事呢!现在不用打听了!相信自己的看法就够了!”
“谢谢柒宝!此言于我而言,弥足珍贵!”墨氤寒郑重其事地道,“吾虽尽力专注于手艺有关诸事,却仍难免在意外界俗语,最为甚怕你们亦受留言所扰。你们此言,于吾而言,甚为治愈!”
关于自己和厉擎烈与虚莫桓之传闻,墨氤寒又怎会不知?身为筑匠,本就需了解各路消息,为修筑决策之用。厉擎烈与虚莫桓同为其在意之人,便使她更为在意那无中生有之传闻!伤己无妨,却不舍连累厉擎烈与虚莫桓!
……
“莫桓聪明过人!”西武霆道。
“是你的信条,突然提醒了我!”虚莫桓道,“那血做得好真!王爷满手鲜血之时,我着实被吓坏了!”
“不伤好人!尽量不伤坏人!”柒湛远满心倾佩与感激,“本王亦记得!”
“那匕首甚是奇妙!刺向自己之时,竟是颇为费力!”虚莫桓道,惊讶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求死不得之感——真好!”
“莫谢我!是你家王爷用心!我不过是忠人之事!”西武霆拿出那把匕首来,交予虚莫桓之手上,“我受湛仁王爷之命,为你做这把匕首。如此制造,是怕有人夺了你之匕首,要置你于死地。却是没想到,你会用它刺向自己。本想事先同你说明,可这制造之法,亦关乎其他武器,涉及机密之范畴,我便是未多言语。”
“多亏了你所制之匕首!若无你之相助,本王同莫桓——”柒湛远动情不已,“怕是要天人相隔了!你阻拦了莫桓,便是救了本王!”
“这是臣份内之事!”西武霆道,“在下要多谢王爷对御武院之捐赠!”
……
“因为这把匕首造得好,咱王爷为了感谢西大人,把私房钱,给了西武霆作答谢!”
“啊?还有这事?”虚莫桓颇是惊讶。
“王爷说了,您的事,是他的私事!是救媳妇的钱!”柒宝道。
……
……
“霍端为何处处与我们为敌?甚而差点逼死王妃?”柒苒笙又悲又愤地问。
“这怕是得从头说起。早年在盛汐城,霍端站队盛王。盛王与盛后水火不容。后来,盛后得势。御擎王支持盛后。霍端大概是怕被秋后算账。他是个只认利益、不识情怀之人。他亦是个能屈能伸之人,诸事皆能插上一手。我们同霍端之对立,无关乎站队,只关乎具体之一事一策!与他为敌,皆因他做恶太甚!个中恩怨,桩桩件件,积累至今……”缓思飖道,“他成为闵震尊之爪牙,必能获利甚丰。阴离院之勾当,他当亦是参与不少……”
……
“宝妹,你要在这画里加上谁?”墨氤寒虽是猜出个七八分,却仍是笑着问去。
“墨兄,”柒宝竟是脸色微红,甚有羞涩,“柒苒笙。”
“我早猜到了!”墨氤寒对着那画卷,指了几处,“想添在哪儿呢?”
“哪儿都好!”柒宝道。
“那——待到秋日,同她一同去看景啊!”墨氤寒道,“一齐斜倚‘美人靠’”,共同仰望‘美人瓦’!”
……
虚莫桓听得窗外几人之感叹,不觉开心笑去,忽觉拿命一搏,也算值得。
“王爷——”虚莫桓双眸微压,睫羽深埋,眉心贴到柒湛远的脸颊之上,“可是太冲动了?”
“本王想不负天下,亦不负你!”柒湛远轻闭双眼,吻过虚莫桓之鼻翼,“因为放弃高位,自会有人接替,说不定比本王管得更好!而若放下莫桓之手,便是拱手把你让予他人之怀!若有人能替本王爱你……”
“没有任何人能替王爷爱莫桓!”虚莫桓贴上柒湛远之身,眉骨蹭着柒湛远之下颌,“莫桓深爱王爷,不想王爷因为受苦!”
“本王最怕的是——你为了爱本王,而伤害你自己!”柒湛远喉间酸涩,“你为了保护本王,意欲自刎,着实把本王吓坏了!你不在,要本王怎么活?”
“那是情非得已!莫桓舍不得死!莫桓想同王爷长厢厮守……”虚莫桓贴近虚莫桓的耳根,软语轻言道。
“那——本王要你发誓!”柒湛远把头埋进虚莫桓颈间,若孩童般低低请求着,“从今往后,无论如何,不可自伤性命!”
“好!”虚莫桓举起指来,满是深情地望着柒湛远的双眸,“我虚莫桓对柒湛远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