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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忧心忧人忧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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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博禄放下一叠文稿，关心问去。
“若不能顺利生产，怕是要用药。”虚莫倾拿出几张药方，递予博禄看，“药性太烈，怕吾弟撑不下去。”
博禄看了那些药方，皱眉不止，“虚莫桓是铁了心，为了娃儿不要命了吗？”
“我不会给他用如此伤身之药。身为医者，吾要为病人考虑，不可罔顾其性命。身为兄长，吾不舍吾弟受半点伤害。”虚莫倾翻过虚莫桓所拟之药方，背扣于桌上，“我所提出之药方，虽不及吾弟所之有效，却可护其身体，不至于……”
桌上，虚莫桓所写之药房，皆是向下，背对桌面。虚莫倾所制之药方，悉数向上，呈于博禄面前。
“这怕是不如那些保靠啊！”博禄看过虚莫倾所写之药方，“身为父亲，我就对女儿之情非常之深。娃儿居于他身内，这情怕不是只深不浅。可——”
虚莫倾听得门外似有人喘气之声，便是从窗口望了出去，见无人，便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
众人皆是担心，博禄尤甚。他满心焦灼，寝食难安，却是不肯去寻医瞧病。
虚莫倾得到消息，便是前来探望。
博禄深感有愧，“怎么好劳烦你？莫桓即将产子，你必定心急如焚，还要顾我！”
不曾想，特地张口安慰他的，却是虚莫倾。
“别再忧虑，莫桓定会吉人自有天相！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被迫与命运过招，除了迎战，便别无他法。吾等尽力便是。所以，研究医术之余，便是时时祈祷，期待命运手下留情。”虚莫倾道。
“我之焦灼，大抵是对未知与不定之恐惧吧！尤其当自己参与其中，插手他人命运之时，便是愈加害怕弄巧成拙，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博禄轻轻感叹，“不过，听你此言，似比我更为焦虑……”
“他是我弟弟，我之情绪，更多一份情感上之牵挂。不过，经历过之前的困难——王爷失明及烂骨、莫桓毁容与失子，我之内心，仿佛经过层层淬炼，整个人坚强与平静了许多！我想，这便是双重之成长吧！在一次次劫难之中，既学着如何秉持匠心，做好一名医者，又学着正确爱人，当好一个哥哥。吾甚想令莫桓少一份遗憾，所以，必须得赌这一次。如果赌得半输，我便替莫桓养大娃儿，如果赌得全输，我便听从先前莫桓之言，留着他的尸骨，为研究医道所用。”虚莫倾不觉眸中擎泪，却颊上含笑，声声坚定，“所以，不论输赢，我跟弟弟都不会分开！只不过是共处方式之不同而已！”
“我很佩服你。既坚守学医之信仰，又倾尽兄长之情谊。”博禄由衷而道，“还要多谢你！明明忧心不已，却仍振作精神，打点好周遭诸事，还不忘了关心我之情绪。”
“如此说来。该是我佩服你才对。”虚莫倾感慨道，忽能体会得出，博禄之前万般为难，“那日，你愿让苒笙去帮忙捉拿闵震尊。该是怎样的揪心难熬！”
“是苒笙自己想去。”博禄缓缓答道，语声波澜不惊，唯字里行间，流露出那时心下之万分不安与犹豫，“她虽不够聪明，却是敏感心细，知道自己一直被大家保护着，便总对我说，想对大家有所回报。我同闵震尊有所了解，知其疑心颇重，甚难相信他人。而苒蔓，也许能骗过他。我纠结万千，甚为矛盾。怕她身陷险境。可她若能做到，便是对她自己和他人，皆有好处。她能长久于此生存，总该自己有所贡献，而非靠何人庇护。”
此时此刻，虚莫倾感同身受，亦对其想法甚为赞同，不禁脸色暗下去，同博禄袒露心声。
“我与你想法甚为相似。我从不舍莫桓身陷危险之中。可他所做选择之选择，我作为哥哥，又怎能不支持？”虚莫倾眸中难掩内疚之色，“从小到大，我好像从没保护好他。甚而可说，是我把他拉入了这乱局之中。若不是我开的头，他又怎会成为门客与王妃？又怎会经历种种磨难？”
博禄理解而笑，反安慰他道：“可若不是你，他怎会遇见意中人，从而得到幸福？也许，从你带着他救御擎王之时起，便是于冥冥之中，同命运定下了这段缘。你从来都是个好哥哥！使他受苦的，是我这样的恶人！”
虚莫倾看出，博禄心有不安，至于缘由，当是他曾为阴离院之人，遂行事过于小心。
“莫出此言！都过去了！”虚莫倾宽慰博禄道，“我们都信任你……”
“我——知道。”博禄满目感激之色，“我很后悔，曾为阴离院效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