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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听周杰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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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呢那边?”
晚上放学,项越一手挎着书包,一手搭在许瑞肩膀上,跟没了骨头一样黏在许瑞身上让许瑞撑着他往外走。
挨着高三教学楼的那盘地方围了一堆人,乱哄哄地挤在那儿不知道在干嘛。
许瑞说:“光荣榜贴出来了。”
项越震惊:“这么快?”
不是今儿中午才照吗,居然这么快就贴出来了。
他从许瑞身上起来过去凑热闹,一想到他跟许瑞拍的那张双人照,还有点小害羞。
他个子高,劲儿也大,牵着许瑞就往人堆里挤。一边挤一边用手把人往旁边推开,嘴里说:“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让一让。”
一不小心还差点把人家挤得踉跄几步差点摔了。
项越尴尬地跟人道了个歉,可算挤到光荣榜前头了。
学校一共整了两个榜单,大的那个榜单是全校前二百的名单,全是字儿,许瑞的大名就在榜单的开头,全校第一。
也是唯一一个快七百多分的。
另一个才是贴着照片的榜单。
是全校前十和单科第一。
项越一个人就占了五格。
全校第二、数学单科第一、英语单科第一,生物以及物理单科第一。
有些科目题目出得简单,几个考满分的并列,一排人的头像贴在一起,只有他和许瑞的是双人照。
红底双人合照,真跟他妈拍结婚照一样。
项越越看越觉得脸热,却没舍得把视线从光荣榜上移走。
相机定格的那瞬间可能刚刮过风,许瑞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几瓣桃花花瓣,衬得他更漂亮了,看上去颇有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味。
反倒是他……
项越暗骂了句操蛋,怎么把他拍这么丑。
这几张照片连他十分之一的帅气都没还原。他那两张照片都拍的极其不好,表情尴尬就算了,眼睛还眯着一半。
跟旁边的许瑞一比,甚至还显得有些……有些猥琐。
特别是周边的同学还在叽叽喳喳讨论这几张照片,项越听了一耳朵,更郁闷了。
“这俩是咋回事儿?”
“人家来拍光荣照,这俩人拍结婚照来了,跟民政局拍的似的。”
“别吧,这人还没夏一鸣好看呢,辱许瑞了。”
项越:……
Excuse me?
我就站在这儿呢。
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说:“你不说我都忘了,夏一鸣怎么又没上榜?真转走了?”
另一个和她缠着手臂的短发女生道:“不知道。”
她又不是一班的,也没怎么关注过夏一鸣,怎么会知道。
丸子头又说:“应该是,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去年月底考试夏一鸣就没上榜,她听班里的女同学提过一嘴,说夏一鸣年底转到私立学校去了。
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毕竟夏一鸣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帅哥,还会弹钢琴,性格又好,喜欢夏一鸣的女同学不在少数,她们班也有。
她们看完光荣榜,转身准备离开。项越支棱着耳朵站在她俩身后偷听,女生一转身,正好踩着项越的脚,头也不小心撞在项越胸膛上。
那短发女生赶紧道:“啊……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
项越朝那个短头发的女生笑了笑,说:“你还好吗,没撞疼吧?”
“啊……好,好啊。”
那两个女生互相搀着离开,等走到校门口了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说:
“我靠……”
“那个不就是项越吗?本人比照片帅好多啊。”
“感觉都有一米九了……”
许瑞看着项越脸上骚包的笑容,满脸不爽地:“你撩什么骚呢?”
项越道:“我怎么撩骚了?”
他对人家笑笑都不行吗,占有欲未免太强了。
许瑞心说你得了吧,没撩骚对人家女同学笑这么暧昧。
项越确实是故意在那俩女同学面前刷脸的,说他丑可以,他那两张照片确实拍的不咋地。
说他不如夏一鸣,那不行。
“走,陪我取快递去。”
看完光荣榜,项越再次搂着许瑞的肩膀往外走,他把兜里的耳机掏出来递给许瑞一只:“今天听啥?还听还听英语听力不?”
“听歌吧。”
许瑞把耳机塞进左耳,补充道,“听周杰伦。”
“又听周杰伦。”
项越划着手机抱怨了他一句,他怀疑许瑞除了周杰伦就叫不出来其他歌手的名字了。
他点开音乐软件,又问:“听哪首?”
“随机播放吧。”许瑞说。
“你是不是从来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项越一边在货架上找快递一边,一边问他身后的许瑞。
许瑞说:“没什么好买的。”
放学这段时间快递站都是来拿快递的同学,许瑞挤在人堆里帮项越找快递,抬手把盒子拿下来的时候差点砸着自己。
也不知道这人买的什么,这么重。
项越拿完快递,顺便给许瑞把那几份资料打印出来。几科加一块儿还挺沉,项越帮他装了一半,干脆把书包挂在车把上,懒得背了。
耳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播放一路向北,项越听着,脚下蹬车子得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也越来越紧。
许瑞跟上他,说:“你发什么疯?”
项越夹着嗓子机车地说:“一路向北诶,你听了没有一种想飙车的感觉吗?”
许瑞:“没有。”
项越激他:“看看咱俩谁先骑到楼下,输的人给对方买一周早饭。”
“幼稚。”许瑞说。
项越继续使用激将法:“不敢比?怕二八大杠动力不足还是怕你腿短跟不上我?”
许瑞冷哼一声,忽然越过项越开始加速。
比就比,谁怕谁。
“草,”项越笑骂一声,站起来飞速追上许瑞,“你耍赖!”
许瑞目不斜视,对项越说:“看路。”
男人与生俱来的胜负欲作祟,一会儿你超过我一会儿我追上你,两个二百五谁也不想输,一个个骑得飞快,车链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一路上不知道超过多少辆电车。
最后这场比赛以项越微弱的优势取胜。
他们骑红了脸,背上洇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项越站在楼下,扯着领子扇风,喘道:“二八大杠还是动力不足啊。”
许瑞:“呼……下回换车,再比。”
“行啊,”项越说,“明天晚上你要是能赢我,惩罚取消,换我给你带早餐。”
许家伟今天回家早,项越跟着许瑞回去的时候他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了一些凉菜和两瓶小瓶的白酒,许家伟翘着二郎腿吃饭,看见他儿子回来,拧着脖子往门口瞅。
项越一脚没来得及踏进去许瑞就推着他的胸膛把他往屋外推。
“我爸今天在家,你先回去吧,等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项越说:“他今天不看店了?”
许瑞:“谁知道。”
项越:“他不会又喝酒了吧,要不今天别做了,你来我这儿,我点个外卖。”
“用不着。”
许瑞的手还搭在他胸前,他又把项越往后推了推,压低声音说:“应该没喝多,我用高压锅顿,一会儿就好。”
他们刚像傻逼似地骑完车,许瑞还没缓过劲儿来,整张脸通红通红的,额上、颈后冒了些虚汗,手也很热。
更不论剧烈运动后跳得极快的心脏。他们离得这般近,项越能清楚地听见许瑞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一声快过一声,声音和他胸腔里那颗心一样鲜明。
几乎同频。
项越低头看许瑞摁在他胸口的手,那股刚消散了点的热气腾又冒上来了。
他老毛病上来,又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漂亮同桌看。
不知道许瑞的脸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肯定和他的一样烫。许瑞的手也好漂亮,这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项越就发现了,不知道牵起来是什么感觉。嘴也好……
“卧槽……”
项越像是被烫到了,猛地把许瑞推开,后背直接撞在身后的铁门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他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他怎么老是能对着一个男人的脸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了,许瑞是不是给他下迷魂药了?
排骨汤他还能喝吗?
“你咋了,我刚刚说的你听见没啊?”
许瑞不知道项越心里的小九九,他说着,把书包里的一本笔记本掏出来:“我给你总结了工艺流程的知识点,你回去背一背。”
“嗯……”
项越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他接过许瑞手里的笔记本,又把打印的一沓试卷塞进许瑞怀里,逃似得开锁进屋。
他迅速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抱着脑袋,闭上双眼,逃避现实。
过了一会儿,现实并没又因为他的逃避而对他网开一面。
项越低头看着他不争气的老二,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对着一个男人硬了。
并且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消下去的迹象。
他第一次,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像个流氓一样地对人起反应了。
“唔……”
项越捂着脸发出一声闷哼,他真是个混蛋啊……
他第一次起反应,是刚上初二那年。
作为一个纯情大男孩儿,项越最开始对这些事是抱有一种“羞于启齿”的态度的。
他十三四岁,项明松天天泡在公司和女人堆里,对他唯一的关心是每次考试后打给他班主任的一通电话。
不可能会跟他讲这些。
跟那些狐朋狗友讨论这些事,他张不了口。
高霖更不可能,那小子从小就是个gay子,项越甚至会刻意避免在高霖面前提起这些东西。
后来时间长了,他才开始坦然接受。
他那帮朋友,有了女朋友的很多都不是处|男了,没女朋友的有些也开了荤。
他以前听人家说,什么牵个小手就能起来、接个吻就能*,甚至跟女朋友对视一眼都能气血上涌兽性大发。
对此项越表示鄙视,并表示在20岁前进行太多*行为以后痿得更快。
成功换来那帮人的嘲讽。
他并不会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毕竟这是人的天性,来兴致了就自己动动手,因此这些年他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得还算可以。
像个未开化的野兽一样在外面发|情,这是第一次。
“嗬……”
项越自暴自弃地在浴室里待了四十多分钟,都快磨秃噜皮了才释放出来。
热水能冲走痕迹,却冲不掉他心中的欲|念。
项越扯下毛巾擦了擦身子,穿着薄睡衣把头发吹干,又对着镜子洗了把冷水脸。吹风机太热,把他的脸又都吹红了。
他汲着拖鞋走出浴室,从衣柜里随手扯了件毛衣套上,穿上运动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走到门边给许瑞开门。
许瑞端着砂锅,问他:“你磨蹭什么呢?”
项越接过他手里的砂锅放在桌子上,说:“出汗了,洗了个澡。”
许瑞今天不止顿了排骨汤,还顺带带了点小菜过来。他把砂锅放在桌子上打开锅盖晾着,又回了趟家,拿了个盘子碗进来,忙活着把塑料袋里的小菜倒进盘子里,回头一看项越还在阳台上站着。
他有些不满地说:“不知道来搭把手?”
“哦哦……我走神了。”
许瑞笑道:“吃饭都不积极。”
“……”
项越摸了摸脑袋,难得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