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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罕，贵妃娘娘，有事求到我们头上了？”
来人只给贤嫔塞了一张纸条，字迹不难认，来自万安宫的眉答应。法事那日，她就觉得两人针对麦芒，也对，一个是皇帝盛宠的柔妃，一个是身怀龙嗣的贵妃，可不是就是王不见王。
贤嫔留了个心眼，让人去了一趟万安宫，便遇到了眉答应给她塞纸条。没成想，还真被她抓住了柔妃的把柄！
刚巧，朱荀今夜里是要歇在余答应那处，两人凑在一块商量：“姐姐，你说就凭着这个，我们能扳倒柔妃么？”
柔妃做事不地道，这宫里，讨厌她的多了去。
还有传张翩然这肚子太大，龙嗣有疑的。想必，就是柔妃在里头做的手脚。
对了，上一回，朱荀撞鬼，八成也是柔妃命人安排的。可朱荀还不是照样不管柔妃！贤嫔担忧的道：“柔妃猖狂成如今样子，也是被陛下惯出来的。她要是真入住坤宁宫了，哪里还有我们活命的份？”
余答应还是有些怕：“妹妹是担心，陛下不信我们，只信柔妃。”
青梅竹马的情意，哪里是旁人好比的。
贤嫔恨的牙痒痒，柔妃不就是仗着这点，才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更要让朱荀看看他爱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位陛下听不得任何太子殿下的事，若是让陛下知道，柔妃私自见了元钱，那可不是要天翻地覆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贤嫔手到擒来，好生利用这一场，哪怕扳不到柔妃，她也要让柔妃没脸不可！
“那好吧。”余答应是个没主心骨的，贤嫔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等朱荀到了她那里，她就捂着肚子，假装着是她自个儿来了月信，没法侍寝。
朱荀只觉得晦气，没多会儿就从余答应这里离开了。他就想着许多日子没去柔妃那里。这一去，却发现柔妃根本不在宫里，问柔妃身边的宫女，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可不就是当场漏了陷！
朱荀大发雷霆，谁都不信了，只要霍洗忧过去。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陛下正在打柔妃呐！”
“什么打不打的？别听风就是雨。”张翩然看了眉答应一眼，示意她别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到底是要收敛些。她对霍洗忧，道：“陛下，最近的性子是不太好，也别让柔妃受了委屈闹得整个后宫都跟着遭殃。要不然，霍公公，你得过去看看点儿。”
眉答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正是如此！霍公公，您还是快些赶过去罢！”
没用的东西，不顶事就罢了，这些日子来，给他惹了多少事。霍洗忧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在眉答应的脸上挪过，只一句话，就问出了关键所在，“就这么巧？”
“奴婢只听外头这么在传。”眉答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奴婢是万安宫的人，什么事，都不知情……”
张翩然的神色却依旧寻常，不慌不满的，说：“说是巧合，我必定是不会信的。何况，是霍公公？”
柔妃私见罪犯，这桩事，牵扯进来的人何其之多。
他，霍洗忧，那头一个是跑不掉的！
“柔妃的事，霍公公不是比谁都明白？”张翩然三两拨千金的挡了回去，是巴不得，把人快些赶走。她又道：“霍公公，总该不会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霍洗忧不做声色，在她耳畔低语：“里头的隐晦，不方便说。”
看来，他是不信眉答应，早已经察觉出古怪来。张翩然抿抿唇，发作起来，道：“本以为，你是一碗水端平。没成想，出了事，心眼全是偏向柔妃！”
霍洗忧眉眼凌厉：“你就如此想我？”
放眼整个后宫，朱荀已经不再信任柔妃，他这皇帝的心腹还能做多久。
还未可知！
张翩然也不怕他，说：“没有，那是最好不过。霍公公，我与柔妃水火不容，她出了事，你会联想到我头上，我也能理解。倘若，真有些什么去陛下跟前说清楚就是，我张翩然会奉陪到底！”
“没这么严重，你早些歇下。”霍洗忧语调微冷，她这肚子，可经不起风浪。
“是啊！娘娘……”眉答应点头说着。
“霍公公，还请快些走，免得让陛下等着急了。”张翩然让眉答应送客，冷笑道，他这以回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吧？苦水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吞咽吧？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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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眉答应似乎并不打算走，站在门口。
张翩然嫌房里的东西碍眼，那些铁锈斑斑的血迹，好像真如同霍洗忧说的那般诡异。她浑身都一阵发寒，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些东西拿出去。”
眉答应慢吞吞的，搬着刑具：“娘娘，奴婢看见您和霍公公之间，好像起了争执。”
“眉答应。”张翩然瞧她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挑了眉，看过去，道：“今夜的事，你也不打算和我说了？”
眉答应一个激动，烙铐就落到了地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张翩然想她还真是不该做的事，偏做，不免又一阵头疼，“你到我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还是如此毛手毛脚的？真不行，从万安宫搬出去，另立门户算了。”
眉答应这才哭戚戚的说了老实话：“柔妃想弄死奴婢，奴婢也不能干坐着！”
“我实在是看不出来，眉答应你还有这份魄力，竟是把柔妃私会罪犯的事捅了出去。”张翩然半分玩笑，半分褒奖的说说道。
“奴婢还以为，娘娘要责怪奴婢……”眉答应觉得贵妃娘娘真好！
“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么大一件事，弄不好要引火烧身的。”她其实，也不觉得多意外，眉答应本就是她选来对付柔妃的，两人闹成这样子，还有她添柴加火的功劳。
眉答应暗叫糟糕：“贤嫔到时候，会不会把说那纸条是我给她的！”
“这宫里，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你是还想着贤嫔她会为你保密？”张翩然远比眉答应看的明白些，她低声安慰道：“别怕，是柔妃错在先，陛下理应当明察秋毫，秉公办案。”
眉答应心里有些忐忑，保证：“倘若，真是被陛下发现了，要来捉拿人问罪，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和贵妃娘娘没有干系！”
“希望不要有这样的一天。”张翩然垂眸，无可奈何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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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荀的怒气如同烈火浇油。
这事折腾起来，大有没完没了的架势。柔妃被打，她宫里的宫女太监，更是悉数杀了干净。
“柔妃倒了，万安宫那位也忙着安胎。”贤嫔就又被提拔了上来，管理后宫琐事。她打着算盘，算着宫里头宫女太监消暑的开支，账目虽小，但她还挺高兴：“你傻坐着作甚，还不快来帮忙！”
余答应越想越可怕：“姐姐，这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你是疯啦！”贤嫔放下算盘，去捂住余答应的唇，威胁道：“这纸条上头是眉答应的字迹，和我等无关。没准，还能借此做文章，把贵妃也给扳倒了！”
张翩然的眉头跳了一下。
八娘不请自来，倒像是来抓人的架势：“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娘娘多多体谅。”
张翩然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没有起来的意思，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狱卒，也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我们？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娘娘何必为难奴婢们。”八娘在殿里一望，没看见画眉的身影，松一口气：“这案子棘手的狠，便是柔妃娘娘，那也是一视同仁。奴婢也不过是前来问过话，万安宫若是不知情，也不会拉了娘娘去诏狱，陛下舍不得。”
她微笑，反问，“那八娘，你这是想同本贵妃说说交情？”
张翩然见她如此，将视线收回来，笑的更甜：“想来，也是，陛下命霍公公为本贵妃保胎。你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总不能砸了他老人家的招牌。”
“霍公公更看重贵妃娘娘。”八娘把话说的滴水不漏：“言归正传，娘娘是什么时候知道柔妃私自接见罪犯的？”
“记不起来了。”
张翩然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劳的样子，道：“自打怀孕，本贵妃的记性越来越差，要不是有身边的人提醒，日子早就过得糊里糊涂的。”
八娘只当贵妃在提醒她，霍洗忧看重万安宫，她陪着笑：“那，还请贵妃娘娘好生回忆回忆。”
“嗯。”张翩然沉吟片刻。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想了。
“娘娘什么都不知情，还请您审问我罢！”
这个时候，眉答应从外头冲进来，张翩然摆了摆手，轻声呵斥：“画眉。你可别小看了这一位狱卒，她的鞭子落下去，那可是会皮开肉绽的。”
“奴婢见识过，奴婢不怕！”
好一副，忠仆护主的场面。
八娘故意看不到似的，问：“柔妃娘娘失势，最有利的，怕是贵妃娘娘了罢。”
“这话怎么说的，我家娘娘荣宠不衰！”眉答应把话喊了出来。
一来一回，八娘倒像是点了哑炮似的。
“八娘她也是秉公办案，你别为难她了。”张翩然不赞同道：“天气这么热，大家先坐下来喝一碗酸梅汤，解解暑气。八娘，你说可好啊？”
八娘细细盯着眼前女人，勉勉强强，应了下来：“是。”
张翩然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也不枉费，她等了这么久。
八娘身上定有霍洗忧无法言说的秘密，她会为了眉答应，向她开这个口嘛……
，还差